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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雪楼·万象心印+番外 作者: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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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人家只是看看方哥哥的伤嘛。爷,您真会笑话人。”起身对来人抛了个媚眼,晓月福了一福,“既然爷来了,晓月就先告退了。”
 
“去吧,乖。”
 
挥了挥手,来人几步走到床前,坐在凳上,看着象舟。撕扯般的疼痛渐渐缓解,象舟闭了眼睛,靠在床头,随即察觉有柔软的罗帕按上自己的额头,擦掉了冷汗。睁开眼,面前站着的高大男子手中果然握着帕子,正笑微微地望着自己。象舟哑声道:
 
“多谢辛大侠。”
 
“不谢。”辛佩祯收了罗帕,坐在床边,伸出右手食指在象舟的胸口戳了戳,“不愧是方净染带出来的人,这才几天啊,我们莳花楼扬州分号的四大红牌里面,有三个都对你芳心暗许了。韦湘昨晚还娇羞得不行,跟我说你生得端整秀丽,英气凛然,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好青年,将来要是能跟着你就好了。”
 
“谬赞了。”象舟被他戳得心慌意乱,硬着头皮说道,“辛大侠,多谢你当日搭救于我。这些天的照料,象舟铭记在心,日后必定回报辛大侠。在下伤势已大有好转,打算明日离开扬州,不知辛大侠……”
 
“好转?”
 
辛佩祯微微一笑,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这次戳的是腹部那处剑伤。象舟低呼一声,冷汗如雨般落下,嘴唇煞白。收了手,辛佩祯悠然道:
 
“你这德行,别说骑马,走路都成问题。你可知道,那日我在徐州城外捡到你的时候,你都快成懒婆娘编的筛子了?全身上下二十五处伤口,最深的两寸有余,你指望躺十天就能好?”
 
“辛大侠说的是。”
 
沉默片刻,象舟捂着疼痛的伤口坐起来,低头说道,“象舟想求辛大侠一件事。”
 
“说。”辛佩祯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
 
“我送去燕南报信的人应该到了,但少爷寻不见我,必是满心焦急。辛大侠可否替象舟送个信去燕南,就说象舟还活着,请少爷不必担心?”
 
“你让我送,我就送?”拂了拂锦袍,辛佩祯将嘴角一撇,冷冷道,“你算是哪根葱,让我给你办事?就算是方净染,也得拿东西来和我换,就凭你?你有什么?”
 
垂着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象舟掀开薄被,艰难地下了床,双膝落地,说道:
 
“方象舟确实一无所有。求辛大侠帮在下送信,只要在下能做到的,辛大侠尽管吩咐,在下绝不敷衍!”
 
“你对方净染还真是一片赤诚。”良久,辛佩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他站起来,坐到窗前,打开窗自顾自地欣赏花街风景,不理象舟了。象舟也不动,继续跪在床前。过了小半个时辰,辛佩祯转过头来,隐藏起眼中的一丝讶异。
 
“你还跪着?”
 
“请辛大侠帮在下送信回燕南。”象舟依然垂着头,苦苦支撑,声音沙哑,气若游丝。
 
“你以为你跪到死,我就会帮你了?”辛佩祯有些愠怒,“简直可笑!”
 
说完,他一拂衣袖,离开了房间。在甜儿的房里调了会儿情,辛佩祯又想起方象舟来,回到房里一看,这拘谨又倔强的青年,竟然真的一直跪到昏了过去。站在人事不省的象舟身前,辛佩祯长叹一声,俯身将他抱了起来。跟着方净染二十多年,竟然还是这种直来直去、清白秉直的性子,真是奇了。
 
伤口传来丝丝凉意,象舟颤了颤,睁开眼,入目的是锦被的花色。原来自己正伏在床上,有人拿着药膏,正在给自己上药。这些天来,每日来给他换药的都是晓月和韦湘,象舟觉得这敷药的手法有点像韦湘,当下也没有多想,哑着声音道谢:
 
“谢谢韦湘公子。”
 
“哟,你就这么想韦湘啊?看来不是他单相思咯?”
 
正在背上动作的手指停了下来,辛佩祯的声音响起,还是笑着的,但听着没什么笑意。象舟心中犯怵,有气无力地辩解:
 
“对不住辛大侠,在下有些不清醒,误以为是韦湘公子。”
 
“你倒是够本事,整个人像百衲被一样,还能跪差不多一个时辰。在家里跪习惯了?”
 
“少爷从未罚过在下的跪。”
 
“哦?”辛佩祯又抹了些药膏在他肩上的伤口处,笑道,“方净染是这么好的人?那他平时罚你什么?你总不会二十年来从未犯过错罢?”
 
“一般是罚在下扫四海堂的院子。”
 
“这也叫罚?”辛佩祯叹息道,“方净染这哪是用下人,听着和童养媳似的。”
 
“辛大侠莫开玩笑。我家少爷心软,对家里下人向来很好,从不打骂罚跪。”
 
“这么说,在方家,就是方净染唱白脸,你唱红脸,是也不是?”
 
遇到家里仆佣犯错的时候,确实如此。方鸠夫妇常年在外,方净染是家中主子,抓大事不管小事,象舟就算是半个主子,时常和方净染一搭一唱,整顿家风。见象舟不言语,辛佩祯知是自己猜对了,将绢制的中衣给象舟披上,又为他拨开了散在肩颈处的乌黑发丝。
 
“看来方净染对你真是好。难怪你伤成这副模样还惦记着不让他忧心。”
 
“辛大侠。”
 
撑着床板坐起来,象舟胡乱拢了一下衣襟,抬眼看着辛佩祯,“之前求你的事……”
 
“哦,那个。也不是不行。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那你愿意做什么呢?”
 
