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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 作者:朱夜/red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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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她依旧圆润甜蜜的声音问。 
  陈涛生彬彬有礼地说:“金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你。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有关你们医院和奇迹药业联合进行临床试验的事实。我相信你会很合作地帮助我们。” 
  金洁看上去一点也不吃惊:“是嘛?哦,可是...今天这么晚了,而且是在我家里...” 
  陈涛生的声音很柔和,但毫无退步的意思:“时间有限。早一点弄清事实,早一点解决问题。你说呢?” 
  她转头看看屋里,回头微笑说:“这样吧,我收拾一下,请你们屋里坐。蹦蹦,来,到这边来。” 
  一个5、6岁的小男孩穿着绒布睡衣睡裤,外罩圆滚滚的印有维尼小熊的羽绒背心,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金洁亲昵地抚着他的头,把他推出屋外说:“蹦蹦,乖乖,和叔叔一起在外面等一会儿,妈妈收拾收拾东西,你要听叔叔话,别给妈妈捣乱哦!” 
  蹦蹦很响亮地“恩”了一声,并腿立正,两手往背后一放,目不斜视。待妈妈关上门,他忍不住扬起头,乌溜溜的眼珠看着陈涛生肃穆的脸,顽皮地笑了起来。 
  陈涛生蹲下身,望着蹦蹦的脸问:“蹦蹦,你几岁了?” 
  “6岁。”男孩腼腆地答道。 
  “爸爸在家吗?” 
  男孩摇摇头:“不在。爸爸出差去了。” 
  “平时有叔叔阿姨来找你妈妈吗?” 
  男孩抿着嘴巴想了一阵子,认真地说:“六一节发优惠券的麦当劳叔叔算吗?” 
  另两个便衣警察忍不住笑出了声:“头儿,人家只有六岁,你想问出什么?” 
  陈涛生戚然抚摸着蹦蹦的头,微带伤感的眼睛望着男孩纯净的眸子,心中百感交集。他抚来抚去,仍旧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终于顺势捏了捏孩子的鼻子,露出怜爱的微笑。蹦蹦捂着鼻子咯咯笑着说:“我没有说谎啦!鼻子不长的啦!” 
  突然,走道的配电箱的短路报警“啪嗒”地跳了一下。金洁家门前的照明灯暗了。屋里传来“咕咚”一声。 
  蹦蹦抬头迷惑地看着灯。 
  陈涛生抱起蹦蹦,快速对部下说:“马上打110通知巡警,打120,告诉他们准备抢救电击伤。” 
  他的部下会意,一人掏出手机,另一个摸出万能钥匙试探钥匙孔。 
  蹦蹦大声说:“不用叫120了呀!妈妈就是120呀!妈妈在里面呢!” 
  陈涛生注意到蹦蹦的背心后面缝着的维尼小熊图案其实是个口袋。那里面插着一叠叠好的纸。他说:“蹦蹦,你和楼下看门的阿姨要好吗?” 
  “要好的。” 
  “她一个人上夜班很没劲。我送你到她那里去,让你陪她玩好吗?” 
  “好的。”   
  他一手抱着蹦蹦,一手抽出那叠纸,抖开了,走近电梯前,按下“下楼”键,在公用灯下浏览。 
  蹦蹦指着上面清秀的字迹问:“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晤...是维尼小熊和古菲狗的故事。” 
  “哈!我要听!”孩子拍着手说,“叔叔给我讲吧!” 
  “恩...好...我给你讲...那个...有一天,古菲骑着自行车去买汉堡包,路上正好碰见维尼...” 
 
