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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风筝 作者:箫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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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陆筝感觉到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于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王梁蹲在他旁边都要急哭了:“小陆,你怎么样啊小陆,别吓我啊,你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办啊······”
  陆筝从肺里向外喘气,干涩着喉咙试图安抚他:“那我也算临时工,责任算不到你的头上。”
  王梁尴尬着不知说点什么,陆筝已经借着他的力量试图爬起来,王梁连忙拉住了他:“小陆你不会还想接着干吧?别开玩笑了,你赶紧去医院看看!”
  陆筝咬牙忍住了疼,面色白得如同有人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水纸:“我搬了多少了?”
  王梁连忙往上面扫了一眼,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三百箱左右吧。”
  陆筝点点头,他现在脑袋里昏沉一片,几乎想不起来陆明宇向他要的钱有多少,是一千还是两千?
  还要搬多少才行?
  王梁实在看不下去了:“小陆你是不是急着用钱?我先帮你垫着,你回家歇着好不好?”
  陆筝缓缓摇了摇头。
  王梁无奈地扶额:“那就算我先借给你的,你下次装了多少,你再把钱还给我,你看这样行不行?”
  陆筝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王梁觉得如释重负,本来想找个人送他回家,谁知一恍神的功夫,陆筝已经一步三晃地离开了。
  他把折好的外套摊开,然后缓缓覆盖在了肩膀上,那个外套似乎成为了他的保护罩,保护他不受外界的烦扰。
  “哎小陆你等等,现在人手不够,等会儿他们忙完了我找个人送你!”
  “不用了”,陆筝慢慢摇头,身子在寒风中如同一根芦苇般飘荡:“我得回去给我儿子做饭。”
  他的背影如同和黑暗融为了一体,瘦削的后背仿佛支楞出了两个单薄的蝴蝶骨,随时准备将他带离地面。
  王梁叹息着无奈摇头,只得把他的事情放在一边,转而继续指挥装柜去了。
  陆明宇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陆筝还是没有回家。
  陆筝即使想得再周到,也不会连第二天的早饭也给他准备好,于是陆明宇只能就着凉水把面包吞下,其间还噎得险些喘不上气,呛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楼道。
  对门的王婶是县里另一所初中的政治老师,此时正胡乱打理着乱发准备出门,见陆明宇咳得厉害,赶紧过来帮忙,蒲扇似的大手往他背上一拍,那半块面包顺利滚下了食道。
  陆明宇感动得痛哭流涕:“感谢王婶不杀之恩!”
  王婶声如轰雷:“你爸呢?”
  陆明宇不屑地一撇头:“会女友去了!王婶你没希望了!”
  王婶啪的一声又拍到他后背上:“混小子就会乱说话!”
  王婶的儿子此时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也出来跟着看热闹,说看热闹也不尽然,因为王婶的儿子也同样在这个时候要出门上学,江成一中是县里出了名的一等一高校,王婶的儿子凭着母上的威名勉强挤进了实验班,只可惜混得灰头土脸,理科成绩时常排在倒数前几,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常年的威压让他根本抬不起头来,此时惧于母上威名低头就想开溜,被王婶提着后颈就拉了回来:“给我好好念书知不知道?!再让我看到你偷鸡摸狗地不认真,就给我回老家放羊!”
  她那倒霉儿子支支吾吾地点头,一溜烟地就没了踪影。
  “哟,王婶家还是小肥羊的供货商啊!”陆明宇跟着插科打诨地笑道。
  王婶的表情却忽然严肃了起来:“小宇,你爸昨天半夜就走了吧?怎么还没回家,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陆明宇满不在乎地下楼:“装柜去了,总是半夜出门第二天晚上才回来,问他去哪儿也不说,给他打电话也支支吾吾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听着就烦!”
