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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如火 作者:月下贪欢/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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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励志人生 都市情缘

 
    二舅年岁小父亲一些,两人关系还好——其实不只二舅,父亲和母亲这边的亲友全都是还好。
 
    初碰面时,二舅仅对父亲点头,就当打了招呼,途中不曾聊上话。
 
    到了外公那里,刚刚进屋子,各方又一阵问候,几个阿姨,大舅小舅,也有年轻人,都是似面生似熟悉,喊不出称呼的。
 
    外公外婆年纪大,多在房里休息,我跟父母亲一起去问安。外公脑子还很清明,当父亲的面,问我工作的事。
 
    外公的暗示,我听得明白,而一旁的母亲,不必看,亦能知她神情有企盼。她总觉得,父亲的公司终要我接手,即使不是,也不用辛苦吃人家一口饭,好处只能是别人的。
 
    她盼的这些,我半点都无争取的心思,无论是进入父亲公司,或者接受外公这边更好的条件。
 
    何况,能吃上陈立人所给的一口饭可不容易。他没那么好心。
 
    至于父亲如何想的…
 
    他既未有说的意思,那么我又何必去问。
 
    接到赵宽宜的来电时,我已教一个表妹纠缠近一个小时。
 
    这个表妹是四阿姨最小的女儿,才去大学念了一学期,知我以前申请过交换学生,年夜饭方吃过,一大家子待客厅里闲话,就来问我。
 
    几个长辈在,我不好意思太冷淡,好容易答完申请经验谈,她又不依不饶,问起在美的生活细节。
 
    便正好,手机响了。
 
    不管是谁,我都无比感激——我看也未看就接起,一面从沙发起身。
 
    “喂?”
 
    “程景诚。”
 
    我一愣,忙挪步向着无人的过道去,声量不觉低了些:“赵宽宜?”
 
    “你在家里吗?”
 
    赵宽宜问,他那头背后有着别的动静,很吵闹,气氛似欢庆,使他说话的声音更显平和清晰。
 
    我蓦地静心,答他:“我不在家的,我和父母回高雄。”
 
    赵宽宜默了一下,但隐约听得他似和谁在交谈,过会儿,他才又问:“上次外公问你找时间来,你什么时候方便?或者,年节里没什么事,看看来不来?”
 
    我愣住,“什么?”
 
    赵宽宜好脾气的再讲了一遍,我才回神。
 
    “这…这样,不会太不方便吗?”
 
    “能有什么不方便?”赵宽宜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向来都比父母早些回台北,可一般再早也要初四。
 
    但其实,提早也不是不行,脑筋急转,我道:“初三。我没什么事,你…”
 
    不等我讲完,赵宽宜很快道:“可以,你开车吗?”
 
    “我搭高铁。”我说:“之前出门是司机开车。”
 
    赵宽宜便讲:“你看搭几点的车到台北,传个讯息告诉我,到时我去接你好了。”
 
    我一点也没有别的答案,“好。”
 
    “到时见。”
 
    “好。”我说。
 
    那头挂断了,我对着手机发了会儿愣,思路才捋顺了。这是真的?我忽然怀疑,但不由要好笑自己。
 
    只是去拜访,能表示什么?不能的。
 
    我回头,不防撞上一个人影。
 
    缠住我一晚上的小表妹,笑嘻嘻来问:“表哥和谁聊电话啊?神秘兮兮的。”
 
    我收起手机,和她错身,“我和朋友说正经事。”
 
    “哦,一定是女的朋友。”
 
    身后的声音说,我忍不住一笑。
 
    假若是,那就好了,我便不用苦恼多年。
 
    及至初三离开,小表妹仍不依不饶要问和我通电话的人。多亏有她,我要提前一天走,亲友们都猜我要赶回去约会。
 
    确实也是一个约会,可其中全无旖旎。
 
    父母亲亦有耳闻。父亲一贯未多问,母亲神情却有几分意思,但她终究没多嘴。她知道,我不乐意被问感情事。
 
    收妥行李,我一样搭二舅的车去车站,在下午三点多回到台北。
 
    事前我传过讯息给赵宽宜,他和我约在东出口。我过去时,一台黑色宾利,新飞驰V8已停在那里等着。
 
    我走近,敲了一下副驾车窗。
 
    窗子往下放,赵宽宜看了来。即使在假期,他仍穿着周整,稍长的发亦梳得整整齐齐。
 
    他开口:“来了,行李放后车厢里。”
 
    我点头,放好后开门上车。
 
    一上去,即闻到烟味,我问:“你很早就到了?”
 
