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 作者:亡灵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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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忧心忡忡地说那该怎么办?现在的食品啊,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前阵子隔壁孙老师收到学生送的两条大黄鱼,市面上一条卖一千多块哪,竟然说是泡了什么马铃薯的,吃不得,扔了,可惜啊,我真想把它捡回来。
“捡回来烧给燕胜清吃,吃死了省心。”我说。
“云飞!”我妈轻喝,我却不以为意。
旁边桌有个女学生转过头插嘴说老板娘,那是福尔马林吧,我妈看着我皱眉疑惑说是那个吗?我点点头。那个女生也真是的,人家妇女没什么文化,你自己心里知道是什么就好了嘛,干吗要说出来。一个男学生也加入谈话,七嘴八舌,由一个地沟油说到红十字会又到某地得艾滋的副县长,几个人越来越慷慨激昂,呃,我怎么以前都没发现原来我妈也是愤青呢?
后来他们又把话题转到我们市里那个鼎鼎有名的廖畏。这人我也听说过,黑社会起家,头衔却是很多,什么Z市青年企业家协会副会长啊、W市政协副主席,貌似还是人大代表。
这年头,头衔多的都是人渣。
说起廖畏,有个漂了个淡金发色留莫西干头身上挂了好几条链子潮人打扮的男生凑过来说得绘声绘色。
“说起那人,可是我的偶像。十几年前只是个押送走私香烟的小混混,有一天逛名品店被营业员鄙视给赶了出来,回来说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翻事业,回去之后他计划了一下用所有的积蓄买了大哥大和一辆桑塔纳2000,然后再回到村里,向村民鼓吹了走私暴富的神话……”
“等一下等一下,”有个女生打断他,“那可是十几前年,大哥大和桑塔纳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有那么多积蓄吗?”
“这个……据说是做了一段时间的牛郎……”
听到牛郎两个字好几个女孩子起哄。
“牛郎啊,那他长得帅不?”
“对啊对啊,帅不?”
“他那人还是比较低调的,没什么人知道他的长相。”
小知笑了笑,我问她笑什么啊?她说他们说的事情挺精彩的。
“你们到底要不要听他的发家史啊?”潮哥被打断,急了。
“你说呗。”有个女生说。
“当时的村民不像现在的人见识多,他轻而易举地筹集到上百万巨款。然而出乎人们意外的是,廖畏筹到这笔钱后,随即就连人带车被缉私人员查获,最后却是因证据不足被放行,廖畏和20多个债权人回来发现车子后备厢里的百万巨款不翼而飞了。”
“钱被警察吞了?”有人问。
“廖畏吞了吧。”我说。
小知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一摊手,“不然他怎么发财。”
那人接着说,“没有人能证明是廖畏吃了这笔巨款,但三个月后,廖畏在W市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当时来说最豪华的夜总会,几年后他所涉及的就广泛了,赌场,酒店,造船业……”
“听起来没有很高明嘛。”有个长相清纯的女生说。
“听着是没有很高明,关键是即使大家心里明知道这是黑吃黑,却没人把他怎么样,当初他捞到第一笔金的那个村,现在也已经成了我们市里最先进最富有的。”
有个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哦~下洋里村啊。”
“这样说起来他还是有点良心的嘛,竟然不卷款私逃,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发家的。”
有个女生掩嘴偷笑道,“他发家是因为做牛郎。”
几个人笑成一团。
潮哥感慨道,“一个街头混混有这种意识,注定不可能只是普通的混混。”
几个女生纷纷点头,“说起来国家多几个这种人,也比一溜的贪官污吏要强得多。”
“所以,廖畏是我的偶像。”
“哈哈,你也去做鸭吧,你做鸭我会来捧场的。”有个大胆的女生说。
时间就在这嘻嘻哈哈中过去了,这群人一走,我妈也开始着手收摊。
走的时候我妈叫我送送小知,别让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走,我说她随便招个出租就好了有什么关系,她说现在治安这么不好,出租车司机经常抢劫杀人。
我说妈,司机也有被抢被杀的好不好,再说你就不怕你儿子被抢被杀。
她睨了我一眼,“童言无忌!”
分别的时候她悄悄跟我说以后钱不要随便给她了,她身边有钱没钱也就这样,叫我自己存点钱起来娶媳妇,还说廖小知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我说她是不是不错关我什么事,她看不上我的。她说傻小子,她喜欢你,妈看得出来。不然她没事来帮我干吗,难道她喜欢你妈我吗?
