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雪楼·万象心印+番外 作者: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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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时烦你了?”将他的长发缠在手上,逼着象舟向后仰,辛佩祯俯身看着他,“现在来装不认识我了?在莳花楼的床上整夜整夜被我弄得合不上腿的,不是你?搂着我不让我停,非让我干得你直流- yín -水的,又是哪个?我一舔你下面,你就叫得像只发春的猫一样,自己不记得了么?用完我,找到新的了,就装不认识我了?方净染可弄得你舒爽?嗯?”
象舟从小跟着方净染,读的都是正经书,方净染自己逛青楼时也不带他,就怕他学坏,所以象舟对风月之事的理解都浮在表面,哪里听过辛佩祯嘴里那些- yín -词浪语。这些话,足够把象舟逼死的了。怔怔地睁大眼睛望着辛佩祯,象舟的嘴唇发着抖,泪汪汪地说道:
“无耻……”
“等我捆了你关进鄱阳湖水牢,你再说这两个字也不迟!”
辛佩祯威胁道。他当然不会把象舟关进那种地方,就算要料理象舟,也要在床上做。不玩出三打花式,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辛佩祯还有脸开青楼么?这么盘算着,他松了象舟的头发,掐着修长的腰,将瑟瑟发抖的象舟抱起,让他足尖点地。
“乖,莫怕,我不关你进水牢,我哪里舍得?好久未亲热了,也怕你受不住,先让我脱了你的衣裳,看看有没有野男人占过你的便宜。我看过,就让你走。”
“你让我走?”象舟慌乱地反问,“当真么?”
“我几时说话不算话了?”
辛佩祯答得很温和。拉着象舟的手,放到黑色锦袍的衣襟上,他劝诱道:“自己解开。”
将颤抖的手指放在襟口,象舟犹豫了片刻,拉开打了飞燕结的衣带,迟迟疑疑地,拢着衣襟。辛佩祯的眸色深沉如暗夜,只是站着,也不催促他。终于,象舟下定了决心,让衣襟散开,松了束腰的黑缎腰封,闭上眼睛。辛佩祯缓缓伸出手去,自己解开了雪白中衣的颈边盘扣,一路解下去,直到象牙色肌肤泛着光泽裸露出来。细细地抚着,辛佩祯将象舟拉向自己,让光裸的肌肤紧贴自己的衣裳,伸手进去摸他的背和腰窝。
“要入秋了,莫冻着你。我看看……唔,你可真是长肉了。在家吃得好?”
象舟脸颊火烫,低头不语。辛佩祯将手往下摸,满意地捏了捏臀肉,勾勒了一遍大腿的线条,手掌覆着翘臀揉了揉;又将嘴唇凑到象舟的耳朵后面,一面舔着,一面轻轻啮咬他的耳廓。将象舟压在墙上,足足摸了、亲了一盏茶的工夫,辛佩祯才恋恋不舍地抽了手,仔细为他系好衣带,拢了外衣,勾上腰封,拾掇整齐。
“没有野男人的味儿,我就放心了。你去罢,我不拘着你。象舟,八月十五,来金陵看我好么?”
八月十五不是要看月亮么?看你作甚?象舟不知他发什么神经,胡乱应了一声,用力掰开那双扣着自己的手,转身飞快地逃了。辛佩祯以为他是答应了自己,乐得眉毛都要飞了,一边想着无论如何也得拿下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来,压方净染一头,让象舟对辛佩祯刮目相看,一边踱出小巷子,再看花,看草,看人,都是一片明媚。
☆、11 天下第一
八月十三,方净染派去淮南王府送信的武师折回燕南,禀报方净染:舒聿不在家。方净染琢磨了快一个月才下定决心去送信,没想到舒聿会不在——好端端地,不在家过节,上哪去了?武师回答说,小世子被王妃撵着,去金陵观战了。
这一说,方净染才想起辛佩祯那个混帐东西要在八月十五和百济大师决战莫愁湖。象舟的酒酿快做成了,正盼着舒聿来吃,他不忍让象舟失望,但如此一来,也没别的办法了。
“小舒怎地不能来?”
