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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可及 作者:听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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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阴差阳错 爱情战争 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艾信鸥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
  “既然这样,你现在就玩给我看。”
  元驹猛地瞪大眼睛,再也无法若无其事地看着对方。
  艾信鸥被他的反应取悦,发出一声嗤笑,浮浮沉沉地回荡在客厅里:“怎么?你不就是个婊/子吗?”
  “婊/子要的不就是钱吗。”
  “你玩给我看,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一句句话宛若尖刀般凶狠地插向元驹的心口。
  “你妈是个婊/子,你也一样。”
  ——沈明杰扭曲的面容,渐渐与眼前的艾信鸥重合,最后化作一声声阴魂不散的诅咒。
  元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6年前害得他失去挚爱,6年后又让他沦为可以随手转赠的玩物。而现在,他让他像狗一样跪在这里,肆意说着羞辱自己的话语。
  或许在对方眼中,他连一条狗都不如。
  本以为消失的恨意在这一瞬间喷薄而出,元驹一把拨开对方的手,咬着牙椎心泣血地问道:“那你呢?你又算什么?”
  他抱住艾信鸥脑袋,像情人般紧紧贴住对方的耳垂,似乎下一秒就会献上一个温柔的亲吻。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不过是个杀人凶手。”
 
第6章 滑稽戏
  那句恨意勃发的话刚说出口,元驹便被从一旁冲出的梁管家一掌抽翻。
  他的额角狠狠地撞在冰冷的茶几上,不一会儿,那道早已愈合的经年伤口再次破裂,一道红痕从他额头蜿蜒流下。
  可是元驹依旧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无谓地直视眼前这两个人。
  兴奋使他瞪大眼睛,他几乎要压抑不住拼命上扬的嘴角。
  这一刻,元驹尝到了一种大快淋漓的畅意。
  借助言语的尖刀,他终于将隐匿在心底深处的恨意挥洒而出。
  也许老天让他在6年后和艾信鸥重逢,为的就是这一幕的发生。
  偌大的客厅静得让人发慌,三个人的喘息此起彼伏地纠缠在一起。
  梁管家气喘吁吁地站在艾信鸥身前,像一个护卫般忠诚地守护着他的领土。
  可惜艾信鸥却不领他的情。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艾信鸥的质问毫不客气地打破了梁管家努力维持的平静。
  梁管家的嘴唇蠕动了下,巨大的心理负荷几要将他击溃。他耷拉着一双因为年老而下垂的眼睛,像条丧家犬般对着艾信鸥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少爷,他是在说谎,你相信我……”
  “我问你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艾信鸥低吼着打断他的辩解,表情因为愤怒而转为狰狞。
  梁管家剧烈地一抖。灯光在这时不堪重负地跳跃了一下,使得他的影子霎时间委顿成不堪的一团,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将他积蓄的生气抽之一空。
  元驹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撕扯,哪怕额头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也阻挡不了他看好戏的兴味。
  他巴不得这两个人咬得再激烈一点,再疯狂一些,那样他就可以作为一名旁观者,好好地欣赏一场大戏。
  一场不用买票就可以欣赏的大戏,听起来多么有趣。
  只是他不甘心仅当一名置身事外的看客,理所当然的,他义不容辞地加入了进来。
  “不如让我来解释吧。”元驹这样说道,透露出隐隐的雀跃,他的眼中闪烁起激动的光芒。
  僵持在那里的两个人动作一致地朝他看来。他看到梁管家颓败地摇了摇头,宛如枝头摇摇欲坠的最后一片树叶。
  梁管家用一种极尽卑微的恳求姿态,对他做了个口型——“别说。”
  这却越发加剧了元驹想要加入其中的决心。他忽然体会到将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快意。
  难怪艾信鸥乐此不疲。
  于是他转向艾信鸥,用孩子般嬉笑的语气问道:“你还记得6年前的一个大雨夜吗?”
  闻言,艾信鸥的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不用猜也知道他的脑中此时是一片空白。
  元驹也没寄希望于他会记起。
  换做是旁人,也许会就此收手,但是元驹不是那些人,一旦他拔出手中的利刃,就一定要看到四溅的鲜血才会罢休。
  “我想你也肯定不记得了,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6年前的那个雨夜,有个女人拿着蛋糕准备过马路,就在这时,有辆失控的轿车经过,把她一头撞到了路边。”
  “然后,那辆轿车一下都没有停,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那天的雨多大啊,没一会儿,地上的血和奶油就被冲得一干二净,我在旁边拼了命地去捞,都无济于事。”
  “那个女人,就是我妈妈。”
  元驹的眼神放空,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艾信鸥身前,面如死灰的梁管家痛苦地颤栗起来。
  “直到6年后的今天,我才在无意中发现,原来当初撞死我妈妈的那个人,刚好是你。”
  “而你呢,作为肇事者的你,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说着,他抿嘴笑了笑,竟是带着奇异的羞涩。
  艾信鸥身上的时间仿佛被凝住,完全僵在了那里。
  “猜猜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元驹调皮地眨眨眼,似乎他口中讲述的不是一桩惨痛的过往,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车祸发生之后,送来‘封口费’的那个人刚好就是站在你面前的梁管家。”
  “我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可是用来交换这些钱的,却是我妈妈的死,是不是很滑稽?”
