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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猪,你杀人 作者:死去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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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别哭了,我和陈墨之间的事儿即使没你搀和也解决不了,你别内疚。”张强揉了一把后脑勺的头发,胸闷地站在那里。
  “你说……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张小晗带着哭腔问。
  张强回答不出来,他不是个哲学家,他只是问张小晗的地址,他说,想给她寄点补药过去,她这样天天哭,对孩子影响很大的。
  与此同时,陈墨在城里教书,养花,越来越瘦。张强在村里杀猪,种田,越来越油。
  他们两个,已经越来越不相称了。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不相称。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开头,2007年,北京还没举办奥运会,中国的巨变潜伏在不变的表面下,不动声色地更改社会面貌。
  张强继承了他爸的手艺,伺候着那一亩三分地,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他也没长得满脸横肉那么恐怖,只是褪去了那份青涩,变成了操着刀的汉子。陈墨回来的那天,他正在村口杀猪,围的围裙又脏又臭,他楞在原地,迟迟没有下刀。
  陈墨是回来教小学的,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描绘着他消瘦的身型。村里的教师资源已经匮乏得六个年级一个老师了,所以陈墨的到来无疑是件大事,但是只听说往城里跑的,没听说还自愿回乡下的,陈墨这次回来,被村里的嘴传了个遍,大家都说,他是因为媳妇挺着肚子跑了,受刺激得了病,城里的学校不肯要他了才回来的。
  只有张强清楚,这都是瞎扯。他想着,去见他一面吧,一句话不说都行,给他拎块肉补补,再瘦下去就成竹竿儿了。他闻了闻自己身上那股油腻的味儿,有些惆怅,他拿香皂搓了几遍,找出新衣服在镜子面前试,他紧张得手都在抖。
  但他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陈墨,陈墨的爸爸在灶前熬猪食,他把肉挂在厨房钉的铁钉上,跟陈父寒暄。陈父有些寡言,张强也没说几句,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他只好说家里有事,先走了。
  大门口,陈墨站在阳光下,胳膊下夹着几本书,望着正准备出来的张强。
  他说:“好久不见。”
  “哈哈,也不是很久,一年多一点。”张强想找找话题,能继续说下去的引子,他问,“怎么决定回来了,城里的日子多滋润啊。”
  “想你。”
  ……
  张强想起,他做梦的时候经常梦到这样的对话,在梦里,他们好像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陈墨的下巴枕在他的脑袋上,张强的额头感觉到他的喉结上上下下,说着一些又温暖又让人难过的话。
  “而且我发现你说得对,没了你我还是活着,并且日子还是照常过。”陈墨继续说着。
  “对……想开点,生活其实挺好糊弄的。”张强有些难受。
  “可是我想你。”陈墨温柔地叙述着,“我不会强求你跟我在一起了,只是想偶尔见见你。你有时间,还是谈个恋爱吧,最近猪肉在涨价,我觉得你行市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吵吵吵
 
  村里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都在整地,张强家的秧田长势良好,秧苗已经有五六公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插秧了。陈墨家奶奶的病情反反复复,身边得有个人守着,而陈墨一个人就要教三个年级,所以家里的农活儿大部分都需要陈父来扛。
  张强趁着夜黑,扛着锄头就到了陈家的地里,帮他们粗耕,张强边挥锄头边想,明儿借村长的牛来耕吧,陈父平常就不苟言笑,也从不跟别人借什么东西,恐怕是拉不下脸来。
  “谁在那边?”一束手电筒的光照在了张强身上。
  田埂上站着三个男人,虎背熊腰的。
  “村长,我是张强,你夜麻将这么早就搓完啦?”张强听出了问他话的那个人的声音,把锄头放下,朝那边喊着。
  “这不是你家田啊,大晚上的,你梦游啦?”另一个村儿里人问他。
  “这不是……陈墨家忙不过来吗?”张强说道。
  “哎呀,真是活雷锋,正好王寡妇家还有村东那个瘸腿的赵大爷的田都没整完呢,明天我来找你好好唠唠你的雷锋事业哈。”村长说了几句,把手电筒的光移到路上,朝前走。
  张强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埋着头弓着背耕田,脑袋有点乱。距离他上一次见到陈墨,又过了不少日子了。上次陈墨让他去谈恋爱,他就对陈墨说:“你也早点儿找个吧。”陈墨那时没有吭声。
  结果前几天张强就听其他人说,陈墨好像跟和他一起教书的女老师好上了,陈父炖了鸭子都给那姑娘端了一盆过去,还有人说陈墨跑到裁缝那里给她定做了一件衬衫,选的最好的料子。看来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张强觉着,陈墨这是缺心眼儿吧?眼看着插秧的季节到了,他家里忙都忙不过来,还能有时间谈恋爱?谈恋爱得农闲的时候谈啊!
  结果现在搞得,夜深露重,他还在田里帮他干活。而且,读书人谈恋爱最折腾了,动不动就送情诗,里面写着什么瞬间永恒这类词,俩人几个小时不见就肝肠寸断什么的,那肠子要真能那么好断,还要他们杀猪的干嘛?直接让猪都去谈恋爱就好了。
  再说,陈墨他爸的腰一直不好,要有钱给女朋友买衣服,还不如多买几个膏药给他爸多贴贴呢。
  农村的夜晚空气清新,但湿气太重。张强放下锄头,叹了口气,往家里赶。老张头女儿也要结婚了,这个世界,变化真快啊,感觉人都是被拖着走的,张强觉得有点累人。
  他早就把村长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结果第二天,村长还真来找他了。在他爸惊诧的眼光下,张强扛着锄头,去为人民服务去了。在王寡妇家地里忙活了半天,肚子里装着几碗红糖水,张强回了家。
  他满裤腿泥巴,邋里邋遢地走到家门口,看到了陈墨。
  陈墨在跟他爸聊天,他爸扁着嘴啧啧称奇:“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大半夜的……”
  “爸,你们在说什么呢?”张强问。
  “在说你半夜跑到别人田里的事儿。”他爸大大咧咧地说着。
  陈墨回过头,看着他。
  张强僵在原地,他受不了陈墨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不自在地说:“为这点儿事上门道谢啊?”
