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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传奇之铜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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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2:这个五通神是个好玩的神,关于他(他们)的说法太多了,有说是英雄为鬼的,有说是强盗从良的。反正他们之前还是好好的,结果越到后来形象越猥琐,特别是明清之后,完全成了yín秽的邪神了。不过在唐宋的时候,在长江流域,特别是江南那一带,是把他(他们)当作财神在供奉了。当然了,其实他们本质上是民间鬼神崇拜中的一种。一般也叫他们五圣、五郎神,包括文中五显圣公。
    
    第九回 五显圣公索还报 布火使者闹酒家
    
    要说这天地之间,虽然万物有灵,能修成仙的毕竟是少数。胡五德近千年的道行,炼出八条尾巴,也算有本事的了;若论法力,虽略逊于朱红这等地仙,但毕竟有些手段。为何却奈何不了庆忌一类的妖鬼?原来庆忌虽为妖,却是天地生出的精怪,本身就是有造化灵气的,顺自然而生,顺自然而灭;而五德则是自个儿修炼,强为难为之事,自然就先一步落了下乘,全靠后面的勤奋才得以补足。而那五通则是享了百姓供奉香火的鬼神,是相当于千家万户地给他们积道行,多少也有神格,五德虽然可诓他们,却也不敢和他们比肩。
    如今要制庆忌,托付于五通神是正好的。他们道行相当,都是不受天庭法理管束的化外之人,正所谓以毒攻毒。
    如今五德对做了说客的五通神就颇感好奇,不知道这贪利无赖的小神到底如何从装模作样的庆忌手中将人赚回来。
    五通神听到五德询问,脸上不免露出得色,笑道:“本座乃是神,广受四方血食;庆忌则不过安于一泽水潭的小妖,哪有收服不了的?”
    五德心中不屑,却愈加恭谨:“这个是自然的,但他们本自视甚高,恐怕也对尊神不敬……”
    五通神冷哼了一声,道:“本座瞧他们那水府,十分空大,竟盛得下我这身量,想必也是死要面子、虚张声势的。本座只须告诉他们,如今要讹这公子哥儿的钱粮倒是小事,却不可冒犯到我兄弟几个,若不放手,将来必托梦与本座所佑之人:凡到此处,需作法攘灾。长久下去,莫说小小的一顿祭祀享受不了,恐怕还会穷得去逃荒了。”
    原来仍旧是恶人治恶人的招儿,五德暗暗好笑,却不声张,连串的好话说了几筐,唬得五通神更加得意,又道:“小狐狸,庆忌等想着的三牲大礼是不用了,不过你也要学会得巧卖乖。船上找到的肉食,还是抛些在这水塘中吧。”
    “多谢尊神教诲,在下理会得。”
    五通神又咳嗽两声:“还有一件,本座既然与你解了围,你也需知道感恩戴德。”
    五德心领神会,忙道:“张公子那边,在下也理会得。“这话一毕,却见原本一个着官袍者突然化作了五个人,每个都长得差不多,个个笑容满面。这五个五通齐声道:“若要孝敬,须得五份供奉才是。”
    五德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五通神果然是最没脸没皮的,办事的时候化作一个,得报酬的时候便要多收几倍。但是他心底却不怕,反正烧银钱香蜡都是三郎家的事情,况且既然这帮吃大户的也真开了口,不再多要些便宜也不划算。
    五德也不客气,一边满口许诺,一边把直到苏州的护卫差事都算进了那些还没烧的银钱中。五通神经此一遭,也志得意满,深觉好处容易得,海口夸了无数。
