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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 作者:银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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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步回辰知他抢占上风之意,虽不惧他,但一时却也奈何他不得。剧斗数合,正想着要不要将沈渊留在马上一刻,自己纵出杀敌。忽觉怀中一动,沈渊已伸臂环住他的脖颈,含糊轻声道:“住松,将乌汪……”
    步回辰微微一愣,心道剧斗之时,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刻薄话?但怀中人正偎缩在他胸前,两人肌肤相贴,气息相闻,仿佛便有心意相通一般,电光火石间就明白过来:“啊,是出‘讼’,抢‘无妄’!”右膝使力,马头一圈,果然转到了正确的方位之上,正好堵在了谢如璋面前!他剑势随心而发,正正点向谢如璋疾伸而出的左掌!谢如璋缩手不及,擦的一声,已被削下了半个手掌!大骇之下,侧身向后滑出数步,方躲开了步回辰的封喉后招。
    沈渊揽住步回辰脖颈,含混叫道:“抢巽位,点阴市!”步回辰笑道:“舌头怎么了?什么熏肉腌柿子的?”却依旧听懂了他的说话,控马前踏,软剑划弧,便向谢如璋膝上三寸处“阴市”穴勾去。谢如璋本要错步进身抢攻的,却又被他占了先机。若硬抢进去,不免将自己一只左脚全送到那削铁如泥的神兵之下去。只得又撤身窜了出去,心道:“怎么回事,中原武人怎么在顷刻之间,便窥破了我危须千古流转的绝妙武功?”
    此时步回辰身边众军,又与危须军们战作了一团。尔班察执着巨斧,不及上马,便步下死战,一般的悍勇劈杀。刚劈翻一名步回辰亲兵,目光所及之处,正看见两方军众四下里点着火把,步回辰策马在火圈中兜转,右手软剑化作银汉倾波,笼住谢如璋周身要害,身手俊逸已极。而左臂拥护着的那人,修长手臂如柔枝横曳,正附在他的胸前。
    血火战阵之中,却触目见此缠绵缱绻的难分难舍之态,已令尔班察血涌天灵,又见那纤弱手背上珊瑚珠鼓凸得艳红流光,显然是在勉力紧紧抱着自己毕生最大死敌的颈项!一时之间,他忽地忘了自己要战场厮杀,结阵指挥抗敌;乃至于荣登帝王御座,复兴危须国祚,各种家国大事,全被抛至了九霄云外!惟怒气直冲牛斗,瞋目暴吼如雷,也不顾正与他对敌的袁昌已长~枪~刺到面前,反身高举巨斧,劈头盖脑地向步回辰砸了过去!
    步回辰内力绝世,耳目何等敏锐。尔班察斧风方动,他声气已闻,软剑如怪蟒翻身,后发先至,已削向尔班察手中斧杆。只听“咔嚓”一声,尔班察的生铁斧杆被硬生生削成两段,那硕大的斧头立时当头落下。尔班察疾跳闪避,险险才没被砸中脚背,后背却被袁昌“噗”地扎中左肩,望前便扑通跪倒在地。他的亲兵们立时涌了上来,舍生忘死地将自家大王抢了出去。
    混战之际,谢如璋心下已然明白,集世间两大高手之智之力,虽只有一臂一剑与自己过招放对,自己也万万不敌。再不敢纠缠,见步回辰回剑削断尔班察巨斧,知是良机,立时往后一个翻滚,便要疾闪入岩间。步回辰长声喝道:“噫,轻澜公子让你走了吗?”剑尖回旋,疾扫过来。沈渊双臂紧揽步回辰,嘶叫道:“抢归妹,倒劈‘百会’!”步回辰纵声长笑,软剑暴起,直向谢如璋脑上“百会”穴劈来!
    谢如璋惊骇疾闪,步回辰笑道:“妖僧,你上了轻澜公子的当了!”剑势不变,剑尖一式“风雨下西楼”倒勾而下,已经转到了谢如璋颈后“凤池”穴上,正是谢如璋倒退之时的“归妹”位所在!谢如璋闪躲不开,将心一横,身形一斜,错左肩相接步回辰剑势。“嚓”的一声,左肩连肩至臂,已被步回辰削了下来!他大声惨叫,忽地踩在一块松脱的山石之上,脚下一滑,连人带石,向着山岩下的刷刷沙海之中跌去!
