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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第一部)+番外 作者:孔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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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怅然若失

 
“将军,谁给咱们写了张字条儿?”
    御剑全副心神似都在那张纸上,淡漠道:“沈七。”
    屈方宁一听这名字,气不打一处来,忍怒道:“他写的什么?哭着求饶吗?”
    御剑神色更为凝重,缓缓道:“不是。他信中提到三件事:一是苦夏将尽,江南
 
蟹肥,他要赶回去起秋社;城南某处夜观星光云影最佳,诚心盼我携眷一行。最后有
 
一事相托:城北有一面东晋时留下的诗墙,望我勒令下属,勿使毁于一旦。”
    屈方宁本不指望他说出什么铮铮铁言,但这满纸风花雪月,仍然始料未及。怒气
 
再也抑制不住,冷笑道:“这样的人再多几个,南朝也不必打了,直接献给咱们算了
 
!”
    御剑仍在出神,隔了一瞬,才叹息般摇了摇头:“不,这样的人越少越好。南朝
 
有此一人,纵无尺寸之地,国亦不亡。”
    他这句话晦涩深奥,屈方宁哪里懂得?嘴上含糊应了一声,对这位临阵脱逃的沈
 
侯爷可没有原宥了半分。御剑这才向他看来,神色也温和下来:“吃饭没有?”
    屈方宁早就气饱了,腹中也不甚饥,只道:“吃过了。”
    御剑遂带他坐在身边,召人进来商议下步对策。这一议却是简短利落,短短几句
 
话之间,便已达成共识:南军弃城逃窜,威慑已然足够,只等使臣前来议和即可。屈
 
方宁犹自不放心,人散后还缠着问。御剑道:“不打了。过几天回去,给你过生辰。
 
”屈方宁心中一喜,随之想到:“不杀不抢,就要赔钱;赔钱就要加赋,也不知哪个
 
更苦一些。”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拿脚往外走。御剑唤道:“回来!”便将身打转,
 
问道:“做什么?”御剑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陪我睡午觉。”屈方宁立刻别
 
扭起来,小声道:“没洗澡呢!”御剑往他头上就是一爆栗:“洗什么澡?满脑子想
 
什么!”只得扭头进去了。卧房中一般的兰香浮动,中置一张垂帷踏步床,笼着一袭
 
午阴碧纱帐,朦朦胧胧的望之不真。走到近前,见床上铺着一卷银丝竹簟,想起幼年
 
在此物上过夏,手臂寒毛常夹入竹缝,一抬手疼痛难忍;乳母体胖贪睡,与他挤在一
 
床,凉风尽被她胖胖的身子挡住,热得全身起痱子;碧桃在帐外做针线,头一点点地
 
瞌睡,醒来懊恼咬唇退线诸般旧事,一时怔立。呆呆站了片刻,才拾级而上,贴四合
 
格子一面睡下,望着床板上的卷曲花纹出神。约莫一刻,只听御剑走来的靴声,接着
 
床面微微一沉,传来一阵灼热气息。他背身向外,不想理会。御剑笑骂了一句甚么,
 
接着气息靠拢,却将他一段赤裸在外的脚腕握住了。
    他心头一阵动荡,牙齿却咬了起来,转身过去,小腿一动,从他手中挣脱了。
    御剑向前一探,重新抓回手里,黑影如阴云般将他笼盖住:“再跑?”
    他这一下抓得有些力道,屈方宁疼得直吸冷气,求饶道:“不敢了。”
    御剑鹰隼般的目光深深注视他,道:“你还有不敢的?胆子最大的就是你。”上
 
得床来,随手将帘钩放下。
    屈方宁近日干尽了作死的勾当,原本对他就有些畏惧。与他封闭在这方寸红尘之
 
间,更是浑身不自在,抵着床板往后躲。见床壁中嵌有拉屉,遂一个个轻轻抽出来,
 
窥测长短深浅,企图把自己装进去。
    御剑原已安枕闭目,见他在那边舞神弄鬼,无奈叹了口气,一手捞了过来,压到
 
身下。
    要说在别地也就罢了,这青天白日下大行其道,大床摇动之声,纱帐波动之状,
 
声声分明,历历在目。屈方宁给他干得全身是汗,耳朵眼睛全都不敢打开,眼睑都是
 
一片通红。一趟做下来,膝盖都跪得发麻,大腿更是湿滑一片。
    但他心中不知怎的,却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似乎这样颈首交缠、情热缠
 
绵,反不如那夜二人坐在月下、喝着半杯残酒,说些不要紧的闲话来得亲密。
    这异样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直至什方、郭兀良与南朝议定赔款,鬼军先行一步
 
