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谰池上+番外 作者:青花玉龙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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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瑄城便一溜儿报了一遍药材名,一面暗里把那张纸往手里里揉了,装到袖子里去。
穆修白听罢,只吃惊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用药……”
李瑄城道:“这药的关节在于臣佐使。”便也将药理悉心讲了。
这厢讲完,见穆修白蹲在炉前也不言语。正待说什么,却见那人把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耸动起来,发带也颤得厉害。就听那人说:“李瑄城,你袖子里的那张纸,要不要放这炉子下面烧了?”
李瑄城一哂,道:“不必了。不过是张药方,方才也说与你了。”
“你藏它起来作甚?……莫非是因为字丑?”
李瑄城不作声。穆修白便笑出了声来,一阵恶作剧告成的快意。
李瑄城道:“平日里我的药方都是叫凛冬代笔的……”这两日我不想近旁有他人。
穆修白道:“息怒息怒,写字好看就不叫大夫了。我们那边的大夫,写字堪比鬼画符。”
李瑄城微微愣了一会,还是道:“哪边?”
这整个屋子里,便只留下了药罐子里沸腾的水声,这药罐子的声音很奇特,像是在呜咽,它呜咽着,吐出些蒸腾的白气,便把肚里的苦涩灌满了整室。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李瑄城见炉子前的人已经僵住,那发尾领口处,露出雪白的一截脖颈,尚留着欢爱的余韵。便伸了手去,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痕迹,再贴上整个手掌,慢慢探到前头托住了人的下巴。俯身下去时,穆修白便随着他手的动作扭转了头,承住了这个带些中药苦味的深吻。
·
……李瑄城将人抱到用以小憩的隔间,垂着头依旧在吮吸着穆修白的绣口。穆修白两臂环着那人的脖颈,也回应地十分热烈。
及去了软榻,穆修白被放了下来,这才问道:“那药当如何?”
李瑄城已经手指灵巧地解了他的衣带,微微低哑的声音道:“还得半个时辰呢,急什么?”
穆修白道:“你半个时辰便够了?”
李瑄城喉头发出一声轻笑,大手在穆修白衣内游走,贴着肌肤抚摸:“我要用几个时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没大碍,就怕你吃不消了。”
……
……
李瑄城两手撑在穆修白身侧,身下只是缓慢而有力地□□,兼着有衣料摩挲的声响。两人的喘气声即便刻意得被压低,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却被无数倍地放大了。李瑄城身下律动,又抬起手来用拇指摸了摸穆修白的眉间的一道浅痕,那道疤将眉毛拦腰断了,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穆修白也伸手去摸李瑄城的面颊。这人的眉眼分明是冷冽的,有秋之肃杀。只是素来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叫人将他凌厉的一面忽视了。这一对笑眼处处留情,实则无情。
却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又是什么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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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事草草地结束了,炉上的药也火候正好。李瑄城将药汁滤出来,自己尝了尝,道:“不好。”
便径自又去药房抓了一轮药材,开了一坛白酒,道:“这得用酒煎。
☆、章三十五绣床斜凭(三)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纲理通了真是神清气爽,这边应该还会更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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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瑄城终日在药房里,或埋首书堆中,或在配制药方,往往秉烛至深夜,也不再回主屋去睡了。
穆修白知道他还是在劳神研究千寒的解药,便也不好意思打搅。李瑄城只让他也在边上。穆修白便占着那张软榻,时而拿卷书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李瑄城偶尔端一碗东西叫他喝下去。
喝下去后便要如实汇报身体反应。李瑄城也只有在听他讲药剂反应的时候才和他调笑两句,偶尔动动手脚,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有回穆修白被他挑起了兴致,怎么也压不下去。但早知道李瑄城一心还是在解药上,便生生在一边忍着。
他好几次想自己用手解决,却又怕李瑄城看见。在那张软榻上辗转反侧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
他偷偷瞄了眼案前坐着的李瑄城,衣料勾勒出那人挺拔的身姿,宽大的肩背。便心猿意马地想着衣料下面紧实的肌肉。这么想了一会,扭了头去面对墙壁,骂自己道,荒唐透顶,恬不知耻。那人在想着怎么救你的命,你倒是满脑荒- yín -。
便觉得肩上一重,是李瑄城坐在榻前,将人翻转了过来。
穆修白将呼吸压得平稳,只想装作平静无波的正人君子样。
李瑄城低哑的声音道:“你难受了?”
穆修白摇摇头。
那人轻笑一声,一手从薄被下伸了进去。这是冬日,李瑄城的手却无时无刻不是暖的。那手触到人的腰际,解了那人的中衣系绳,探了进去。穆修白微微战栗起来。
那手在腰际揉了揉,盖到小穆修白上,停住了。李瑄城俯下身子贴到他耳边,发问道:“你是前边难受,还是后边儿难受?”
