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番外 作者:茗之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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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什么还没想出来,就看见希言和一个女的并着肩出了写字楼,那女人穿着米白色修身套裙,短发,一派成熟干练的精英女形象。她正对希言说着什么,妆容精致,表情倒是很柔和,说着说着伸手往希言勾了垂在身侧的手心一下。
……
卧槽!!这女人谁啊?!
我眼睛都瞪直了,只见希言侧过脸,居然冲那女人微笑回应,有点害羞的模样,明显并不反感,像个初次恋爱的小男孩。
我简直被雷劈中了!眼前的这一幕太超乎我的想象。从我见到希言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个弯的,虽然不知道对女人行不行,但至少他没表现出过对女人有兴趣。
不对……希言很专一,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没表现过对任何其他人有兴趣。
也许……说不定只是那个女的对他有意思呢?看希言不也只是笑一笑,并没有去牵那女人的手吗?
他这人温柔体贴又细心周到,长相也十分帅气,招女人喜欢简直太正常了。
尽管我很想冲上前去看个清楚问个明白,但路上的车实在太多了,我只能随着车流一点点挪动,希言步行的速度都比车快多了,转过一个街角立刻消失在我视线内。
“滴——”我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不小心压到了喇叭,接着抢在我车头斜前方的那辆车以为我挑衅,不甘示弱地“滴滴滴滴”掐了起来,真特么嚣张。
我带着一肚子火回了家。希言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我叼着烟满屋子转悠,要不是不知道他现在住哪儿,我早就冲过去堵他家门了。
客厅墙角的空气净化器很快呼呼叫起来,空气质量指示灯变成了红色。我又冲它喷了口烟。
要不,明儿跟回家看看他住哪儿
……草了,明儿是周六。
在这一天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成为一个猥琐的跟踪狂……
但是偷偷摸摸跟在希言身后压了几个礼拜马路之后,我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
希言搬到了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附近有图书馆,还有健身房,这两个地方他周末会轮流光临。平时下班之后他可能和女朋友约会,就是上次我看见的那个女人,应该也和希言是同事。
我见到太多次他们一起晚餐、逛街,动作也亲密了许多,那女人似乎特别喜欢挽着希言的胳膊。这让我不得不接受现实,希言开始和女人交往了。
从一开始愤怒、难过,到胆怯心虚而不敢接近,直到现在我的心情已经相对平静。离开我之后希言过得也很好,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挽回他。
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的念头停不住,也不知道自己还会跟踪他多久,总是要看见他才安心,哪怕他身边有另一个人。
感觉自己特别病态。
我希望自己能快点停下来,毕竟万一被希言发现,这种事情还是真是难以解释……
不过最近又发现了希言的新去处,一个儿童福利院,每周日上午希言会在那里待上半天。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对孤儿感兴趣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内情。终于,在希言离开后,我走进那所福利院,想要向他们打听打听。
“廖先生是来做义工的。”接待处的姑娘雅诗笑眯眯地告诉我,“我们这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做义工,大部分是学生。周末来的有一些已经工作的人……他们定期过来,在我们这里有注册的。”
我十分诧异:“他有说来做义工的原因吗?”
雅诗笑得更欢:“做义工还需要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有爱心呀。”
希言是个有爱心的人,这倒没错。
雅诗挺热情地问我:“我们也欢迎您参与进来,主要就是陪孩子们玩,给他们读读故事书什么的。如果您有空闲时间,也可以担任老师。我们有许多义工是担任孩子们课外兴趣班的老师的。”
这个下午,我在福利院义工注册表上填了名字。雅诗很体贴地询问要不要给我和廖先生安排在同一时间,我拒绝了。
我只想多了解一些希言的事,并不想打扰他,至少在他愿意见到我之前是这样。现在我打希言的手机,依旧是不能接通的状态。
不知怎么的,我好像也有点儿怕和他面对面。
这所福利院的孩子因为习惯了来陪伴他们的大人们,一个个都显得挺活泼,我没去两次就和他们熟悉了。我给他们带徐福记的小零食,三岁半的小姑娘姗姗还问:“徐叔叔,这是不是你家卖的呀,它跟你一个姓!”
太可爱了!我一边逗着她“是啊你真聪明”,一边又拿了一块饼干给她。
这下可好,一群不丁点儿大的小孩儿都看见了,一个接一个往我身上扑过来,还有一个拎着水枪在我脑袋边上蹦跶。我捂着脸,直接倒在卡通泡沫地板上让他们叠罗汉。
这种时候挣扎是没有用的,我试过了。
从层层叠叠的小身板之间,我瞄到了小容缩在柜子边上的身影。他手里攥着没拆包的糖,靠在柜子边上,看着我们偷笑。
小容是个五岁的男孩子,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招猫逗狗上房揭瓦一秒钟都停不下来的男孩子的样儿,非常文静腼腆。
听雅诗说,小容来福利院还不到两年,心脏不太好,可能因为这样才被遗弃的。偏偏来到福利院的时候已经开始记事,不愿意和大人亲近,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
可是这样反而最容易让人注意到,因为其他小孩都容易人来疯……
好在小容只是内向,并不是自闭。他与同龄人交流时明显比较轻松。就像此刻,虽然他没有参与叠罗汉,可也站在一边看着乐。
只是有些奇怪,他好像不太爱吃零食?每次带来的饼干啊糖果啊,为了公平,我都是数好数目,一人给一个,或两个。一般来说小孩子接到零食就立刻打开吃掉了,唯有小容,会把零食塞进口袋。我曾以为他不会撕包装,主动提出帮忙,他也摇头,就好像要存着似的我,我也只好不去管他。
我抱着姗姗问:“姗姗啊,你喜欢哪个叔叔陪你们玩啊?”
