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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龙记1 作者: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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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场上正在表演骑射,孟夫人的百步穿杨技惊全座。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冷箭直朝正抱著皇上您的太後而去。太後惊吓之下双手一松,眼见皇上您就要摔下高台,说是迟那是快,就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鹤啸冲天,孟小公子小小的人一式草上飞身影已掠到台下,小胳膊一伸……」刘瑞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笑著转向宁玥,双手作托物状,「……就将皇上您给牢牢接住了。这时又是一枝冷箭,那孟小公子回身一踢,箭头调转了方向原路飞回。就闻『叮!』的一声,箭穿了旗杆,半枝从旗杆後头露出来……」
  刘瑞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模仿当时的情形,几圈转下来已是气喘嘘嘘大汗淋漓。
  「那个时候先祖皇帝就赞不绝口,说他长大以後一定比他父亲更神勇……只可惜……」刘瑞神情黯淡了些,却是轻叹,「可惜当年校场一事之後,先祖皇帝派人彻查暗放冷箭之人,竟查到辅国将军通敌卖国的罪证,孟家满门抄斩,几代忠君为国御敌沙场最後落得这样下场……若是孟小公子还活在世上,那一身草上飞的轻功,可能世上无人能出其右……」
  宁玥默默放下杯盏,心里思索,按照刘瑞说的,那个人的年纪确实相附,来去无踪能瞒得了大内的高手说明轻功确实了得……如果真是其人,当时逃过一劫,昨日再现并且将真名透露给自己,难道他不知道即使刘瑞不说,自己派人一查也会查出来历……?还是根本希望自己去查?
  先前怎麽也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而今却愿意告诉自己……
  宁玥眼睛一亮,一拍书案,「当年是查到孟将军通敌卖国的证据的?」
  刘瑞皱著眉头努力回忆,事隔久远,记忆早已零碎片落。想了约摸刻把功夫,刘瑞「啊」了一声,「奴才记起来了,是吏部陈姓的一名文书!」
  「吏部?」宁玥微微眯起双眼,「陈慎?」
  * * *
  此刻京城最大的烟花巷柳之所。
  某间厢房内传来女子银铃般放浪的笑声,笑声过後男子懒洋洋地开口,「利用我?呵呵!我不会利用回去麽?你们不知道啊,他可好骗了!」
  「就是爷上次带来的那个俊俏公子?」
  「恩……不相信?你们瞧著,我啊,偷到了他的人还要偷他的情,偷了他的情还要偷他的真心……我到要瞧瞧他的真心长什麽样,不知道和普通人的有什麽差别。」
  「那人好可怜哦……这一下什麽都不剩了。」
  房间里又是一阵笑,四周脂粉如云,弦音如诉。
 
偷龙记 17 
  龚修文来宫里的时候并不固定,有时候是一连好几天夜夜摸到龙床上,有时候又是好长一阵子连个尾巴也不见。
  不出现的时候,宁玥批阅奏章或是翻两本古籍,时辰一到便回寝殿休息,出现的时候,宁玥还是批阅奏章翻翻书,时辰到了回到寝殿让人折腾。
  那个去而复返又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比以前更加的温柔体贴,甜言蜜语、嘘寒问暖,向来只受人朝拜的人,每每在对方甜到腻人的话语、宠溺到捧在手心捂在心头的举动里产生晕眩的错觉。
  宁玥甚至有些喜欢他紧贴著自己握著自己的手在耳边低语的时候,砰咚砰咚的心跳从彼此的胸口传来,节奏的律动,似互相回应,又好像交汇在一起融成一个声音,化为了一个整体。
  宁玥觉得自己似乎比上一次更为沈溺。
  父皇在世时被弑兄的阴影所缠,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对他除了严厉至几乎苛刻的教导,他甚至感受不到一丝彼此生为父子的感觉。而宫里的人只当他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的天,後宫的妃嫔则是为了延续帝业是为了联姻……黄金屋,颜如玉,常人求之不得,他随手信来,但是另一面,他除了皇位,什麽都没有。
  所以他也不明白自己对那个人究竟什麽态度,只是可以确信的,那个人越过了黄龙墙,越过了琉金壁,从高墙外一直走到了他的心门口……
  每日朝堂上的吵架终以主和派获胜,笔杆子底下做文章的,说起话来自然要比那拿枪拿刀打啊杀的要来的利索。
  下朝时,主战的骁勇将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抢得时候到是挺心狠手辣的,现在屁股坐热了反而孬了。
  偏偏这句话好巧不巧地飘进了宁玥的耳朵里,顿时如坐针毡。
  骁勇将军是先帝的左膀右臂,当年火烧延心殿,他是先帝的亲信。故而他话里的意思,宁玥不会不明白。
  只是,并不是他不想开战。
  西凉连年进犯,他早就按捺不住。父皇在世时注重兵马和边防,天朝这几年也蓄了不少粮草和兵力,真要开战也不是打不对方的人高马大铁骑银枪。但若是战火四起,就算赢了,遭罪的还是百姓。所以他也是抱著能讲和就讲和的态度,就是失了天朝威仪又如何?後世总会有人理解这一决定的,但是眼前这一句话就将他击得粉碎。
  其实他还是在害怕,要当一个明君,要将这个江山千秋万载延续下去,就算後世真有人将事实公布於众,也要让他们明白,这个江山在他们手里要比在谭华太子手里更合适!
