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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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轻巧,我们农村娃可比不得你们城里人,怎么会意识到这地方会发炎呢?洗澡也不会有意识去洗这个地方啊。再说,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是那样多人挤在一起,这地方坦露着都怪不好意思的。还有,这地方,一碰,呃,就硬,硬了得拼命忍着,那多难受啊。”我家老韩那时候尽管心情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但是第一次跟自己以外的人谈到这类事情,面孔仍然紫一阵白一阵的。
“哈哈哈,”陈汉章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声音里面带上了一丝宠溺的成份:“你可真是个傻小子。你不知道古人把洗澡叫什么吗?叫沐浴吗!‘沐’是洗头,‘浴’就是清洗全身,既然是所有的地方都清洗,为啥要绕过呢?再说,就是硬了,也很正常嘛,没有结婚的人的日子都很难熬的。不过,自己要学会‘融会贯通’的道理呢。”
或许老韩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一个农村汉子,从小就在河里光屁股玩耍,为什么成年后对于这些事情反而敏感起来。那时候,他还没有同性恋这个概念,只知道看到同性躯体后产生冲动是丢人的事情。
已经被副班长验看过,眼见着陈汉章没有说出什么对自己再有压力的话,也没有接陈汉章刚才的话茬,老韩吸溜吸溜着让倦鸟归林。
“别介!”陈汉章伸手去拽老韩的胳膊,尽管老韩有些小恙,但是,他还是希望借此和老韩达成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层次交往,“我还没有看完呢,只看了一个头,里面的还没有看那!你应该把裤子抹下来让我好好看看!”
陈汉章得寸进尺的要求被老韩断然拒绝。不是我家老韩打算拂陈汉章的面子,我想,如果不是现在还患着炎症,如果他有以前那样的好心情,也许,我家老韩不会反对陈汉章这进一步的要求的。这个陈汉章,怎么看,都是个让人舒坦的男人!青春长,风飞扬,尴尬年华心慌慌啊。
“有啥好看的?”,我家老韩意味深长地看陈汉章一眼,“你自己也有,想看的话,自个儿看自个儿的去!”
“有啥了不起的?我的还比你的大呢!我这是在关心你,我就喜欢看你的!不行吗?”,陈汉章贼心不死,嬉皮笑脸起来。
尽管老韩是农村出身,洗澡的时候,看见老韩结实的身体上,白皙的肌肤上,那一身好毛,陈汉章没有少流口水。“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的俗语,陈汉章早听说过了。
听陈汉章这样说,老韩的心跳加速了。陈汉章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强迫了,这样的话说出口,老韩非常乐意接受。我的老韩不说话了,他低下头,一屁股坐在刚才的大石头上。
夕阳把更厚重的色彩涂抹下来,老韩的脸色不比刚才更自然多少。凉爽的山风,像一个等到了机会的正在抢掠一切小物品的小偷,在肆意翻查这山头的一切东西。旁边膝盖高的山草跟着起起伏伏,两个年轻战士坐在那里,好像是两只准备昼伏夜出的野兽。
陈汉章并肩坐在老韩身旁,把一只手搭在老韩的膝盖上,不经意间,慢慢地轻轻地好像无意识地揉搓。
我的老韩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听到陈汉章说喜欢看自己,那么,这种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吗?
“你不讨厌我就好。我说,韩军,我可一直喜欢你啊。这种喜欢可不是一般战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我一直就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拉一拉,你没有感觉出来吗?”
我的老韩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脸看了一眼陈汉章,他要在陈汉章的眼睛里分辨这句话的水分。那时候的陈汉章,尽管情感比较复杂,但是,他对老韩的喜欢还是真挚的。
见老韩不表态,陈汉章开始步步紧逼:“我可是向你表白了,你就啥也不想说?”
老韩低头咕哝着:“我一个农民,会说啥?”