    沈渊紧贴在步回辰温暖关切的怀抱中,看着自己的百年死敌掉落山崖。良久良久,终于转过脸来,抬眸看着步回辰。方才生死剧斗之时,两人意动心通,都觉得虽然别离只有数日,却发生了多少惊天大事,又有多少恨海难填;心中有无数的话要对对方说,也有无数的问题要向对方问询。但此时目光交汇一处,方觉不意今生尚能重逢,多少言语亦不能出口,终于相对无言。
    许久,周遭有步天军围涌上来,忠厚袁昌倒提带血长~枪,策马走近前来。见沈渊额角带伤,发丝散乱,裹着的教主披风之下,微露赤~裸双足,足背上弯弯曲曲地烙着危须火印。心想沈公子舍身诱敌,落入危须人手中,不知受了多少残酷折磨?心中担忧,虽然教主在侧,也忍不住叫了一声:“沈公子……”
    沈渊与步回辰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围上来的众人。袁昌忽地生出些打搅了两人的窘迫,想着面对教主之尊,不敢失礼,便嗫嚅先对步回辰禀道:“危须人……退了……”步回辰微微点头,明白谢如璋已死,尔班察重伤,阿曼早成惊弓之鸟,自然都是无心恋战,当即道:“既如此,咱们也不必再在这等地方久呆了。”低头看一眼沈渊,温声道:“咱们……也该回中原去了。”
    沈渊身体轻轻一颤,转头看看荒凉冰冷,朔风阵阵的异域草原,呜咽含糊道:“中原……”
    作者有话要说:
    呃……俺去年眼睑作了个小手术,今年俺娘一直催着我去复检……现在胆小的俺终于下定决心了(其实也是因为最近的相关工作可以不用电脑……)
    《生死劫》危须线已完,下面进入中原卷……所以停更一个周,俺按医生复检完后的药水啥啥的滴完先……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鼓励,下下周再见好不?
    
    第二卷、北斗错落长庚明
    第65章 归国之路
    
    流沙海内,地势极为奇特:无底流沙之外,又有深沟巨壑,从远方高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流堆积填塞其中;稍有几块仿佛象是平原的草泽,人马一踩上去,当即没顶陷入。这样的绝地,连鸟儿都不敢多加停留的,偏偏有片生长着骆驼刺与芨芨草的绿洲隐没其中,仿若藏在迷宫中的宝藏,成了远征绝域的骑兵们的生命之源,从巨沟中牵马攀山,爬上石梁,瞧着那在冬日里亦透着勃勃生机的葱笼草木,精神振奋,立刻大声欢呼起来。步回辰低头看看在自己怀中昏迷不醒的沈渊,心道若非青岚轻功绝世,只怕世人也找不到这片绿洲。但一看那纤瘦手足上的残疾印痕,心中便是一紧——他早已探过沈渊内息,气海间空茫如旋,深厚阴力早已无影无踪;沈渊只怕再也没法登萍渡水,翩若飞鸿了。
    步天骑兵在绿洲处埋伏数日,早已在此地堆石为屋,砍枝作棚,搭的营寨俨然。步回辰令袁昌率部将从战场上带回的死难同袍尸首掩埋在绿洲深处,便自抱着气息微弱的沈渊滚鞍下马,向亲兵吩咐道:“生火烧水,取药袋过来。”便将沈渊抱入一间遮得严严实实的棚子中去了。被袁昌派人先送到此地,等得望眼欲穿的谢文朔被簇拥着他的亲兵们撞了个踉跄,急得跺脚,却终于不敢跟进去瞧上一眼。
    步回辰遣走众人,将昏睡的沈渊放在毡毯之间,深吸一口气,终于解开了包裹他的貂裘披风。在暗淡火光之中,轻轻地解开那危须宫庭中的- yín -亵装束,细细地摩梭察看那饱受折磨的身躯。
    沈渊半睡半醒之间,忽觉下身有凉意袭入,那等敏感之处是他的逆鳞,昏沉中亦骤然惊叫,倏地便弹跳起来。立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那人在耳边柔声道:“别怕,是我。”
    沈渊并不领情,喘息着推他。步回辰按住他无力的手腕,劝道:“别发脾气,那里不能不瞧——”温柔哄道:“你就当是普通伤口上药便了,这里没别人……”沈渊咬牙摇头,推着他的手臂,摸索着在手背上写道:“伤在舌头。”
    步回辰一愣,沈渊已经狠狠地把他执着干净布巾的手从自己身下甩开,胡乱拉起披风,裹住自己的赤~裸身躯。步回辰见状,又笑又怜,道:“我给你准备了衣服在这里。”说着,从旁边拿起一套中衣来。半扶住他坐稳身子,微微叹息,道:“你受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能让你再受委屈?”
