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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第一部)+番外 作者:孔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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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怅然若失

 
文之事是你,让我向殿下透露军中有女干细的也是你!……怎地到了如今,我郭师父
 
反成女干细了?今天不说清楚,你休想出这个门!”
    此人深夜来访,不入主帐,看来与屈方宁会面之事,不欲让人知晓。但这几句话
 
说得咬牙切齿,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只听帐内屈方宁笑了一声,徐徐道:“车小将军这话就不对了。替你出谋划策,
 
破了曹雁池渔人阵的,好像也是我啊?我要是有心害你,又何必出手帮你?这里本就
 
是我的营地,你把我堵在自己家里,却是甚么道理?”
    王六乍听这人声音,只觉耳熟,一时却不认得。听屈方宁与他对答,还寻思了一
 
番:“哪个车小将军?莫非是王子座前那位狗头军师,车宝赤的长子车唯么?苏大人
 
成日与他们一干人不对付,不想暗地里竟勾搭成女干。”
    又听屈方宁道:“郭将军为人光明磊落,与大王又是金兰之契。区区几句流言,
 
又动摇得什么?你大半夜慌慌张张的跑来质问,反而招人疑心。”
    车唯冷笑道:“你知道甚么?前日他二人会面,我恰好听见些消息,哼!可没有
 
外边人说的那么深信不疑。”忽然话音一顿,不知想到了甚么,怒火中多了一丝惊惶
 
:“……还不是你做的那些手脚,四面招风,不干不净。大王若是问起来,我头一个
 
就拿你来抵命!”
    屈方宁“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大王是真起了疑心了?”
    车唯骂道:“放屁!谁说他起了疑心了?他是……呸!姓屈的,你休想套我的话
 
。从今往后,金帐里头也好,殿下那边也好,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跟你透露的了。”
    屈方宁叹了口气,道:“大王与郭将军这些私密,按理我们做臣子的不该打听。
 
只是我如今耳目闭塞,不比车小将军消息灵通。将来要真有抵命的时候,万一哪句话
 
说得不对,可就不好收拾了。小将军以为如何?”说着,向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车唯重重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中,却不再接口。王六屏息凝听,只听他靴跟
 
触地,不断发出笃笃之声,想是心中焦躁,坐立难安。
    屈方宁道:“车小将军,今*你我帐中言语,天底下再无第三人知晓。小将军如有
 
顾虑,只拣那些不忌讳的说罢了。”
    车唯挣扎片刻,才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本身倒在其次,只是……唉!先前郭
 
师父一进来,大王还拉着他的手,跟他煞是亲热。郭师父自己不提,大王却是抢先挑
 
起了话头,笑容满面,口吻轻松,还拿他谣言里头的字眼说笑。郭师父苦笑道:‘外
 
头人人焦头烂额,大王却在这里拿我打趣。’大王听了大笑不止,道:‘兀良,这些
 
风言风语,尽是扯他娘的淡。如有人真心信了,哥哥只好替真神行道,把他的头砍下
 
来。’郭师父也是一笑,反劝道:‘法不责众,你也别太严苛了。’他两个推杯换盏
 
,聊了好些家常。途中军务长进帐一趟,大王还笑问郭师父军队损耗如何,要不要先
 
支点钱用。郭师父连声谢大王美意,只说还有余钱。
    “大王听了,微微颔首,道了声‘那就好。’举起酒壶,替二人斟满,又问:‘
 
你那只狐狸,又是怎么弄的?听说你还亲手送它下葬,真不知是如何的宝贝了。’郭
 
师父禀道:‘好教大王知道,那狐狸性子温驯,通灵可爱。这些年跟在我身边,案头
 
膝下,解我许多寂寞。虽是牲畜,实如挚友。至于送葬一事,兀良本不愿大张旗鼓,
 
但想古有祭马、葬义犬者,我为灵狐治丧,似乎也不算太逾矩。’
    “大王听了他这番言辞,兀自喝酒,却不说话。郭师父忙放下酒杯,拱手道:‘
 
兀良所作所为,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大王直言。’大王嘿的一笑,摇头道:‘没有。
 
你向来是个律己最严的,怎会有甚么不当之处?’但聋子也听得出来,他这一笑,实
 
在勉强之极。
    “郭师父心思何等缜密,一觉出不对,立即道:‘大王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说话之间,已不是先前轻松谈笑的口吻。
    “大王却笑道:‘兀良,你突然这么正经干什么?我还会为这点小事怪你不成?
 