  “你看梁管家多么忠心,连这种烂摊子都帮你收拾,你现在能这么光鲜地站在这里,可真要好好谢谢人家。”
  他转向已近崩溃的梁管家:“梁管家,我说得对吗?”
  这句询问就是真真切切的嘲讽了,只不过对方已经完全回应不了了。
  不只是他,整个客厅都陷入了针落有声的死寂。
  元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呆若木鸡的艾信鸥走去。
  灯光将他摇曳的影子拉得无限长,又无限扭曲。
  他走到艾信鸥身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我是个眼里只看到钱的婊/子,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东西?”
  那细若游丝的问话仿佛从渺远的天际飘来,艾信鸥直愣愣地转过头。
  报复的快感充斥了四肢百骸。元驹眯起双眼,毒蛇吐信般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不低头看看你的手呢?”
  艾信鸥这会儿好似一个听话的孩子,呆呆地顺着他的指示低头,看向自己下意识摊开的手掌。
  元驹倚在他身上,爱怜地攀住对方的肩膀,一起低头看向对方的手掌。
  他们这会儿倒像是一对亲密的有情人了。
  人们都说掌纹杂乱是命途多舛的表现,可是在元驹看来,这样一个将他人生死随意捏在手中之人,又有什么值得宽恕的呢。
  也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需要一点难忘的教训。
  在梁管家为时已晚的制止声中,已是毒蛇附身的元驹朝艾信鸥发起了最后一击——
  “你看,你也不过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和我这个婊/子又有什么两样?”
 
第7章 醉后言
  “你以为你能高尚到哪里去?说到底还不如我这个婊/子。”
  “毕竟婊/子只是拿钱办事,而你手上却是真正沾过人命的。”
  “啪!”
  ——元驹痛快淋漓地宣泄着,换来的却是几秒后艾信鸥毫不留情的一掌。
  他的双脚随着对方手掌的力道踉跄了一步,之后怔在那里。
  良久,元驹的眼睫颤动了下,他后知后觉地伸出手,摸向已经开始灼热的脸颊。
  一天之内,他先后被轻侮两次,而轻侮他的这两个人,都与6年前害死他母亲的那场车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果然人一旦下贱,就只能成为别人手中任意揉搓的玩意。
  “我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艾信鸥轻蔑地俯视着他,似乎只是在看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爬虫。
  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让元驹产生了一种错觉——艾信鸥刚刚的那场失态根本就不曾存在。
  但是紧接着元驹就发现,这不过是对方的伪装——
  艾信鸥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此刻正暗暗发抖。那抖动太过细微,假如不是元驹不甘心地重新审视对方,也许便会就此错失。
  眼前这场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掩饰艾信鸥内心的恐惧。
  蓦然领悟到这一点,元驹意味深长地笑了,眼中的光芒越发灼热。
  “我怎么说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他捂着脸颊笑道,额头凝固的血痂为他增添了难以言喻的疯狂,“毕竟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少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艾信鸥一震,注视着对方的眸色渐渐转暗,仿佛天际翻滚的黑云,昭示着一场欲来风雨。
  元驹本以为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都握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艾信鸥这样无声地看了他半晌,忽然掉头朝大门走去。
  他就这样大步流星、腰背挺直地走着,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动摇他的内心,然而元驹却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了一丝落荒而逃。
  “少爷!”梁管家慌里慌张地跑上去拦,却不及对方的脚力,就这样硬生生地让艾信鸥出了大门。
  没多时,引擎发动的声响就从外面传来,短暂的轰鸣声后,一切又重归寂静,似乎刚才的那场闹剧连发生都不曾有过。
  元驹疲惫地敛住双目。他都能在脑海中想象出轿车绝尘而去的场景,毕竟6年前就曾真实地发生在他眼前,今天不过是再次上演。
  巨大的疼痛窒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元驹几乎要喘不过气。
  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发现梁管家正怒瞪着他,那副恨不能啖其肉的样子与前几日的和颜悦色截然相反。
  元驹意有所指地问道:“怎么,您还想再来一巴掌?”
  看到梁管家的胸口起伏得更加剧烈,元驹刻意扯出一抹苦笑:“今天可别再来了,实在受不了了。”
  梁管家被他激得又是狠狠地一喘,如果不是知道他并没有抱病在身,元驹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会因为旧疾复发而昏倒在那里。
  “你……你!”梁管家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愤怒使他语无伦次,最终化为一声无力的警告,“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他便仿佛无法忍受继续同元驹共处一室的处境,怒气冲冲地离开。
  转眼变成指责对象的元驹一时间不知是哭是笑。
  他倒是想好自为之,可惜艾信鸥这种人从来不知道适可而止。
  如果不是他们步步紧逼,他又何至于孤注一掷,闹到今天这种不堪的地步。
  那天过后,便是多日不见艾信鸥,那些所谓的客人也没再出现,就连梁管家都不见了踪影,元驹自然是乐得清净。
  索姓无事,他便将大把的时光抛掷在莳花弄草上,卧室下方的那个小庭院成了他最钟爱的所在。
  植物倒是很好地抚平了他这几日大起大落的情绪。
  这日傍晚,他抱着一捧紫绣球回屋,打算插在床头。绣球花是刚剪下来的,泛着新鲜的生气,花瓣俏生生地挤成一团,底端那个斜斜的花鬮切口还在悄声滴着汁液。
  落日的余晖浮动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整个走廊都被笼罩上一层光影,好似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元驹的身影慢慢出现在照片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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