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番外 作者:绍离
Tags:
「啊…」有点被锦的激动吓到,东用着慢了半拍的思绪一面回想一面解释:「那时只想着千万不能让琴子小姐看出来,後来倒真忘了背上有伤了。」一面又觉委屈,他也没喊痛又没麻烦谁,怎麽这样也要招来一顿脾气。
想是他不愿琴子担心才隐瞒,这人脾气一向如此也没什麽好说,锦略了这事又问:「手上、肚子上的伤又是怎麽来的?!」
「嗯…」东沈吟了会儿:「大概是撞的。」
「撞到什麽能撞得满身血?!」锦只觉额上青筋噗腾噗腾地跳,心里对他刻意的隐瞒真正不悦起来。
「撞到什麽…」喃喃的重覆着,东也不回答。
锦只森冷的瞅着他,摆明了要答案。
不知是睡得迷糊还是烧得糊涂,东只记得有些关於琴子的事不能跟锦说,却又实在不记得是什麽事,只好蹙了眉,张着无辜的眼睛,用着无辜的声音跟锦打着商量道:「我好倦了,先让我休息会儿,等醒了再让你问行不行?!」
对着他实在困倦的样子已是不忍,再见他张大了眼,像个孩子祈求什麽似的楚楚神情,锦哪里还说得出个“不”字。
叹了口气在他脸颊上亲了下,锦柔声说道:「睡吧。」
不知是终於放下了心还是暂且逃过了一关,东闭上眼睛,唇角竟弧出个浅浅的笑。
不自觉的,锦原本皱着的眉头也随着那笑展开。手轻轻顺着东的头发,思绪却没法像那柔软的发丝一样梳理开来,只觉愈见混乱。
锦本来以为东的伤单纯是因为地震造成,但看他最後态度闪躲显然另有隐情,忍不住轻轻拆了他手臂上的绷带,见是利刃造成的割伤,心下疑云更胜,虽然满腹疑问却舍不得弄醒他再问,也只能先由他去了。
31
睡的迷迷蒙蒙间,东突然感觉全身被暖暖的包裹着,但又不像是床褥棉被,倒像是在…水里一般…怎麽可能?!
手不由自主拨了下,却被轻轻按住,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遥远又像近在咫尺:「别动,小心伤口渗水了。」
渗水…水…真是水,潜意识里好像有什麽恐惧散了开来,下一刻随时都会窒息的记忆突然鲜明起来,东开始不住挣动。
「小心…」
急切呼喊声才落,东的肩膀被轻柔的扣着,腰被抓着,连双脚也被压制着。
「没事,没事…」温柔的安抚如微风拂过:「别怕,我抓着你了,不会溺水的…」
久久没等到水漫过口鼻的可怖感受,心随着温暖的低语也渐渐安放下来,彷佛知道後面有着依靠,东放松的靠入背後的怀抱,自背上传来的鼓动是如此清晰,清晰的让人不由自主依赖沈陷。
知道东在恐惧什麽,自身後托抱着他的锦,脸上神情既是懊恼悔恨又是怜惜痛心。上次水刑东被消磨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理,但在平日他又怎会显露半分,每每在这种半寐不醒、神智昏沈的时候显现出来的恐惧和脆弱却更叫人心疼难忍。
过了一阵,终於有些清醒的人显然对眼前景像有些不解。
「这是干嘛?!」自己就这麽被锦半抱着躺在浴缸里,淡绿色不知是什麽的液体浸了半身。
「化淤活血的药草浴。」锦在身後带着没奈何的轻声解释:「没见过像你这样麻烦的,手上、肚子上的伤不能碰水,背上的淤伤却只能泡这个才有速效。」
难怪手臂上、肚腹上的伤口密密麻麻地缠着防水绷带。
身体随人摆弄惯了,东也没怎麽在意,轻笑着回了一句:「麻烦也是你自己找的。现在後悔可来不及了。」
「我干嘛後悔,享受着呢!」锦没半点正经的哼哼笑道:「几时你能这麽乖乖的让我抱着。」说完索性藉着地利之便在东颈上亲了好大一口。
东却也不恼,眯着眼睛斜斜瞅着锦直笑,笑如春风明亮偏又勾带着魅惑万千,那双凤眼挑逗出来的暧昧风情平日就已难挡,如今肌肤相亲,锦又如何能消受?!
