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臣 作者:堇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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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逼得没办法了吗,总不能让手下人空手去打仗吧?再说这次也多亏有黑市,可见留着他们倒也利大于弊——不过后来我发现他们的铁器打得实在不怎么样,已经渐渐替换下来了。重点不是这个,”刘溯贴近刘深,低声道,“黑市收铁我也去了几次,一打听,最近几年江淮铁价暴涨,凡是有办法的商人,都拼了命的往那边贩呢。”
“江淮……”刘深终于明白了刘溯的意思,忍不住低头沉思起来。
“市面上的铁都在偷偷往地下流,然后又从黑市到了江淮一带。”刘溯继续道,“这次我回来,感觉真是有些风吹草动了。别的人可能还觉得风言风语真假莫辨,我却知道,这都是八|九不离十。除非为了屯兵,不然再也没有买铁器的理由了,况且黑市铁器这样大宗流动,市面上却毫无影响,绝对是弦皇叔做了手脚。”刘溯认真的看着刘深,“二哥,千万要小心了。”
“小心?”刘深冷哼一声,“也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二哥有什么妙招吗?”刘溯道,“我想了很久,倒是想出来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正要接着说,外面太监报:“越王求见。”
刘深点头道:“正好人全了,让老四也来听听。”便让他进来。
“听什么?”刘濯走进来,规规矩矩行了礼,笑道,“好像在讨论大事?”
“老四什么时候都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真是个大事,”刘溯拍拍自己身边,“来,坐我这儿。”
“三哥,”刘濯笑,“这里可不是懿安宫,皇兄还没说让我坐呢。”
“老三你也学着些,”刘深挥挥手示意刘濯可以坐了,才道,“别说老四,就是最小的湘湘,一个女孩子家,这些道理也都记得,你这做哥哥的,成天却没个规矩。”
“怎么又开始教训我了!”刘溯想拍桌子,看了一眼刘深的脸色又只好忍住,十分憋屈地道,“咱们不是在说弦皇叔的事的吗?”
“说来,”刘濯坐到刘溯身边,后者挪挪屁股给他让出一块地儿来,“咱们的老五跟我说,江淮一带很不对劲。挨着他封地的地方,不知为何驻扎了很多人马。他手下长史的意思是也派一些兵马,形成对峙之态。他觉得做得太过容易引起误会,这次回来便悄悄问我。”
刘潇在几兄弟里排行老幺,平日里嘴虽毒,心里却十分害羞,从不肯和两个大一点的哥哥交心——当然这一点,刘深和刘溯两个粗人也应该自我检讨——只和刘濯处得不错。
“那你怎么说?”
刘濯道:“我让他修了封书回去给留在那的人,立即派兵过去。这事上不应该示弱,挑衅的先可是弦皇叔。按我的想法,皇兄就别让老五回封地了,他毕竟还小,一来应对不了,二来也实在危险。”
“我也有这个意思!”刘溯一拍桌子,“让老四去协理老五那边,越国本来就安定少事,倒枉费了他那颗好用的脑袋。”
“谢三哥盛誉。”刘濯笑道。
“接下来听我说了,”刘溯肆无忌惮地脱了靴子,在短炕上蹲起来,“我的意思,二哥,还是应该让弦皇叔回京。”
“回京?”
“你想想看啊,江淮是弦皇叔老巢,自然是固若金汤。弦皇叔若是在江淮叛乱,绝对是干柴烈火,在都中,我们当头一盆冷水,绝对让他起不来。”
“三哥,”刘濯依然微笑,“你那干柴烈火用得可不太恰当。”
“恰不恰当,用着顺口才是真。”刘溯继续道,“只要保证能把弦皇叔,还有他儿子,叫什么来着?”
“刘济,”刘濯道,“咱们小时候不还与他一起读过书吗,你居然也忘了。”
“这么多族人我哪能每个都记清楚了?……总之,把他们二人困在都中,基本上江淮剩下的人也是群龙无首,到时候我和老四左右一包抄灭了余党,绝对比一五一十慢慢打来好。况且说不定他们见魁首已经栽了,自己就降了也未可知。”
“这也很冒险,”刘深道,“万一京城的事情便先搞砸了,接下来就要乱套了。”
三个人都静默下来。不论想法多么五花八门,真要大动干戈,三人心中都有些不安。这时,外面太监报:“皇上,太后那边派了人来,请皇上和几位王爷去懿安宫。”
“你们都快要走了,太后的意思大约是要多聚一聚吧。”刘深道。
“除了老五大家也都在一块儿了。”刘溯道,“二哥,咱们说的那些话你好好掂掇,我反正是一门心思听二哥的,到时候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的。”
刘深看着他的三弟难得严肃起来的脸孔,默默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呃……那个啥,半年前楼主无意中报了个考试,然后就给忘了,然后虽然一点都没复习,还是要试着去考一次……但是由于楼主的疏忽!订票时只订了去的没订回来的!所以得在考试地点逗留一周左右……所以接下来这一周更新不太稳定,视楼主住的地方有木有电脑而定。作为补偿,今天会更两章^ ^——130705
第17章 十七 醉笑忘忧
午后时分,越王府内,刘濯和刘潇正坐在堂下晒太阳。天气一日暖似一日,日头下全身晒得暖洋洋的,兄弟二人共坐在一张胡床上,连手炉也不拿,只坐着谈天。正说笑,一个奴仆进来道:“王爷,石崇来求见王爷。”
刘濯皱皱眉,道:“你告诉他,梁王也在呢,不方便叫他进来,问他有什么事。”
那仆人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道:“石大人说,转眼快到回去的日子了,要打点东西,想请王爷出去过目。”
“本王懒得到处跑,就让他收拾吧。”刘濯道,“顺便告诉他,别什么事情都跑来问,他自己看着处理便罢了。”
等仆人再次退下,刘濯才笑着叹息道:“真是一会儿闲功夫都不想给我,好不容易坐一会儿,还要闹。”
“话是这么说,”刘潇也笑道,“我觉得这么清静的时候肯定不长了,一会儿三哥必定又要想出什么新鲜花样,叫我们进宫的。”
刚说完,那奴仆又进来了,道:“宫里来人了,说武威王派人来请。”
兄弟二人对看一眼,都笑了起来,刘濯笑着道:“说什么是什么。好吧,走吧。”
出了正屋,走到仪门外,便看见石崇还站在阶下。石崇身材修长,习武之人又颇有些丰神异彩,加之他眉高鼻挺,头发微微有些卷曲,颜色也不很黑,倒更接近于褐色。长得这样,使他站在哪里都很显眼,不知道的,还会误以为他是西域人。此刻他正蹙眉向门内望,见刘濯走出来,忙赶上来单膝跪下。
“王爷!”
