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雪楼·万象心印+番外 作者: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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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是自己愿意的。”
听他这么说,辛佩祯走过去,就像常做的那样,将他抱了起来,让他的头顶挨着自己的下巴。象舟迟疑一下,伸手抱了他的腰。辛佩祯终于等到他开窍的这一刻,乐得在他的头顶用力亲了亲,躬身将他抱上了床。象舟惊道:
“你要作甚?”
“上床还能作甚?”辛佩祯解了他的腰封,笑眯眯地,“要么睡觉,要么睡你。”
“你怎地一点都不担心?万一出不去……”
“出不去?”辛佩祯嘿嘿冷笑几声,摸着象舟的脸颊的手指却格外温柔,“你也太小看你的新婚夫君了。这世上还没有我出不去的地方。出去之前,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儿伤着磕着了,好么?”
“你为何要杀江素权?”
忍着呻吟,象舟好容易攒出一句话来,问的却是江素权。辛佩祯正压着他的身子认真劳动,闻言很是不爽。
“这是该问别的男人的死活的时候么?你该关心的是我会不会死在你身上。”
“别乱说了……”
象舟羞红了脸,勾着他的脖颈。亲着象舟的肩膀,辛佩祯含混不清地说道:
“他要拉上我一起死,我不得已,只好下杀手了。他想死是他的事,我可不想死。”
“嗯……轻点,佩祯……”
“我刚和人定了亲,哪有陪别人死的道理!”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辛佩祯又去亲着、吮着象舟的嘴唇,含住翘翘的唇珠,下身缓缓挺进到深处,又抽出来,擦着那块娇娇的软肉,一下一下地进出。象舟的呻吟变成细弱的哭泣,花径紧紧地裹住了那粗硕肉刃,渗着清液。辛佩祯的坏毛病就是非要把人剥光才肯办事,自己却完事才脱干净,或者根本就不脱。握着象舟的手腕压过头顶,辛佩祯单手解了自己的衣扣,抽了腰带一扔,居然脱起衣服来。象舟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忍住泪,细声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我才想起来,你还没看过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来,看看你夫君合不合你的意?”
他满口不正经,脱得一丝不挂,又扑上去,将象舟当成猫儿一般摸了个遍,哄着象舟坐到他的身上,放下身子一点点吞进那根物事,直把象舟弄得泪水盈盈、双唇红肿,软绵绵地搂着他的脖子,又是泄得一点阳精都不剩。把象舟用衣裳裹了安置在怀里,辛佩祯用手缠着他的头发,细细抚着,埋头在象舟的肩颈处吻个不停。
“以后我天天给你梳头,不许别人碰你的头发,谁碰了,我就杀了谁。”
“你这人怎地如此不讲道理……”
“我就不爱讲道理。以后你跟着我,就没道理了,认我就成,我就是道理。”
果然还是不讲道理。象舟被他揉在怀抱里,也想不出什么能反驳他的话,下身酸软,又累得眼皮打架,没过多久就睡熟了。辛佩祯发现他睡了,只觉得哭笑不得,心想方净染斥责这娃儿的时候总说“你是猪吗”,还是有出处的。可不是和小猪一样,爱睡爱吃的?
象舟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枕在辛佩祯的膝上,被裹得严严实实,辛佩祯则靠着墙坐着,像是在用镜台心法调息。象舟坐起来,拿起整齐地叠在床铺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侧身坐在床上,望着辛佩祯。这人确实是好看的,眼窝较常人深,眉毛浓、鼻梁高,又有男子气概,以前觉得他不顺眼,大概是因为那一身青楼的脂粉味儿和看着有些邪气的唇髭。打从认识他那时起,就拿他和方净染比较,比来比去,现在才发现,这人是不能拿来比的。
就要跟他过一辈子了么?真的过得了么?他那连锁青楼还开得风生水起,将来……
从他身上别开眼,象舟垂下眼睫,看着自己的长刀。过了会儿,辛佩祯调息完毕,睁开眼,见象舟坐在床边发怔,丹印放在膝头,乌黑长发如波浪般一直披散到床褥上,便伸手去将头发给他拢到耳后,问道:
“怎地,心里有事?”
“没事。”象舟垂下头,后颈从衣领里露出来,被辛佩祯摸了一把。
“有事就说来听听。你既然凡事都和方净染说,以后也得和我说。”
“嗯。”
象舟应了一声,还是没说。辛佩祯也拿他没辙,牵起他来,说道:“我们出去罢,我大概琢磨出这地宫的出口在哪了。说不定出去之后就能遇见方净染和拾玉。”
两人在地宫里七拐八绕地走着,辛佩祯像是胸有成竹,象舟的手被他握着,也不知是朝哪里走,只是默默地跟着他。他的手掌很宽大,手指手掌都很粗糙,毕竟是练指掌功夫又从小打铁的人,不会像方净染那样,有一双书家的、剑客的优雅的手。但是,他的手非常温暖,不是方净染那种温凉适宜的暖,而是像冬日挨着火炉那样的暖。小时候,方净染经常牵着象舟出门去,在青石板路上走着,一直走到河边去捉小鱼,或者走去卖糖人的老爷爷那里,给象舟买个糖人,因为怕方鸠训斥,就偷偷在外面吃掉,进铸雪楼之前,他会用衣袖给象舟擦脸,消灭罪证,然后捏着象舟的脸,笑嘻嘻地说:
我的压岁钱先是用来买了你,剩下的又都给你买糖了,你将来怎么报答我?
