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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开始+番外 作者:抱头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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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被难熬的感情折磨和沉重的罪恶感压的喘不过气的宋文逸这么胡喊一通倒是释放了不少。第二天再去上班的时候他强打精神,先去处长那里正式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获得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宽大处理。
  他也明白自己再痛不欲生也不能耽误工作了,毕竟这每个月的固定工资是他的救命稻草,叔叔一条命换来的钱被自己糟蹋了个干净,幸亏婶婶还不知道,不然非得急死。要赶紧趁着家里暂时不动这笔大钱把窟窿补上,要是丢了工作就更完了。
  他这么一个蠢人,开源是不可能了,只能节流,硬是把每个月的生活费压缩到了五百,每个月能存两千,这么算着再有二十年就能把三十五万的窟窿补上了呢。
  宋文逸头疼不已,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能弄来钱,每次回家看望婶婶和妹妹都是一种折磨,坐立不安,短短一个多月就瘦了十斤。他婶婶还以为他是营养太差了,走的时候还给他带了一饭盒鸡腿,嘱咐他注意身体。妹妹也叫他不用给自己钱了,自己都上大学了可以勤工俭学。
  宋文逸几乎每次都是逃出家门的,他实在没见面对对他完全信任的亲人,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龌蹉心思,他做了这么对不起她们的混账事。
  宋文逸啊宋文逸,你真是个混蛋啊。
  还没等到宋文逸想出弄钱的办法来呢,坏消息就先一步来了。立秋没多久婶婶的病突然就重了,本来老人就是精神不好干不了重活,但基本生活什么的都没问题,这一下子就瘦的不成人形,还死活不愿意去医院。被宋文逸兄妹拖去一检查,肝癌晚期。
  医院现在也挺人性化,医生直接就说了,带回家吧,开点杜冷丁痛了就打一针。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想喝点什么喝点什么,别在医院白造钱病人还受罪。
  这话没当着婶婶面说,但一看侄子女儿哭成泪人了,婶婶就非常平静地说走,回家吧。
  宋文逸又一次准备向命运低头了,叫了个出租把婶婶送回家。在车上宋文逸心里难过的都木了,紧紧地搂着婶婶硌人的肩膀。婶婶拉着他的手说好孩子,别难过,这些年把你耽误的够够的了,婶婶早就想下去找你叔叔了。
  宋文逸反握住骨瘦如柴的女人只剩一张皱巴巴的皮包裹着的手,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肝癌晚期了,那得疼成什么样?婶婶就忍着不去医院也不告诉他们,就怕花钱人财两空。
  宋文逸突然抬起头,异常坚定地对出租司机说师傅麻烦您掉个头,回医院!
  在那一刻,宋文逸这辈子第一次决定不由命运摆布了,他要抗争!命运你个王八蛋,这次我偏不服了!
  抗争要有本钱,医药费就给宋文逸当头一棒。老人这种情况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合适的**做移植手术,一排查,宋文逸兄妹俩个人都配不上型,老人的娘家亲戚只有一个弟弟,磨磨蹭蹭来配型也不合适,特别高兴就回去了。
  医院说那就只能保守治疗排队等着了,不过连亲女儿亲弟弟都配不上型,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希望就更渺茫。
  老人住院没多久就开始持续低烧,吃什么吐什么。医生说癌症晚期病人都这样,免疫力几乎为零,可以大量注射人血清蛋白强制提高免疫力,不能治本但是病人能好受点。一个疗程十天,一天十针,一针五百,每个疗程间隔不能超过两周,这样维持着为可能的移植手术和化疗做准备。
  宋文逸听的一哆嗦,咬咬牙说行,就这么治!
