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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犯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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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契约情人

  
  只要这一刻停住就好了。
  
  「要喝杯热牛奶吗?」不过时间还是会过的,手亦会松开,结论是谁都不会因为缺了谁而死去。柏安乔屈膝半蹲在他面前,仍然是一脸关切。
  
  「嗯。」
  
  单兆源看着那瘦弱的身体重新站起,缓缓走入厨房当中,一切就像日常一般,烧水的声音响起,众多的水分子便困在狭窄的壶身中滚滚冒泡。他们共处一室,甚至有点遗忘对方的存在。
  
  他们有好久没度过这种时光了,自从那意外的一吻后。几星期?还是几个月?单兆源掩住自己的眼睛,终于筋疲力竭,背一倒便平躺在沙发上头,为那一剎那的欣喜感到罪咎。
  
  他不是个小孩子了,自然也具备成年人的自私和残酷。现在他没有了竞争对手,只不过是一下,然而他确实曾为这种想法感到鼓舞,随之而来的,却是久远而无尽的寂寞。
  
  妈、妈咪、母亲,他有好多幼稚的问题需要发问,但却都在沉默中流失掉了。比方说她是否爱他,而他又是否可为人所爱……诸如此类,已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
  
  水沸了,吵耳的鸣动贯穿全屋,却又无人赶去收拾整理。单兆源忽地慌了,凭空从沙发上跃了起来,赤足在地板上狂奔。柏安乔或许要走了,不论是甚么的形式。
  
  「柏安乔﹗」
  
  由是他大声喊了,期以藉此壮胆。不过厨房内还是没有回应,单兆源猛力把门拉开,却看见柏安乔站在灶头旁,对着一壶开水发呆。
  
  「嗨。」柏安乔一看见他,便莫名地笑了,手里提着的一匙奶粉停在半空,空气里也就焕发出一种甜腻的味道。
  
  单兆源看清楚柏安乔手下压着的铝罐,那是罐婴儿奶粉,本来是这人费煞心思为新生命准备的礼物,而这时他却把它开封了。
  
  「啊……宝宝、宝宝还不能喝奶呢……」柏安乔笑着解释了,仿佛也唾弃自己的胡涂,使劲地把胶揭盖压回罐身,竭尽全力地做一些白费气力的事。
  
  ——当﹗当当﹗
  
  最后单兆源似乎是跑了过去,金属碰到地上,爆发的回响闷闷地困在罐子里头。粉香遍地,棕黑色的地板上印满了淡黄色的脚印,单兆源和柏安乔就站在上头,彼此拥抱着。
  
  到后来双唇紧贴,亦不过只是些,不济事的、聊胜于无的所谓安慰。
  
  
                  36
  
  当空气寒冷得把四肢冻僵,拥吻及抚摸亦变得自然,如此接下来的一切便很容易了,只需多费一点气力,便能把想要的东西到手。单兆源压在那人身上,亲吻着对方耳后柔软的地方,那动作谨慎得几近于小心眼,他轻轻把亲吻放下,过后却打算把这全都诬蔑作本能。
  
  ——或者斟酌一点说,是Gay的本能。
  
  那只因悲伤而发抖的手高高举起来,顺着他的发际扫下去。单兆源埋首于对方的颈项间,像头吸血鬼一样要把这鲜活的肉体吞噬。眼泪、或是其他,温暖的液体在唇齿间滑动开去,粘住皮肤再不愿放开。
  
  单兆源的嘴唇也在发抖,他清楚这是一个机会,而且至今仍未受到任何实质的反抗。他的手大胆地摸上那片发烫的肌肤,除却温度,再没留下其他深刻的印象。这显然不是一个良好的时机,去让他们的关系有任何进展。单兆源却仍然摸了下去,就贴在裤裆的薄布上,就摸上了那静静低伏着肉块。
  
