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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郎 作者:云片糕/芒果雪花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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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三教九流 阴差阳错

  “……范先生?柏舟哥哥?”这边宋笙笙还在一门心思地敲着门, 间歇时却听见屋内窸窣声响,心下纳罕柏舟怎么今日起的如此晚,难不成是自己寻人找错了地方,门却猛地被人拽开了。“少爷在书房?”
  芄兰立在门后,板着一张脸往向她,虽然没多余表情,却没来由让宋笙笙心里打起小鼓,忙不迭低声回复:“对对对——范先生你……”
  芄兰也不再理她,硬邦邦撂下一句“我自去便是”,抬脚就出了院子。宋笙笙想追又不敢,犹豫间柏舟倒也走了出来,同她一道立在院子里,抬头看眼天色:“天凉,快回去吧。”
  “嗯,谢谢柏舟哥哥。”宋笙笙刚刚被芄兰一吓,已经彻底将刚刚听见的窸窣声抛到脑后,听柏舟如此说就下意识点头向外走去,走出几步又想起来什么,回头问,“柏舟哥哥的腿伤好全了,是要继续做护院吗?”
  她这一回头,才注意到柏舟的神色也有些烦躁,像是想借外间的冷风来让自己冷静下来似的。听见声音,这才略微转过头来,摇头道:“不。”
  “青莞早些时候便已向少爷辞行,大约这几日我们便会动身离去了。”
 
  “哎——!”宋笙笙惊呼一声,一时有些涩涩的,不过心里也很快清楚自己同他们二人实在算不上有什么瓜葛,况且既然对方去意已决,再说什么挽留的话也没太大意思。想通这点,也就努力敛住了难过的神情,瓮着声音说:“那、那柏舟哥哥和范先生一路顺风……”话还没说完,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扭头跑掉了。
  这边柏舟还没从宋笙笙那一声大哭里回过神来,那边的芄兰却已经踏进了钟誉的书房。钟誉原本正立在窗前读着一封信,见芄兰进来,连忙让他与自己一同在书案两侧坐了,一面将信笺小心收在手边,话还没说两句,余光已经往信上瞟了三遍。芄兰原本就不甚愉快,见钟誉分心,忍不住就出声道:“少爷还是先将信读完吧。”
  钟誉冷不丁被他戳破,只得讪讪将信折起来重新装好了,这才和芄兰解释道:“惭愧,先前刚让笙笙去唤了你,就有人送了美之的家书进来,并不是有意敷衍青莞。”
  “既是如此,还是先读完的好。”芄兰早知钟誉对自己胞弟钟赏情谊深厚,闻言便如此提议,哪知钟誉却摇了摇头,笑说:“不妨事,其实也不过是说些京中的事,再同家里报个平安而已,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美之年纪不大,我这个做哥哥的又太喜欢操心,总是想一口气读完了,确认他真的一切顺遂才好。”
  “二少爷在京中,定然也记挂着少爷。”
  “非也,舍弟其实已经许多年没有同我好好说过几句话了。”钟誉听得此言,唇边的笑意反而苦涩了些,见芄兰露出迷惑神色,干脆一五一十解释道,“当年我弃文从商,他便是第一个反对的。来来回回劝了好多次,连士农工商这种话都讲了出来……差点还被父亲打了一顿。后来大约是觉得我无可救药,满身铜臭了,索性冷眼相待,母亲去世后才稍微缓和了些——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钟誉言罢又将那封家书拿起,摩挲片刻,才小心收入袖中。芄兰这边却更云里雾里,不过还未等他发问,对方倒干脆挑明了:“青莞是觉得,既然美之如此待我,我又何苦对他如此挂心?”
  芄兰原本还在措辞,见钟誉当先发问,便也轻轻颔首,问:“既然二少爷不屑于……何苦?”
  兄弟又如何?自古来豆萁相煎之事也屡见不鲜。
  “青莞此言差矣。”钟誉虽料到对方有此问,依旧低头思索片刻,才转而问他,“若你在城中见到一名乞儿,手足完好,身体康健,可会上前劝说他莫要不劳而获,甘于嗟来之食?”见芄兰摇头,当即又问道:“但——如若这乞儿是你至亲至近之人呢?”
  “美之有大志,可钟家行商为业,又怎么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但少年人行事随性,总是喜欢不计后果。可他若是真心不屑我这个兄长,眼不见为净也就罢了。”
  钟誉说罢,长吁了口气,又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却见芄兰依旧怔怔不语,眉心微皱,像是遇到了什么困惑难明之事。良久,他才终于回过了神,也不再多言,只说:“少爷先前寻我来,是为了什么?”
  明白芄兰不想多谈,钟誉便笑笑回归正题:“我听说柏舟今早已拆了夹板,料想你们应该这几日便会动身了,就多嘴问一句之后有何打算。”
  芄兰原本也并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京城铁定是不能回的,反正先离了钟家,先去相邻的宛城试着寻一下出路也好。可此时他却突然有了主意,当下点头,对钟誉道:“应是去景城。”
  ——景城地处东南,城郊十五里外,便是切玉山庄。
 