刘濯和刘潇都停下了脚步,刘濯看了他一眼,笑道:“石大人,本王刚才没跟你交代明白么?怎么这会儿还在这儿?”
“奴才还没走,想着等一会儿王爷也许就出来了。”石崇抬头看着刘濯的脸,低声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借?”刘濯仍然微笑着,“本王可没那种东西借给你。”
“王爷!……”石崇眼睛里透着急切的光,“不会耽误很长时间,就是两句话的事情,求王爷……”
刘濯不等他说完便甩开步子往前走,后面的侍从连忙跟上。石崇不敢擅自起来,只能看着他上马出门走远。
兄弟二人一人一匹马,前面有人开道,在街上缓缓前进,刘潇便问:“四哥和石崇怎么了?小的时候好成那样,还赶着叫他哥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现在大了,怎么和仇人似的,连面都不想见了?”
“哪里的话。”刘濯笑着道,“等回到越国,我哪日不是看着他大眼瞪小眼?只是眼看要回封地了,有时间还是愿意和兄弟们多呆一会儿。再说,石崇也太没主见。陈习就不必说了,皇兄一日都离不了他的。这次回来,我见你王府里的事情,多是赵洛川作主吧?张方白没有回来,如今在武威国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猛将了。唯独这个石崇,什么事情都要请示,好像离了我,就什么都做不成一样。”
“这样么?”刘潇却笑起来,话语里带上了戏弄的意味:“小的时候,反而觉得是四哥一刻都离不了石崇呢。”
“臭小子。”刘濯也笑:“镇日戏弄三哥也罢了,如今玩笑都开到你四哥头上来了。”
他二人正说笑着,前方路上又跑来一个传话太监,说是武威王派他来催,兄弟俩只能快马加鞭,向宫里赶去。
刘深登基之后兄弟几个都封了王,按照祖例宫内的住所均被撤换,改为在宫外居住。刘溯不同于其它几个兄弟,他母亲原本是太后白氏的宫娥,蒙先皇宠幸,生育了一子,然而却在刘溯出生不久后染病过逝,所以刘溯是由现今的太后白氏抚育成人的。刘溯仗着白太后溺爱,回京便住在太后的懿安宫里。刘濯和刘潇到了懿安宫,又不可不向太后问安,等问安过后到了刘溯这里,他们那屁股着火的三哥立时就开始埋怨:“你们两个慢吞吞的干什么去了?”
“慢吞吞?”刘濯不禁失笑,“三哥,我们从宫外进宫,本就有些远,可刚出王府便听人说三哥等不及了。我们二人插上翅膀也飞不了那么快啊。”
刘溯心急嘴却笨,这一下便再说不出来什么,只得道:“行,你三哥我可是拿你那张嘴没办法……我叫你过来,是想说咱们几个做弟弟的也该宴请二哥一次。”
刘濯想一想,道:“这理倒也不错。不知是按家宴还是按君臣礼去请?”
“自然是按家宴,”刘溯不假思索道,“君臣那套麻烦的礼节我可受不了。”
刘濯摇摇头,笑道:“三哥,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吧。你如今也是快要成家的人了,成日只是不拘节,明白道理的说你不端架子,不明白道理的却会说你不成体统。你总是这样,太后脸上也不好看,弄不好,还有多事的人会说太后是嫌弃妒忌你母亲,故意不好好教养你呢。”
刘溯向来怕人说教,刘濯一张嘴他早已老脸发热垂下头去,但是他一直将白太后视同生母,听到有人说太后的不是,火立即上来了,双目圆睁:“哪里的话!太后待我,只怕比亲生的二哥还要好呢!你听谁造这些谣?”
“这可要如何去追究?”刘濯叹道,“若这么说起来,把这些告诉了三哥你,一并连我也有错了。”
刘溯知道自己失言,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可恨这些嚼舌根子的人……”
“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刘濯道,“三哥你以后好歹还是顾忌着一些,别人自然无话可说了。这次听我的,我们兄弟三个一起,正正经经呈折子去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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