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龙记1 作者: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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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知道,只有他清楚,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那个人。
他的皇帝,他的宁玥……
在这场游戏里,也许陷进去的不是宁玥,而是自己!
偷龙记19
骁勇将军的事情,虽然宁玥口上说了一通,但是龚修文知道其实宁玥心里也乐了挺长一阵子。
於是有时候便会想,若是宁玥不是皇帝该有多好?
然又转念一想,不是皇帝又如何?
那麽自己就能带他出宫……青山绿水,随性所至。
以为宁玥是男宠的时候便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宁玥是当今天子之後仍然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越发见不得宁玥被国事政务所扰,即使明白这是他生来便已注定好了的。
他不懂朝政,宁玥也不会让他插手朝政,但是他有一身好轻功,一手开锁的功夫,所以去哪个大臣那里偷一两封书信,或者蹲在哪个藩王的屋顶上偷听几句话,做得也是得心应手。很多时候,不用宁玥开口,他便已经了然。
能帮得上宁玥他会觉得很满足,当初抱著怎样的目的再回到宁玥身边来的,他已不去多想。
一颗心满满地系在那个人身上,即便是他在自己面前依然冷面多於笑脸,即便依然是这样偷偷摸摸不清不楚的关系。
西凉谈和的使节就要入京,摊在宁玥面前的事务便也跟著多了不少。事情一多,龚修文晚上就不敢太闹腾他,不仅宁玥第二天会给他脸色看,耽误了政事也不太好。所以晚上只能按捺下自已的欲望,抱著宁玥说说话,天空海阔地乱扯。
彼此间萦绕的气氛,宁静而恬然,宁玥脸上总会带著些慵懒的表情,半靠在他怀里,时不时地问些有趣而好笑的疑问,他会取笑他,逗弄他,然後去亲他气鼓鼓的脸,将轻如羽翼的吻落在他唇上。有时候玩笑过头了,宁玥恼起来便会动手,但是花拳绣腿够看不够用,拳头下来反倒添了几分情趣。
龚修文常常会有这样错觉,此情此景就好似一对平凡的恋人,只是……
不知道对方是怀著怎样的态度。
* * *
斜阳渐尽,暮霭西沈。
集市上的人逐渐散去,龚修文将几文钱递给店家,接过一个荷叶包塞进怀里捂著。宁玥喜欢吃这里的糕点,虽然那个人从来不会开口说这些。
和他相处就像是猜谜,从他的表情细微变化里去揣摩他的喜怒,而近来他应付那个人也越来越得心。
去得多了,养心殿很多人多少都认识了他,而和刘瑞也已经很熟悉。刘瑞常跟在宁玥身边,对宁玥的事情了如指掌,刘老公公会叮嘱他,明儿皇上要见谁见谁商议要事,晚上不要闹得太晚,或著告诉他,上次送给皇上的那什麽,皇上可喜欢了,私下没人的时候拿在手里玩了好久。有时候又会感慨一般地长叹,孟公子啊,您一定是老天爷派来的。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就救了我们皇上,现在……皇上和您在一起,比以前高兴多了,别看皇上整天都是冷著脸的,其实我老人家看得最清楚哩,皇上喜欢和您在一起,您有时间也多陪陪皇上。
每次这麽说,他都「哎」「哎」地应声,他受不了老人家的唠叨,其实也受不了孟公子的称呼。宁玥只会「你」啊「你」的称呼,只有刘瑞和那几个小太监小宫女才「孟公子」「孟公子」地给他添堵。
雪初是他的师弟,他从小就喜欢长得漂亮的人,所以师父收养雪初之後,他这个大师兄格外地照顾这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师弟。当时不知道,只觉得雪初一定有什麽背景来头,言行举止都和其他孩子不同,後来相处的时间长了,脸皮更加厚了,
什麽话都能说了之後,孟雪初也会在拗不过他的时候告诉他一些事情,久而久之,孟雪初的身世背景也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他小时候偷溜出府买糖葫芦的事情都知道。
他原本是想帮雪初一次,也算给自己解气,但是该做的事情没做,该提的要求也没提,自己先被自己给坑了。
所以他便开始後悔当初,但是此际却又不好再说明,难道要告诉宁玥自己骗他是「孟雪初」实则是为了利用他?
