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质为臣 作者:药半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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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目光,并没有上前去打开箱子,只是问道:“三哥,你怎知道我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华伏荥凤眼一挑,肆虐的沙尘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但依旧言笑晏晏的说道:“我知你查了许久,他陈家有没有这样一个养马人,自不必多说。”
华伏熨干脆整了个抱胸的姿势,闲闲的问道:“有个养马人又如何,三哥对这些下人还这么体贴,专程来这沙子城里接人吗?”
华伏荥笑意更深,干脆直接说道:“那养马人的哥哥,在禁宫大火的时候,偷了点东西出来,你应该挺感兴趣的。”
华伏熨又看了一眼那箱子,箱子的确是耀皇宫里的波罗红漆木,漆色因是旧了,已显出暗沉沉的褐红色,华伏熨收回目光,转眼对着华伏荥道:“哦?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记录了当年我们俩母妃的一些内务事情,五弟不想打开看看吗?”
华伏熨犹豫了一下,答案就在箱子里。他抬脚走了两步,离箱子近了些,却见箱子上忽站了一只脚。
华伏荥抬脚踩住了箱子盖,面色忽然收了笑,严肃问道:“五弟,你可想好了,开了这箱子,再没有我大耀亲王临朝之象。”
开了这个箱子,妃子yín|乱就有可能坐实,温王和贤王的地位就有变化,也许转眼他们之中就有人成为外戚,变成笑柄。
华伏熨不再走,而是抬头盯着华伏荥,脸上少有的踌躇。
华伏荥倒是继续淡笑了一瞬,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为你母妃证清白,但你母妃的清白却可能毁了很多东西,打开之前,先想好。”
温王把踩着的脚收了回去,里县的沙尘再次呼呼席卷而来,把人的眼都吹的睁不开了。
华伏熨一直没有动,众人跟着伫立在这处广场,两方僵持。
过了能有盏茶的功夫,华伏熨把马鞭换了个手,对华伏荥道:“我想好了。”
华伏荥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他自己开。
只是没成想,华伏熨转身跳上了马,对华伏荥道:“三哥,我该回了,劳什子箱子,烧了罢!”
“你不看?”
“不看了,天色不早……”
“慢着!”
华伏熨扬马鞭欲去,却被华伏荥的举止给震了,温王殿下抬脚把箱子踢上了半空!
箱子就势翻开,其内的纸片散乱掉落,随着沙尘四下翻飞,白色的整张的纸片飞扬的到处都是,渐渐飘到了不远处的屋脊和墙根。
箱子内竟然全是白纸!
“你……”华伏熨不知箱内有诈,此刻倒是被讶了。
华伏荥笑着说:“大哥说,你若一直记恨我当年给你赐婚,就给我也赐个算了。”
这本就是耀皇的一条请君入瓮的计策,华伏熨若是开了箱子,那今日这局势恐怕真就难说了。
华伏熨面色却冷了,在马上怒道:“这是大哥的意思?”
华伏荥收敛了笑意,语气变得诚挚:“这么多年了,你到底防着什么呢?五弟,璧铮已经……”
“那又如何?”华伏熨冷脸打断。
华伏荥斟酌了一下,换了个切入点:“暹流宝窟的事情,大哥并不知道,但我知道。”
见华伏熨在马上沉默,温王接着说道:“皇上今天设这个局,只是觉得兄弟之间不能这样僵着。但是五弟,你想过没有,一旦宝窟不是落给毕世子赵诩,而是花落旁人,将是何后果?!”
华伏熨皱眉沉默,已是落日十分,沙尘更重了。踏雪不耐的打了个响鼻,贤王才说道:“我自有分寸。”
温王把话带道,嘴角笑意不见,说道:“那便好,沙尘重了,回吧。”
华伏熨再不逗留,打马欲去,临去前忽转身道:“三哥,今日这事我可记着仇呢。”
温王牵着白马儿,笑的牙不见眼:“尽管来讨伐。”
贤王也是一笑,打马飞驰而去。
?