  章二十一. 时犹未晚
 
  尧城气候湿润,入冬以后每日清晨几乎都是大雾弥漫。出发那日马车早早便在钟宅门口准备停当,芄兰先一步登车,回身对着钟誉一拱手:“就此别过。”
  “二位保重。”宋笙笙受了凉不能出来,钟誉身边只带了个小厮,亦是欠身还礼,末了不忘添上一句,“那封书信,就有劳青莞了。”
  钟誉在知晓芄兰计划去往景城之后就写了一封书信,托他带给松涧书院的云夫子。他当下颔首应一声,也不急于进入车厢,直到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才低头钻进车里——此时四下皆是白茫茫一片,莫说是钟家的朱红大门,就连刚经过的茗香楼的招牌也看不见了。
  “困了?再睡一会儿吧。”
  车厢两面的窗户早就被柏舟仔细关紧了,半点冷风也溜不进来。手炉捧在怀中,不多时就有些昏昏欲睡。神思恍惚间柏舟的声音就隔着门传了进来,让芄兰失笑出声:“我以为柏舟会说,饿了的话,车里有饼。”
  他看不见柏舟的脸,却能从他的语气里猜出他此刻面上笑意:“其实真的有,不过是西市的包子,在喜鹊下面的包袱里。”
  若不是尺寸偏小,窗下吊着的那两只面塑喜鹊乍看之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昨日他们便一同去向那位面人骆辞行,若不是柏舟解释,芄兰万万想不到此人竟就是当年为柏舟易容之人,同样来自切玉山庄,论辈分还是赵华亭的师叔。只是他中年后就厌烦了钻研刀术,反倒对山庄中愈发无人问津的易容术上了心,后来干脆直接隐于市井,靠观察众生相来磨炼技艺了。
  他们去的时候是傍晚,正巧碰见面人骆端了茶具至院中清洗,见是他们,笑得整张脸都皱成一朵菊花:“今早无聊捏了两只喜鹊,结果居然连着两批贵客临门,小老儿真是高兴得很呐。”
  于是寒暄一番,道了来意,柏舟免不了又被老人问了许多进钟家之后的事,好在一一说明后终于是被点着头夸了一番:“不错不错,去年头次见着你小子,觉得闷葫芦似的一个家伙,怕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没想到开了窍之后肚子的里东西还不少……哈哈!”
  “骆前辈……”柏舟被这一番话弄得面红耳赤,余光一直往芄兰身上瞟。芄兰倒是丝毫不见忸怩之色,大大方方一拱手:“谢前辈夸奖。”
  半晌后告辞出来,手上多了一双喜鹊,活灵活现像是随时会腾空飞走。冬日里天黑得早,这条街原本也冷清,此时不见半个行人。芄兰一手托着喜鹊,一手去戳柏舟裸露在外的后颈,眉眼上挑,满满的戏谑:“喂,闷葫芦。”
  柏舟不答,只侧头看他一眼,青年面容俊朗,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此时像是被夜色包裹融化,让人无端觉得柔和了许多。芄兰戳完后颈又试图去戳他脸颊,结果冷不防被柏舟一把将手捉了,紧紧箍在身侧:“夜路太暗,留神。”
  “是是。”芄兰低笑着应,任柏舟继续牵住自己的手,在只余月色的街道上前行。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将喜鹊举到眼前细细端详,说:“平日多见人家画喜鹊闹梅,这样双雀面对面的倒不知有什么含义。”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柏舟却也不急着说,同芄兰慢悠悠地走着,许久,直到对方的手指终于也有了暖意,才带着一丝笑,解释道:“小时候从婶娘那里听来的……两只喜鹊面对面,叫做‘喜相逢’。”
  