    寅时,二人回到船上,五通神回到黄纸上睡下,五德却仍旧忙碌。他先将半个猪头和羊腿拿去祭了庆忌,又在舱房中细查了原先留在被褥上的黑印,最后不禁哑然——庆忌的车马都悬在空中,哪儿又能留下这样的足印呢?后来翻找一通,果然在床底找到了三郎,又从一个箱笼中救出玄珠,二人皆不省人事,只管呼呼大睡。
    五德心中无奈,却还是感觉轻松了几分,这下躺回自己的卧榻,一觉睡到了天亮。
    却说第二日三郎醒来,与玄珠一般都直叫着腰腿痛,想是在狭小的地方蜷缩得久了,多不舒服。问及五德,他只说是二人头次在船上过夜,不大习惯而已。唯独玄珠对深夜被某物缠了足踝心有余悸,问及后来如何,他却说守在舱房中不见五德打探回来,又抵不住困意,还是睡去了。五德知道这多为庆忌的迷术渐渐发挥了效用,否则哪有那么快。
    三郎却对玄珠所说的却颇不以为然:“睡梦之中也会有腿脚抽筋的时候,哪里就会被莫名其妙的拖走了?再者,若真有被鬼怪缠住,为何双足竟没有痕迹。”
    五德对三郎之迂已经早已经领教,转念一想,此人迂一些也方便他这一路行事,若真是个信鬼信神的,指不定还会节外生枝,招来更多的麻烦呢。
    往后这些日,倒过得甚是平顺,无论是船行江上,还是靠着几个码头停靠,都没有妖邪再上来作祟。盖因五通神本尊长住在船中,又有五德和方相在此,道行不足的小妖即便是对三郎的铜镜有觊觎之心,却也没胆子来取。
    五德心中暗笑,看来之前多与五通神客气倒是有好处的。他与苏文卿闲聊,得知在苏州,五通神之供奉更加普遍,凡做商贾的,多献上祭品求生意兴旺,寻常外行也去求发财。这番五通如此看重三郎这笔,也许还存了至此将地盘从江南往西南一隅扩张的心思。
    不管怎样,又过了月余这一路算是平安地到了苏州。
    三郎每日在船上或温书或吟诗,玄珠与众船工或赌钱或吃酒玩闹,除了几次口角之外都平安无事,到了苏州,便将钱钞付给潘老五,告辞了。因五德在船上与苏文卿熟识了,便被强拖着招待了两日,以尽地主之谊。
    五德甚是精灵,见苏文卿笃信五通神,便巧言诓了三郎一片金叶子,拿出来交与苏文卿,嘱咐他买些银钱香烛烧化,剩下的全部捐了公德。一来回报了主人家盛情,二来也还了五通神的人情,还全不教三郎觉察生厌。
    这时已经是入秋了,三郎与五德、玄珠三人,离却了苏州,去到杭州。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三郎所生长的益州虽然也是富庶之地,到底不如这人间天堂惬意。到处都是入画的美景,女子都说一口吴侬软语,动人之极。三郎走遍了苏堤、白堤,游遍了西湖胜景,那诗也不知做了几箩,都觉得无法写尽杭州之美。
    如此一来就盘桓了大半月,五德跟着戏耍,未见任何妖物不怕死地撞上来,每日好酒好菜,觅幽览胜,庶几淡忘了一月多前与朱红共同担忧之事,不过那两粒灰鼠化的桃核与石头方相都收在荷包里,贴身带着。
    此时正是螃蟹肥美之时,这一日,三郎邀了五德,带着玄珠去城内最为出名的偎翠楼品尝。此时大个儿的螃蟹要六钱银子一个,三郎一口气点了五个,还搭配些酒菜,出手阔绰,掌柜的将他们请入三楼临街的雅间,伺候得甚为殷勤。三人都不懂吃螃蟹的讲究,一个小二专门在旁边讲解了,然后才令他们自己动手。三人都像孩童得了耍子一般,十分稀奇。
    天色渐晚,路上行人稀少,从窗口望出去,只见得层层云霞漫卷,红澄澄地盖在天上。三人酒足饭饱,便叫小二退下了,依在窗口闲谈。
    这时见一老丐,端着碗站在偎翠楼楼下,向着进进出出的食客乞讨。三郎不禁叹道:“就是在这样的繁华胜地,也是能看到悲苦啊,可见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所在。”
    五德戏说道:“这个是自然的,好比我们今日吃得到螃蟹,却不是人人都能享用,否则这螃蟹即便绝子绝孙,也供应不过来。”
    三郎道:“长鸣兄的意思是这世上若均富贵,反而不美?”