  然后就开始满世界弄钱,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了,加上自己的所有积蓄,满打满算刚十万,也就撑一个月吧。
  宋文逸一边跑医院照顾婶婶,一边要安慰妹妹,还要假装手里有三十五万块钱,每天都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正好那时候股市火的一塌糊涂,办公室同事天天都在讨论,这个翻了三倍,那个翻了五倍。处长撇撇嘴,说常规股票都不算啥,再厉害也就每天10%了,炒杠杆才厉害呢,两天就可以翻倍。
  听者有意,宋文逸那时候真是想钱想疯了,当天中午就去证券公司开了户,一股脑把十万都买了股指期货,加了四倍杠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啊,当宋文逸这种人都开始炒股的时候,庄家也该收网了。从他买入的那一刻开始,大盘一路跳水,天天千股跌停,好像几千亿市值的股市就差他这十万块似的。
  宋文逸毫无资本市场经验,知道情况不好但不明白怎么个坏法,别人买股票还能看出跌了多少,他连亏成什么样了都算不明白。三天后证券公司给宋文逸打电话了,爆仓了。
  宋文逸也不知道自己在检察院后门边上的墙根那儿瘫了多久,清醒过来天已经黑了,后门都锁了。他才想起来出来接证券公司客户经理电话的时候急急忙忙的,也没顾上跟处长说一声,在领导看来自己这是无故旷工了吧。
  还管他呢?到如今终于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宋文逸顺着那条路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从来哪里来,不知道到哪里去,就这么走吧,累死了或者被车撞死了或者被高楼上掉个东西砸死了就算了。死,现在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解脱。
  恍恍惚惚间就走到了这座新落成的大楼前,报纸上连篇累牍地报道过,说这栋大楼是某首富送给他儿子大学毕业的礼物,顶层的观景餐厅吃一顿饭万元起。
  凭什么?为什么有人生来就含着银匙,而有人幼年成孤一生磨难?!
  宋文逸难得的产生愤慨这么激烈的情绪。
  从前不论遇到什么挫折,再不公平再伤自尊,他都是一忍再忍,自己给自己顺气。周卓走后他还尝试开始信佛,心里憋屈的不行了就自我安慰:活着就是受苦,苦是苦乐也是苦,都是苦都一样。
  这套理论安慰安慰他那颗被暗恋感情伤害的心灵还可以,至少宋文逸没因为周卓的事想过跳楼,可是真遇到大事才发现释迦摩尼耶稣基督也不好使了。
  他应该怎么告诉婶婶和妹妹三十五万打水漂了还欠下了三万外债?他拿什么给婶婶治病给妹妹上学?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想活了。
  眼前高耸入云的大楼是很好的工具不是吗?宋文逸神使鬼差地就从大楼的大厅进了消防楼梯,一层一层地攀爬,累了就坐下来哭,哭够了就站起来继续爬,在闷热缺氧的楼梯间里想象着随后从高空飘下的感觉,心里竟觉得从未有过的向往。
  再长的楼梯也会有尽头,宋文逸终于来到顶楼的时候也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使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沉重的铁阀门,天已经黑透了。
  晃晃悠悠走上天台,一百多楼上急劲的夜风吹的他几乎站不住,踉踉跄跄勉强挪到天台边缘就双腿一软跪在了水泥地板上。
  眼皮底下就是这个繁华的都市,闪烁的霓虹灯火,俗艳而充满生气,有人在哭有人在笑。但这一切很快就要跟他无关了,只需要纵身一跳,一切都解脱了。
  真的是生无可恋了吗?那为什么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流。婶婶还在医院,还有妹妹,可怜的姑娘还没有走出校园就要失去世上所有的亲人了。周卓呢?要是他知道自己因为他被逼到这条绝路上还是会有一点难过吧。
  可是活下去吗?又看不到一点希望。
  宋文逸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而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又让他对自己的无能和软弱充满厌恶。他很清楚自杀不是勇敢,是逃避,他宁愿死也不敢活。
  可是真的要到了举着棋要杀过楚河汉界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无情的世界也并非全然没有值得他留恋的地方,跪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处,他知道自己,至少一部分的自己不想死。
  怎么办?怎么办?
  宋文逸把脸埋进手掌,捂着脸像他以前无数次遇到难题时做的那样,呜呜地哭了。
  “谁?!”
  
 
第5章
  天台巨大的弱电井的阴影里发出一声尖叫,吓得毫无防备的宋文逸身体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
  回头见阴影里走出来两个人,光线太弱也看不清楚,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男一女。男人不紧不慢地提裤子,女人慌慌张张地拉裙子,傻子也知道这是撞破了野鸳鸯打野战。
  野鸳鸯也是吃了一惊,浓妆艳抹的女人整个人往高大的男人身上一挂,嗲声嗲气地说:“Jesus Christ!吓死人家了啦,都跟你说不要在这里了。”
  男人看起来年纪很轻,嘴上脖子上都是口红印子却满脸不在乎的神情,把女人揽过来啪地亲了一口:”怕什么,当着全京城人的面老子也照样操。”
  “讨厌吧你就!”女人噘着嘴软软地在男人身上捶了一下,回过脸发现宋文逸还呆呆地看着他们就不乐意了,美丽的脸一拉:”你傻看什么呀你?”
