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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言情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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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光霁因她鞭辟入里的话沉默了,属于两人的往事一段段在脑海中高速闪过,有笑、有无奈、有冷漠却有更多的怜惜。
    为什么他没有想过呢?为什么他会将自己的愿望排在那人之后、一切以那人为优先?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懦弱。他怕种种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这样非但会坏了两人的平衡,更可能让言是一脸鄙夷的拂袖而去。
    他不想失去他。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傻孩子……」爱怜地拍了拍有些茫然的司徒光霁,凤姐还想说多些什么,却耳尖听见楼下小倌与恩客的争执声,头又痛了起来。
    真烦!不收拾又不行。
    整了整因奔跑而皱乱的薄纱衣裙,她在离去前只留下一句淡然却涵义匪浅的话。
    「有些事儿没个准的,或许你对他的好他早已了然于心。」唔,年轻真好,可以虚度光阴在寻觅真爱上,她……唉。
    不知呆立了多久,等司徒光霁回过神时凤姐早已渺无芳踪。一握拳,他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步上记忆中曾踏过几次的阶梯,却发觉仅仅十几阶的距离走起来却有如千里之长,每踏一级,他的心就狂跳不止,在雕有瑞兽的门前更是踟蹰不决。
    言是……虽然凤姐说过他睽违已久、悬挂在心的人不在门的另一端,但他仍无法平息心里那种近人情怯的慌乱感觉。
    礼貌性敲了敲门,如他所料的并未获得任何响应。
    吁了口气,司徒光霁也不明白心头那股既高兴又失望的失落感从何而来,只是放宽了心的推开门扉──
    「言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榻上正伏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一见到伏在床头,脸苍白得吓人、墨发散乱的人,司徒光霁全身紧绷地冲上前去端详,在确定他只是陷入昏睡后才缓缓平复了心,但仍担忧的将他揽入怀中,轻拍着他的颊试图唤醒他。
    「言是、言是,你醒醒……言是……」拍着那白嫩却有异样红润朱唇的颊,司徒光霁一声声喊着,声音却是发自腔内的异样低沉。
    明明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容颜,为什么他今天会有想逾矩、一亲芳泽的冲动?
    因为自己不合礼法的荒谬想法萌生,司徒光霁一脸惊骇。
    他真的已经到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诡谲的意念产生?他是男人,言是也是男人,他怎么会对个男人……
    虽然隐隐约约觉察出自己的心意早已逾越过名为喜欢的界线,但他万没想过情爱蔓延开后竟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欲念,一种想与对方缠绵、深刻感受对方温度的亲密行为。
    搂着言是的手颤了颤,司徒光霁忽然害怕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不再是以往冷静自若的自己,怀抱着言是时也不再心如止水。
    爱情……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空出左手毫不犹豫赏了自己一巴掌,司徒光霁打掉在内心深处蛰伏已久的冲动,强迫自己忘记那样下流的想法,又专心唤起仍沉睡着的人。
    「言是、言是,你醒醒……」又低唤了几声才听见一阵嘤咛。
    「唔……语非……司徒光霁……?」悠悠转醒,眼睛还因无法适应光线紧闭着,言是却从那样熟稔的怀抱与音调中认出他。
    「对,你……」还没来得及询问他昏迷在房的原因,言是却突地扑上他肩头,紧紧揽着。
    「快……带我去觉罗故府……」语非也真狠心,居然对自己下这么重的药,他到现在都还是昏昏沉沉的,更别提连走路都有问题。
    自己对他来说,真这样碍事儿吗?
    「觉罗故府?在晋阳?」见怀中人又因无力而瘫软了下去,司徒光霁赶忙将他拥紧,打横抱起。
    天,他抱起来怎么会这么轻盈?他们分开后的这几个月是不是又吃不好、睡不好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即使言是会对他痛下杀手他也不该离开的,不该。
    「对……在城郊……快……」不知是不是孪生子间无法割舍的羁绊,他的直觉告诉他语非在城外不远处早荒废了的落院里,平静而安详的等候着。
    他在等谁?那样的情绪他不了解,但语非临去前的凄绝笑靥却令他胆颤心惊,那是了无牵挂的笑容,那是毫无眷恋的无言辞别。
    心一惊,他紧攒着司徒光霁的衣服瑟缩了起来。
    那是他的兄弟、他错失十年的手足,他不想再次失去他呀!
    发现言是不甚安稳的偎在自己胸前,司徒光霁用支着他颈项的手温柔拍着他安抚。
    「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没事的……」珠圆玉润的嗓音意外带着抚慰人心的功能,很快的,言是便安定了下来。
    靠在起伏的温热胸膛前,言是忽然发现自己变得贪婪,除了语非外,他也不想失去这副胸膛的主人。
    或许司徒光霁没有虎背熊腰的魁梧身材也没有可保他永世安康的高官厚禄,可那样单薄却温暖的怀抱却是他的避风港,也是唯一令他心安的地方。
    在司徒光霁抱着他跃出窗外、隐入逐渐西沉的夕照中时,半昏半醒的言是轻吐出一句让他心漏跳一拍的话。
    「你不可以离开我……今生今世都不许走……」
    ◇◆◇
    夜凉如水,心也静若死水。
    司徒光霁抱着紧缩在怀里的人在瓦檐上高速行进着,步伐沉稳宛如在平地上行走,轻轻松松便翻过另一道飞檐,又一阵东跳西跃后两人已来到连接城外的石桥上。
    「会冷?」感觉到怀中人动了一下,司徒光霁停下一直在与风竞速的身子,低头俯视那人的情形。
    「还好……」嘴上说着,言是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的右侧手臂整个麻了,就像被人用刀卸下,痛到说不出话。
    语非……你到底对自己做了多么残酷的事情?
