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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梧 作者:Heisen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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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别别别,”陈寂摆摆手,“这么珍贵,还是留给你吧。”
  “要我饺子没散怎么办?”
  “赌两瓶酒。”
  “成交。”
  肖梧饺子真争气,即使藕断丝连也仍留着硬气,没挣开一个。馅儿是素三鲜馅儿的,活的不咸不淡,合着煮得恰到好处的饺子皮,咬开一口便冒出袅袅白气,让肖梧直呼痛快。
  “好吃好吃!”边说着,肖梧边干光了一盘,陈寂还没来得及排兵布阵,就被对方抢了高地,胸中郁结,又饿着半瘪的肚子下了一锅。肖梧这回吃饱了,不跟他抢了。
  “看看你是不是幸运儿,”肖梧边剔牙边说,“我往饺子里塞了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陈寂看着他的笑容,感觉有些不妙,“别我已经咽下去了……”
  “要不要猜猜看?”
  “硬币?”
  “NONO我怎么可能会塞这么老套的东西。”
  “……等等……”陈寂好像中彩蛋了,他用舌头摸索出一个扁扁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黑色拨片,沾满了口水和食物残渣。
  “……确实有够特别。”陈寂擦干净拨片,上面印着个白色嬉皮士的头像。
  “好好留着啊,”肖梧拍拍他的肩,“送给你做幸运符了。”
  陈寂没说话,把拨片收进了口袋。
  “喝酒喝酒!”肖梧突然想起来,“我饺子没破!你欠我两瓶酒!”
  陈寂只好愿赌服输,撬开两瓶酒,在肖梧的吆喝下豪情万丈地灌了下去。但酒精却如泥牛入海,陈寂眼中丝毫不见醉意,仍然清亮无比。肖梧悻悻地摸摸鼻子,以为这次能把他给整趴下。
  小孩李浩天也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他怀里抱着一堆仙女棒,小脸冻得通红,吸溜着鼻涕要肖梧带他去放烟花。正好陈寂买了一大堆二踢脚和喷花,本来是打算和肖梧过了十二点放的,不过小孩李浩天来了,他们也就跟他一起放了。
  他们在小巷里找了个稍微大一点的空地,小孩不敢放二踢脚,肖梧艺高人胆大,仗着在地铁站里和城管斗智斗勇磨练出的反应能力自告奋勇。陈寂捂着小孩的耳朵,远远地看着肖梧在空地上放炮仗,小孩一脸刺激。见捻子着了,肖梧立刻跑回来,二踢脚反应迅捷,肖梧没跑开五米远就炸开了,这平地炸开的一道惊雷惊醒了一辆车的警报,“嘀呜嘀呜”地响了起来。
  肖梧拉着陈寂和小孩赶紧撤,活像做错什么坏事。他们拐过巷子,听不见警报后才停了下来,三个人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们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折腾,直到12点多肖梧和陈寂才把小孩送了回去,回到自家。饭桌上的饺子早已凉了,黏在一起,春晚的倒计时也过了,众人高唱《难忘今宵》。
  此刻,肖梧却清醒无比,这正是他一天中最清醒的时候。他和陈寂收拾干净桌子,坐在地毯上,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打算守岁吗?”陈寂问。
  “行啊,反正也睡不着。”
  “不过咱俩干瞪眼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玩牌吧。”
  “行,有赌注吗?”
  “喝酒、脱衣服,任选一个。”
  “……还是喝酒吧。”
  陈寂的模样让肖梧以为他胸有成竹,没想到一摸牌陈寂就露了老底。等他洗第五次牌的时候,陈寂已经喝了三瓶啤酒,但看起来还没到顶。
  “行么?”肖梧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继续?”
  陈寂点点头,看着他,神色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对于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肖梧挺后悔的,他想起这件事就想扇自己两个大耳瓜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狄俄尼索斯,有多少欲望是借你之名大行其道!醉鬼将灵魂托付于你,让你代替他们做剩下的任务,并且大言不惭冠以人类最永恒的情感之名!