“你就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可是早就注意到了你的眼神。”
“喜欢。”我家老韩的这两个字,好像从牙缝里出来的声音。
陈汉章一把揽过老韩的肩膀,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大点儿声!”
老韩没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了陈汉章的肩头。
陈汉章一阵激动:“你个犟驴!”,侧身捧住老韩的脸,在他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我家老韩就这样被人夺去了初吻!
那时的老韩,憨厚老实而又纯洁可爱的让人沉醉。而陈汉章也算体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要不然,激动起来,老韩的小弟弟等于是给他上刑!
老韩说,从那天开始,他不用再一个人经常坐在山上想自己的心事,终于可以把自己的事情讲给一个知心人听。而陈汉章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忠实听众。
那天晚上快到熄灯号吹响的时候他们才下了山。
我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山岗上有一轮静静的银盘似的明月,尽管没有开满枝桠的山花涌满山道两旁,尽管没有昆虫和夜莺的鸣唱,尽管没有徐徐的清风吹来,但是,在那祁连山的一个长满松树的小山头上,两个傻子一样的兵蛋蛋开始堕入了情网,任凭渐渐涌上来的寒气化为湿气打湿他们的衣裳,那个小小的山头,就是我的老韩同志之梦开始的地方。
多年以后再提起往事,我知道我的老韩还是无法释怀。我的老韩不是诗人,他不会非常确切又细腻地向我表达他当初的情感。但是,我知道,顺着时光逆流而上以后,在那山坡上,有着他永远的初恋。在那大石头边,山月正疯狂地照进山林。多年以后的今天,那山坡上,也许依稀还有他们拥抱时的影子,有过他们一起俯首欢笑的语音,也有着他们激动的心情。可是,他们年轻时候的眼神,却看不到今天各自的归宿。
今夜,灯下,我的老韩不得不为我也为他自己去追溯,追溯那段无法忘却的记忆。
听老韩说到这里,我心里再次泛起一股无边的醋意。不由得抱紧了老韩,我把手向他下面滑去。紧紧抓住那根有些竖起来的、让我愤愤不平的东西,我狠狠揪了一下!
老韩浑身一激灵:“咋啦,小祖宗?”
我赌气地说:“我还想让它发炎!让它不敢硬起来!”
老韩嘿嘿笑了起来。一翻身,他使劲压在了我身上,还把他已经变得邦邦硬的小棍棍紧紧顶在我肚皮上。
我家老韩,现在仅仅属于我一个人的这个老韩,一口咬住了我的双唇。
☆、200
老韩这一咬,却也带了几分力气,我当即疼得“嗯,嗯”的叫唤起来。
“你个臭嘴,还敢说你哥吗?”
想起了老韩在陈汉章面前的犟劲儿,紧闭双眼,闭紧了嘴,一句话不说。心里想:看看谁犟过谁!
老韩扑哧一声笑了:“小祖宗,知道哥心疼你,不想让你生气,就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他用自己的舌头在我嘴唇上轻轻舔着,就一只小猫。
老韩听我说出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哥的宝贝!好吧,今晚就让你折磨哥一次。去给哥倒点儿水来,乖!”
