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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将至 作者:Lo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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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瀚回到公司,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期间打了几通医院的电话,得知希宇正在病房里等待检查,状况很好,这才放下心来,到了傍晚,将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完,何瀚便驱车去了医院,关上车门走上三楼,脚步都不觉的轻快起来,沿着悠长的走廊快步向前,静谧的长廊回荡着男人急切的脚步声,大同小异的病房门一闪而过,就在即将走到希宇那间的时候,何瀚突然停住了。
    跟希宇相邻的那间病房,像是有人在唱着歌,声音不大,但由于医院极静,何瀚还是听的十分真切,他慢悠悠的转过身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那段有些熟悉的歌谣。
    “天黑黑要落雨
    天黑黑乌云堆
    天黑黑迟迟归
    天黑黑等着谁
    。…”
    一听清楚歌词,何瀚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似的,整个人僵住了,心脏闪过一阵惊悸的抽痛,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飞快的冲进房间,脸上骇人的表情把一屋子的人都吓愣了,一双黑沉的眼眸扫过众人,像个疯子似的问道:“…是谁?!谁在唱歌?!”
    大家都噤若寒蝉,病房里一时安静极了,一个男人颤巍巍的站起来,举起手机胆战心惊的递到何瀚面前,说道:“…是我,我录的。”
    何瀚回过头,一把夺过男人的手机,何瀚一眼就认出,那小小的屏幕里,正在唱歌的人,是病房里的希宇。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病房的飘窗上,蜷曲着身子,抱着双腿,脑袋斜靠着玻璃窗,略长的刘海下,一双湿漉漉的黑眸有些涣散的盯着窗外的某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嘴巴里轻轻的哼唱着,那首在何瀚的记忆力重复了无数遍的儿歌。
    “阿仔莫着急
    我唱曲子给你听
    甜甜好梦不会醒
    伴你到天明
    。…”
    即使拍的不是特别的清楚,即使那样随意的靠在窗台上,青年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仍是美的那样惊艳,那样夺目,从眉眼唇角到鼻尖下颚,每一寸都是那样完美,一颦一笑都能夺人心魄,却透着深深的落寞,脸上仍旧是怯懦又自卑的神情,他那副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在何瀚眼里,一颗钢铁之心抖的都要碎成沫了。
    下一秒,何瀚丢掉手机,发疯似的冲出病房,一把推开希宇的房门,那满脸的激动、兴奋、狂喜、希冀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后瞬间凝固在何瀚的俊脸上,他愣了不到半秒,立刻转过身一边跑一边吼着:“…医生!!!医生!!!”
    他一边跑一边喊,见人就抓住问道:“…人呢?!那病房里的人到哪去了?!”
    值班医生跑过来,看到何瀚那副失魂落魄几近癫狂的样子,拦住他,一脸疑惑的问道:“…何先生,出什么事了?”
    何瀚一把揪起医生的领子,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人呢?!我交给你的人呢?!”
    “哎,刚才还在呢?!护士,这病房里的人呢——”
    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瞅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病房,结结巴巴的说:“好,好像有两个人,说是他的亲戚——”
    何瀚一听,一把把医生推到地上,转身便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徐凯的电话:“…是我,希宇在L城有什么亲戚没有?!”
    徐凯听得一头雾水:“亲戚?!没有吧,我以前问过他,除了收养他的叔叔阿姨,他在L城没有任何亲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晚些打给你。”
    何瀚挂上电话,掏出钥匙开门上车,他哆哆嗦嗦的,几次都无法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好不容易发动了,他调出城郊市场的地图,踩着油门一路疾驰,眼睛里完全看不到路标、路牌、指示灯,不停的挂档、加速、超车,车子开的歪七扭八,握着方向盘的手泛着惨白不停发抖,何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三个字——
    小结巴…
    小结巴…
    小结巴…
    好不容易开到小吃店门口,何瀚推门下车,却看见那扇陈旧的木门仍是紧闭上锁,门上贴着泛黄的空店待转的字样,何瀚的心倏然一沉,他猛地把门踹开,撩开帘子冲到后院,那狭小的院落不过寥寥数间,一眼便知闲置已久,了无生气,推开那间狭窄的储藏室,这个小的连转身都困难的房间里,曾经住着那个胆怯又害羞的青年,斑驳的四壁将他困阻于此,破败的窗棱和单薄的床榻都在倾诉着那个瘦弱无助的青年遭受的凌虐和欺辱,床头的纸箱上还放着几粒来不及吃掉的药丸,何瀚的脑子里一浮现希宇发着高烧瑟缩在这件冰窖一般的房间里,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吃着那几粒药的情景,就觉得满腔热血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叫嚣,下一秒就要喷薄出来了。
    何瀚杀气腾腾的从小吃店出来,迎面撞上听到动静赶过来的马文俊,一看到何瀚那一身的肃杀之气,马文俊说道:“…是你?”
    何瀚一把揪住马文俊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见过希宇没有?!”
    马文俊看了一眼何瀚,狐疑的问道:“他上次回来拿支票的时候,不是告诉我,在西餐厅上班吗?怎么,你不知道?”
    “支票?!”何瀚瞪着他:“什么支票?!”
    “就上回,你在夜总会给他的那张支票啊,他一直没有动,怕被他叔叔阿姨抢了去,一直放我这,前些日子说要还给你,才从我这拿了回去,没给你吗?”
    何瀚横了马文俊一眼,说道:“给了。”
    说完,又凶巴巴的问道:“我问你,希宇的叔叔阿姨在哪?”
    马文俊说道:“我哪知道?!跑了大半个月了!欠了一屁股债,多得是人找他们,怎么,也欠你钱啊?”