    赵宽宜一面开车,一面答我:“是出门得早,送几个人去机场。”
 
    我道:“那你直接就过来等了?附近不是不能停太久?”
 
    “我还上二楼微风拿酒,车子那时先停在停车场。”赵宽宜说。
 
    “哦。”我不禁往后座瞧了眼,看见驾座后搁脚的地方有个纸袋:“拿得什么酒?”
 
    “Chteau Lagrange。”赵宽宜道:“你晚上不必要回去吧?”
 
    我为后一句话怔了下,笑道:“是不用,怎么?难道叫我住下?”
 
    赵宽宜点头,将车子开上了新生高架桥。
 
    我愣了,不知能作何想法,但,又不想沉默。
 
    我只好问:“这是要往哪个方向?
 
    “天母,外公外婆在十年前搬家到那里。”赵宽宜道。
 
    “住到那里了?”
 
    “嗯。”
 
    赵宽宜应声后便沉默,而我一时不知和他聊些什么。太久没这样,密闭空间,只单独两个人。
 
    以前丝毫不嫌闷,其实现在也不会,可却不由心焦,一沉默下来就忐忑。
 
    我想着,问:“听个歌如何?”
 
    “随你。”
 
    我伸手按开音响。
 
    里头放有碟,缓缓唱出一首Chasing Pavements。
 
    If I'm wrong, I am right,Don't need to look no further,This ain't lust。
 
    I know this is love。
 
    But,,if I tell the world。
 
    赵家最早住的房子是党内配给老将军的,在圆山附近。我小时去过,老式两层楼的洋房,有个小花园,讲起印象,近似赵小姐现在住的别墅模样。
 
    其实我对那里,记得最多的除了客厅,就是赵宽宜的房间。我去时,总和他待一起,他住二楼的一间房,是他姑婆从前用的,靠窗边有张古旧的木头桌子,上头有几道刻痕,是一串法文。
 
    赵宽宜当时早会了法文,我问他那是写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说:Je suis tombé amoureux de toi,我爱上你了。
 
    当时我们不过孩子,都不懂何为爱,只觉得法文有趣,我还学着说了一遍,若是现在,当作练习也讲不出来。
 
    二楼最末的大房间,是主人房。每次我们上楼,看护阿姨都会提醒要小声。那时候,老将军年岁大身体不好,赵老和太太要忙碌,除了帮佣,还请有看护。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那幢洋房。
 
    赵将军过世后,赵家仍住在那里,在赵宽宜大学快毕业时,才搬往天母。他们住到天母西路五十巷里的大楼小区。
 
    这里环境很好,清幽隐密,又近公园,交通亦便利,听不到外头商街的吵闹,但一出巷口,即刻繁华。
 
    赵宽宜将车子直接开入地下停车场。我拿了行李跟他一起乘电梯到十楼,听他说他外公在这里买了上下两户,打通成为跃层形式。
 
    来开门的是赵家请得阿姨。进门后有宽广的门厅,不太中国风情,走西洋的摆设,一张原木雕花高几上放了盆花,后侧的墙挂了一幅水晶拼贴的画。
 
    我换过鞋子,和赵宽宜往里走。
 
    客厅的人看了来,是赵老,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挨着一张矮几,衣着比上回看要随便些,但毫不失礼。
 
    想起来,或许赵家人都是这个样子,不说赵宽宜,赵小姐就是最休闲的模样,也从未邋遢。
 
    我喊:“赵老。”
 
    赵老搁下一本书,摘掉眼镜,“放下行李,过来坐。”又吩咐,是对尾随来的阿姨:“再泡茶来,切块蛋糕,就切前日玉珍带来的那个。”
 
    我赶紧讲:“不用忙,我喝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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