我无法无视老韩对我任何的请求,倒完水,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正对着窗户发愣,我知道,他的思绪还萦绕在刚才给我讲述的他的初恋里。
对于我家老韩初恋的初吻,我无法猜度当初他的感觉。在那个年月,按说依照老韩的农村出身,这初吻绝对有着非同一般的感受。我想起第一次和老韩在KTV里那次热吻,那种胶着,我也想起我唯一的一次给过老左的拥吻,此刻竟然有着复杂的心境。今夜,在西安城里大雪纷飞的黑夜里,在温暖如春的我和老韩雅心园的新居里,,带着一份对过往的好奇和酸意,我继续聆听老韩和陈汉章以及老林的故事。
老韩说,从那天以后,逮住空,他们就朝那座山头跑。那个山头,几乎成了他们每次交流和亲热的恋爱花园。从那天开始,陈汉章对我家老韩非常上心。在老韩的炎症没有消退的时候,不管是去食堂打饭还是洗衣服,他都抢着帮老韩做,站岗的时候,陈汉章甚至有几次硬是换下老韩来。这种帮助和关心,让我家傻乎乎的老韩几乎感恩戴德起来,幸福,在他一个人偷偷望着陈汉章背影的时候几乎使他甜蜜地有些飘飘然了。
日常生活当中,不用说见到陈汉章后双方交换的炽热眼神了,即使是听到有人议论陈汉章的事情,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会让老韩心跳突然加快,耳朵变得非常灵敏。当然,最让老韩耿耿于怀的,是发现年轻人因为精力过剩,相互间打闹玩笑时,别的战友对陈汉章的身体接触。老韩这时候的感觉,好像是谁拿走了他心上的东西。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初恋的滋味,不但甜蜜,还带着这样牵肠挂肚的心酸,还会让一个大男人,变成一个小肚鸡肠的小媳妇!
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月后,我家老韩那该死的炎症终于彻底消退了(我诅咒这种炎症!)。
老韩给我叙述这些往事的时候,神色凝重。也许是考虑到我的感受吧,很多细节问题他都想一笔带过。然而,我却像个第一次进戏园子的才懂事的孩子,睁大眼睛,绝对不放过我感兴趣的每一个细节。
老韩呵呵笑了起来,“怎么能呢?也干别的。”我家老韩掐灭烟头,亲我一口,憨憨地笑着。
据老韩说,虽然现在的陈汉章很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当战士时的陈汉章,并不像现在这样事故,还是比较单纯。他年轻的时候很帅气,头脑反应快,表达能力强,而且善于见风使舵,排长和连长都很喜欢他,从来都是高看他一眼。而他自己这样倔脾气的人,说话直来直去,当时是不会被领导赏识的。自从他们俩好上以后,陈汉章还真的替我家老韩在领导面前打过不少圆场,擦过不少次屁股呢。
当老韩还没有明白过来,这话是不是带有讥笑的口吻,是不是需要表示抗议的时候,陈汉章紧紧抱住老韩,给他一个充满感情的深吻,然后说:“韩军,我爱你!”
这是我家老韩长这样大,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当时不禁有些晕眩的感觉,一句话都说不出。
事后,当陈汉章问他感觉怎么样,舒服不舒服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地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以前没有任何的性经验,陈汉章对于我家老韩来说,就像个发明家。陈汉章当时俯身用舌头的那一刮,令老韩激动异常。从此后,他们经常相互去吸吮对方。对于我家老韩来说,因为一次发炎而使两个人的相互倾慕变成了爱情,忽然之间,他的生活就丰富了。就像一个孤独的孩子忽然之间找到了大型游乐场。性不是他喜欢陈汉章的全部原因,但因此却使自己这种异于常人的感情有了一种归属感和依赖感。因为陈汉章,他的生活顿时丰富起来,枯燥的军营生活变得多姿多彩,他希望这样的生活永远不要结束。
恋人之间对于感情的索取,是没有止境的。所以当陈汉章有一天对于两个人的性关系提出了进一步要求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很快答应了。
“你听说过一句‘十扁不如一圆’这句话吗?”,陈汉章问老韩道。
老韩摇摇头。尽管老韩出自乡里,尽管乡里人的荤话层出不穷,但是,作为老韩来说,性启蒙方面的知识却知之不多。陈汉章在当时的老韩面前,就像一位博学的老师让他叹服。
看见老韩傻乎乎摇头的样子,陈汉章觉得心醉。他承认老韩不笨,他承认老韩憨厚,但是老韩的纯洁和可塑性才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当然,他也明白,老韩的倔犟脾气也经常使他非常头疼。不知道等他给这个倔驴说起来怎样玩儿的时候,这个倔驴会不会顺从自己呢?
先给他讲了再说!
陈汉章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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