  「喂﹗」
  
  柏安乔明显是受惊了,或许该说他亦已清醒。猛力一推,便把单兆源这个麻烦甩脱开去。呵出的白雾仍在空气中停留,沸水滚滚的在壶中跃动,单兆源半爬半走的追了上去,停留在地板上的铝罐被踢到一旁,砰﹗传出了好大的声响。
  
  客厅上亦有两个人影在扭打着,似乎是一位正打算谋杀掉另一位,两个人拳来脚往的打了一通。说不上是毫无章法,却亦不似是有所预谋。到最后柏安乔一拳挥打在单兆源眼上,可以说是纯属意外,亦是为这场无谓的争吵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呜——」
  
  「啊,源仔……」受伤的明明是他,不过发慌的却是柏安乔。「你、你没甚么吗?」
  
  「我……」单兆托掩住那一只疼痛的眼睛,想要笑,想要说自己没甚么,他的骄傲仍在,可身体却自自然然地靠倒在柏安乔胸前。他需要一点安慰,要说成是同情也罢,用着仅有的一只手捉紧了对方,单兆源却把自己的双眼紧闭起来。
  
  「我……我打痛了你?」
  
  柏安乔明显是担心的,马上便低头察看他的伤势。他却狡猾地把脸抬高了,嘴唇相触,啄了一下又立时松开。单兆源看了看对方,说不清自己是以甚么神情,把在胸肺间积压已久的话说了出口:「别走。」
  
  「我,我们……」柏安乔显然是乱了套,抱住了他,不知该走不走。
  
  这样做是不该的,他接连地亲吻上去,乘着人最软弱之时,攻击对方最柔软之处。那一声声侊似呢喃,又像咀咒,嗓音低沉,贴着耳抚扫上去:「别走,不是说还有你吗?别走……」
  
  渐渐地他也迷糊掉了,在眼泪中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化开的一片水中蕴含各种的颜色,环抱着身体的力度还在,他也就安心了,尽情地摸着身前所有的形状。圆的、带有稄角,骨头在皮下起伏着,柏安乔似乎在一日间便瘦了这么多,只残留下一个躯壳的形状。
  
  在柔软的床铺上,衣衫都是多余的。他们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呢?连单兆源自己亦记不清楚。或许只是个幻象,然而那种触感却是如此真实。温暖的事物在他掌心下跃动,他把自己亦紧贴上去,享受着那片刻的温柔。
  
  湿热而粘稠地流动下去,顺着大腿滑下的甜腻亦渐渐冒出了腥气,亲吻接连而来,唇舌交接之际仿佛有电流跃动。一切都是好的,只不过发生在错误的地方,错误的时间,而既然大错经已铸成,单兆源亦不需再去客气。
  
  「妈……」
  
  他喜欢那个人的胸口会因为这种话颤动,同时眼泪亦不觉滴落下来。他不觉得快乐,一点也不。咸咸的味道逐渐在皮肤风干,绷紧了他每一条神经,他其实不想付出这种代价去换取这结果,不是吗?
  
  在懊悔中无法再次回头,单兆源伏在那个身体上,沉默地感受着那双粗糙的手正逐渐把自己捉紧。
  
  
                  37
  
  他几乎以为那是个梦了。房间的光线从南边射来,那形状和温度仍旧残留在手上,梦醒了,单兆源张开手躺在床上,微冷的空气落在掌心,他把手缩回去,被窝的另一边却是空的。
  
  时钟响了,一切仍照着既定的程序运作。单兆源徐徐自床上爬起,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也就只能笑了。那还是他熟悉的房间,几年前他还常常在此工作到天明,直至最近才被人鹊巢鸠占。他感到冷了,把滑落的被子提起,下面果然是自己光溜溜的身躯。
  
  这算做过了吗?只是抚摸彼此,显然满足了不了源源不绝地勃发的欲望。单兆源抬头在房间里张望着,让人感到好笑的是,比起柏安乔,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要找卫生纸。
  
  「哈哈。」这样的早晨他好像也有过,妄想会在夜店里找到真心的对象,过后却仍旧是随着保险套掉进垃圾箱里的一夜情。那些人都起得很早,不免让人怀疑他们曾否在房间中待到晨光亮起,甚至是,可曾在床铺上留下过些许热度?
  