2月18日 夜晚10:18 
   
  朱夜焦躁地剥着的指甲。陆凉和赵强突然被叫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被一个人撂在审讯室,目力不过高墙,耳力不及窗外。 
  突然,门开了。 
  陆凉站在门口。背后站着瞿省吾,缩着腿,遮掩不住的脏裤子暴露着尴尬,更远的阴影里是陈涛生凝重俊秀的轮廓。 
  陆凉沉吟了好几秒钟,突然绽开热情的笑容对朱夜说:“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朱夜身体前倾,急切地说:“什么?你们发现真正的凶手了?到底是谁?” 
  陆凉带着笑容说:“今天很晚了。不好意思,消耗了你宝贵的一个休息天。请早点回去睡觉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朱夜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愤怒,“到底有了什么新的线索?为什么突然转向?” 
  陆凉咳嗽一声,仍然笑着说:“等结案后,我们会让你知道你可以知道的部分。现在呢,你也不用再多想了。明天请准时来上班,我们需要你帮忙鉴定一具烧焦的尸体的身份。DNA检测和验伤可是是你的强项哦!” 
  在陆凉身后,瞿省吾看了看手表,悄悄拔脚走开。朱夜推开陆凉追过去。 
  陆凉收住笑脸,尴尬地咳了一声,转头问陈涛生:“你看我们是不是把他搞得要发疯?还是他把我们搞得要发疯?不过你才是真正把我搞到要发疯的人。我要的东西,几次被你随手找到。” 
  陈涛生的神情并未舒缓:“我看你是高兴得要发疯。今天我拼命在找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却发现都是你的。” 
  陆凉呵呵笑道:“不要这么说嘛!你自己也说过,这两个案子,要么一个也破不了,要么一起破。你忘了么?不过,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杀死季泰雅灭口呢?” 
  “从今天早上。钱同心是自己开车到医院来的。因为怕钱同心的车暴露他到过医院,金洁特地去查看他平时停车的地方,却发现那辆白色大众车被偷了。今天她在广播中听到318国道发生连环撞车世故,广播中报出了部分出事车辆的车型。她打过电话到交通大队去证实过牌照号,并且听说司机的尸体已经被烧焦。她意识到那人会被当作钱同心,只要杀掉季泰雅就可以彻底隐瞒昨夜的所有事情。” 
  “她和郑怀德讨论的就是这件事?” 
  “没有。她发现郑怀德非常胆小怕事,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她头上。她非常鄙视他,不屑于提及。” 
  “陶小辉的事情看来确实完全是意外了。他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 
  陈涛生眉毛一扬:“我看不见得。他是寻找刺激的那种孩子。即使你指给他光明的大道,他也会独自向黑暗的走廊里去摸索。这是一种快乐。这种快乐只有摸索过的人才明白。” 
  陆凉笑了:“就象你把普济医院从上到下摸索过一遍?” 
  陈涛生淡淡地笑道:“怎么?不满意?我摸索的又不是你的女人。” 
  陆凉哈哈笑道:“这个我绝对放心。她是武术教练。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至少离她两条街远才觉得安全。不过呢,我还是要感谢你。毕竟因为你在得到结果前已经摸索了几个月,才让我用一天的时间就摸索出了我的结果。” 
  陈涛生的表情又转凝重:“我还没有得到结果。郑怀德心肌梗塞还在抢救。等他康复后还有更多的事项要调查。金洁已经自杀,牵扯的人物和事情越来越多。我只有加紧调查,在蛛丝马迹消失以前把它们全部整理清楚。” 
  陆凉摸着脑袋,笑着想调侃他几句。最终他的手停留在额边,对着陈涛生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2月18日 夜晚11:00 
  瞿省吾跳下出租车,对着身后迈出车门的朱夜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我只是看到金洁抱着那死小孩走掉,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再缠着我也说不出点什么来!我今天已经被你耽搁了这么久!你还不够?” 
  “既然警察们已经说明我不是罪犯,为什么不告诉我?”朱夜追问道。 
  然而瞿省吾不再开口。朱夜跟着他穿过幽深的弄堂,走过高墙围绕的走道,来到一幢房子的背面。瞿省吾毫不犹豫地从一个小门走进去。朱夜紧跟着进入。在狭窄的走廊里,瞿省吾和擦肩而过的人打招呼:“嗨!阿四!阿三他们到了么?” 
  那人懒洋洋地吸着烟,跟在他身后说:“早他妈的就到了。你小子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当然会来!不过被一些小时耽搁了。你瞧,我不是衣服也来不及回家拿就直接冲过来了吗?”瞿省吾脱下外套甩在旁边的衣架上。他匆匆地边走边脱,把毛衣、领带和衬衫一路挂满了墙上的衣钩,露出贴身穿的印着切-格瓦拉头像的圆领T恤。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膝盖勾破的西裤,操起一边酒柜旁的冰凿把裤子一侧的膝盖部位割个大洞,粗暴地抓了几把碎布的边缘,把它拉毛。他放下冰凿,接过阿四递上来的BASS,一捋头发,掀开帘子便走出去。 
  外面是一个拥挤闷热的酒吧,小小的舞台上放着键盘和架子鼓。键盘手和鼓手已然枯坐等待多时,喝得颇有几分醉意,看到瞿省吾,大声欢呼起来:“哟!终于来了哟!来吧来吧!开工啦!老板!把CD关了!关了!”酒吧里的人有不少熟客,见了乐队全体成员,呼叫的呼叫,鼓掌的鼓掌。瞿省吾拎起一瓶矿泉水往头上浇下去,嘿嘿地笑着,眼里放出光来。阿四背着吉他上场,对着麦克风号叫道说:“大家今天晚上有没有爽过啊?” 
  人群中有人喊:“还没有!” 
  “想不想爽啊?” 
  “想!”几个声音同时高叫。 
  “那么,我们‘三四’乐队,陪大家一起爽!” 
  “喔--!”人群中爆发出吼声。 
  鼓手挥动鼓槌,鼓点激烈地敲击着人们的耳膜。乐队奏起金属味强烈的X-JAPAN名曲“WEEKEND”。人群如痴如狂。专程来听摇滚的人纷纷往台前挤。 
  朱夜捂着耳朵,逆人流而上,挣扎着靠近吧台,在角落里坐下。 
 