那声音压得低沉,问得露骨,穆修白耳根一热,只想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去,面上起了阵阵酡红。
……(省略)
这所有的动作,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位白衣公子侧坐在床头,和床上人絮语罢了。
李瑄城见穆修白那惹人的样子,就着一手的阳精,又伸了两指头往下去探。
穆修白没有料到这茬,半眯的眼睛倏尔睁大,忙道:“后面……后面不用了。”
……(此处省略)
穆修白抓着被角,身体也开始一阵阵地抽搐,一下一下,恍如精疲力尽的困兽。他的眼睛里渗出些□□过后的泪水,便弓着身子,慢慢不动了。只剩下喘息声还在这方狭小空间里回荡。
李瑄城抽了手,正要离床而去,穆修白倏然就睁开了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李瑄城道:“你可别叫我来。我这么多日没睡,行那云雨之事,你也不怕我猝死在你身上。”
穆修白便又羞得想找条地缝钻下去。到底□□疲累,待李瑄城走后不久,终于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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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瑄城在药房捣腾,穆修白便在一边陪着,也会打个下手。
他时而叫李瑄城睡会儿。李瑄城只道他手头的动作不能断。
穆修白便道:“我的病不差这一时半会……”
李瑄城道:“压制寒毒的东西自然要尽早。我要是现在压不住它,往后留给我的余地更少。”
穆修白讷讷无言,心口蓦地像缺了一块。
李瑄城忽而想到些事,口中道:“你现在觉得精神怎么样,我见你这两天没有那么嗜睡了?”
穆修白眨眨眼睛,他从京中到泷上,一路上都十分嗜睡,如今那种眼前发黑的脱力感也没有了。遂道:“确实如此。”
李瑄城恩了声,手中拿着一杆金柄的小秤,那秤砣雕成了个神兽霸下。将一味药材称出一钱,放到边上去。又开口道:“除珠你是什么时候起带在身边的?”
穆修白想了想道:“平初二十一年端午,我初到尚贤苑那年。”
“后来呢?”
“除了被祁千祉拿去请兵外,都在我这里。”
李瑄城抓住秤上的小绳抬到眼前,仔细了看度刻,一边道:“那便是了。”又抓了一撮药材,见差不多了,将这一味药也放到一边。
穆修白就听李瑄城继续道:“语谰池本就是螣山之眼,得水藏风。除沉双珠都有灵性。语谰池得一沉珠,更得天地精华,便多生仙草异兽。”
“你得了除珠,终日在身侧揣着,这灵气多得都富余了。”
“两珠相较,除珠来自滁山,性偏阳,沉珠取自沉水,性偏阴。你体寒,除珠对你最好不过。”
这些都是说过了的话。穆修白只听李瑄城往下说。
“你脉沉细弱,虚脱无力,这些病状,我以往用药物调理,也未见好转,只当是你体质的缘故。及后你得了除珠,病状皆无。我便想不出什么缘故了。”
穆修白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去帮李瑄城捡掉落下来的药材。李瑄城顾自将那些称好的药材一点不落地放入铜质的药船,口里道:
“我和你讲个故事罢,也是我听来的……七晋山里有一户人家,是个猎户,有一日猎户在山中遇雨,便入树下躲避。不巧劈了一道天雷,正把那猎户劈死。其妻日日哭号,竟然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五岁的幼子。”
这厢依旧把药材尽数放入药船,捡了药碾子,道:“你来碾罢。”
穆修白接了药碾子,轻车熟路地碾起来,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李瑄城便将边上的金柄小秤小心地放回了白玉石盒。
“过了数日,突然有个青年从他处来,声称是那小儿的父亲。族人都觉得惊异,但问其族中大小事务,也一概知晓。不久后,又有另一处人家寻过来,说那青年是自己儿子,得了失心疯,让族长将青年交出。”
穆修白碾药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了下来,直到李瑄城道:“我这故事有趣,你听得入了神了,连药都不碾了?”
穆修白便又推动那碾药滚子,但是手指都有些微抖。他额上又起了冷汗。
便听李瑄城凑近他道:“穆修白,今日正月初九了。你可知道这是个什么日子?”
穆修白上一辈子是正月初九生。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为什么李瑄城要问这个日子。李瑄城讲那猎户,自然是早就猜到了什么。况且自己这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终于狠了狠心道:“你猜得都不错。”
李瑄城便舒了一口气,道:“我其实没想逼你承认。这事情你要是想我不知道,我便一辈子装不知道也无妨。”便从身后环住穆修白,轻轻在他耳边道:“我只是在想,你对我的信任到底有几分呢?”
穆修白便觉得心底都化作了一片海,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李瑄城接着道:“正月初九是你诞辰。我听花朝说的,结果也只在这药房里过了。还是你原来是哪天生的?”
穆修白呆了一呆,道:“也是正月初九……”
李瑄城道:“那便省了麻烦。”便随手捡起一味药材,道:“二十而冠。这一味远志,送你作表字罢。”
穆修白便伸手接过了,道:“谢……主人。”
李瑄城便换了话题道:“除沉珠极具灵气,我也是才想明白,较常人来说,这东西对你更有用。那个猎户之事,我尚且没有讲完,他借尸还魂,本来按族规要烧死的。不过那地界是七晋,得我师父救下,后来此人又从我师父处求了一块灵玉,用以固元。”
穆修白听到“烧死”两字,惊得手心出了细汗。又听七晋山人将人救下,安下心来,道:“七晋山人……我见过了。”
李瑄城奇道:“果真?”
“他和你说的一般,他本也打算送我一块灵玉。”
“既然连我师父都见过了,我的事你可算都晓得了……我倒是想问问你那边的大夫都如何写字?”
穆修白听他问这个,便心下暗暗想,也要把往日之事和盘托出。
……
☆、章三十六平意问闲(一)
……
穆修白依旧很谨慎,只把他以为能被理解的东西说出一些,且都用些易于听懂的讲法。李瑄城连声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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