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成瘾+番外 作者:十鬼一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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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远,大爷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宋川隔着鸟笼对俞忱远说,“所以以后上班不要那么拼了,你不加班公司又不会垮。”
“嗯,坐河边吹冷风吃牛排的经历我也不会忘的。”俞忱远咬着早已冰冷的牛排,嚼起来比较费牙劲。宋川吃吃地盯着他切牛排的动作,恍然一笑。
等到两人终于啃掉了那份并不怎么入喉的牛排,老大爷仍津津有味盯着他们,见他们吃完了问道:“吃好了?”
“吃好了,大爷再见!”宋川收好餐具和垃圾向老大爷告别。
走到垃圾桶旁边宋川连盘子一起扔进垃圾箱里,俞忱远问:“不用还回去?”
“我付过钱了。”宋川回头见俞忱远搓了搓手,他一把将那两只手拖过来握住,“好冷,帮我暖暖。”
俞忱远想把手抽回来,宋川却抓得更紧,若无其事地将手收进自己的口袋说:“你不帮我暖,只好我帮你暖了。”
幸好车离得并不远,大街人来人往,保不准有个认识他们的人会看到,当然就算不认识的人看到俞忱远也想被看,于是不想更惹人注意,他放弃了挣扎,两人紧挨着向车靠近。
终于安全地回到车里,俞忱远系好安全带,车窗外突然过来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叽叽喳喳地不停往车里瞅,又是叫又是笑的。他眉头狠狠一皱,立即启动车子。
“哥,我们去打球吧。”宋川突然说道。
俞忱远下意识地往宋川身上一瞥,回:“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他故意咬重好字。
宋川连忙解释道:“没有,就是普通的,不会再让你在冷风中度过一小时了。”
俞忱远考虑了良久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但是到了地方的时候他开始后悔自己回答得太过草率,至少他应该先先他们要打的是什么球。
过去二十几年俞忱远打过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网球,保龄球,可就是没打过台球。他讪讪地盯着眼前的台球室不太想把脚步迈进去。
“怎么?不敢进啊!”宋川掩下嘴角的笑,他知道俞忱远不会打台球。
“我没打过这个。”俞忱远回道,宋川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把人带进去说:“没事,我教你。
台球跟其它球最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它充满了挑逗性,尤其是有个别有用心的师父的时候。
宋川和俞忱在一个单独的包间里,虽说没有其他人,但是暧昧的气息是在两人之前的。宋川几乎是整个人伏在他背后,双手从他的肩膀落下来握住他的双手说:“忱远,手不要晃,要用手臂用力。”
宋川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下意识地吹进俞忱远的脖子里,俞忱远忽然松开球杆反捏住宋川的手把背后的人狠狠往旁一掀。宋川半躺在台球球上,俞忱远立马压住他的胸口,他的背被几颗球阖得生疼。俞忱远狠狠地蹙着眉说:“打球就认真点,不要满脑子想些龌龊的东西。”
“你知道我想什么了?”宋川任俞忱远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
俞忱远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样,我们比比,你让我三个球,你赢了就告诉你?”
“好啊。”宋川立即眉开眼笑,不等他笑舒畅俞忱远补充了一句,“不许故意输,我看得出来!”