在厨房里,象舟握着菜刀,菜板上是他刚刚切好的豆腐。象舟打小练刀,不但长刀使得好,菜刀也用得如同行云流水,切出来的菜就是比别人切的好看。方净染喜欢吃酿豆腐,凡是他喜欢吃的菜,就是象舟的拿手菜;今天晚上这一顿,就有酿豆腐吃。
“他被王妃赶去金陵了。”
方净染立在厨房里,左右看看,答道。象舟惊讶道:“去金陵?后天可就是中秋了,要吃团圆饭的,这节骨眼上,作甚要去金陵?”
“莫愁湖不是有天下第一之战么。”方净染没好气道,“辛佩祯和百济,约了十五当天。”
“……”
象舟这才明白,日前在金陵遭遇辛佩祯时,他轻薄过自己之后,为何要让自己去金陵看他。敢情是想当天下第一?搞得人尽皆知,果然是个追名逐利的货色。想了想,象舟问道:
“那,小舒岂不是要一个人过八月十五么?”
“不还有辛佩祯呢么。”
“小舒恐怕不会搭理他。”象舟放下菜刀,将拌好的酿豆腐肉馅端到案上,“少爷,我觉得,你应该去陪小舒。他被王妃逼着去看辛佩祯,已经够难受了。还要一个人过节……”
“我要是去了,你不也是一个人过节么?”
方净染叹道。在厨房里转了几圈,他回转身,看着象舟。
“要么,咱们都去金陵?不看辛佩祯演那一出就是了,找到拾玉,直接上得月阁吃石榴去,我去包下那间碧海轩,你还是喜欢那里的杏仁豆腐罢?”
“喜欢。”象舟听他这样说,觉得去金陵也没有那么让人反感了,那么大一座城,辛佩祯在哪个墙角旮旯,绕开来就是了。因为辛佩祯,方净染和舒聿快两个月没见了,舒聿还在家里被辛宜狠狠刮了一顿,就因为他说这辈子不想再见辛佩祯。方净染对舒聿那份爱惜,可是实实在在的,要是被辛佩祯毁了两人的姻缘,就太可惜了。思及此,象舟下了决心,说道:
“那就去金陵过中秋,我把酒酿带上!”
八月十四,得月阁上,舒聿对着快要圆满的月亮,心里一丝愉悦都没有,只有郁闷。坐在他面前的,正是他那亲舅舅,辛佩祯。辛大侠端着玉杯,邀月酹酒,吟诗抒怀,双眸含情,引来楼下无数人竞折腰。剥了个石榴,舒聿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舅舅,仔细风大,闪了你的眼。”
“拾玉,觉得舅舅明儿能胜么?”
“不知。”收了一把石榴子放在手心里,舒聿头也不抬,“胜与不胜,不全都看你自己?”
“舅舅当了天下第一,咱们辛家的盛名就又回来啦。”
辛佩祯醉醺醺地说着,从舒聿手里抓了一把剥好的石榴,扔进自己嘴里,“都是你外公不争气,才活了三十六岁就见了阎王,让辛家的名声湮没于武林中。舅舅可是已经活过三十六了,眼看辛家就要成武林第一世家了,你得陪着舅舅开心才成。将来,辛家这份家业,就是你的!你小舅舅太废了,定海分波掌到现在都练不出个人样儿来,指望不上他!拾玉,赶明儿,我就传你爻手。你也甭惦记方净染了,他有的,舅舅也有,咱们啥都不缺!”
大手一挥,辛佩祯又仰头灌了一杯。舒聿觉得他已经被黄汤灌糊涂了,劝道:
“你莫再喝了,明儿你要跟百济大师打醉拳不成?”