  芄兰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马车行驶得平稳,他倚在车中同柏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落在窗边那对喜鹊上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失了觉,最终无声地陷入睡梦里。
  他又一次梦见丹若,惯常的那身红衣,哀哀戚戚地朝自己笑着,可始终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了,溃烂见骨的十指无论如何也触不上自己衣角。尽管如此,丹若那带了六分迷醉四分讥讽的话语依旧固执地钻入耳中,毒药般侵蚀着大脑。
  “小倌始终就是小倌,捧出一颗真心给别人,也要看别人嫌不嫌脏了自己的手。”
  一步步退至尽头,身后围栏摇摇欲坠,脚下就是滔滔江水。无措间手却蓦地被人握住,暖意傍着熟悉的语声一并传来:“青莞。”
  “青莞。”
  “……嗯?”带着几分茫然睁眼,数息之后才意识到之前的仅是梦境。不过紧握住自己的手掌是切实存在的,顺着手臂望上去是柏舟的脸庞,再后面则是昏黄的墙,略有几分眼熟的样子,“这里是?”
  “是宛城附近的那间驿站。”
  柏舟答着,一面凝视着芄兰以手指反缠住自己的,好笑又无奈地解释:“之前看你睡得沉,就没喊你起来——明明手都冰成这样了。”
  芄兰不吭声,像是一门心思都搁在了自己手上,摩挲够了柏舟的手指与掌心,又伸长了往他的衣袖里探。他手指就算被柏舟握了半天也依旧偏凉,滑过手腕的瞬间带起柏舟一阵异样的感触。偏偏有人还要火上浇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半真半假的问一句:“上回不是说这样需要活络气血?”
  
  床帐散下,隔绝出一方只有彼此的小小天地。身躯交叠到一起,束发的簪子一扯就松了,于是青丝铺了满床。柏舟先是简短地同芄兰交换了一个吻,之后便沿着逐渐敞开的衣襟一路往下,先是颈项,随后是锁骨,乳首……舔吻间偶尔还会用牙齿轻轻咬噬,虽然技巧上尚有些生涩,但也足以挑起芄兰欲念:“哈……你真是……”
  略微撑起上身,即便环境昏暗也能清楚看见胸口一片旖旎水光,早日用在柏舟身上的招数如今被对方认认真真尽数返还,喘息间依旧不肯输了气势:“真是、学以致用——唔!”
  下身冷不防被握住,指尖细茧加深了快感,让他陡然发出一声低吟。晃神间柏舟已经吻了上去,先是细细碎碎沿着**舔弄,随后才一鼓作气将其整个吞入口中。
  “哈啊……嗯……”
  芄兰此时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口中发出的都是断断续续的呻吟。他此刻衣衫大敞,胸口随着柏舟动作不断起伏,如玉一样的肌肤上点点红痕,看在柏舟眼中亦是鲜明的刺激。
  胯下的事物早就胀得发疼,柏舟当下不再故意磨蹭,以口包裹住芄兰那处轻轻一吮——只听得芄兰一声尖叫,当下尽数射在他嘴里。
  这些浊液被柏舟吐了些到手上以做润滑,其余的则都被吞了下去。此时芄兰也已稍稍平复了高潮后的脱力感,将姿势调整为靠坐在床头,屈起双腿分开到两侧的样子,由着柏舟先探入一根手指。
  初始还不算困难,略微屈伸转动一下就已经能活动自如。抽出时*口甚至翕张着试图留住柏舟的手指,恋恋不舍的- yín -靡模样。放入第二根手指的时候芄兰忍不住轻哼了声,旋即就被柏舟倾身上前吻住——像是安抚似地细心舔过口腔里每个角落,同时手指亦在芄兰体内摸索着,终于寻觅到那个凸起的所在,试探着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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