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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对流年(出书版) 作者:扑满/落花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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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望天盯了他半晌,终于开口说道:“这次承蒙周先生关照,锦年才能安全回家。周先生对于叶家有大恩惠,以前有什么过节,就请周先生淡忘了吧,以后有需要叶家帮忙的,尽管开口。”话的份量虽然很重,可是叶望天说话时一直与病床保持距离,一副“我只是客套话你不用当真”的表情。
  周亚言眨巴了眨巴眼睛,知道即使如此也已经很不易了。
  他与叶望天交手多次,当然知道这位老先生的脾气有多硬。一向只有人家在他面前低头,哪有他向人服软的先例?何况此前他与叶家着实不睦,这次也是因为他落给叶家的恩惠实在太多,才讨得叶望天这一番好话。
  周亚言自然见好就收,连连挥手,意思是说“没关系没什么”。叶望天的脸色才算好看一点,走近了病床几步。
  于是三人六目互视,房里安静下来。
  周亚言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深深感到不能说话的痛苦和尴尬。
  然后叶锦年开口:“爸爸,等周先生好一点再看望他吧。”
  叶望天看了眼儿子,缓缓点了点头。
  周亚言瞪大眼睛,很想冲叶锦年说“再陪我一会儿”,可惜现实是他只能看着叶家两个男人慢慢离开病房。
  叶锦年的轮椅在离开门口时停了下来,然后是如同天籁一般的话语:“爸你先走,我还有两句话要跟周先生说一下。”
  叶望天沉默了一点,默许地点了点头,拄着拐杖慢慢走开。
  叶锦年转过头时,就看到周亚言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忍不住莞尔,开口说的话题却很严肃:“想跟你商量一下两位司机的后事。按照基金会那边给出的抚恤方案,他们的家人会得到合理的赔偿。可是我觉得还不够。后来查了一下,这两人家里都有孩子还在上学,一个刚初一,一个已经高二了。我想由你和我各自承担这两个孩子接下去的学业和生活,直到他们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你觉得可以么?”
  周亚言用力地点了点头,表情很肃穆。
  叶锦年于是笑了,笑意淡淡浅浅,看呆了病床上的周流氓。
  然后叶锦年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对上了周亚言那包得严实的左脚,笑意立刻就消失了。
  他很快转回视线,对周亚言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周亚言点了点头,满脸灿烂笑容,直到叶锦年离开,才看向自己的脚,若有所思。
  医生说了些什么么?叶锦年那匆忙的一眼里透露出太多的秘密,却被厚实遮掩。
  端详着石膏良久,周亚言终于叹了口气。
  人生不能太贪心,他已经收获了很多:大难不死,又终于搞定了叶锦年,还要怎样呢?
  宽慰着自己的周亚言,脸色还是一点一点发白起来。
  
                  第十四章之三
  叶锦年推着轮椅在医院浅蓝色的长廊里急行,想到了早先医生透露的讯息:“周先生的脚日后恐怕也不能正常行走。即使经过复健,还会行动不利。对此我们无能为力。作为他的朋友,希望叶先生注意周先生的心态,帮助他更好地撑过挫折期。”本来这样的消息应该先告知本人,但叶锦年却先拦截了下来。等到真正听到详情时,他倒宁可自己没有那么多事。 
  明明早先觉得只要活下来就很好,为什么在听到坏消息时还是胸闷,然后是忿忿。 
  于是他甚至不敢在病房里多待,怕再看到对方的伤势后,自己会忍不住愤怒。 
  那些负面的情绪让他想要大吼,但理智最终却告诉他: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真的…… 
  于是他更加愤怒了。 
  那些黑暗的愤怒,全部来源自对于命运的无能为力。 
  