凯旋,已是七月将过。
    
    第63章 惊梦
    
    他出征月余,回鬼城头一件事,就是会见那名替公主送信的毕罗巫祝。料想乌兰
 
朵久不闻他音讯,想必早就等得心焦了。孰料拆信一看,不但一字不提择期相会之事
 
,嘘寒问暖也是半句皆无,字里行间颇有些冷冷淡淡的意味。他心中奇怪,却也不甚
 
在意。回帐与回伯一说,立刻挨了一顿痛骂:“人家小女孩头一次陷入情网,那是何
 
等热切,怎会好端端地冷下脸来?你费尽心机作成此事,如何不懂维系?”屈方宁分
 
辩道:“人家说得客气一点,也未必就是着恼了。要说改期之事,我跟她说得好好的
 
,公主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回伯劈头打了他一个榧子,厉声道:“便是不能客气
 
!不能够讲道理!等到心平气和讲道理,就甚么都完了!你同……荒唐了那么多年,
 
难道连这个也不知?”屈方宁闭唇不语。回伯收敛了神色,语气依然严厉:“方宜,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如今手握毕罗联姻大业,其中关系重大,万万不容小觑。你想从
 
御剑天荒手中逃出自立门户,除此之外别无他路!你处置屈林、昭云儿之流何等利落
 
,怎地一到他这里,就娘们唧唧的,分断不干净?”
    屈方宁一直低垂着头,闻言一阵诧异。回伯对他的卧底大计,向来不怎么关心,
 
如此疾言厉色,实在前所未有。即望定了他,道:“先生怎地……这般激动?他设下
 
的天罗地网,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不会再被他陷住了。”
    回伯摇了摇头,苍老深陷的眼中充满忧色:“这倒在其次。方宜,我看御剑天荒
 
最近看你的神色……阴沉得紧,恐怕不日之间,就要发难。”
    屈方宁这两月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正如惊弓之鸟一般,听见一点风吹草动,都
 
要疑神疑鬼。却不愿回伯担忧,只道:“他若是知晓了我身份,一定当场格杀,断不
 
会留我在身边。他向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岂有这等欲擒故纵的耐心?莫非我是什
 
么了不得的人物,还值得他策反不成?”
    回伯摇了摇头,依旧眉心不展,临了又道:“这几*你往连云山矿井去一趟,暂避
 
一下风头罢。”
    屈方宁应了一声,随即想起自己生辰将至,御剑曾说有一物相赠,想来绝不会放
 
自己一个人空过。遂想:“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
    黄昏时出城饮马,又遇着年韩儿与年婶在铺子前渌酒。说是渌酒,其实劳碌的都
 
是甘愿受他摆布的酒客,他二人不过倚门而立,发号施令罢了。年韩儿见了他,只当
 
做不见。屈方宁与他搭话,也是冷冷的爱理不理。末了只在他背后淡淡提了一句:“
 
你们山上最近大兴土木,广采器用,你可知道?”
    屈方宁怔了一步,诧道:“几时的事?”
    年韩儿一双媚眼儿向他怜悯地一瞥,似乎欲言又止。只听年婶在阴暗中警告般咳
 
了一声,便不再开口,挥手赶人。屈方宁哪肯罢休,还待问个详细,年韩儿忽然发怒
 
,尖尖的手指颤抖地往他鼻子上一指:“姓屈的,你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只说这一
 
二年,你手下那帮不要脸的东西,在这里吃酒闹事,给过一文钱没有?莫道我们铺子
 
里的酒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水里捡来的?连强盗都比你们仁慈些!你背后有尊大佛,
 
我们孤儿老妇,也不是白给你吃供果的!”说着,眼圈微红,泫然欲泣,那模样万分
 
惹人爱怜。一旁喜孜孜卖苦力者,皆向屈方宁嗔目而视。看来年韩儿只要两线珠泪一
 
垂,连那千人斩的名头也吓不倒人了,立即就要吃一顿饱打了。
    屈方宁见他神态反常,一段话更是狗屁不通,情知事出有因,即摆出素日的跋扈
 
嘴脸,冷笑道:“滑天下之大稽,你居然提起钱来了!老子在你这里吃酒,那是看得
 
起你。一个臭卖酒的,也跟老子摆起谱来了!知道李达儿一只眼谁射穿的?你老子我
 
!老子连西凉都打得破,还弄不垮你个- yín -窝店!”见铺子东面高高垒了三四十个
 
酒坛,反手一箭,将顶上几个坛子击得粉碎,在众人怒目中扬长而去。
    一路思量那大兴土木之事,愈想愈觉得不对劲。打听到御剑不在山上,忙躲躲闪
 
闪地来到主帐前。恰好遇见巫木旗在那里呼呼喝喝,指挥工匠搬运祭祀用具,心中一
 
动,上前闲叙几句,拿话套话。巫木旗是个最藏不住话的,只搪塞了一两句,自己就
 
先撑不住了,嗨了一声,道:“也不是甚么大事,都是给你生辰准备的。”屈方宁抱
 
着他双肩摇来晃去,撒娇道:“那怎么瞒着我呢?”巫木旗忙道:“好了好了,眼摇
 
花了!”当下东弯西拐,带他从练武场后偷偷潜入,指一座尚未封顶的雪白毡包,并
 
经幡、法铃、祭桌、灵书等物道:“这是将军专为你建的,供你主掌祭典之用。往后
 
祭祀天地、神祗、列祖列宗,便不必千里迢迢回雅尔都城去啦!”又将旁列几座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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