  “哎你这小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哎你等等——”
  王婶身为政治课教师,总有把同样的意思颠过来倒过去重复一百遍的能力,陆明宇早已深受其害,于是很快一溜烟地跑走了,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话虽如此,上课的时候陆明宇还是心不在焉,连老师点他起来回答问题都回答得前言不搭后语,惹得班里一阵爆笑。
  他的狐朋狗友莫翔在背后拿笔尖顶他的后背,傻笑得合不拢嘴:“我说,江城子的作者是陆筝?红楼梦是陆筝和林黛玉的故事?小弟太佩服了自愧不如,你看上面刘大锤的脸都绿了!”
  陆明宇抬眼往上一瞄,可不是么,语文课教师刘大锤的脸色和菠菜有得一拼。
  于是莫翔开始唯恐天下不乱地跟着起哄:“哎哎哎,今天校队训练你去不去?我听说隔壁班的大炕是另一队的拉拉队队花,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说的你好像不在校队似的。”陆明宇心不在焉地回答。
  “哎哎那可不一样,你想想,咱们和另一个队比赛,还可以想着大炕其实是给咱们加油,爽不爽啊?”
  “爽个屁!”陆明宇一口回绝:“你不知道她是刘一飞的人?”
  莫翔马上蔫了下去:“知道啊,就因为知道才想调-戏-调-戏嘛,凭什么飞哥就能碰上这样的好事啊!”
  大炕这个词来自于北方地区,顾名思义就是很多人都能睡的床。
  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一个女孩,相信大家都能明白这个意思。
  其实最初这个绰号不知是从哪个班级的女生那里流出的,也不知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其他,或者说卓妍是不是真的大炕也无从得知,总之三人成虎以讹传讹,这个外号真的就伴随着卓妍,开始在各个班级里流通了起来。
  正处在青春期躁动的男孩们对此是又鄙视而又向往,卓妍路过旁边的时候他们表面上起哄打闹,心底里却恨不得卓妍能多看他们一眼。
  在接近成年的女孩子们之中,卓妍已经发育得非常不错,她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高挑如平原上的一颗白桦,不过这个女该总给人一种高岭之花般难以亲近的感觉,她总是用一种混杂着不屑和自傲的眼神看向别人,洗得发白的校服和鞋子往往穿脏了一点,第二天又是光洁如新。
  只有卓妍自己知道,半夜洗衣服刷鞋,然后蹲在地上用吹风机一点点烘干是什么滋味。
  那时候姥爷就会在另一个屋子里抹泪,姥姥会在窄小的卧室里压低了声音咳嗦,极力喘息的肺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如同拉着破旧的风箱。
  卓妍背后堆满了被捡回来的易拉罐,每个都被踩平了堆在一边,她就蹲在那些扁平的罐子前把湿透的校服一点点吹干,那狭小的空间仿佛是她的整个世界。
  即使身处肮脏而狭窄的地方,她也总把自己当成女王。
  没有什么东西能践踏她的尊严。
  而这位女王当天出现在训练场上的时候,当真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她穿着拉拉队的队服,露-出平坦的小腹和修长的双腿,腰背处诱人的弧线惹得训练场上少年们的目光不断向她聚拢,又在她察觉到时悄悄转了回来。
  莫翔把红色头带绑在额头上,活像在他宽阔的额头上扎起了个可笑的蝴蝶结:“喂我说,你们别光顾着看人不看着比赛啊,两人三足看重的是团结!是团结你们懂吗?”
  旁边的刘轩伟正往脚上系红带,闻言忍不住一脚踹上了他的屁股:“在你小子的字典里还有团结二字?!”
  “刘轩伟有能耐你就别跑!”
  “咱们三个的脚现在绑在一起,我想跑也跑不了啊!”
  莫翔也就能嘴上能逞威风,真正出事儿的时候还得向陆明宇求助:“宇哥救我!”
  陆明宇不知第几次地幸灾乐祸:“伟子揍他!揍死算我的!”
  “唉唉唉救命啊!”