    沈渊胸口微震,一眼瞧见那汉家右衽的衣物,立时一把抓住,目光中露出感激之色。步回辰抖开衣服,助他穿衣着袖,执着那瘦骨伶仃手腕,轻抚薄薄皮肤上的青黑指印。沈渊明白他的担忧心思,又羞又气地抽回手来,在他手掌中写道:“舌上有毒。”
    步回辰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沈渊僵尸之体,不生不死,毒物对他毫无作用。因此这鬼灵精便想出这个法子来,藏毒于唇内,只要有人想轻薄强~暴于他,便是自寻死路……他叹了口气,问道:“什么毒?”沈渊看看他的脸色,犹豫一刻,在他手背上写道:“鹘莽刺。”步回辰悚然动容,瞪着他道:“你把它扎进舌头里去了?”沈渊避开他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步回辰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如何不知道这种西域毒草?根茎花叶俱是异毒,最毒的却是茎上倒刺,毒聚于尖,见血封喉——就是神仙也猜不到这家伙敢把它藏在舌头上。难怪他能杀了谢傅王!
    他的心思,沈渊又如何不知?想着当时的痛苦屈辱,凤目垂垂,眸子已然黯淡下去。忽觉步回辰紧紧地抱了一抱自己的身体,又轻轻抚了抚嘴角,蜻蜓点水般俯过来吻了一吻。沈渊大惊,生怕他也中毒,连忙要伸手推拒。便听他揽着自己,低声道:“得马上剜出来,你受不受得住?”沈渊垂首在他颈间,轻轻点了点头。
    步回辰放开沈渊,起身去捅旺火盆,取出匕首烧灼;转了话题问道:“扎了几根?”沈渊靠在毯间,安抚地冲他笑笑,伸出右手,轻描淡写地冲他晃了晃。步回辰一惊,又心疼得剑眉倒竖,道:“五根?你就不怕万一——”回身过来,屈膝半跪在他面前,沉声道:“张嘴,给我瞧瞧。”
    沈渊看看他的惊怒神情,情知现在不能违逆他,只得微微仰头,有些尴尬地张开嘴,将舌头吐了出来。步回辰见那舌尖殷红带血,五根泛着墨绿色泽的木刺深埋在血肿之间,只露出一星儿尖端。他平素亦是行事刚硬的,瞧见这般景象,却也心惊,仿佛自己舌上也剧痛起来一般,忍不住又瞪他一眼。沈渊连忙缩回舌头,闭上了嘴。步回辰气道:“别咂舌头,再扎得深了,剜不出来怎么办?”话音未落,忽又看他一眼,心道只怕你这般毫不在意地伤残自己身体,当是根本没想过要再剜出来吧?
    他端来热水,备下干净布巾,又从怀中掏出谢文朔交与自己的那瓶“薜荔衣”来。沈渊看他为自己忙碌,又见他掏出那个塞着珊瑚珠的玉瓶,心虚地瞧了他一眼,把右手背到了身后去。步回辰眼角余光瞧见,气道:“现在还躲什么?我昨天就瞧见了!”
    沈渊瞧他这般生气,有些不知所措。又见他洗净双手,自火盆中抽出烧得通红的匕首,细心晾凉。看那冷峻脸庞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心中微动,连忙低下头去。又沉默一刻,忽地伸手轻轻拉拉他的袖子,在他手背上写道:“马衢如何?”
    步回辰并不看他,只用手背试试匕刃温度,闷声道:“不如何,我到浚危河谷追击尔班察。守城之事,尽交给宋光域了。”
    沈渊微微一惊,他是听步回辰提过宋光域与南宫炽的渊源的。宋光域虽然忠诚自守,但因南宫兄妹待他有恩,令他处于嫌疑之地;步回辰此时又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如何能轻易地便将马衢三城的守御之事交给了他?他抬头看看步回辰,见那双炯炯星眸也正看着自己,忽地有些明白过来:只有令宋光域守城,他才能腾出手来,穷追尔班察;若非尔班察大败在了浚危河谷,只怕也不会那般快地退回国中,与谢如璋争权夺利,自己才有了那一线脱身之机;若非步天教主亲至,只怕世上再无第二个人,能击杀谢如璋,又将自己从昨夜那样的绝境中救出来……他靠在步回辰的臂上,勉力支着那坚实的臂膀直起身来,跪坐在他的怀间,有些无奈地望着搂着自己的人,眼睛里慢慢浮起一抹极复杂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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