御剑说得没错,你这个人就是重情,对一头畜生也有情有义。来,喝酒喝酒!’
    “我人在帐外,瞧不见他的神情。郭师父却离席站起,肃然道:‘兀良愚昧,不
 
知何处冒犯了大王,还请大王告知。’
    “大王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了没事么?’自己举了举杯,忽然叹了口气,
 
道:‘兀良,你好多年没叫过我哥哥啦。’
    “他这话说得颇有惋惜之意,郭师父却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
 
道:‘原来大王已经知道了。嗯,狐狸是我从其蓝带回来的。她人已经不在了,我留
 
下一两样东西,想来也不碍甚么。’
    “大王起身将他按回座上,道:‘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前几天才见过她父
 
亲,赏了一大块南边的封地。替她尽尽孝心,做哥哥的心里也好受些。只你一个人牵
 
挂妹子,我们都是铁石心肠不成?’
    “郭师父默然不语。大王劝了几句酒,又深深叹了口气,道:‘早知你如此割舍
 
不下,当年实在不该……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当初反对得最厉害的,却是老
 
车。他说,别的道理他不懂,他只知道你是个最念旧的人。咱们小时候玩的鹿棋、沙
 
哈,别人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只有你拿旧衣服裹了,一包一包地积在床底下。对
 
死物尚且如此,对人就更不必说了。兀良,哥哥平生流血流汗,从来不说一个悔字。
 
只有这件事情……’
    “郭师父忽打断道:‘大……哥哥,别说了。’
    “大王听而不闻,继续自言自语般说道:‘……真是万分的对你不住。兀良,请
 
你不要见怪。’
    “霎时之间,帐内一阵死寂。许久,才听见郭师父涩然道:‘……你还是信了,
 
是不是?’
    “大王如梦方醒,讶然道:‘我信了甚么?’
    “郭师父缓缓道:‘信了我是个南人,信了我要与那素未谋面的外祖家一起,里
 
通外合,日暮乡关。’
    “只听呛啷一声,杯盏响成一片,大王站起身来,惊道:‘兀良,你……你说甚
 
么?’
    “郭师父道:‘我说什么,大王还不清楚么?如今北线战事吃紧,无暇回顾,我
 
却连打几个败仗,丢了城池。族中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我向南朝投诚之举。你我知
 
交多年,如同十根指头连着一颗心,从无半点欺瞒。阿兰身死多年,你若不是起了疑
 
心,何必现在来跟我说这些言语?’
    “大王懊恼道:‘兀良,你不要胡思乱想,哥哥绝无此意。’
    “郭师父摇头道:‘哥哥,太晚啦!我总算知道了,这个造谣的人,他本来就不
 
是要普天下的人疑心我。他从头到尾,盯准的就是你一个人!只要你心中起了一丝疑
 
云,他便彻底成功了。你看,你现在不就上了他的当吗?可是哥哥,你好好想想,我
 
连安……安……之时,都只全心拥护爱戴你一个人。怎地到了如今,竟要改弦更张了
 
么?郭某爱阿兰不假,却不是那放不开儿女私情的无常小人!’说罢,礼也不行,径
 
自闯出门来。大王在身后连声叫道:‘兀良,兀良!’却是唤也唤不回了。”
    王六藏身门外,只听得口舌发干,心道:“原来如此!苏大人苦心孤诣,便是要
 
他兄弟反目。大战当前,一国之君与得力干将之间起了嫌隙,那可是要命之极。”
    只听车唯厉声道:“屈方宁,郭师父从前教我骑马射箭,人虽严厉了些,但他老
 
人家谆谆教诲之情,至今不敢忘怀。你我这些年暗中来往,各取所需,也算不得什么
 
朋友。你既敢在郭师父头上动土,不如我们现在就一同前往金帐,从你临行前给我看
 
的那张金城关守备图起,前前后后都说个清楚!”说着,便去扯屈方宁手臂。
    屈方宁向旁一让,皱眉笑道:“兰后原本就是他二人心结,又不是我不顾郭师父
 
意愿,硬生生送去了其蓝。与我有甚么相干?”
    车唯哼笑道:“事到如今,你也不要装疯卖傻。我自问不够聪明,看不透你这番
 
算计。只是我千叶泱泱百万人众,其中定有不少聪明才智之士。我只须将你指使我干
 
的事情一一坦白,说你追求乌兰朵公主时,我如何泄密给殿下,如何挑唆他来鬼城烫
 
伤你喉咙;公主遇刺身亡时,我又如何煽动他相信,你是杀妻凶手无疑。至于偷偷替
 
你引见那鬼话连篇的侍女……哼哼,屈方宁,这件事若是捅了出去,纵与郭师父无关
 
,你也死无葬身之地。”
    王六心中一沉,暗叫一声:“不好,这畜生急了,要咬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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