  “不是,本来是来给你和张叔送件衣服的。”陈墨把手上的口袋提了提,拉出衬衫的一角。
  张强想起,这衣服不是他送给他相好的吗?“你有多少件这衣服啊?”张强问。
  “好多件呢。”陈墨笑着说,“这料子好,透气,穿着也舒服,所以定了好多件。”
  “噢。”张强闷闷地应了一句,“听说你跟村小那个女老师在处对象?”
  “没有啊。”陈墨疑惑地说,“谁说的?”
  张强他爸站在一边,看着这俩人你一句他一句地就聊上了,吸了一口旱烟,就走里屋去了。经济频道的节目要开始了,他才没空听这两个混小子拉家常。
  张强没吱声,但是心里舒坦不少。陈墨在他家门槛上坐了下来,还让张强也来坐着。张强坐在门的另一边,跟陈墨组成了一对门神。
  陈墨把头靠在门框上,问他:“我上次一个人回城,没跟你说,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张强说:“没有啊。”
  陈墨接着问道:“那我这段时间没来找你,你怎么想的。”
  “压根儿没想这事儿。”张强的口气又洒脱又爷们。
  “那你还来问我我是不是和别人处对象了?还半夜跑到我家里刨土?”
  本来陈墨的口吻没什么讥讽的意思,但是这话传到张强的耳朵里,张强的脑回路就开始九曲十八弯了:噢,这意思是说我不要脸地倒贴了?
  “我就唠个家常你整天想什么呢?那我还给王寡妇锄田了呢,你难道还想说我对她图谋不轨吗?”张强的口气有点重。
  “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想跟你好好聊聊。”陈墨解释道。
  “有什么可聊的啊,别跟我说什么酸不溜秋的话,我可不吃你那一套,说好的各过各的日子,我给你家送点米,你给我家送点菜都是礼尚往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其他的就算了。”张强恶狠狠地说道。
  陈墨腾地一下起身,迈着大步子就下了楼梯,他的身体才刚被楼房掩住,张强就把脸埋下去,一动不动。眼睛瞅着地面,一双脚又出现在他眼前,陈墨把装着衣服的口袋放在地上,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命在于折腾
 
  当天晚上,张强失眠了。
  墙角的蛛丝网被窗户吹进来的风折磨得破损而飘零,墙体外面一层有些裂痕,整个屋子都发灰。他挨着挨着看了个遍,终于有些睡意。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脸被一个冰冷的东西触碰着。
  瞬间惊醒,出于本能,他马上起身站了起来,头猛地碰到床顶,疼得他蹲下来抱住头,胸膛憋气不让自己喊出来,痛死个人……
  那坨东西又向他靠近,还叫出了他的名字。
  “卧槽,陈墨你是哪根筋没搭对?”这声音,张强一听就听出来是陈墨了。
  “嘘,别说话,我今晚要把你给办了。”
  “办个毛线。”张强一脚就踹了过去,陈墨没吭声,扛住了这一踢,在一片昏暗中,他上了床,把铺盖掀开,堆在了床尾。他的手指解着张强的衣服扣子,不,这种行为已经接近于扯了。
  张强一脚就抵住了陈墨两腿之间:“断子绝孙和好好说话,选一样。”
  “你能跟我好好说话吗?”陈墨没好气地说,“你一天就知道打嘴炮。”
  “我打嘴炮?还不是因为你矫情。”张强说。
  陈墨俯下身子,说:“你口是心非不算矫情?我回去仔细地想了一下,为什么你能每次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开?我可算是想明白了,都是因为我没把你给办了。别人都说生米煮成熟饭,逃都逃不了。我觉得只有这招能治你的嘴硬了。”
  “我的嘴是祖传的硬,你们这些嘴软的就可劲儿羡慕吧。”
  陈墨把张强的腿一掰,伸手想搂住张强。张强闷哼了一声,侧躺着用手撑住后腰,咬紧了牙龈。
  陈墨有些着急:“怎么了?我刚才伤着你了?”
  “这几天一直在锄田,腰痛。”
  “怎么这么年轻就腰痛啊,是不是尿结石啊?”陈墨担忧地说,“要不还是上医院看看?”
  “我上厕所好着呢。”张强才不想上医院。
  “那行,你翻个身,我帮你按按。”陈墨说。
  张强没接话,心想你逗我呢,这个时候谁翻身谁是傻的。陈墨在昏暗的环境下轻声笑了出来,他拉开张强按着腰的手,在那个地方按压了几下,张强觉得痛,痛过之后还是比较舒服的。认可了陈墨这门手艺,张强不着痕迹地翻了身。
  陈墨按着按着手有点酸,甩几下又接着按。“好点儿了吗?”他问他。
  “嗯……”张强有些犯困。
  “想给你送件衣服好难呀,想做得不漏痕迹的话,身边的人就都得送。你一天就穿那件灰色的衣服,皱巴巴的,过年也没个新衣服,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啊?”陈墨说。
  “以前读书的还好,杀猪之后就不在意这些了,换了衣服还是掩不了身上那股血腥味儿。”张强现在很放松。
  “我想找你也没个理由,是我自己说的我可以不跟你在一起的……”
  张强的后背出汗,睡意又被驱散了,这反反复复的,张强有些遭不住:“你表面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的德行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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