小丫头可机灵地回答:“喜欢徐叔叔。”
我问:“为什么呀?”
她诚实道:“你长得好看。”
我可乐坏了:“那还有哪个叔叔长得好看?”
姗姗就掰着小肉手指数:“还有梁叔叔、吴叔叔、廖叔叔。”
我心里一动,忍不住继续问:“那哪一个最好看?”
这下不止姗姗,小朋友们立刻积极地讨论起来,这个眼睛好看,那个嘴巴好看,这个腿长,那个个高……最后得出一致结论:“廖叔叔最好看!”
我一时心里直发软:“哦,那廖叔叔都哪里好啊?”
“他陪我们玩游戏,还玩拼图。”
“教画画!”
“对!廖叔叔画画也好看!”
“廖叔叔给我们讲故事,好多故事。”
“上次婷婷哭了,廖叔叔给她唱歌。”
“唱什么?”
婷婷歪着头想半天:“唱虫虫飞。”
我直接笑了出来。
这么笑闹半天,我心里异常满足,连日来的烦闷、不甘,还有堆积在心头的愧疚感所带来的压抑和彷徨,全部一扫而空。
小孩子真是忘忧圣物,尤其听到他们对希言的描述,让我高兴坏了。
玩笑间,我看见小容盘腿坐在一群踊跃发言的小朋友们身后,抿了抿嘴唇,红着小脸,眼睛亮亮的。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把手伸进口袋,捏了捏里面藏的小零食。
有了福利院的孩子们,就有了和希言接近的借口。我特意提前下班等在希言公司门口,企图制造一场巧遇,以“向人间传递爱”为引子,继而表明我已痛改前非将重新做一个高尚的人这样的中心思想。
结果等到快六点钟还不见他出来。我只好鼓足勇气走进去,询问前台,却被告知希言不在。
我在前台那里踌躇,应该是真不在吧,希言总不能预见我哪一天会来找他,借口躲我吧。
正准备离去,却听见身后前台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张总。”
张总?好像是希言的老板来着?
我回头,想看看这位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前英姿飒爽的张总一头乌黑短发,脖子上挂着雪白的珍珠项链,浅粉色的职业套装修身合体,脚下白色细高跟一尘不染。目测三十岁,估计实际年龄三十五六,淡妆让她显得很精神。
但是,这……这不是希言的女朋友吗!
原来希言的老板是女的?!
原来希言和女上司谈恋爱?!
我有那么一段时间都处于被震惊的怔愣中。
无边无际的猜想纷沓而至,恶意十足。
张总注意到呆站在一边的我,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一边点头招呼一边朝我走来:“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啊……我找廖希言。”我打量她,她的笑容自信又得体,还有一分女性特有的妩媚在其中。
这样的女人,恐怕即使在商场上也是长袖善舞的类型,一定很擅长利用自身优势谋取福利,何况情场了,单纯的希言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您是廖总监负责的客户吗?”她问。
我胡乱点点头。
她的笑容立刻带上一点抱歉:“那真不巧,廖总监今天刚刚出差了,他的工作目前由钱朗经理负责。钱经理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
“不用不用。”我随口扯着借口,“只是路过想顺便看看进度,廖总监不在就算了。谢谢您。”
告辞离开,经过前台侧面时顺手抽了一张放在台子上名片盒里的名片,上面印着小字的“XX公司董事长兼实习总裁”和放大的名字“张英”。
廖总监。
他什么时候升任总监了?我依稀记得他上一次升职还是两年前的事,那时希言跳槽过去刚满一年,就凭借出色的表现被任命项目经理。
他对升职的事情特别兴奋,我很少见他这么神采飞扬的样子,知道他重视在这份工作上被肯定,于是特意领他去了家正宗意大利餐厅作为庆贺。
他升迁速度如此快,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张总早就看上他了。
现在还成总监了,呵呵。
张英的名片在我口袋里被捏成一团。
我发动了车子,直到开出去两条街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希言不是这样的人。
我很清楚。
之所以有这样恶毒的猜测,不过是因为嫉妒。
****
果然接下来的两个周末,我在福利院都没有等到希言,耐心陪着孩子们玩闹过后总归觉得很不踏实。于是又跑去图书馆转了一圈,在书架间穿梭,猜想希言时常来翻看的会是哪一本书。
在我数着天数盼望希言回来的这两周里,并未曾预料到,希言同我会这么快见面。
遇见张英后的第三个周日,我到达福利院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希言不在,我的兴致有所降低。
孩子们见到我就自动自发地扑过来抢走我手里提的食品袋,我洗了手,打算给他们读书,结果他们居然不领情,闹哄哄地要求玩户外游戏。
最近公司很忙,周六还加了班,要在户外领着孩子们疯跑,我实在有点力不从心,只好一遍遍地诱哄他们安静坐着听故事。
姗姗不满意地嘟着嘴:“上午廖叔叔读了好多故事啦,现在我们想出去玩。”
我一喜:“你们廖叔叔今天来了?”
“嗯,廖叔叔讲了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姗姗边说边在书架上点,点来点去数出六本故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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