象舟一辈子都给主人煮饭洗衣裳,哪里都不去。
揪着方净染的衣袖,五岁的象舟软软地回答,跟在他的身后,他练武,象舟也跟着比划,他写字,象舟守在一边踩着凳子磨墨,他要是独自出门,象舟就坐在方府大门口等。就这样,一年一年地,方净染从稚气的小公子长成了少年,又变成了雍容高华的青年,象舟也跟着他长,四海堂那棵海棠树的树干上,刻着长长两排相依相偎的横线,象舟的那一条,总是比另一行低一些。要是没有方净染,象舟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
要是没有少爷……要是在没有方净染的地方,方象舟该做些什么呢?
胡思乱想着,象舟突然发觉辛佩祯停下了,差点撞到他身上。辛佩祯以为他害怕,安慰道“没事,我找到出口了”,在面前的墙壁上,一处一处地,用手掌按、用手指轻轻地叩。叩到从下向上数第五块青砖,辛佩祯从靴子里抽出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将薄薄的刃插进砖缝,上下左右绕了一圈,然后撬了一下,将那块青砖取了出来。蹲下身看了看,辛佩祯将手伸进砖洞,抓住什么拧了拧,面前这一块墙壁,蓦地轰然沉下,露出一个缺口。
“来。”
拉着象舟跨出缺口,辛佩祯眯起眼,打量着墙外的景象。这是一口枯井,井口被大石压着,辛佩祯将右臂一抬,用衣袖遮着象舟,左手举起,连弹几下,压着井口的石头松动了。他骂了一句“西陵派这帮老不死”,示意象舟退后,又用出“抵善依恶见倏忽”,在井底飞快地转了几圈,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冲天而起,右手蓄满内劲,指尖如刀,使出一式化自定海分波掌的“沃焦消海”,那块大石就这么飞了出去,阳光洒落井底,象舟被照得睁不开眼。辛佩祯落回井底,抱住象舟向上掠去,朗声笑道:
“这世上哪有困得住我辛佩祯的地方!哼,既被我进了你们后院,看我不砸了你们这破烂西陵派!走着瞧罢!”
“我说,那动静,莫不是……”
“正是。”方净染端着茶杯,笑得不怀好意,“看来辛大侠脱困了。”
“那象舟……”舒聿担心地看向声响传来的方向。方净染摆摆手,抿了一口毛尖。
“象舟会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倒是辛大侠,带着伤还敢连着用‘抵善依恶见倏忽’和‘沃焦消海’这种绝世招数,可是大胆得很。”
“辛家家主的伤并不轻,不该如此消耗真气。”
坐在舒聿和方净染对面的男子沙哑地说道,稍微推了推铁面具的边缘,闻了闻茶香,喝了一口。这戴着铁面具的布衣男子,就是赵安林了。方净染见过他,舒聿却是第一次见,他说不想吓到淮南王的小世子,便戴了面具出来见客,招待两人用茶点,静待误入机关的辛佩祯自己脱出地宫。舒聿拿着一只天麻饼咬了一口,小声嘀咕:
“还不是为了在心上人面前逞能,就差耍个花枪了……”
“哦,原来如此。”赵安林深沉地应道,“一起掉下去的是辛家家主的心上人。”
“莫说笑了。”方净染转着细白瓷杯,嗤笑道,“辛佩祯连心都没有,哪来的心上人?”
如果辛佩祯听到方净染这句话,一定会怒吼一句“你在淮南王府那一剑戳的不是我的心么?”然后当场和他打个你死我活。万幸的是,出来之后,他并没有带着象舟朝赵安林的鼍心院方向去,而是朝东去了。辛佩祯这二十年来一直琢磨着把天铁扛回鄱阳去告慰自己那活活郁闷死的老爹,早就将西陵派的地形摸得烂熟于心,记得西陵派的墓地在山谷的东北角,天坑应当就在那附近。
“你是真的要带天铁回去给令尊陪葬么?”
象舟问道。他还是拉着象舟的手,一边在水杉林中找路一边答道:“是。拾玉告诉你了罢?我那不争气的老爹就为了这块铁疙瘩,咔嚓一下气死了。他一辈子什么都不爱,就爱铁疙瘩,如今,我家里还有一间屋,堆的都是他收来的矿石,改天我统统扔进炉里给他锻了,看看能锻出个什么来。”
抿了抿嘴角,象舟别开脸,忍不住笑了。辛佩祯回头看着他的笑容,手握得更紧。
“等着,我回鄱阳给你打一把刀。打一把这世上最好的刀。”
被他牵着手,象舟在心里想“世上最好的刀”是什么模样,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丹印已经是他见过最好的刀了,就算有了更好的,难道还能舍了丹印么?当然是不行的。要么就带两把?好像很不方便。辛佩祯不知他乱想些什么,见他安安静静地跟着,又乖巧又柔软,心里甜得像灌了蜜。此时此刻,他倒是有点感激方净染了,要不是方净染买了象舟回来,用心教养,哪能让自己在这百年人生路上捡到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妥帖可爱的方象舟?
“象舟!你在这儿么?”
侧后方传来方净染的喊声。象舟一听,脱开辛佩祯的手,奔了过去,把辛佩祯气得面如锅底。林边草地上,舒聿抱了一只小云猫,挠着猫下巴,欢天喜地的,赵安林站在他面前摸着云猫的脑袋,方净染则四处寻觅象舟的身影。见象舟和辛佩祯一前一后从水杉林里出来,方净染松了口气,笑道:
“赵先生说你们到这里来了,可让我好找。象舟没事罢?”
“没事,少爷,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我如何,辛佩祯两步跨过来,大手一伸,遮住象舟的双眼,紧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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