  郁郁寡欢,一个人在御书房生了一天的闷气,折子一本未看倒是地上案上碎纸凌乱。
  待到日暮西沈,晚膳也没吃就回了自己的寝殿。
  自从那人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他回寝殿也不需要刘瑞提前通报那个人来了没有,有几次那人留到清晨上朝时刻,他便就当著他的面让刘瑞伺候著换上朝服。
  虽然他还是疑惑於那个人接近自己的目地,但是他又担心什麽?
  他是一国之君,天下之物尽凭他取,那个人若不是为著他的性命而来,他还害怕失去什麽?
  只是龚修文这一次出现的时候不是晚上而是清晨时分。
  此际,宁玥正抱著被褥半睡半醒间,蓦得感受到一阵视线。猛然睁开眼,正对上龚修文眉目飞扬的脸。正欲开口,龚修文将食指点在自己唇上示意别出声,然後凑近他咬耳朵,「和你打个赌,今日早朝那什麽勇将军一定告假……」眉飞色舞、得意至极了的表情,说完便是转身,身形一闪,不知钻到哪里去了。同时,寝殿的门打开,刘瑞身後跟著手捧龙袍、紫金冠的太监,来服侍他起身更衣上朝。
  坐上龙椅,果然如那个人所说的,骁勇将军差人告假。讯问之下对方却是支吾其辞,便说如果是身体不适便让御医跟著去看看,结果对方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因为屁股开花了麽。」龚修文咬了一口手里甜脆的果子,发出哢嚓一声。
  宁玥歪著头看他,表情在问,你怎麽知道?
  龚修文丢掉果核,擦擦手,走过去扑在宁玥的书案上,手撑著脸,「因为啊……昨晚我趁他上茅房的时候往里面丢了一串炮仗……哈哈哈,你没见到那大将军被炸得鸡飞狗跳屎尿乱飞的样子,简直笑死我了。」
  宁玥听後一个忍俊不禁也是笑出了声,但又立刻严肃下来,「骁勇将军怎麽得罪你了,你要这麽作弄他?」
  龚修文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笑,目光温柔的看著宁玥,伸手去揉他眉间的皱褶,「他欺负你麽,所以我也叫他尝尝屁股热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滋味……皇帝不是谁都能当的,他没坐过这个位子,又怎麽知道你不肯对西凉发兵的用意。」
  闻言,一时怔仲,只觉心里有好多说不明的情绪翻江倒海,这个人……然後又突然意识到,「你竟敢偷听朝堂议事?!」
  「唉!」龚修文连忙捂住他的嘴,「嘘──谁要听那玩意儿,天下如何不妨碍我过活就行,但是……」龚修文松开手,凑上去在宁玥唇上亲了亲,点水似的,然後张嘴将他的薄唇含进嘴里轻咬,「我只是很想看看,你坐在龙椅之上俾睨天下时是什麽样子的……我的皇帝……」
  
偷龙记 18
  事情正如龚修文想的那样……
  常居深宫,莅临天下的人,却像只被锁在鸟笼里的金丝雀,只有一身光华豔丽的羽色。稍微对他好一点,便会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惊讶过後便是暗暗地故意压抑下似乎不愿让人知道的欢喜。
  但是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这麽容易满足的人,几包花瓣,一块糕点,就可以让他高兴上很久,亦是第一次知道世上有如此不愿享人恩惠的人,会因为一点点的惊喜,作为回报似的在床上任他肆意摆布。他觉得他应该不讨厌和自己相处,甚至有时候觉得,只要自己和他多说两句,他的脸上也是一直隐隐含笑的。
  那个人可是一国之君啊,全天下都是他的,却因为那些不值钱的东西而舒眉展颜。可是每每这样,龚修文心里却也难受。
  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在他心里起了隔阂,其实他还是很喜欢宁玥的,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只觉得他寂寞而可怜,便不由自主地想去逗他开心,猜到了他的身份之後,原本那些情绪便顷刻烟消云散,满腔满谷的只有得知自己被欺骗被利用之後的愤慨。但是在经过这些时日的共处之後,那些消散的感情不知何时又悄悄地潜了回来,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原本滔天的怒气已然不知所踪,而原本的可怜却已成了怜惜。