感受到身後锦渐起的亢奋,东竟不似平日冷淡被动,低垂的眼眸瞟向锦含情脉脉,抿着的唇笑得低低浅浅。
锦何曾见过这番情景,心神漾漾之际突觉东的手探到他的欲望之处,正自不可思议想着自己是不是误会了,那手竟轻轻的抚动起来。
「东,你…」握住东的手,锦不想他有任何勉强。
「你不想吗?!」特有的淡淡鼻音,低哑着说出时更诱人了。
「你在玩火…」眯起的眼里已经载满情欲,锦的手有了自己的意志般挑动着另一具身体的火花。
轻轻笑了起来,半反过身去吻住锦的唇,吮咬了一会儿放开他,低低的吐息着:「感觉还不错…」
再不说话,再不阻止自己的放纵,扣住东的後脑,锦夺回惯有的主动。
东的情欲需求淡薄,纵是每次被锦撩拨得沈沦在欲望海中,也是苦苦压抑,紧咬着唇齿不让自己失控,这次却是全然放开了,任由低低的喘息、薄薄的呻吟流泄而出,听在锦的耳中更是美如天籁。
怕弄痛他的伤口,锦小心的调转了姿势,让他跪趴着撑靠着浴缸,扣住了他纤细的腰撞击起来,一连串的吻落在他的颈上、肩上、腰上,与他身体的动作呈现反比似的轻柔。
像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也没打算抗拒,东整个头往後仰起,夹杂在呻吟喘息不住低喃的是:「…锦…锦…」
这是第一次东在欢爱之际主动喊他的名字,锦的心猛地突跳起来,那一声声或低哑、或呢喃、或嘶喊、或高昂的“锦”,真真悦耳动听,让人感动的想哭,心就像飞了起来,身体更加激狂的摆,带起另一波的喘息呼喊。
32
半瞌的星眸几乎闭了起来,颊上淡淡的红晕是方才放纵过的丽色,慵懒的情态衬着刚沐浴後的清新水气,这样的东,别有一种诱人风情。
侧躺着,一手支着自己的头,一手梳理着东半湿的头发,锦说道:「你好像不一样了。」
才一天光景,整个人好像就变了,虽然一向是温和的性子,可藏着的不驯和刻意的对抗却全消失了,还有从来不曾有过的讨好主动。
东懒洋洋的撇了嘴,随口回道:「身上多了这麽些伤,自然不一样,现在比以前可难看多了。」
知道他是故意岔了话题,锦也不再追问,俯身在他眼角吻了下,随着他的话说道:「哪里难看,我看倒是更漂亮了。」
轻轻挑眉瞟了锦一眼,狭长眼里的光芒又更黯了些,不掩倦意的打了呵欠:「男人要漂亮干嘛?!便是拿来当饭吃也未免没本事了些。」
「你这算不算得了便宜卖乖啊?!」锦笑了二声:「这话你说来可是一点说服力没有。」
「哼哼…」东的眼睛已轻张不开了,嘴里却还是要辩:「你是说我没本事还是说**长相吃饭?!」
没等到答案便梦周公去了,锦看了好笑,拿胡渣在他脸上蹭蹭,自言自语道:「赞你长得漂亮啊!笨蛋。」
「嗯…」不悦的躲着搔扰,边发出细细的抗议声音。
像小猫发怒似的可爱声音表情让人更加想玩弄了。
锦故意用手指在东脸上画来画去,温柔的眼神随着手指细细巡视过他的五官,不免又低声呢喃:「怎麽就这麽好看得没天理啊…」
快睡着的人对这称赞可没一点感谢,蹙紧了眉,眼睛勉力张开一线,又似埋怨又似责难的瞅着锦,平时锐利的眼神打了大大的折扣,没有半点杀伤力不说,反而多了点撒娇情态。
嘴里不清不楚的咕哝着:「你扰人睡眠才叫没天理。」
「恼了?!」锦笑吟吟的问。逗他实在有趣。
瞪了他一眼,东没说话,但竟张口咬了锦堪堪画到唇边的手指。
锦吓了一跳但随即被他孩子似的赌气举动给逗得呵呵大笑。
没半点节制的笑声自然又惹来一记嗔瞪,原本被轻轻咬着的手指也传来了些痛感。对东这样亲腻的举动,锦心里实在高兴,但也明白再闹下去,这浅眠的人睡意一过就难睡了。
了笑,锦轻声说道:「好了,不吵你了,睡吧。」
手习惯性的想拍拍他的背,还好及时想到他背上的伤,伸出的手也没收回,落在他的颈上轻轻揉了起来。
对於这样的动作倒没多大反感,东好像十分享受似的轻噫了声便沈沈睡去了。
这真像只猫了,锦但觉好笑又止不住满心的怜惜。爱上一个人便是这样吗?!眼前明明是个成熟而且绝无半分软弱的男人,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都觉可爱迷人,明知他对自己没有情爱,但只要有些正面回应便满足开心的不得了。
会愈来愈好吧,他们之间会愈来愈好吧…
锦乐观的想着,但瞥见他包了绷带的手,心里的不安和疑惑又再浮现。不对,东丕变的态度太让人奇怪。
细想前後,在与琴子会面的那段时间是个关键,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东的改变所为何来?!这与东的异样伤口又有什麽关系?!