宋川无奈,结果是整整一个下午俞忱远一局都没有赢过,宋川是真的很想撒手向俞忱远认输的,反正他早就把什么都输了,可是俞忱远越挫越勇,跟他叫上劲了。
“哥,可是你说的不许我让你的,你不能为这个黑脸!”宋川和俞忱远并肩走在一起,见旁边的人一脸郁闷他忍不住解释道。
“我只是在想其实台球也挺有意思的。”俞忱远说着不禁笑了笑,“下回我一定赢回来。”
宋川愣了愣,回道:“我等你。”
接下来两人离开台球室,宋川又提出要去看电影,他记得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一个小区在搭台子放露天电影。在他小时候他们镇上放露天电影就像过节一样,电影演了什么他都忘了,只记得当时心潮澎湃的心情。
而俞忱远不得不佩服宋川的突发奇想,露天电影他不是没看过,还是在他初中在学校操场看的大电影。
“给你暖手。”宋川从包子铺抱着一大只纸袋出来塞进俞忱远手里,然后两人往旁边的小区走去。
由于是冬天,小广场两边还立了两块围挡挡风,他们进去才知道原来是某厂家在小区搞活动,不然大冷天放什么露天电影。两人远远坐在最外围的花台上,宋川屁股下垫着俞忱远的围巾。
“你把围巾给我坐是不是想让我抱你?”宋川盯着俞忱远,他登时大喇喇地坐下然后手往大腿上一拍,“请坐。”俞忱远不理他,径直坐到他旁边,他只好把围均出一截垫在俞忱远屁股下面。其实前边有椅子,空着很多,不过两个不速之客都不想暴露在人群中,谁也没提过去坐。
前面的幕布正上演大话西游里唐僧唱歌的那段,顿时传来一阵哄笑。两人似乎都认真看着电影,除了吃包子再没有别的声音,直到电影结束,音响里传来片尾曲的歌声。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小川,回去吧。”俞忱远站起来说。宋川对着他的双眼也起身,看了眼花台上的围巾捡起来,但是已经没法再系了。
“没事,回头再买一条。”俞忱远转身,“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车里,在外面坐了一个多小时,身上都沾着寒气,车里空调一开都有些不适应。俞忱远一路沉默地把宋川送到了写字楼底下,宋川机械地打开车门下车,连句道别的话也没有,可他下车之后却站在车外没动,背对着车门。
“小川,早点休息。”俞忱远朝车外喊了一句,宋川听到车启动的声音连忙转身。
透过车窗宋川盯着俞忱远,又沉默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开口,“忱远,那天晚上的事是我犯浑,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那是我一生最美妙的经历。”
俞忱远动了动唇,他很清楚宋川说的哪个晚上,许久他轻轻地回了一句,“我没怪你。”
宋川蓦地扬唇一笑,说道:“那祝你今后幸福。”他说完头也没回地往大门里冲进去,像是被洪水猛兽追赶一样。实际也差不多,追赶他的是他的不甘与痛楚。他也不管是不是禁烟,在等电梯的时候慌慌张张地扒口袋,他急需做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可是烟咬在嘴里却怎么也打不燃打火机,他又急又气。正好电梯门敞开,他怒冲冲地进去,余光瞟到电梯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如同跳梁的小丑一般,又可笑又难堪,他捏紧拳头狠狠朝自己的倒影砸上去。可平滑的钢板没有丝毫变化,他却像是突然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样,靠着电梯壁蹲下来。嘴里的烟掉了,打火机不知所踪,他将脸埋在手里一动不动。电梯到了楼层,门打开再关上,他也丝毫没有感觉。
宋川不知自己在电梯里蹲了多久,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在他身后敬职地询问:“宋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他终于动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朝保安回了一句,“我没事。”然后步履踉跄地走出电梯,留给保安一个落魄佝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川不哭~ 你哥是你的!