“百济那个秃驴!”将酒杯往桌上一顿,辛佩祯醉眼朦胧,“这架,又不是我约的!他一个修野狐禅的货色,天天不琢磨阿弥陀佛,就爱琢磨武功,想说能胜过我,就成了天下第一,哪那么容易!方净染居然和百济称兄道弟,可见是一路货色!”
“你到底跟方净染较什么劲儿啊?”舒聿被他搞得头大如斗,怒道,“有意思么?你怎么不跟我徐师父较劲儿呢?还有夷陵的那个江素权?你们不都算是一辈的么?就揪着方净染不放?他出道还比你晚六七年,算你后辈啦,辛大侠!和武林后辈拈酸呷醋,你也好意思!”
“酸……酸什么?醋?”辛佩祯大着舌头,喷着酒气反问。舒聿真想泼他一头老陈醋。
“你不就是为了象舟,吃方净染的醋么?你敢说不是?亏了他们俩是清白的,假若不是,你现在已经癫了罢?人家方净染当成亲弟弟一样养了二十多年的人,你给糟践了,方净染还没说什么呢!他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你这头猪给拱了,你还想让他再送你一筐?辛大侠,你怎么非得是我舅舅啊?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摊上你这么好的一个舅舅?”
将手里余下的石榴子都掷向趴在桌上醉成一团的辛佩祯,舒聿越想越气,一撩衣摆,丢下一句“明儿你且打醉拳去吧”,径自下了得月阁。顶着满头鲜红石榴子,辛佩祯睡得非常香甜,还梦见方象舟坐在扬州莳花楼那间房里的床边,低眉敛目,黑发如云,仿佛春燕来归。
八月十五这天,有点儿阴着,小雨要下未下的样子,也不知晚上还见不见得着月亮。
莫愁湖畔,清晨起就渐渐地聚起了人,多数是江湖人,姿态千奇百怪,高矮胖瘦、奇装异服、长剑短刀、巨人侏儒、俊男美女,愣是让周边的良民百姓们好好地开了一番眼界。辛佩祯和百济大师约的是月升之前两个时辰,过了午,湖边已经挤满了观战的人群,和四处穿梭着卖甜食、茶水、以及所谓的辛佩祯亲笔签名、百济大师加持过的玉佩的小贩。
“辛大侠还不一定来得了呢。”
站在湖畔一座小楼上,作王孙公子打扮、颊边垂着珍珠坠带、一身华贵之气的舒聿冷冷道。陪着他的是辛家的老管家,闻言,赶紧把他的话往回挽:
“我的小祖宗,您可别乱讲,这要是不来,辛家的面子往哪搁?”
“他昨晚醉得像烂泥鳅似的,现在还不知在哪个青楼睡着呢!”
“怎可能不知是哪个青楼?”老管家想都没想,就呵呵笑了,“莳花楼呗,有那个越儿公子在,还能去别的青楼不成?”
“我说你们,”舒聿转回头瞪着他,珍珠坠带跟着一摆,衬得这年轻公子面如冠玉、眉眼清凌,“对他一年到头睡青楼这事,是不是还觉得挺开心啊?你们是被他拍傻了罢?”
“小祖宗,我们哪里说得了大爷的不是,天下青楼千千万,能知道他睡在哪个青楼就不错啦!”
舒聿气得咬了咬下唇,不再搭理这跟了辛佩祯三十年的忠心老仆。过了会儿,日头开始偏西,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随后,一身素色僧袍、持着罗汉杖的百济大师穿过人群,手握佛珠,念着佛号,缓缓走到湖畔草地上,神情凝重地眺望天空。于是,周边人群也纷纷扬起头,如一群望月大鹅一般,跟着他一起望。良久,百济大师收回目光,道:
“天儿太阴了,看不见月亮啊。”
众人“哦”地一声,稀里哗啦地点头。在居高临下俯视莫愁湖的小楼上,舒聿笑得前仰后合。这时,空中传来带着笑意的男子话音:
“百济,看不见月亮,不还有你那锃亮的脑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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