  演奏间隙,瞿省吾对一个服务生说:“看见角落里那个人吗?给他上一份黑胡椒牛肉饭,记我的帐上。” 
 
2月19日 凌晨3:18 
 
  曲终人散。 
  服务生耐心地拖着明知道夜里还会被踩得一踏糊涂的地板。 
  朱夜靠着墙壁睡着了。 
  老板向收拾乐器的乐队成员打招呼:“呵呵,不好意思。今天结束得晚了。累着你们了。” 
  瞿省吾抱拳说:“是我不好意思!是我来晚了!这个周末请大家喝酒!”他披上外套,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走到吧台的角落里,一屁股坐到朱夜对面的位置。 
  朱夜疲惫地睁开双眼,朦胧中漠然看了瞿省吾一眼,从梦乡彻底归来,诧异地抬头四望,揉了揉耳朵:“怎么一下子没声音了?反而不太习惯了。” 
  瞿省吾得意地笑笑:“我早就习惯了。” 
  “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 
  “靠!人么...”瞿省吾点上一支烟,“总是穿上西装提着包去上班,会疯掉。为了保持清醒,每星期有3个晚上我来这里,就当暂时生活在别处也好。忘掉经理,忘掉那些发霉的病历,忘掉那些倒霉的死鬼...不过,哈哈,千万不能让公司里知道。不然我进办公室人家会这样看着我...”他做了个斜眼的怪腔,“然后被找机会辞退掉。” 
  朱夜指了指面前的空盘子,一手去掏皮夹:“这个多少钱?服务生说你替我付了...” 
  “哎,不用,不用了...算我请客。”瞿省吾连忙制止他,“我也算服了你了。我说你呢,也该找点别的事情去做做,学着不要死盯在一个人、一件事情上。否则你那腔调实在太让人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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