☆、第 29 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宋川仿佛没事一样,照样每天出现在汪志飞和刘宇面前,偶尔谈起俞忱远的婚礼他也如一个称职的弟弟一样表示为他哥高兴。
汪志飞作为深刻了解宋川这俞忱远教头号异教徒的人,他觉得宋川不正常极了。俗话说反常即是妖,他觉得宋川已经妖化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弄得他连安慰一句都找不到突破口。
其实宋川并没有如汪志飞所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着哭,甚至他的作息比前两个月都还要好,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没有每天盼着给俞忱远打那一个电话,更没有摸着俞忱远的照片发泄欲望,仿佛一夜之间将什么都放下了。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确实哭了,然后坐在窗台抽了一宿的烟,当第一缕天光映在他脸上时他知道都结束了,无论俞忱远过去怎么样,这是他们唯一的结局。对俞忱远来说他只是弟弟,只能是弟弟,多年来俞忱远对他的好无论怀的是恩情还是亲情,都不会是爱情,这只是一场无望的暗恋。与性别无关,是他从一开始就爱了不应该爱的人。
俞忱远婚礼的前一天宋川去礼服店试衣服,汪志飞一脸不放心地要陪他去,可临时被他家夏姐姐叫走了。当然宋川不并计较有没有人陪他试衣服,他也不需要别人给意见,因为他订了一套与俞忱远的新郎服一模一样的,除了颜色一黑一白,他甚至想如果俞忱远愿意让他当伴郎他也不会拒绝。所以对于衣服他没有什么挑剔的,穿着合身,他就直接带走了。
从礼服店里刚出来宋川就接到宋纪坤的电话,让他回宋家帮忙。无论如何宋川的名字现在还写在宋家的户口本上,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要求。自从上回老家给他妈上过坟后宋纪坤就没再管过他,也没再提他性向的事,父子俩的关系莫名其妙的缓合下来,甚至偶尔还能通过电话聊几句,有些工作上的事他还会请教宋纪坤一下。
像是终于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宋川兴冲冲地回到宋家,他踏进门立即察觉出不同,虽然没有大的改变,但处处都洋溢着不同,无论是沙发的颜色还是楼梯扶手的红丝带,没一处不提醒着他这家正在办喜事。
他正伫在门口发愣,宋母一见他就塞过来一副对联说:“小川,去把对联贴了,正好你够高,顺便把门厅的灯也换了。”
“哦,好。”宋川往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俞忱远,一时他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悻悻地贴完对联又被叫去搬东西,前前后后跑了整个下午,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闲下来。
一大桌人围着桌子坐下吃饭,人比以往多,有过来帮忙的亲戚,但是唯独少了俞忱远。这时宋川已经知道俞忱远根本没在,按规矩新郎新娘婚礼前两天都是不能见的,而且宋纪坤早给女儿女婿准备好新房,俞忱远今晚住在那边,等明天一早带迎亲队伍来接新娘。由于俞忱远从小在宋家长大,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这迎亲的队伍显得有点单薄,宋纪坤有意让宋川去俞忱远那边,明天跟着来接新娘。
宋川听到这话顿时一怔,他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是拒绝还是同意?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要说放下那也只是理智上放下了,他的感情并不受理智的控制。好在宋母及时发话说哪有让弟弟来接姐姐的,宋纪坤不以为然地作罢。
晚上宋川早早地回房睡觉,虽然他和俞忱远都很少回来住,但房间一直都留着,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今天干的都在动手动脚,但实在算不上体力活,可是宋川有种累极的感觉,这会儿他躺在床上连一根头发都没想动。房门突然被敲了两声,他以为是宋纪坤,喊了一声进来,看到门口站的却是宋思睿。
宋川说不清这一整天宋思睿给他的是什么感觉,似乎一家人都很忙,唯有宋思睿像是事不关己一样,独自呆在一边。
“小川,我觉得十几年来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坐在一起聊过天。”宋思睿自顾地坐在椅子上,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宋川本来躺在床上不想动,可宋思睿好歹是女性,他起身坐起来,面对着宋思睿说:“你想跟我聊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跟你说说话。”宋思睿若无其事地转着桌上的变形金刚模型,“一开始知道你的时候我挺讨厌你的,那时我还没见过你,可是爸向我和我妈坦白说要接你回家。”
宋川静静地盯着宋思睿,听她继续说。
“可是我又觉得你很可怜,妈妈快死了,爸爸从来没见过面。那时我想你来了要是听话就不欺负你了。谁知道你刚来就和俞忱远狼狈为奸,反倒合起伙来欺负我,那时我可是恨死你们两个了。”
听宋思睿这么说,宋川一点也没有生气,或许是因为长大了,或许是因为过去再也回不去,他记忆留下的少年时更多的是美好的,包括宋思睿,包括整个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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