    他们是不可分离的双胞胎。从小他就听见家中的随侍丫鬟说他和语非一出生时手就牵在一块儿,彷佛不愿分开似的紧紧握着对方的小手,也因此让他们的娘亲生他们时整整痛了两天两夜。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从来都是语非在照顾他;语非专心听先生讲课,他则是趁夫子打盹时在他脸上画圈圈,然后在夫子气急败坏醒来后傻站在一旁、很胆小地默默看着无辜的语非被处罚而不敢替他澄清;他爱拿着爹亲的配剑在院子里比划,常常不小心便将娘亲最珍爱的梅树砍断好几株,每次也都是有着相同面貌的语非跑去替他顶罪,然后一个人在列祖列宗前跪上大半夜,他则只敢在半夜三更、大家都进入梦乡时才溜去厨房揣几个糖馍馍,偷偷摸摸捧在怀中抱去给仍跪在祠堂前的兄弟分食,然后两人一起睡在祠堂里,等着隔天再一起挨一顿好骂。
    语非什么事都护着他、让着他,直到抄家灭门那日、他俩被一起推下早已干枯的井中时,他才赫然发现原本距离好遥远、如神只般不可高攀的手足也仅是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只是早熟又懂事的他选择对事事包容,总以温柔笑靥来面对万难与艰苦。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看见语非哭。虽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壮烈,但也相去不远。语非只是与他紧紧拥抱着,然后用六岁小孩不该有的镇定态度任由两行清泪滑落却不作声,他也哭着,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一直到听见官兵远离的马蹄声,他才敢探出头去看,只见满地血迹斑斑,重院阁楼早笼罩在火光下,绛橘色焰光烧红了天际与云霞,他再忍不住放声痛哭,却发现自己的手足只是瞠大碧翠的眼眸饮泣却哭不出声,那时,他才发现那人的性格有多压抑,他才明了那人甚至远比自己来得胆小。
    语非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发誓要保护他,即使赔上性命也不在乎,他只要那人能真正抛弃过去的所有梦魇,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仍是他在守护着自己?
    在司徒光霁怀里意识逐渐清晰的人半眯着眼看低垂夜幕,只见群星拱月,发出微弱却耀眼的光辉。
    语非就是他心中的那一道温柔月光,在他身边自己甘愿做一颗陪衬的星子,甚至可以为了他将生命燃烧殆尽。
    那为什么,到最后依然是语非去替他付出代价?
    他忆起那时了,顶着花魁头衔的他回房与他分享这样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然后,语非用药迷昏了他,代他披上雪纺纱去王果的宅府自投罗网。
    他记得他天籁般美声的最后一句话……
    我会保护你……这一次……不弃不离……
    该死!这样悲情的终结该由自己画下而不是那样温和善良的他!
    明白自己同样思路迂回的兄弟真正想法后,言是倒抽口气,气血攻心的差点又在司徒光霁怀里昏去。
    他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全身虚脱不说,只要稍微使力就会一阵头晕目眩──他就这么害怕自己阻止他的自杀行径?
    「言是!」见他不太对劲,司徒光霁心一紧,赶忙解开外袍的结,拉开前襟将他纳入。
    「快、快……」偎在他胸前,言是不止颤抖,他的右侧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就在前头……荒烟漫草堆里……快……」
    大口喘着气,他开始调整逐渐紊乱的气息。
    「好,你搂紧我。」见他脸上有着强忍的痛楚,司徒光霁心疼着,抱紧他又加紧脚步往不远处早该杳无人烟的荒宅奔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言是这才发现司徒光霁的轻功进步了许多,远超出他所预期的。
    不到半刻,两人已来到重院的大门边,司徒光霁还没稳住身,言是已然跃下他的怀抱,只手扶着他直指正前方摇曳着烛影的破落房舍。
    「那……」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收紧一下,等立在摇摇欲坠的破旧门扉边时,他已然冷汗涔涔,连探身进去的勇气已没有。
    「言是!」先低叫出声的是并肩搀着他的司徒光霁,由他圆睁的黑眸可以看出他受到不小的刺激。
    被搀着的人先是错愣,一看见废弃琼楼内那张爬满伤疤的脸时更是呆得无法言语,直到那人向后跌坐去时,言是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哀号。
    「语非!」他一个踉跄忘了门槛而往一旁跌去,幸亏司徒光霁眼明手快拉了他一把,这才让他没因过度震惊而软下身。
    他的兄弟……那笑容如沐春风的人正失了右臂瘫坐在血泊中。
    那张爬满伤疤的粗犷面容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微微转了个向,露出不属于那张脸的凄绝笑靥。
    那张爬满蜈蚣伤痕的脸他认得,那是十多年前便辞世、近乎要被世人所遗忘了的父亲──觉罗方化的面孔。
    「当啷。」剑柄坠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内响起,刺耳又令人心悸。
    与姗姗来迟的两人同样惊骇的还有行凶者,「语非」两字就像针扎在他心上,虽知已是紧紧缠绕、生生世世的纠葛,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听见却令他犹如坠入寒冻三尺的冰窖内。
    「……非?」颤抖着唇,莫离低醇的嗓音多了抹眷恋与虚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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