  他没事便窝在大殿的梁上看他早朝,那个青年穿上龙袍,戴著紫金冠,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拜。他觉得自己都要不认识他了,那个看起来有点嬴弱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高台上,沈静地应对著各种各样的问题,威严之气自周身油然而起,仿佛真有金龙盘绕,啸吟苍穹。
  龚修文想,如果一开始他就见到的是这样的宁玥,他决计不会把他当作失了宠的男宠,世事难料……但是他心里却有一阵莫名的说不上来的优越,也许这世上只有他才见过当今圣上这样那样不为人知的面目,也许也只有他才做过世人根本是当作天方夜谭的事情──将这个江山的主宰者压在身下肆意欺凌,看著他因为情欲而红了眼角,听著他情难自抑声音腻人的呓语……可能也只有他,才见过这个人卸下帝王面具後那隐隐索索的脆弱……
  便想多见著他高兴一些的时候,便想多拥有一些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宠著的时间。脱下龙袍,他也是只是一个普通人呵。他知道他常常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一直到深夜,也知道他即使熟睡也是习惯性地紧紧蹙眉。那个人才刚二十出头,但是眉宇间却已经添上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而那时候使他生气令他不远千里再度回来的原因,在偷听了几次朝政之後也开始有些释怀。
  世人都羡慕那个高台金椅,稍有机会便不择手段地夺取,昔日的兄弟,今日血刃相向,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而帝王家尤甚。而底下的朝臣,又有多少心怀不轨、暗自作为?这也不得不防。
  所以那个人活得有多艰难,他看得一清二楚,那个人有多痛苦,他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坐在大殿的房梁上,下面是主和派和主战派为著是否对西凉出兵又一次喋喋不休的争辩,头顶之上,隔著一片琉金琉璃瓦,是浩渺无垠的苍天。他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是宁玥,他会怎麽做?
  也许会斩断所有的阻碍或威胁吧……
  只觉得脖子後头一阵发凉,他知道当时宁玥有很多机会杀了他以绝後患,包括现在也是,但是那个人却缄口不提这件事……
  是因为现在自己顶著孟雪初的身份?那麽那个时候呢?
  或许宁玥多少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不知为何,心里却不怎麽舒服。
  偷了他的人,再偷他的情,偷了他的情,再偷他的真心……当初宁玥辜负他一片好意,他不过想骗得他的真心也伤他一次,而今似乎眼见离目的越来越近,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那个人已经活得很辛苦了,看似天下都是他的,其实他什麽都没有……
  於是便成了只是很纯粹地想对他好一点,再宠他一点,看著他高兴了那麽一下下,自己心里像被塞满了一样的胀足。
  在听到那个什麽将军的轻声嘀咕後,他心里也极度不爽,一回头看到了宁玥的表情变化,不知是要坐还是站起来的模样让他心疼。只有他知道,宁玥为了西凉的事情多少个晚上没有睡好,发兵,还是不发兵,有时候睡到半夜也会突然醒过来怔怔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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