    何瀚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回来了,把希宇带走了。”
    “什么?!”马文俊喊起来:“…那完了,希宇落他们手里,没好了。”
    何瀚一听,顿时觉得太阳穴一抽,筋一跳一跳的,像是要炸了:“什么意思?!”
    马文俊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起话来:“…我就没见过像希宇那样的人,对谁都那么好,掏心掏肺的,那两个老混蛋那样对他,他都毫无怨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成天就知道干活,晚上还去打零工,就想把脸上的印子去了——”
    “他搬过来也就小半年的样子,跟着那两个老东西东奔西跑风餐露宿的,没过一天好日子,可是,他一点都不埋怨,心眼好的让人心疼,整个市场没一个人不喜欢他,就那两个老混蛋,猪狗不如,成天欺负他虐待他,还对他动手动脚,好几次被我撞见——”
    “希宇的手机是你给的吧?你可害死他了,他把你那个破手机当宝一样,没事就拿出来看,寸步不离的守着,生怕错过你的电话,那杨国斌要抢他的,把他打成那样,他都抱在怀里不撒手,有一回他打工回来,摔得一身的泥,整个人跟掉了魂儿似的,他说他看见你了,也不知道看见什么了,弄成那样——”
    何瀚松开手,后退了半步,一个踉跄撞在墙上,愣了几秒,慢慢滑落在地上,蹲在那,有些发怔的看着地面。
    马文俊看着他那副样子,有些忐忑的走过去,挨着他蹲下来,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怎么了?”
    何瀚没有接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地面,神情涣散,一张俊脸木木的,有些呆滞。
    过了许久,何瀚站起来,僵着身子便往外走,脸上是那种即绝望又悲戚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什么把心挖走了,只剩下一具破败的躯壳,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着向前。
    原来,他的小结巴不是爽约,而是被坏人抓去,生病了,失去了记忆,即使不记得过去的种种,仍是凭着内心的执念和羁绊认出了自己,而自己,这个茫然无知糊涂迟钝的混蛋,竟把他当成了耍手段使计谋的小人,伤害他、侮辱他、欺负他、咒骂他,蹂躏他的身体践踏他的自尊,让他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受尽折磨…
    那样漂亮的小结巴,失去了容貌,失去了自信,二十多年活的暗无天日,他的纯真、善良、温柔、隐忍被残酷的碾磨成懦弱和自卑,而自己,却因为他脸上的红印而没有将他认出,一味的将他当成泄欲的工具,让他受尽了屈辱…
    小结巴…
    他想念了二十年,苦苦寻觅的人,原来就一直呆在他的身边,那样的谦卑,那样的柔弱,敞开怀抱任由他予取予求,毫无怨言的承受他所有的蛮横和暴戾,何瀚你这个混蛋,除了他,这世上,还有谁会如此的单纯善良,像个傻瓜一样奉献自己,心甘情愿的被你夺去所有啊…
    为什么没有认出他…
    为什么…
    在没有他的二十年里,那颗在时间长河里冰封已久的心变得如此麻木和迟钝,温情和柔软被当成无用的垃圾被摒弃,所有的宽容和温暖都被当做别有用心的手段和心机,以至于错过了真正的美好,何瀚,你这个混蛋,你真的无可救药…
    一想到希宇遭受的种种,何瀚的心就觉得痛不欲生,那种无法名状的剧烈悲切,几乎要将他的血肉之躯碾碎,何瀚瘫软着跪在地上,捣着痛到麻痹的胸口,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悲鸣,滚烫的热泪从这个有着强硬手腕几乎只手遮天的男人眼里汹涌流出,轻轻的,滴落在泥泞的地面。
    “希宇…希宇啊…”
    天色将晚,暮色沉沉的夜空,看不到一颗星辰,冬夜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盘旋在耳边的风声,伴着何瀚悲恸的低语,像一首哀伤的悲歌,男人抽泣的背影,隐没在朦胧的夜色里,看起来绝望又悲凉,天幕间最后一丝光亮被浓重的夜色吞没,黑暗降临,天,就要黑了。
    
    【第二十四章】
    
    废弃的旧货仓,点着一堆明火,燃烧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响声,跳动的火苗背后,隐着何瀚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背后是浓稠的黑暗,从破旧的窗户里涌进来肆虐的寒风,在男人的背后盘旋呼啸,像无头的冤魂,发出一阵阵绝望的哀嚎。
    推开布满铁锈的大门,一个打手装扮的男人跑进来,附身在何瀚耳边说了几句,何瀚眉头紧缩,沉沉的说了句:“…带进来。”
    话音刚落,杨国斌和刘丽芳被蒙着眼睛推了进来,手脚被绑着,踉踉跄跄的蹒跚着往前走,好不容易走到何瀚面前,被人从背后踹着跪在地上,何瀚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说道:“…吊起来。”
    一旁候命的打手抽过铁链将二人吊起,扯下脸上的黑布,两人瑟缩着睁了睁眼睛,一脸疑惑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何瀚站起来,抽过一旁的匕首,几步走到杨国斌面前,一把插进他的下口体,杨国斌发出凄厉的惨叫,血液从下身渗透出来,沿着裤缝低落到地上,何瀚拔出匕首,在杨国斌的身上擦了擦,问道:“…希宇呢?你把他藏到哪去了?”
    杨国斌听到希宇的名字,突然狰狞着笑起来,整张脸扭曲着,像一张可怖的梦魇:“…希宇啊?哈哈!我把他杀了,剁碎了装进垃圾袋里,扔到海里喂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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