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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公寓楼,拎着食材便上了楼。
等上到31楼,他发现门竟是半掩着,暗自腹诽了一句:“就算同层没其他住户也不用这么放心地开着门吧?”像他这样的“小土匪”不就能随意溜进来了。
高祺因没告诉对方自己要来,也提醒了马鹏飞不要说自己问了,意在给对方一个惊喜,于是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唤了声老板,不过没得到回应。
夏天天黑得慢,这会儿夕阳正好,高祺因进了门,看到暖色的光线透过整面的落地窗照进房内,隐约还能望到远方的办公高楼。乐臻搬了一张吧台旁的高脚凳,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人镀上一层光圈。他只着一件暗色T恤,失去了熨烫平整的衬衫勾勒,整个背影都看上去少了些许凌厉,却莫名多了几分落寞。
他抱着那把吉他,刚拆完线还堪堪缠着一层绷带的左手把着琴颈,偶尔传来一两声琴弦发出的振动,振动却不成调,高祺因一听就听出,他的左手并没按在弦上。僵了好几天的手大约是还不怎么灵活。
而高祺因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从最开始乐臻来签他做歌手开始,在他心中乐臻一直都是一副无所不能的形象,他不甘让有实体的人迫于面包而放弃理想,一心想为他们提供无忧无虑的舞台,在自己碰壁时也看似无所谓地揭伤疤帮助自己。
那一场像是发泄一般的演奏大约是他唯一一次在高祺因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就好像他本就是该是以最坚实的形象顶在所有人上面,就该是他护着所有人,而没有人站出来在后面护住他的后背。
高祺因现在看到了。
他突然想抱抱他。
心里发着愣,手上却是习惯性地带上了门。
一道声响惊醒两个人。
乐臻回头,正好看到高祺因呆愣地站在玄关,他便放下了手中的吉他,走近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高祺因回过神,拎起手上的食材,说:“怕我们乐大老板在家不做饭饿死。”
说完又问:“怎么都不关门?”
而乐臻冲他弯了下嘴角,说:“大概没关紧,反正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如初,仿佛前一瞬间高祺因看到的那些落寞都是自己关心则乱的臆想。
他突然把塑料袋交接到对方没受伤的右手上,又开了门,急匆匆喊道:“我出去一下,等我!”
乐臻刚才发着愣,现在还有些恍惚,难得脑袋运转迟钝了起来,只堪堪在对方冲进电梯前叫了声:“直接回去吧保姆大大。”
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被对方听进耳里。
他关上门,回到厨房把袋子里的食材一一收入冰箱,好一会儿高祺因都没回来,他还暗自表扬了一下对方总算是不叛逆听进自己的话了,结果就听到了开门声,还伴随着几声唠叨。
“我说你们住这种高级公寓有什么用,附近啥都没,药店找了我好半天。”
乐臻本来都进了浴室准备洗个澡,听到声音又出来:“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怎么进来的,我记得这次我关好门了。”
高祺因两根手指拎着一串钥匙串,说:“哦,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在玄关上顺走的。”
乐臻:……
乐臻是彻底无语了,澡也没去洗了。而高祺因只是把一个袋子随手放到了客厅茶几上就熟门熟路进了厨房,只得乐臻一个人在外发愣。他去翻了翻那个袋子,里面是一罐肌肉按摩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认命地坐回到开放式厨房外围吧台旁的椅子上。
他撑着头看着高祺因在厨房里忙这忙那地洗菜开火,无语变成了无奈,无奈终成放纵。
☆、第 20 章
他忙活了半天,弄出了几道不像高祺因风格的荤素搭配餐,而那素基本都是乐臻吃的,两人并肩坐在吧台旁,几乎没怎么说话地享用完了这份晚餐。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品种少了些,几乎和那个周末的菜色差不大多。
碗筷都轻松地交给洗碗机,两人洗完手,高祺因硬拉着乐臻把人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从那塑料袋中拿出按摩膏,也盘腿坐上沙发。所幸沙发很大,两个人坐着绰绰有余,肢体都不会相碰,乐臻微微侧过身,向后靠在了一侧扶手上。
“左手给我。”高祺因伸出右手,说道。
乐臻几乎是老实巴交地就闻言伸出了手,抬了起来就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拽了过去。
伤口正好在虎口处,长达五公分,是在撞车时被玻璃碎片割破的。此时拆了线的伤口还有些泛红。高祺因拆开按摩膏,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道伤口专注给他涂抹,涂抹完还在不拉扯到伤口的范围内帮他按摩揉捏着手指,经过指尖时好像还在残留了琴弦造成的茧的位置停留了一会儿。
左手揉捏完又兀自抓过了他的右手,手指又在按摩膏中勾出一小块,接着用另一只手想把罐子放回茶几。茶几理得有些远,他又是侧身盘腿坐在沙发上,于是不得已轻抛一下才能补足够不着的那道缝隙,罐子被甩到大理石茶几上,在这片安静的区域发出突兀的“砰”一声,震在乐臻心里。而右手也同样是来了个涂抹按摩揉捏一条龙,因为没有伤口,按摩的时间都长了些。
因为高祺因一拍完杂志照就回来了,这会儿脸上还带着拍摄时候的妆。他本来就很白,没有上粉底,只是遮掉了额头一颗小痘痘,画了点淡淡的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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