不行!
既然不能说,就只能将这个谎言再编织下去好了,姓什名谁,其实并不是很重要……龚修文这样告诉自己。
抱著怀里的糕点想摸进御书房给宁玥一个意外,刚从窗口爬进去,一抬头便见宁玥端坐在书案後,书案前的地上跪著一个侍卫统领打扮一样的人,正在禀报什麽。
於是两边都同时停了下来,龚修文维持著一条腿落地,一条腿还挂在窗上的姿势,心里暗骂自己想事情想出神没事先看看就翻了进来。跪在地上的人,手摸上腰间的佩刀已经从地上跳起来。
「什麽人?!」
宁玥平淡不惊地出声阻止,「没事,你继续说。」
「但是……皇上……」
龚修文摸了摸头连忙道歉,「实在对不住,我以为今天没有事的,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便从窗口原路爬了出去。
待到双脚沾地,龚修文才想起一件事情,自己轻功这麽好为什麽要用爬的?咻一下翻进去,咻一下跳出来,多帅,结果平白无故的丢脸,简直欲哭无泪。
偷龙记 20 一点点肉末
在寝殿里等了宁玥一阵,却迟迟等不出现。龚修文等不下去了又溜回到御书房。
这一次学得乖了,先在窗外瞄了一眼,见刚才那人已经走了便大大咧咧地从窗口再次翻进去,宁玥仍是坐在书案後,翻看著什麽。
「又出了什麽事?是西凉那边还是那几位藩王?」龚修文走到书案边,将怀里那个犹有余温的荷叶包掏了出来放在书案上,抽开绳结打开荷叶,掂了快糕点亲自送到宁玥嘴边。
宁玥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似已习惯了一样,「西凉的使节十日後入京,藩王那边也暂时没有动静……」宁玥一边说著一边凑上去要再咬,谁知龚修文把手一收,宁玥扑个空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见他又羞又恼的表情只觉有趣得紧,龚修文禁不住「嘿嘿嘿」得笑了起来,这一嘿啊,宁玥的眼神几乎要将龚修文给穿了。
龚修文对著那眼神仍是笑脸盈盈的,将手里那半块糕喂到宁玥嘴里,顺便捻去沾在他嘴角上的糕屑往自己嘴里塞。
「你?」宁玥讶异他的举动,同时脸上隐隐飞红。
「这有什麽?你嘴里的我都吃过不知多少回了,还害羞这个?」说著还舔了舔手指摆出意犹未尽状。
宁玥狠狠瞟了他一眼,然後从桌上厚厚一叠奏折里抽出一封信笺,「我派人去查了下,当年指证孟将军通敌判国的证据根本就是伪造的。孟将军忠君为国,在世之时不止一次弹劾过谭华太子的荒- yín -,加之和先皇的关系非般,谭华太子又和先帝本就不和。如此一来,谭华太子定是视大将军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大将军可能因此才招来杀祸的……不日我会下一道旨,诏告天下,还你们孟家一个清白……」
龚修文一下没能反应过来,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麽,待到宁玥「孟雪初」「孟雪初」地唤了两声才想起来对方在说什麽。
为孟大将军翻案,还孟家一个清白……这不正是他这次回来的目的?
利用了他,就再利用回去,欺骗了他的感情,就把他的情再骗回来……事情早已超出他的预料,他甚至都要忘记了这件事,但是宁玥却不声不响地把这一切都做了,还不等他开口,也没等他要求。
只是……为什麽他心里会是如此後悔与难过?
他知道这是宁玥示好的方式,但是这种好却是为了「孟雪初」。他多想自己就是真正的孟雪初,那就可以独享他这一份心意,可以独享这个坐拥天下的男人所特有的默默无声的关心。
宁玥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
这样一想,心里一阵激动,龚修文猛地将宁玥拖入怀中紧紧抱著。下巴抵在他头上,手轻抚他的背脊。
「我喜欢你……宁玥……」
喜欢?