  玩闹归玩闹,等哨声一响,比赛还得正式开始。
  陆明宇所在的二班拉拉队声嘶力竭地给他们加油助威,女孩们的嗓音和崇拜的目光就是男孩们前进的动力,莫翔整个人都开心得要飞起来了,伸手勾着旁边两人的肩膀大笑:“没想到老子也有今天哇哈哈哈!”
  刘轩伟在一旁气急败坏:“莫翔你看着点脚下!你他妈傻啊?”
  因着莫翔心情激荡,他们几个的步伐变得格外不稳,很快就被旁边的四班小队给赶超了过去。
  四班的拉拉队欢呼起来,二班的拉拉队声音更大,试图为自己班的队员们加油鼓劲。
  卓妍一样在四班的拉拉队中挥动着手中的手掌型拍板,她和拉拉队成员们一起对着口型,目光却是追随着某个奋力奔跑的身影。
  陆明宇其实已经气急败坏了:“你们会不会数一二三啊!听我的口令!莫翔你给我等会儿再疯!”
  “是!”莫翔和刘轩伟同时吼道。
  他们三个狐朋狗友平时虽然喜欢插科打诨玩闹在一起,但是正经起来又是团结得令一般人都自愧不如,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学得比常人要快上许多。
  他们很快就赶超了四班的小队。
  “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伟子步子再大一点!翔子右腿靠前!快很好不错就保持着这个步伐还有步速!再迈大一点!好——我擦!”
  最后这个短裂的尾音是在冲线的最后发出的,陆明宇在最后的踩线处绊了一跤,他这边重心不稳,那边的莫翔和刘轩伟也把持不住重心,全部的力量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我去······真疼。”
  陆明宇在两人的搀扶下咬牙站了起来。
  他们班虽然赢了,但是也算损失惨重,陆明宇为了比赛特意穿上了短裤,在沙地上这么磨过了一段距离,碎石土砾都磨进了伤口里,疼得他呲牙咧嘴,却也只能被搀扶到了校医室,看着年过四十的女校医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创口,然后在他的伤口上抹药。
  莫翔此时仍旧不忘本行:“哎呦快给小爷看看,哎呦最后那段时间冲线冲得还真够热血的,哎呦是不是那个什么陆筝在线那边等着你啊啊哈哈哈哈······”
  “滚!”陆明宇一巴掌扇在他脑后。
  “那我可真滚了”,莫翔嬉皮笑脸地把书包摔在背后:“今天我家老太爷八十大寿,伟子还得回家看他妹妹,反正你也用不着我们,有人苦苦等着要送你回家呢!”
  他话说到一半,那张脸突然挤到陆明宇面前,整个放大了数倍,声音里的压低了的咬牙切齿掩也掩不住:“我真是羡慕死你了!”
  然后他就甩门离开了。
  “疯子。”陆明宇莫名其妙地啐了一口。
  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了下去,校医包扎完他的伤口之后就先行回家了,陆明宇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试着弯了弯腿脚,感觉没什么问题之后才站起身来,关灯离开了校医室。
  直到走出门口,陆明宇才明白了莫翔的“羡慕死你了”是什么意思。
  卓妍。
  她背靠着墙站在外面,瘦长的影子被无机质的冷光拉得单薄而散发着微茫,白皙的肌肤和一双墨棕色的瞳仁儿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孤独的猫,安静而无声无息,却又时常失踪在视线之外。
  她微微抬起眼来望向陆明宇,眼底的羞怯和自傲矛盾着自相残杀在一起,却很快被被掩埋在了浓长的睫毛之下。
  陆明宇心头一震,感觉头皮都在微微发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的亲人
 
  陆明宇这个人,开心的时候和不开心的时候如同身处地球的两端,心情好的时候可以百无禁忌地调侃嘲讽,心情不好的时候却是满脸乌云密布,厚重的阴影沿着眉峰从耳边滑下去,如同将他笼罩在灰黑的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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