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游戏 作者：萧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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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将这个见面给小碗说了。
说到让小碗给他当情人时，小碗果然义愤填膺：“我操他妈的，我以前瞎了狗眼了喜欢这么个狗东西！你有没有替我骂他，骂死他！”
乔逸明告诉他是怎么骂的，小碗当下拍起手来：“干得漂亮！他就是不要脸！”
当然也不能只说谭利民的坏话，乔逸明还是讲他真心喜欢小碗的心情给表达了。小碗听了，这次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你把他的通讯录删了吧，要是以后我也不想再见他了。”
乔逸明点开通讯录，找到“谭老公”这条，删除键却迟迟点不下去。
他仿佛看见许多年前，一个瘦小的男孩，天天在电话机旁等着恋人的电话。电话一天不来，两天不来，他几乎以为电话坏了。直到有一天别人给他家打了电话，他才知道，是那人从未打电话来。
而另一头他的恋人，握着自己的手机，反复纠结，直到对方的电话成了空号，也没播出这个早就该拨通的电话。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爱的那个男孩也从未给他来过电话。
究竟是谁抛弃了谁，谁又放弃了谁，已经说不清了。
只是谭利民先一步放弃，他成了加害者，小碗成了受害者。
当一段感情结束，只要还爱着，加害者却是更难走出来的那个。
☆、第二十三章 炮灰的电脑君（1）
工作日里，陆向东回家，迎接他的是温暖的黄色灯光与桌上饭菜的热气腾腾。乔逸明像是与他有心灵感应一般，每次刚热好饭菜，他的脚步声就近了，接着是门铃声。
陆向东带着钥匙，但是他喜欢乔逸明来开门，然后在开门的瞬间，抱住他。
乔逸明说，要是以后我们养条狗，就是狗来接你，你抱狗吧。
陆向东笑着说，不养狗了，我抱你也一样。
乔逸明愤愤，你这是损我呢，亏我不辞辛劳给你做了一桌子菜。
陆向东说，我不是损你，是在夸狗。
两人自然吃不下一桌子的菜，只是陆向东喜欢丰富而已。乔逸明一如既往地在桌上摆着公筷，剩下的，他第二天当午饭。不仅是环保，更是懒惰。他有书管饱，哪里在乎吃什么。而住在这二室一厅，不需阿姨，全都自己打扫。乔逸明是个整理癖加洁癖，天天擦灰拖地的，家里干净得连灰都见不着。
陆向东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个长工呢。
乔逸明满不在乎，长工就长工罢，我高兴。
周末的时候，陆向东就在一边看着乔逸明做饭。
乔逸明穿戴者围裙，菜皮齐飞，手忙脚乱。陆向东目睹惨案，鉴定了黑暗料理是怎么出来的整个过程。然后毒舌地，一句一句地讽刺他。
“小碗，你把糖和盐搞错了，难怪昨天的芹菜是甜的。”
“那是醋，不是酱油！你还想做酸味的红烧狮子头么？”
“不要这样扔进去，小心烫！小心烫！”
乔逸明也不是好惹的：“你别光动嘴，过来帮忙啊。”
陆向东却是去帮倒忙的，他自己也不怎么会做，只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和孩子抱自己最喜爱的公仔一样，紧紧地抱住，将头垫在他的肩膀上：“快点做，我饿了。”
乔逸明被他勒得死紧，更活动不开，只好无奈地，又幸福地，继续制造黑暗料理。
陆向东的书房越来越挤，甚至有些捉襟见肘。
乔逸明在家无事，便在网上订了不少书籍，加上从图书管借的，一本一本将书橱塞满，又堆在地上，落成一叠，堆得倒是整齐，有棱有角。
而自乔逸明说要写作，陆向东真给他搞来一台打印机，置于桌上，给他打着玩儿。打印机上也压着两本硬封皮的书，可谓珍惜面积，物尽其用。
陆向东原以为乔逸明说写作只是玩票，和家庭主妇一样，在家待久了闲得无聊，找些事情做做而已。主妇们一时追追韩剧，一时学学插花，腻了又学学乐器，没个长久，只是换着法子打发时间。而他的小碗，却是突发奇想相当作家。
没想到乔逸明真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起来，兴致不减反增，慢慢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乔逸明签约的那部电影的计划原先被推迟了，投资商将资金回拢，投入了房地产行业。而近来赚了钱，资金突然充沛起来。制片人一封邮件过来，继续电影计划，并催起剧本来。
乔逸明一向不喜欢欠着功课的感觉。小时候读书，寒暑假作业他都是头一两周就完成的，当了编剧后除了遇到瓶颈也绝不拖稿，于是收了邮件便工立刻作起来。有了爱情的滋润，写爱情戏手到擒来。只是写了一大段，写得也不错，就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这更像是个浪漫爱情故事，主角换成别人也没有所谓，并没有MB与富商的烙印。于是修修改改，写写停停，不亦乐乎。
一开始他写作，陆向东是支持的，在后头偷看，甚至亲自给他送上一杯水，问他：“写什么呢？”
乔逸明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从家里带过来的电脑，不设密码，甚至希望陆向东能瞧出些什么不同来。比如这老道的文笔，比如藏在后面文件夹里在底下署着他真名的其他作品，还有他的照片，他的资料。这个电脑的主人，不是小碗，是乔逸明。
但陆向东仅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回座位干自己的活儿去了，完了还要来骚扰他。
“小碗，休息休息，别写了。”
“你过来一下，帮我先把这个表格做了。”