这话一脱出口自己先是一愣,喜欢……原来自己已经不是对他有好感这麽简单……
喜欢……喜欢他……喜欢上了这个全天下唯独不该喜欢上的人……
怀里的人似乎一震,可能闷到了,微微挣扎。龚修文稍稍松了些手,将宁玥一拉起身,然後抱著他坐下,让宁玥坐在自己的腿上,握著他的手轻揉,「你别对我这麽好?」我怕我越来越放不开手。
宁玥却傻傻地回问,「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龚修文将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只要让我对你好就可以了……」低诉一样的语气,满载著虔诚的情谊。
那个人是真命天子,是一国之君,是他永远也不可能占为己有的人……不该爱上,不该喜欢上。而这份感情没有结果,也注定看不到希望……所以,就让他一个人陷下去好了……
「让我对你好就足够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让他来喜欢,让他来疼爱,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来做,这样……宁玥你才不会太痛苦!
拉著宁玥回寝殿,一进门,就相拥著倒在龙床上。
宁玥静躺在他身下,四肢舒展,眼眸里有掩不住的锐芒,像一只展翅的鹰,而他就是那风,那云,追随他,缠绕其上,颠覆翻转,!翔於天际。
这一夜,龚修文感觉宁玥特别的热情,而自己也是情难自制。
摩擦的地方热得好像要著了火,两人却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液挥溅,肢体交缠,龚修文有些粗暴地在他身上需索。宁玥的腿缠在他腰上,随著他的律动放荡地摆动腰肢,星眸微湿,喑哑地呻吟,一切都教龚修文更难自制。
「宁玥,宁玥……宁玥……」一遍遍地唤著他的名字,最後厮吼著发泄在他身体里。
两人粗重的喘气,像搁浅的鱼。
稍稍的休息,龚修文将宁玥翻过身来,仍埋於他身体里的欲望又兴奋了起来。龚修文略微退出了些,接著借留在他身体里的*液用力一撞,肿胀的*物「滋」得一声全根没入。宁玥一声低叫,身体微微打颤。龚修文抽送了两下似觉得不够,索性抱起宁玥由下而上的贯穿,宁玥甩了甩头承受不了这样的深入,龚修文却将他搂得更紧。
「宁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每次用力地顶撞都要加上这句话,灼烈的语气,仿佛要将这句话烙在他的身上,又或者,烙进他的生命里。
偷龙记 21
西凉的使节在十日後浩浩荡荡入京。
两方谈和的条件是天朝每年给予一定数量的米盐、丝绸和茶叶,两千万两白银,而西凉则提供名贵的药材、玉石等。两相一比较,似乎是很平等,但是细细算来,其实宁玥让了何止一步。
而西凉使节也是气焰嚣张,大殿之上不跪不拜,还以各种借口就是不肯拿出盟书。
晚上设宴御花园,百官齐聚,觥酬交错,西凉使节更是放肆。
言称在西凉时便听闻天朝皇帝写得一手好字,既是看不到皇帝亲书的降书,不如皇帝写几副字让他们开开眼界,说完大笑出声,目中无人。
宁玥握著酒杯的手颤了颤,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片刻後却是稳稳将酒杯放下,面色平静地吩咐刘瑞取来笔墨和纸。座下有人不满地摇头,而西凉使节脸上的笑意更加张狂。宁玥只当没有看见,在桌上铺上纸,提笔而书,写完将笔一扔。刘瑞和另一个太监一人执纸一端将字展示给下面的人看。
「天朝威仪,四海为臣」
八个字龙飞凤舞笔力苍劲。
下面一片叫好之声,宁玥笑言,「区区几字,何足为奇?朕让人裱好了亲自送到各位下榻的驿馆。」
西凉使节没想到会吃鳖,闷声不响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宁玥面上也还是一派云淡风清,缓缓坐下,气定神闲地掂起酒杯抿了一口。所有的气势尽在无声之中静缓流动,而唯有给宁玥斟酒的刘瑞看见──宁玥握酒杯的手,青筋乍起,微微地抖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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