  当陈寂扑倒肖梧的时候,肖梧才发现他眼睛早已失了神,那清亮的眸色也不过是经酒精濯洗后的物理反应,是失神的影子——潜意识的对焦,寻找灵魂的门钥匙。
  “草……”肖梧知道这头小狼终于露出了獠牙,“你他妈放开!”他挣不脱这个狄俄尼索斯,酒精让他强壮了一百倍。
  陈寂的呼吸重重喷在他脸上,他贴着肖梧的耳朵喃喃着什么,肖梧费了好大劲才听清,他说的是:“别走。”
  听清的瞬间,肖梧定住了,不再挣扎。他的眼睛里浮出复杂的色彩,火车站、地铁站、公交车站、寒冷黑夜、狂欢的人群、冷峻的文艺酒吧、大雪、乔托……一些人和场景在他眼中快速闪回,如同一部按了倒带的老电影,电影画面迅速蜷缩起边角回溯泛黄。
  陈寂剥掉他的衣服,肖梧觉得自己正像第一次接受洗礼的婴儿,被突如其来的冰冷激得茫然无措。陈寂被酒浸泡过的身体从头到脚散发着热气,他有点儿难受,解不开衬衫。肖梧无奈,正打算帮他解开的时候,陈寂却捺不住了,他用裤子蹭着肖梧,肖梧被那银河系中加速膨胀的太阳惊了。
  两人都挺难受,肖梧感觉狄俄尼索斯仿佛也附到自己的身上,草,破罐子破摔得了,他心中暗骂着,这时候就别他妈扭捏了。想到这儿,他倒看开了,他一脚踹开黏在他身上的陈寂,拉上窗帘,回身看到陈寂清亮的眼睛,像头刚出生的小狗,一不做二不休,扯下了裤子。
  肖梧发觉自己上了贼船,但现在为时已晚。他觉得自己就像以恒定速度对接一艘高速飞行的宇宙飞船的太空站,最初一瞬间的冲击几乎让他炸开了,肠道是最脆弱的毛细血管分布区域,他喘着气脑中不停重复着几个字,我草我草我草他妈的疼死丫了——草!C和弦三品2二品2一品5哆唻咪发嗦啦西A小调Am二品3二品4一品1啦西哆唻咪发嗦宫商角徵羽全全半全全全半——我草!
  肖梧感觉自己快废了,他骂出了声,用他二十多年积累的所有带有shēng.殖器官词语的话一股脑地吐了出来,但陈寂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已经失去理智了。肖梧内心几乎生出一点恐惧,他看着陈寂失去焦点的眼睛,那眼睛已经完全被欲望浸染,不再复有往日的笑意和温暖。
  这欲望——肖梧感到害怕——他压抑了多久?他用多大的力量在压抑着这欲望?肖梧没感到半分愉悦,只感觉自己像一套命令集,仅仅为执行人类最原始程序而设,而正是他自己,给了陈寂运行权限。在痛苦中,忽然又升起一点痛到极致产生的颤栗感,但这颤栗感是如此微弱,以至于很快又被下一个痛苦的浪潮拍灭。
  肖梧不知道这酷刑进行了多久,当最后陈寂在他体内释放完最后一丝压力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快晕厥过去。不能,别倒下去,肖梧对自己说,保持清醒!你得努力让生活回归正常!
  他拖着身子去洗手间清理干净自己的身体,和陈寂留在他体内的东西。他清晰地看到自己流在被单上的血液,但他仍像一名老道的杀人犯一样冷静地将它们处理干净。他用毛巾擦干净陈寂身上的jy,洗干净他的内裤,又用吹风机吹干给他重新套上去。
  
  处理完这些后他几乎已经累得虚脱,无力再清洗自己的衣物了,他靠在床边上看着陈寂的睡颜。陈寂躺在床上睡得毫无知觉一般,微张着嘴,像不知道自己梦遗的男高中生。
  草他大爷的,肖梧恨恨地朝地面捶了一拳,这混球怎么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睡得那么死?!