“明天再写吧，我们去床上。”
再后来，陆向东直接表达起不满来。
桌上的菜一如既往的不好吃，陆向东却将矛头指向了他的新乐趣：“成天写东写西的入了迷，连饭都不好好做了，你没良心。”
若是晚饭后乔逸明还在查资料打字，他便说：“写什么这么有趣，倒是比我还有吸引力。”
一会儿又说：“你写这么认真，有人看么？”
乔逸明一心写作，没有理他。
陆向东暗暗生气：“就你的破水平，还真想写出点儿名堂来？”
这句话乔逸明听得清清楚楚，转过头来为自己正名：“你可别看不起人，到时候我写的故事上了大荧幕你就知道了。”
陆向东冷嘲热讽：“你还真以为能有人买？再说了，就算是上了大荧幕又能赚几个钱？”
乔逸明手指不停：“赚的钱确实不能和你比，但编剧一年出个一部剧也就够过活了，多出几部赚的也不少。”
“呦，你还较真了，真有骨气！”陆向东笑着，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另一只手将他的笔记本电脑轻轻一合：“我看你到了床上还是不是这么有骨气！”
思路被打断，职业被轻视，乔逸明在床上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再没力气打字，只好将更新保存，明日再战。
白天要整理家务，上课，买菜，还时不时被陆向东叫出去办点别的事儿，还真没闲下来。
从起床就开始忙活，直到陆向东回来，伺候他吃饭，完了还要洗碗，虽是吃软饭的无业游民，一天下来也绝不轻松。乔逸明开始理解为什么家庭主妇成天抱怨累，说老公不理解了。在外人看来她们混吃等死，浑浑噩噩，但在外头上班是工作，在家里干活也是工作，只是有钱拿和没钱拿的区别。家庭主妇可比乔逸明辛苦得多，乔逸明还不用带孩子呢。
得了，狗也不准备养了，别伺候完了陆向东还要伺候狗的。到时候陆向东和狗坐沙发上看电视，他就爬地上捡狗毛玩儿，实在有趣。
他倒不是矫情到连做点家务都要抱怨，只是实在挤不出整段的时间来写剧本，有些焦虑罢了。
一天里最好利用的时间，就是晚饭过后，陆向东能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往往是加班，而他呢，终于可以定定心心地地打开电脑打字。
但在陆向东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陆向东以为他对了一天的电脑，连他回来了都不肯放下，是不够爱他。
陆向东明示暗示了好几轮，好言相劝，冷嘲热讽全都试过，仍是没法把他的注意力从电脑上吸引过来，终于有一天他威胁道：“你再盯着电脑不放手，信不信我把电脑给砸了！”
这句话都效果甚微，乔逸明只转过脸，淡淡道：“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好。”然后继续埋头于电脑前，屏幕在他的镜片上投下蓝光。
等了五分钟，陆向东走过去，直接抓人进了卧房搞强|jiān。好吧，半推半就而已。为什么陆向东觉得是在强|jiān呢？一来乔逸明始终不肯和他进房，手指像是黏了百得胶一般粘在键盘上。二来，陆向东在上头正大展雄风呢，乔逸明却在下头走着神，甚至会问他一些写作的细节，心思还留在书房没出来，让辛苦劳作的陆向东十分恼火。
负面情绪慢慢累积，终于有一天，陆向东忍无可忍，付诸行动，真把电脑给砸了。
陆大总裁一早结束了工作，搬了把椅子坐着亲自等乔逸明陪他上床。
乔逸明无动于衷，手指飞舞。
陆大总裁便解了衣衫，露出胸肌勾引之。
对方仍是目不斜视。
只好出了杀手锏，陆大总裁脱了上衣，向下扯了内裤，呈上整条人鱼线，请君享用。
这时乔逸明终于转头看了一眼：“呦，身材不错！”，视线停留不到一秒，又回头抱起电脑，不离不弃了。
陆向东光着膀子愣了好一会儿，打出一个喷嚏，愤愤地和电脑吃起醋来，冲了过去抢过电脑，高高举起。电脑连接着的线被一并拔起，哗啦啦地带下一地的书本和杂物，顺便打翻了笔筒，黑色蓝色的笔，滚了一桌子。
乔逸明的手还腾空曲着，电脑却不见了，他呆了半秒钟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不知为何，见到他一脸慌张陆向东心里掠过隐隐快感，嘴唇微勾：“我说过，你再痴迷其中，我就把你电脑砸了！”
乔逸明唰的站起来：“你敢砸一个试试！”
陆向东说：“我就敢！”
两人争锋相对，智商却化整为零，和吵架的小学生似的，一句连着一句。
“你敢！”
“我怎么不敢！”
“你丫的敢！”
“我就敢！”
“有种你就砸！”
“我有没有种你还不清楚？”
“你，你，你，…学会耍流氓了啊！”
“我今天就流氓了怎么地了！你说，我和它，你要哪个！”
怎么就非此即彼了，一个是爱人，一个是电脑，乔逸明说：“我都要！”
陆向东明示规则：“只能选一个，再不选，我立马砸了它！”说完作势要砸。
乔逸明扑过去：“冷静一点儿，先把电脑放下！”
潜台词却是要了电脑。
陆向东一时上火，又见他火急火燎扑了过来，带着恶作剧的心理，将手一松。
“哐当”一声，自由落体。
笔记本电脑砸在了地上，彻底摔成了两瓣儿。
☆、第二十三章 炮灰的电脑君（2）
乔逸明这下不吭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似乎刚才摔下来的不是电脑，是人，跳楼的还是他亲人。他连一个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只睁大了眼睛，像是不能够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儿来。
这电脑一摔，让洁癖都坐地上了，陆向东知道又闯祸了，用拖鞋的尖尖轻轻碰他：“小碗？”
乔逸明竟是被他用脚踢了都一动不动。
这是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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