  不过这种傻问题,单兆源老早就不去问了。汽车和汽车旅馆虽有关连却没有可比性,试问有哪间旅店会介意顾客的去留?绝不。他不过是感慨,原来身处家中,亦能有这种干净得近乎枯燥的宾馆体验。
  
  单兆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地上寻到一条内裤,完好的,看来昨夜亦并非太过激情。他笑了,装甚么不记得了?明明就清楚明白,只是那种种虚浮而不真实的触感,一当遇到懊悔就消散了。他做错了,母亲尸骨未寒,他便把她的男人搞上床了。所以?怎办?单兆源把手指插进乱发里,胡乱梳了几下,不料却被一下声响惊动了。
  
  他自然是没打算会有人来打扰他的。
  
  「啊……」
  
  食物香气顺着风向飘到床前,柏安乔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就站在房门外,一见了他,马上便连同手上的杯杯碗碗僵住。单兆源看着托盘上的太阳蛋,那还是他喜欢吃的,想不到竟然也有人知道。
  
  单兆源亦停在原地,半带佝偻的,扶着墙便仰视着对方。他至今还有甚么倒霉样子没被别人看过?够多了吧?甚至不敢心存期待。这下子他还真想柏安乔就这样逃出去,像他所有过的对象一样,走了便再不回头。
  
  「你起来了?」柏安乔或许真的是天生少了条筋,或者欠缺某种记忆回路。那笑容仍然是同样的,除却脸上明显的瘀青,丝毫不觉有任何的尴尬。「肚子饿了吧?」
  
  一时间单兆源不晓得要响应甚么,半张着嘴,渐渐在空气中变得干涩发痛。他看着那颗煎得漂亮的太阳蛋,不合时宜地却想起了自己初次的恋爱。那是甚么时候呢?大学?在某个自以为已确立关系的早晨,他满心欢喜地待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做着自己不熟行的事情。咖啡是香的,方包亦烘得刚好,那待在床上的人却连眼尾都不抬,幽幽的伸开手来要的却是钱。
  
  『你有钱吧?』
  
  那人长甚么样呢?记得是他的学弟、感觉很干净、他们是在网球社认识的……其余的都已被强行删除。单兆源把视线重新聚焦,而他想要的又是甚么?在这样的早晨他情愿独自一人,也总比现在这样来得好。
  
  「啊,那个……我先放在这里好了。」时间久了,柏安乔亦不免仓皇地在房间内张望着,未几大概真的找不到位置,蹲下来竟像放置狗食一样把盘子放在地上。
  
  原来还是要走的,单兆源嘴唇动动,一种近似被遗弃的情感剎时涌上心头。只要装作若无其事便能回到正轨,但单兆源还是奔了出去,不甘心地把拿不到手的东西抢在怀内。
  
  刚到手时人仍然是柔软的,那种温度他亦十分熟悉,只是很快便僵硬掉了,突出的骨头刺得单兆源胸口发痛。他其实远比自己想象中要了解柏安乔,以致对方还未说话,他便已模糊着声音问道:「你要像妈一样掉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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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安乔也不是不会受伤的,只要触到痛处,马上便会像含羞草一样急剧收缩。单兆源明知如是,却仍刻意碰触。手指摸到心脏的位置,扑扑的心跳便顺着骨胳的颤动传递到来。他笑了,马上便松开了手,一边掩住那只开始发痛的眼睛。
  
  他从玻璃的余光中看到了自己,仅穿着一条内裤,一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黑黑的,环上了一重青紫的瘀血。那形象说不上是好的,可笑,类近于丑陋。单兆源腾出手来摸摸自己的头发,白费气力而又无济于事,他背过身便走开了,也不再凭空生出甚么自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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