锦急切的要去探究原因并解释,却不知道再简单不过的原因只是东自己想开了,因为相叶源无意间的一句话。
33
「东身上的伤怎麽来的?!」
原本望向窗外的脸转了过来,琴子脸上的迷惘挣扎一下收的乾乾净净。对着锦的问话只是笑笑:「锦来看我不问问我的伤倒问起东山先生,真是让人难过啊!」
锦拉了椅子坐在琴子身边,温和却意有所指的笑道:「琴子的伤是心里的伤,不是旁人随口问两句就能好的。」
琴子的脸色变了变,随後亦是意有所指的问道:「那麽东山先生的伤呢?!他的伤难道是锦问过就能好?!」
笑容一下凝在脸上,锦瞳里温和的光芒也森冷起来。
琴子给他瞅的混身不自在,清了清喉咙,又道:「锦不是想知道东山先生的伤吗?!是我划的。」
「为什麽?!」
「我不知道他这麽恨我,要不然不要让他靠近我。」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肚子,琴子近似自语的说道:「妈妈好糊涂,差点让旁人伤了你。」
「你说东恨你是什麽意思?!」没让琴子岔开话题,锦紧接着问道。
抬头看着锦,琴子的笑显得有些柔弱:「他不该恨我吗?!为了那难堪的一夜,为了差点替我枉死…」凄楚的笑愈加扩大加深:「我这种身份的人本来就不值得谁替我这麽做,那样俊雅出尘的人只怕更不能接受吧!」
那自怜的楚楚模样,看得锦的心也揪了起来,将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别看轻自己,他也不是那种人…」
那人要是对自己有半点在乎,还用别人替他操这麽多的心吗!?
头愈加低垂,琴子淡然一笑:「锦织先生真能看穿人心吗?!」
见锦还想辩驳什麽,琴子轻摇摇头阻去他的话,絮絮又道:「那日我是想谢谢东山先生,所以请他到别院。或许是生份吧,初时他只是淡淡的笑也不说什麽,後来谈到他对我的帮助时…」
琴子突然断了话语,锦感到怀里的身躯簌簌抖了起来,见她莹然大眼满盛的恐惧,锦有了不好的预感。
琴子紧握住自己的手,力道深的在她自己白皙手背上留下印痕都不自知,锦轻轻拉开的她的手也不催她。
过了一会儿,琴子才又说道:「东山先生突然发起狂来,他…他说恨极了我,都是我,他才要受那种屈辱,我跟他道歉,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他…说要让我也嚐嚐受尽屈辱的滋味…」
琴子话说的含蓄可谁也明白发生什麽事,锦想叫她别再说了,他一点儿也不相信,但看到她眼里的惊惧,不知怎地,话哽在喉咙里怎麽也吐不出来。
「他还说…」觑了锦一眼,琴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脱口说出:「他恨你,他要让你後悔莫及、让你难过心痛…所以伤害我…是最好的法子…」
锦的意识一下被抽得空了,东恨他,东恨他…
脑子里反反覆覆是这三个字,早知道这样高洁的人忍不下那种肮脏事,可也没料到东竟会恨他恨到如此地,恨到去伤害他根本不忍伤害的人,去做他根本不屑做的事。那麽…今天早上他所有的异样表现也不过是因为…恨!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