  他握着拳头站起来,拳头攥紧了在发抖,他想把这拳轰到陈寂脸上,带着他给他的所有身体痛苦。
  但他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深呼吸,把拳头颤抖着松开。他最终还是没法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报复他。他需要冷静,但在这之前他还得收拾干净自己,毁尸灭迹。
  一股逃跑的欲望攫获了他,他从未有这样强烈的想逃离这个城市的冲动,肖梧觉得他遭到了背叛,他在精神和肉体上都被陈寂内心深埋的那欲望撕得血肉淋漓。他该怎么面对明天?
  ?
 
☆、十四
 
?  十四
  陈寂头快炸开了,他这辈子没喝过那么多酒,酒的后劲像个毫不疲倦的拳击手,一下一下锤击着他,令他恶心眩晕。
  他发出一声□□,挣扎着睁开眼睛,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玩了……他暗暗告诫自己,环顾房里,没有肖梧的影子,他到哪儿去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陈寂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抹了把脸,清醒不少。他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布满血丝,头发乱炸,颓丧无比。唉,他捂着脸,感觉好难受,好想吐——一股热流从胃部涌上来,陈寂立刻抱着马桶吐了起来,胃部传来阵阵揪心的疼痛,没能舒缓片刻又干呕一声,继续呕吐。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陈寂在眩晕中闻到一阵淡淡的烟味,此时他已是大汗淋漓,几乎虚脱。他仰起头,看见站在洗手间门口的肖梧,肖梧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里拎着个超市的大号塑料袋。
  “嗨……早上好……”陈寂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喝得断片了,拦都拦不住啊。”肖梧递给他一瓶饮料,陈寂接过一看,笑了:“又是蜂蜜柚子茶?”
  “你酒量不好,就别瞎逞能,折腾得我一宿没睡好。”
  陈寂有些紧张:“我——我做了什么?我说了什么胡话吗?”
  “别提了,吐了我一床单,”肖梧表情有些夸张,“搞得我身上也是,全洗了。”
  “对——对不住啊,我也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魂魄出窍了一样……”陈寂面露愧疚之色。
  “没事没事,一年就喝这么一次,以后可得注意了啊,”肖梧转身,“我去给你下份挂面,加蛋不?”
  “加,”陈寂笑,“谢了。”
  电磁炉上烧着水,底部的泡泡一个个地漂到水面,然后破裂。肖梧看着正烧的水,右手攥成了一个拳头,有些发抖。他不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也没那么强的贞操观,只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快了,他还是无法直面陈寂。他看着陈寂的眼睛,便会不自觉地想到昨晚那眼睛里深幽的黑暗,那黑暗中蕴藏炽热的情感,而这种情感需要承担太多太多。他不愿意对此作出回应,他的人生毁了,他不能再毁了别人的人生。自己背弃了家庭和社会责任,但陈寂还有他的担子,他应该活在阳光里,找一个漂亮姑娘,生一个白胖小子,过上幸福生活。他不能给陈寂什么,他是一个流浪者,脱离了社会既定轨道,至今仍未找到自我价值,不知该向何走去。陈寂不应该被他带入歧途。他有能力活得更好。
  “水开了。”陈寂的声音闷闷地在肖梧背后响起,肖梧一惊,锅里的水几乎快溢了出来,他连忙调小火力,把挂面下了进去,滋的一声冒出热气。
  “你去沙发上躺着,”肖梧赶他走,“做好了我给你端过去。”
  陈寂看着肖梧忙碌的背影,忽然感到平和,胃部的疼痛也不那么灼人了。他想走过去吻一吻肖梧的脖子,他和这欲望僵持了几秒,最终放弃了,回到沙发上躺下,等肖梧给他下的挂面。
  肖梧身上确实有一股烟味,陈寂吃饭的时候反应过来。肖梧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窗外。这烟味比平时都重,陈寂说:“你又抽烟了?”这话在肖梧听来有某种批评的意味,这让他皱了皱眉,但转念一想陈寂也是关心自己,只好说:“啊,是啊。”
  ……陈寂觉得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肖梧不会一下子抽烟抽得这么凶,他得找个合适的机会问一问他,但不是眼下。
  挂面煮得正好,暖和了陈寂被酸液腐蚀的食道和胃。尽管面条淡而无味,但似乎却有神奇的治愈作用,陈寂感觉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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