    “先莫说人之根本陋习之一就在于爱好相互比较,差了一点都像是猫抓心一样过不去,就是说若人人都得温饱,不愁衣食,那善人恶人的报应又在哪里?作jiān犯科与行善积德的一样富贵,只怕天理就没了。”
    三郎也笑道:“可惜贫贱者也并非都是恶人。”
    “正是呢!所以贫贱者有好有坏,富贵者也有好有坏。天道循环,报应安排,最要紧的就是令贫者富户都记得向善,如此贫者可以因德致富,富者可以败德致贫,这才是世间常态。”
    玄珠只瞥了一眼,插嘴道:“要小人看来,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要讨饭的,就捧不上金碗。公子能甩出钱来吃螃蟹,小人就只会跟着讨点好,要让小人多做善事将来可以自己买螃蟹吃,却反倒累得慌,小的还不情愿呢。”
    这逗趣的话惹得二人哈哈大笑,三郎摸出十几个钱,对玄珠道:“你这小猴儿少耍贫嘴,我看那老丈也甚是堪怜,你拿了这些钱去给他,让他能买些热食填肚。”
    玄珠接了出门去,五德却微笑道:“我观贤弟虽不信神佛,却真有慈悲心肠。”
    三郎面上一红,连忙自谦:“长鸣兄又妄夸我,小弟既然富裕,多费几个钱施舍给人又有什么好提的。”
    五德摇头道:“并非只有今日之事。还记得你我在那光明寺中,你发了梦魇,以为有妖怪作乱,却还先记着弱女子,当先跑去查探;那时在岳州,受算命老儿捉弄,遇上……唔,遇上诡计,以为女子有所求,仍一口答应了;如今见到贫病老弱者又随手施舍,可见贤弟天性纯善。”
    三郎有些发窘,对五德的称赞颇有些不适,连忙道:“救助弱女,为男子就理所应当,小弟读书识礼,这些都是本分。”
    正说着,却见窗外已看到玄珠布施了老丐便要回来。掌柜带了个小二,恰好走出来驱赶,口中骂骂咧咧,嫌弃老丐挡了生意。玄珠在旁边劝了几句,那老丐高声怒骂掌柜,惹得小二动了老拳,慌得玄珠连忙拦住,老丐指指点点,径直去了。
    待得玄珠回来,三郎追问缘由,玄珠答道:“可怜,那老儿也是看着偎翠楼食客众多,来讨口残羹,不过掌柜的却嫌弃他在门面不大好看,要赶了走。真是刻薄性儿!”
    五德问:“那老丐走的时候倒不大声嚷嚷了,他说了什么?
    玄珠笑道:“总是不甘心的气话,说要将这偎翠楼变为白地,惹得那掌柜的和小儿都怒了!不过一个老儿的狂言,如何做得数,太过计较竟显得小气。”
    三郎听了却摇头道:“若如此悭吝,恐怕早晚也是白地。”
    五德笑道:“贤弟此话正是道理,看来愚兄方才说的造化因果,贤弟也明白了。”
    如此说笑了片刻,又叫了壶茶来慢慢品了,眼见着天慢慢黑下去,三郎便与五德起身离开,准备会了帐就回租住的客栈歇息。
    三人走到出雅间,下到二楼,看到店内食客仍是满座,人声鼎沸,佳肴美酒的香味扑鼻而来,堂们举着托盘往来穿梭,好一番热闹景象。有些小二正一排排地点亮宫灯,高挂起来,又有些将纱笼罩在烛台上以防风吹灭。瞧这场面,怕是要开店到深夜才会休止。
    不料,正有一个小二挂起宫灯的时候,那长杆一不着力,竟忽地掉了下来,坠着流苏的宫灯直直落到另一个堂倌的身上。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偏生这堂倌手上高擎着一个托盘正在席间穿梭;这托盘上别的没有,竟刚好是几大壶的美酒。那宫灯砸将下来,撞翻了托盘不说,纱笼一浸湿了美酒,遭里头的火苗一舔,竟然腾起一股烈焰。可怜那小二身上也沾了酒,还没爬起来,火苗就蹿上了身,只烧得哭爹叫娘,一路打滚。
    周围食客吓得狠了,有些胆大的连忙扑打,胆小的早就逃开。但那火似有了灵性,竟顺着酒浸开的地方一路燃,当先将隔断酒席的一扇漆屏裹住,登时又势大了。而此刻所有点着的蜡烛就如同得了号令一般,嘭得爆响一声,炸出万点火星,直射出来。那大厅之中霎时间乱作一团,各个如没头苍蝇一般四处躲避,有些衣裳燃了的连忙就地打滚,惨叫哭喊取代了方才的欢声笑语。
    三郎与五德看着眼前这一巨变都是惊愕万分,这时便想往外逃,大厅里却已经乱了,撞倒的人横七竖八,凳子桌子更是翻倒一片,还没走到楼梯口,烧着的漆屏又横倒下来,拦住了去路。眼见着楼板着火,怕是踩上去就要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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