  宋文逸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闹个大红脸。
  他不是想看人家,但是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精神还恍惚着,回不过神来,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直着眼盯着人看。
  他双手撑到地上哆哆嗦嗦想站起来,但是商用大楼里一百多层的楼梯比他前半辈子的运动量加起来还多,这会儿他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了,刚起来一点又一屁股摔回去,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那个男人一脸看猴戏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打量他,女人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谁带来的?大半夜跑天台来干嘛,有病!”
  宋文逸有苦说不出,难道说自己是想不开来跳楼的,到了临门一脚腿又软了?
  他没有回答,只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反正现在楼也不想跳了,他只想快点离开。
  咬牙挣扎着站起来,埋着脑袋拖着麻了的双腿尽量快的往门口挪,终于到了虚掩着的铁阀门,正要拉门,一条大长腿蹬过来一脚把门踹上了。
  宋文逸惊恐地回头,眼前是男人高大的身躯和一张放大的脸,自己完全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这个男人充满了压迫感,宋文逸不自觉地往后退,他退一步男人就上前一步,直到宋文逸完全贴到了铁门上再无可退。
  男人俯身过来带着玩味的表情眯着眼睛审视宋文逸,鼻息都喷到他脸上。
  宋文逸又害怕又惊慌又觉得诡异,心扑扑跳,咽了口口水抖着嗓子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这就走, 我不会说出去的。”
  男人听了这话邪气的一笑,开口道:“你是故意的也不要紧,爷们儿这身材怕人看吗?”说话的时候还故意把气吹到宋文逸脸上,后面的女人也在那咯咯咯的笑。
  宋文逸完全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被人戏弄了,他终于有些恼怒,憋着一股劲不管不顾地拼命推了男人一把,男人没防备,被推得后退了几步,宋文逸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拉开铁门跑了出去。
  这么一闹他脑子也回来了点儿,知道自己是决不可能再原路返回了,顺着安全梯往下跑了两层就跟着指示灯进了主楼,刚进去就被眼前这灯红酒绿给震了。
  这楼的顶层本来是个旋转餐厅,现在被人包了场在开party, 一大帮衣着暴露的青年男女跟着激烈的音乐在昏暗的灯光里扭动着身躯,有些人已经是**了,好多人说是跳舞,其实干脆就是抱着啃。
  宋文逸哪见过这种阵仗,凭着职业习惯脑子就冒出来四个字:聚众yín乱。
  但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情维护国家法纪和社会公德,只想快点离开,皱着眉头只管往出口冲,不断感觉到有黏腻的肉体擦撞到身体,一阵恶心,几乎都要吐出来了。
  正在此时音乐突然停了,灯光也亮了,顿时满屋子红男绿女尖叫着乱窜,人民警察洪亮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传出来:“都别动,原地儿呆着!”
  宋文逸一愣,踮起脚尖一看,拿着扩音器的这是不区派出所的小张警察么?
  公检法三家关系密切,尤其是检察院在诉讼程序的中间环节,案件都是由公安局调查以后再送到检察院来起诉,宋文逸这八年没少跟派出所打交道。这当口看见个穿制服的熟人他觉得这混乱的一夜终于能有个终了了,紧忙挤到张民警身边:“小张, 是我呀!”
  张民警诧异极了:“宋检察官?您在这儿干嘛呀?”
  宋文逸被问住了,张着嘴半天才红着脸说:“我路过。”
  张民警强忍着才没翻出白眼儿,心里说你他妈的当我傻呀,路过路到人家一百多楼的性趴上来了,您是坐上了蜘蛛侠的陈冠西啊?再一看宋文逸那个局促不安面红筋涨的样子,这就还敢不承认做坏事儿了?
  张民警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宋文逸,心想倒是没看出来,区里出了名十脚踢不出个屁来的窝囊废还有这本事,咬人的狗不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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