“请辛大侠吩咐,方象舟万死不辞。”
 
“别动不动就死来死去的。”坐在凳上,辛佩祯以手肘撑着桌面,托着腮,打量衣衫不整、黑发散乱的象舟。说他有多貌美,那肯定是胡扯。但是,这青年着实五官端正、英俊清秀,八成是有些许胡人血统,轮廓鲜明,发丝蓬松柔顺,微微地打着弯儿、宛如绿云,嘴角带弧、上唇微翘,看着可爱得很,一双眸子近瞧才知是深琥珀色,全身上下透着清爽干净。手指敲了敲膝头,辛佩祯笑了:
 
“这样也好。左右你为了方净染什么都肯做,死都不怕了,失个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罢。”
 
“啊?”象舟呆呆地看着他。
 
“你陪我睡一次,我就通知方净染。睡够十次,待那于霍去方家寻仇时,我就出手帮方净染,要是我满意了,就灭了于霍和他的黑铁堂,翦除后患。如何?”
 
本来,象舟已经做好了帮他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但他提出的条件,完全超出了象舟的想象,一时间脑子竟是转不动了。见象舟发傻,辛佩祯依旧笑眯眯地,站起来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手势轻浮。
 
“我也不急。你现在这样,破破烂烂地,我也吃不下去。想好了就来找我,咱们签好契约,我马上去给方净染送信。不过,我辛佩祯是个生意人,敢跟我毁约,可不是好玩的,你想仔细了。”
 
“爷,您这样趁人之危,怕是不好吧?”
 
给辛佩祯面前的几个杯子里分别注了热水,待到茶香袅袅,韦湘才放下包了竹篾编的保温套子的紫砂壶,坐下来问道。端起第一个杯子放到鼻下嗅了嗅,辛佩祯应道:
 
“让你写契约,你就乖乖写去,管那么多作甚?”
 
“韦湘这就去写。只是,爷,这可不是买个姑娘小子进楼,您当真要……”
 
“怎么,替方净染心疼了?”
 
“韦湘只是不想爷和方先生为这事闹得不痛快。”温顺乖巧地坐着,容貌娇艳如桃花的韦湘轻声道,“方先生来过楼里几次,都是韦湘和玉宵陪的,言语之间,也听他提起过象舟哥哥,听着很是上心,想必不是一个侍者那么简单。爷,您若是想找方先生的麻烦,也不必从象舟哥哥身上下手,别的路子就行不通么?”
 
“韦湘,你有时候太聪明了,这可不好。”
 
将第一杯的茶水泼了,拿起第二个杯子闻着,辛佩祯徐徐说道,“我把这扬州莳花楼交给你打理,是看中了你的聪明,但哪天我要是嫌你太聪明了,你可知我会怎样处置你?”
 
“爷说的是,韦湘知错了。韦湘这就去写契约来给您过目。”
 
站起来深深躬了一礼,韦湘不再多说,垂着头退了出去。一刻钟后,韦湘双手捧着一纸契约进来,交给辛佩祯。看了一遍那秀丽小楷写就的条条款款,辛佩祯很满意。
 
“写得倒是周全。你这几年来也长进不少,我该赏你点什么?”
 
“多谢爷的夸奖,韦湘能有挑选恩客的自由,都是托了爷的福,再不敢要别的了。”
 
“聪明又知进退,也不枉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收起契约,辛佩祯将手指点了几下铺着红梅点雪湘绣的桌面,“这样吧,过些日子要从金陵来一批上好的古玩苏绣,本是用来孝敬东海郡王家女眷的,我匀出两件与你。”
 
“韦湘在此先谢过爷的厚爱。”
 
行过礼,韦湘见辛佩祯挥手,便退了出去。走到方象舟的房门外,他想了想,敲了两下门。待象舟应声,韦湘踏了进去,见他斜倚在床头,笑道:
 
“象舟哥哥,是不是觉得闷?我买些九连环之类的玩意儿给你好么?”
 
“老大不小了,玩什么九连环?”象舟还蛮喜欢韦湘,也笑着回答,“有闲书么?给我找两本,别是鬼狐精怪之类的就行,我看不得那个。”
 
“象舟哥哥怕鬼和妖怪?”韦湘乐了。
 
“有一点。八成是小时候被少爷讲的那些故事给吓住了,一听这些就心里发毛。”
 
“方先生真会唬人。”捂着嘴笑了会儿,韦湘点了点头,“成,我去买些不装神弄鬼的书来。象舟哥哥,你好好休息,别想些有的没的,你只要身体好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明白?”
 
他话中有话,象舟怎会听不出?望着韦湘,象舟微微颔首,嘴角弯起一丝笑意。
 
“谢谢韦湘公子,象舟心里有数。”
 
既然不能答应辛佩祯那荒唐条件,又寻不到送信的人,就只能自己离开扬州,回燕南去了。打定主意,象舟隔日便收拢了衣裳长刀,穿戴整齐,估计着楼里的人都还未起,开了房门,打算从后门出去。他伤口初愈,一动就痛,右腿上一处刀伤深得很,走起路来非常不方便。刚走出房门几步,正要下楼梯,才不过十四五岁的甜儿冒了出来,披着外袍,一脸睡意,站在楼梯下,眨着大眼睛仰望方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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