☆、两心知
? 华伏熨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月上中天之前追上了行路车驾,下马疾行至车厢,心里慌似风中枯叶。
开门的时候,竟慌不着力。怕推开见到一具冷躯。
没有火毒的戈壁夜,蛊毒将会肆虐到何种程度?
大夫在身后急忙忙的追了过来,禀道:“殿下,亥时三刻了!”
再不犹豫,推门而入。
……
赵诩只觉冻僵的身躯好似被一团暖絮包围,几乎要以为是幻觉,但不是。模糊的视线帮助他熟悉环境,眼前只有一团不算明亮的火焰,那就是热源吗?很烫……
僵硬的躯体在渐渐的解冻,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轻抚从脸颊到后背,甚至是脚,几乎要舒服的叹息。
但这些还不够,失去热源太久,解冻的过程极为缓慢,无力的双手也被善待,那似乎是一团温暖的羽毛,或者是一片热气氤氲的布巾,从上到下,循环往复,无微不至。
等了好久好久,手指可以动了,意识慢慢的回归。
那不是羽毛,也不是布帛,那是一个人的手。
虽然看不见,复苏的触觉却异常的敏感,那只手从脚底收回,又再一次回到了脸颊,抚摸的过程一再的往复,却始终缓慢而耐心。
这只手好似永远也不会凉,透着几乎要融化的暖意,从额头慢慢抚摸过眼睛、耳朵、鼻梁、嘴唇和下颚,渐渐往下,来到了脖子、锁骨、绕到手臂。
手被对方交握起来暖着,再放开,继续抚摸着胸膛、后背、腰骨和小腹。再然后是臀肉和私|处。虽然这过程不带有情|欲,但终究从意识中理出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欲求。
那只手却并没有停留,从大腿一直往下,拂过膝盖,缓慢的,来到足部。
意识回归了,开始主宰和支配躯体。
眼皮依然是重的,眼前模糊的火焰还在。手能够小幅的移动了,缓缓的抬起来,颤抖的伸出去,果然摸到了一个同样温热的躯体。
“好些了吗?”那个人温和的问道。
“嗯……”
渐渐的模糊的视觉终于开始聚焦,原来那不是火源,而是一暂琉璃罩灯。
脚底的抚摸结束了,华伏熨看人已经醒转,好似这才放下心来。抚摸的双手再次附上了额头,又一轮缓慢的搓动开始了。
原来是在搓动摩挲,麻木的肌肤没有太多触感,赵诩一度以为是抚摸。
手再次来到了脖子、喉结、双手,被交握的双手已经较为灵活。
一轮搓动完,赵诩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华伏熨忙碌的动作被他打扰,停顿了一下:“别闹。”
赵诩松开了手,对方继续回还到胸口,腰背,小腹,揉搓继续往下,再次来到私密的某一处,虽然没有碰到,依旧引来一声低低的喘息。
华伏熨的手僵了一下,人却被拉了过去。
“怎……?”话没有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赵诩只是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便松开了一丝距离,方便说话:“别……”
反正人也醒了,华伏熨也就不再忙碌,干脆脱了全身衣物,钻进厚被,在被窝里把人揽了过来。
未着寸缕的寒凉肌肤就在手边,掌心顺着后背一直抚下,是一道美好的弧度,好似彤鹤蜿蜒的脖颈。
他忍不住下嘴去亲,从额头到脸颊,再从脖颈到锁骨,唇瓣绵绵密密的附着而下,每一次触碰都燃起一丛火苗,气息越来越杂乱,温度越来越灼烧。
再要往下,却被人直接挡了去路,碍事的手臂虽绵软,却透着一股倔强的不妥协。赵诩已经全然清醒,灯下的目光水汽氤氲,声音带着恳求:“不要……”
“好。”
话毕,直接了当的握住要害。
“你!”