  事实上,周亚言在听到医生的解释时,反倒比叶锦年要冷静。 
  那已经是周亚言醒来的第三天,他已经可以开口。等到医生例行巡视时,疑问憋了一夜的周亚言直接问:“医生,我的左脚是不是废了?” 
  医生睁大了眼睛露出惊讶之状,立刻否认了他的说法,然后解释了一遍他的伤势。语气相当委婉,生怕周亚言受不了刺激。 
  他倒是多虑了,周亚言听完后的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想法很单纯:只要以后能走就行,他可不指望摔那么一下之后还能跑能跳。只要以后不用坐轮椅,跛足都不能算残疾,老天又给他开了一次后门,让他安全过关。 
  这样想的周亚言笑了,心想叶锦年那一脸欲言又止的难受劲真是误导了他,他还以为自己的脚没治了呢。 
  于是当日叶锦年再度踏入周亚言的病房时,就看到老周眉飞色舞地冲他招手。 
  叶锦年警惕,严肃看向周亚言。 
  周亚言满脸带笑:“来来来,到我身边来。” 
  叶锦年挑了挑眉,慢慢入房,自然没有如周亚言所愿地近他身旁,反而保持好远距离。 
  周亚言低眉,一脸委屈神情。可惜这样的表情由他的嘴脸做来,做作得让人想要发笑。 
  叶锦年正要取笑,眼睛又忍不住瞟向对方的脚,于是挖苦的话就消失在嘴边了。 
  还没来得及让表情恢复自然,就听到周亚言的声音:“你干嘛一脸好像自己断了脚的表情?没事,了不起轻度残障,我还是一尾活龙啦。”如果说开始的话是正经的宽慰语气,等到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周亚言的脸色就带了点色痞的本色了。 
  叶锦年开始还听得严肃认真,到最后时忍不住扶额反思,心想自己此前的晦暗心情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这种堪比小强一般的即使阿米巴原虫都从地球上消失他都一定会继续坚韧地活下去荼毒大气的家伙,哪里需要别人的担心啊~! 
  等到认清真相后,叶锦年顿时坦然了,一抬头,对上周亚言色迷迷的眼神,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看什么看!” 
  周亚言笑得眼睛都弯了:“所以你同意我是一尾活龙的事实喽?”说着,用眼神眷顾了一回叶家大少的全身上下,活像是用一把软毛刷子掸着男人,连一点拐角接缝都不放过。 
  叶锦年于是读懂了什么叫“视奸”,面前的这个流氓,正在进行的活动就是活生生的视奸! 
  他咬牙四顾,硬是没看到可以让周亚言如愿“致残”的凶器,一时憋闷,本来难免病容的脸居然带上了一丝绯意,看呆了周亚言,张嘴想说什么,一口气却岔了道,当下就咳了出来。 
  到底身体虚弱,只不过是咳嗽而已,却延续了足足好几分钟,直到他用力地握住被单,颈间手上都冒出了青筋。 
  叶锦年一开始是抱胸微笑,就差说出“活该”俩字,等到周亚言咳得满脸发青,才惊吓起来,推着轮椅凑进病床就是按铃叫护士。 
  然后手就被按住了。 
  周亚言的体温偏低,再加上一阵好咳,手心里居然是一掌冷汗。但即使如此,他的手一直没松,等到叶锦年着急,才微微抬手摇了摇。 
  叶锦年咬牙,只能随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给周亚言拍背抚胸。 
  再过了一分钟,周亚言总算缓过气来,按住了叶锦年的手。叶锦年满眼担忧,看向那一张发青的脸,才发现只不过短短几日,周亚言的额际白发又多了星星点点,还有那一张脸,瘦得像被刀刻过一般。 
  只不过是短短几日啊…… 
  于是突然之间他心头陡的一酸。 
  嘴里却说着:“活该,谁让你黄色笑话讲得那么溜。” 
  周亚言微笑,按着他的手不放,只是垂目看嘴上别扭的男人。 
  那眼神,活像能让白纸点燃一般。 
  叶锦年皱眉,躲避对方的视线,眉目游移。于是周亚言就能看到对方的清凌眉梢微动,然后是长长睫毛微垂,像是蝴蝶掩住了翅膀,屏声静气地停在木叶之上。 
  掌底下按住的那个人的手心,就刚刚好熨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于是那个地方就像着了火一样,温度从那个跳动的地方随着血液的奔腾不断地延伸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身体就像在阳光底下舒展一般的美好,活像每一寸体肤都得到了熨籍。 
  叶锦年被盯得有点尴尬,但下意识地竟然没有伸开手。过了好几分钟,只觉得手悬得有点累,于是想要抬眼瞪那男人。 
  目光才刚相接,手就被用力地拽住。 
  然后轮椅上的男人被用诡异的姿式,揪到了床边。 
  周亚言的嘴唇就这样牢牢地钉到了叶锦年的唇上。 
  
  叶锦年瞪大了眼睛,身体被拽得根本保持不了平衡,在一个踉跄之下几乎是扑到了周亚言的怀里。 
  这些都在其次,关键在于男人烙印上来的那个吻…… 
  热切得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扑向寻觅已久的甘泉一般。 
  老实说一点都不舒服,无论是被扯到的伤口,还是奇怪的姿式,还有男人的唇舌和……久躺病床后产生的口气…… 
  一点都不舒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推开对方,反而不自觉地抓紧了周亚言的病号服以保持平衡,免得压到那个白痴的伤口。 
  许是发现他没有拒绝,周亚言的动作更加迫切,原本只是停留在唇上的那个吻渐渐开始升温,直到他的舌头执倔地滑进叶锦年的唇间。 
  叶锦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可不可以先漱口……这是当时的叶锦年第一个想法。 
  但是居然还是没有推开男人。甚至一不留神之间,就让男人的舌头给闯了进来。 
  根本谈不上快感的一个亲吻,却因为那些口舌间交错的热度而让叶锦年闭上了眼睛,难得地柔顺起来。 
  那硬要塞过来的温度,就像是周氏流氓强硬要挤进他人生的姿态一般,把他原本平静的心搅得天翻地覆,活像非得如此只能如此这世界都只能随着他的心思一般。 
  于是真的就“如此”了。 
  那男人缠着他的唇舌不放,直到忍不住闷哼,声音里有隐隐的痛楚,叶锦年警觉地一把推开他,跌坐回轮椅上,下意识用力地抹着嘴唇。 
  果然,嘴唇已经肿了。 
  周亚言笑着,然后皱着眉头摸了摸腿。 
  叶锦年冷笑:“色狼!压不断你的脚!”说着要去按铃,再度被周亚言抓住手。 
  这一回,叶锦年警觉地立刻缩回手:“你可不可以安份一点?!” 
  周亚言乖乖抬手:“好啦,我不乱来,你也别按铃。只不过不小心压到,放心放心。”一边说一边含笑看叶家大少,“你有没有被压到?” 
  叶锦年冷眼而对,等到确定周亚言的确没事,这才放松了肩膀:“你的大脑能不能装一些正常的脑细胞?哪怕一个两个都可以!” 
  周亚言笑嘻嘻,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憨样。 
  叶锦年闭嘴,深深地觉得很有对牛弹琴的挫败感。 
  然后手就被周亚言牵住了。 
  他轻轻一挣,还没来得及挣脱,又被周亚言密密执了过去。 
  这一回,换周亚言五指交缠过来,把他的手握住,恰恰放到浅蓝色的被褥之间。 
  叶锦年只得垂目。 
  浅蓝底色之上,对方的手掌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手背上还留着阳光的影子。 
  就是这一只手,轻轻地桎锢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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