我被我妈逗乐了,她很少开玩笑的,最近开朗不少。我问她燕胜清最近对你好吗?她说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前两天又被人打得进医院了,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妈,如果我有了自己的房子,你愿意不愿意跟我住。她说云飞,要能离开,早二十年我就离开了。
她真的没救了,我早就知道的还问这些废话。
“对了,妈。”我说,“我说的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男的,就是小知的朋友。”
她愣了愣,笑了,说,“竟然……原来……还有这样的缘份。”她说。
“是啊。”我说,“真是和电视剧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对门那个大妈和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小伙子好上了,进门出门时不时都能看到她和那外国帅哥亲热的样子,这种人就是假正经,其实OPEN起来比谁都OPEN,没多久,据说搬走跟人家同居了。外国人的审美真是深不可测啊。
很快地又有新租客来了。
新租客上门来问好,说自己以后就住对面了请多多关照哈,我和陈乐双双白了她一记。
这个新租客就是廖小知。
罗少原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没来找过我,很偶尔的我打电话给他,总说忙,连陈乐都来问罗少怎么最近都不来了,廖小知说可能是交上新女朋友了,我心里当然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我猜可能和那天晚上的事有关。
我和罗少的相处模式是一般都是他主动,电话多数是他打给我,这段时间渐渐变少了,尤其有一次我还在W市的皇天酒店门口看到他的车了,我那天还打电话问他在哪的,他竟然说自己在B市。我觉得有些东西渐渐在变化,原以为他真的不介意的,早知道那天晚上就应该控制控制,我真舍不得这个朋友。
小知演出回来叫我们晚上出去一起吃火锅,陈乐说吃火锅费时间,他要赶工作不去了。我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等,早早到了,先点了菜等她。无聊就拿起手机上上网,不一会儿小知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燕云飞。”那人跟我打招呼。
“乔悦?”我感到讶异,她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块儿。
小知一落坐就往锅里扔菜然后叽哩呱啦,说去A省的省会演出的时候刚好和在那儿参加时装发布会的乔悦住了同一个酒店,我问乔悦你找着工作了?她说没有,只是兼职先玩一段时间。小知还在叽歪,说自己是不记得乔悦的,被乔悦认出来后还被损了几句,说着冲着乔悦飞了一个白眼,乔悦一脸的无所谓。
两个人觉得能遇上是缘份,就成了朋友。
我问乔悦怎么有这个闲情来这边玩,她说是和罗少一起过来的,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他现在人呢?”
小知噘嘴,说,“喔~好奇怪。燕云飞,你们两个人不是好得穿一条内裤吗,怎么他来了不跟你说。”
这个死女人,谁跟她说的我们好得穿一条内裤。陈乐也不是大嘴巴,她怎么会知道这事。
乔悦凑热闹,“谁穿谁的内裤?”
“你表哥穿他的。”廖小知拿着条虾姑用筷子在掀壳眼睛都没抬。
乔悦吃了苍蝇的表情,“能穿吗?”
这些女人,说起这种事怎么就这么津津有味。我要是再对这个话题说上一句她们就能有十句说的,随手夹了块冻豆腐,把话题扯回来问乔悦,“我刚问你罗少原现在人呢?”
“他啊,他说他很累先在酒店睡一觉。”乔悦说。
冻豆腐里面的汤汁烫得我说不出话,我赶紧喝了一口啤酒降温。之前他如果觉得累总会去我那儿,而且他有我的钥匙。
我之后就一直闷头吃,两个女人在聊流行,聊时尚,聊音乐,我以为小知的消费和乔悦差太多,可能最新的流行资讯她不怎么懂,谁知也是头头是道。我以为乔悦会不怎么懂音乐,谁知聊起音乐来也是眉飞色舞,怪不得她们能凑一块儿去。
我不知道到底吃了多少东西,好像都在吃海鲜,吃了一堆的壳出来,服务员三不五时地替我换盘子。想着早知道是跟两个女人一起出来吃饭,还不如一个人吃泡面,耳边有几千只鸭子在吵头似的都晕了。
她们边喝啤酒边聊边吃,乔悦说到罗少的时候,我耳朵机敏地竖了起来。
“哎,我少原哥他这人就是脾气好。”
“……”他哪里脾气好?我抬头看着乔悦,发现她脸都喝红了,粉粉得真好看,难怪她表哥都喜欢她。
“他人厚道,公司里的人就个个都以为他好欺负,还老是拿他跟少峰哥做比较,有些事听我妈一说我都替他不平,他却还是整天笑嘻嘻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说到罗少时的语气和神情也不太像一个单纯的表妹对表哥的样子。当她看向我的时候,我就朝她微微一笑,“他压力很大吧。”我说。
“没发现啊,我看他每天过得不知道多滋润,整天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奕奕地早出晚归。”乔悦说。
“哦,是吗?”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N市。”
我在心里想,要是他今晚还是不找我,那我就去找他聊聊。
“我晚上就回去,他可能明天。”乔悦说。
为防他又找什么借口说忙之类的话,我跟乔悦要了他的住址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就杀到他住的酒店那儿了。
“你谁啊?”一个围了条白浴巾的年轻女人来开门,又白又大的胸部一大半暴露在空气中,上面有片片青紫,她睡眼朦胧的一手抓着乱乱的头发,语气不耐烦地问着。
这是什么情况?我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他身边就是缺不了女人呢。
“我的胸,好看吗?”女人突然清醒了似的挺起胸一手插腰换了个妖娆的姿势诱惑地朝我眨了眨眼。
胸型是个半球形,雪白雪白的,看好是好看,可我的目光停留的却是这胸部上的痕迹。
“看够了就给我滚!”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我这他妈是来干吗,自取其辱来的吧。
“云飞——?”
有两个年轻男人向我走过来,其中一个穿黑西装深紫色衬衣的精英男化成灰我也认识。
“你怎么会来这里?”罗少说。
我觉得哪儿不对头,抬头往上看,瞥见了门牌号,CAO,怎么是2016不是2018。心里有一片乌云顿时飞走的感觉。
“我怎么会来这里,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啊。”我说。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说,“一起吃个早饭吧。”然后又吩咐了身边的那个男人,“你先去车上等我。”
我在盘算着怎么跟他聊,他就在我对面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看着没由来的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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