华伏熨脸皮赛城墙,如此做也有冠冕堂皇之理由:“这样暖的快。”
再张嘴驳斥也来不及了,最终还是被拖去了无边欲念之中……
几乎是要破罐破摔了,欲念潮水般挡不住,朝野争端又身不由己,颠簸执念的一己之私不过是桃花树下桃花仙,却被陷在这万丈红尘里挣脱不得。
这样下去叫他怎么走的了?
似脱不开牢笼的困兽之斗,越逆境越挣扎,越彷徨越想愤而反击!
宣泄不久,不待喘息初定,赵诩又恶狠狠反扑了上来,倒把贤王殿下唬了一跳:“做什么?”
“礼尚往来!”
……
这样你来我往胡乱颠沛了许久,两人都累的气喘吁吁,华伏熨依旧腻在一旁胡乱的亲,赵诩只觉全身黏黏腻腻难受的不行,遂推开些距离,问道:“荒郊野岭哪里可以沐浴么?”
“明天带你去。”亲不到人,华伏熨干脆亲起了赵诩推过来的手,非要带上“叽啾”之声,恶趣味的很。
“真的有?”赵诩把手收了,扭了个极舒适的位置,闭目休息。
这种边塞戈壁滩,人迹罕至,别说沐浴,平时就连个活物都难找。赵诩不过随口一问,倒未想到还真会有。
“嗯,快睡。”没的亲,贤王殿下终于收工,闭目假寐。白日里为陈家之事赶了一路,晚上又折腾了这一回,华伏熨是真的累狠了,这句话音一落,没多久就呼吸变缓,睡着了。
赵诩头枕着对方锁骨处一片光裸的肌肤,怔愣半晌,伸手灭了头顶的罩灯,在漆黑夜色里打量对方。
那人睡的酣熟,一点戒备也无,入鬓的剑眉轻轻的舒展着,阖眸眼帘下是一道浓密的睫,藏在帘下的这对招子,白日里威仪棣棣说一不二,现下却安宁的像个孩子。
赵诩忍不住抬了手,轻轻拨了拨他的眉心,又收了手,用食指在其锁骨下缓缓写了两个字,那人一无所觉。
于是又描摹了一遍,再贴近亲了一口,然后枕着这两个字,一同沉睡而去。
翌日两人都起的迟,早膳没用,车队已整装开拔,厢内却已然如故,很有些春宵帐暖,沉醉梦醒迟的意思。
华伏熨醒是醒了,搂着人瞧不够,躺在车厢里躲懒。
“不出去领车队了?”赵诩还在迷蒙,被子内的身躯皆是寸缕未着,滚烫的肌肤贴的这样紧密,旖念被压制在表象之下,蕴含着不点就燃的趋势。
“不去,陪你。”
华伏熨的肩肌紧实,偏有条指长的蜈蚣疤碍了眼,赵诩拿手细细的描了一遍,道:“就是这儿吗?冰蛊毒。”
“嗯。”
抬手来到了背后的疤痕,摸到了对穿而过的另一处,说道:“一箭对穿,臂力倒是惊人。”
“箭支涂毒,无名宵小,有辱弓手之名。”
未曾想赵诩低了头,伸出舌轻轻舔了舔那道蜈蚣,微微隆起的纠结疤痕上立刻透出水色。华伏熨一瞬不瞬的屏息良久,方才忍下了翻涌的情|欲。
“昨日去了何处?”赵诩揪住了对方一缕散发,开始打着旋儿的玩。
“里县,查我娘的事情。顺路走了趟宝窟。”出声带了黯哑。
“嗯?宝窟出什么事了?”旋儿玩不顺,漫不经心拿着打结。
“没事,要来了清点的单子,要看吗?”
“不要。”
“你自己的钱,都不验验数目?”
这钱自然是赵淮自己去验数目,赵诩把结散了,又拿了另一揪头发把玩,一边说道:“不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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