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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情之碎月 作者: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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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青听得有些迷糊,这个王那个王,又是先帝又是当今皇帝,但是阮素雪有句话他听在了耳中。
  「自古帝不为政、奸臣当道之时,便是江山移主之前兆。」
  老东周王也是藩王,朝廷动乱,或自立为帝或带兵勤王,多少会被卷入其中。
  凌青心里不禁有些担忧,暗自希望在自己回去前东离家不会有事……他一直把东离暮云当作兄长一样敬爱,所以东离家若出事,凌青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冀州多山,群山连绵,迭峦竞秀,巍峨瑰丽,但是山路又极为难走。
  阮素雪怀胎初时正在被押解边关的途中,家破人亡身心俱损导致胎息不稳,虽然她懂歧黄之术,途经驿站便会去药铺抓药安胎,但仍是不宜太过颠簸疲惫。所以一路行得极为缓慢,走走停停,到了稍大的城镇便要停下来休整几日。
  其实凌青也不敢贸然走得太急,那日在霍府被燕云烈的内劲所伤之後,他的内息一直很乱,一则可能是心绪繁乱所致,小时候学习青鸿派的内功心法来筑基,青鸿派乃武当门下一支,沿袭道家传统,讲究心性,心乱即魔;另一则是事情接踵而至,他也无暇兼顾调理。
  挽月剑早已有所小成,不会有练岔的可能,心绪再乱也不至影响至此,凌青实在参不透其中原因,也只能趁休息的时候多多加以调息,万一遇敌能抵挡一时片刻也好。
                  
        
  
  京城,沈香阁後厢。
  燕云烈和袁不归、以及一位打扮豔丽美貌如画的女子,一同走到院子最深处的一间厢房前。
  这房间看起来没有什麽特别,待走近了仔细看,才会发现房间的窗户在里头蒙了一层黑布。
  「方才接到卫左使的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回到天绝山,教中事务会谨慎处理,请教主放心。」女子轻声禀道。
  燕云烈点点头,负手身後,「卫禹做事,本座一向放心。」然後凝眸看向那间紧闭的大门,眉宇深锁,「这麽多日了,里面还没有动静?」
  「这……」
  女子似有犹豫,还未说下去,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连带著桌椅翻倒、瓦罐摔碎的动静,三人俱是一吓。
  燕云烈侧首看看身旁的女子,见她一脸为难犹豫又掺著担忧的表情,便提脚将门踹了开来。
  房里一阵血气扑鼻,夹杂著药草的味道,借著门口透进去的一丝光亮,可以看见掉在地上的瓦罐,还有个人卧在墙角。
  「不归点灯,怀蝶去看下蛊师的情况。」
  「是。」
  袁不归在桌上放下药箱,取出火折子,微弱的火点在漆黑的房内划出几道光弧,然後倏忽一下亮了起来。
  怀蝶将蛊师扶坐起来,只见那蛊师面色青中泛黑,七窍流血,双手指甲也是黑的,整个人神智不清,一个劲地哆嗦。袁不归连忙过去帮著将蛊师扶到床上,然後手搭住脉门替他诊脉。
  「蛊师怎样?」燕云烈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那人,问道。
  袁不归摇了摇头,从药箱里取出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蛊师嘴里,叹气道:「被蛊反噬,恐怕……」
  燕云烈眉头锁得更紧,回头看见怀蝶正将散了一地的瓦罐一一捡起来查看,似注意到燕云烈的视线,怀蝶抬起头来,朱唇紧抿秀眉低蹙也是摇了摇头。
  燕云烈一声不出,本就凝重的脸色铁青下来,看起来有几分怒气。
  「不归,你在这里照顾蛊师。」冷声吩咐,燕云烈随即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走到院中,胸中一口闷气实在没处发,燕云烈低吼一声,朝院中的假山石上打了一掌,「轰隆」一声巨响,丈高的山石被打得粉碎,爆裂的碎石四散飞去,几枚锋利的碎石在他衣衫上割开狭长的口子。
  「燕教主,这及第可不是普通的蛊……而有些蛊,就算知道了是什麽、怎麽下的,也不定能研究出解蛊的法子来,这一点,天绝教可要比我这个外行人更清楚不过的。」
  霍贤当时的话犹言在耳,燕云烈紧了紧拳头,看来自己把霍贤那老贼想得太简单了。
  「教主。」怀蝶追了出来,走到燕云烈身边恭敬俯首,「这一次,请让属下来试。」
  燕云烈回过身,脸色稍稍好些,却依然沈冷不悦,「不用,本座不想再为此失去得力的部下。」
  解蛊是相当危险的事,不能见光,也不能被人看见,最重要的是大多数蛊只能由下蛊的人亲自来解,若非本人下的蛊,一个不小心连性命也会搭进去。
  「我也同意不要再试了。」袁不归轻手合上房门,走了过去,「教主,不如我们也给霍老贼下个蛊,逼他把解『及第』的方法交出来,他不过一介匹夫,仗著权势和身边那群护卫,我们根本无须在他面前低声下气。」
  燕云烈沈眸看了看袁不归,然後拍拍他肩膀,径自走开,「你以为本座没想过麽?但是那老贼狡猾得厉害,本座也没有取得他的信任,他见本座时还隔了道布帘,让怀蝶想用吹蛊的方法都不行,况……」
  燕云烈停下脚步,回身,等袁不归跟了上来才开口,「就算对那老贼下了蛊,但是万一不小心那老贼方法还没说出来就被弄死了……不值得……」又重复低叹了一遍不值得,「拿他的命换他的命,本座没这个把握。」
  说这话时,燕云烈脸上有掩不住的低落。
  袁不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本想说,都三个月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自己给他喝的那药也不知有没有作用,说不定早就……但是一看他们大教主身上那股失意劲,就没敢再往他心头捅一刀。
  往常风流不羁、四处留情的人,一旦陷在一个人身上,却是越陷越深怎麽拔也拔不出来。
  「教主,属下还是第一次见教主这样把一个人放在心上。」袁不归说道。
  燕云烈拧了下眉头,然後抬头看天若有所思的表情,「这样不好吗?」
  「好,教主总算体会到以前那些公子们被送走时的心情,真是大快人心啊,大快人心啊。」袁不归摇头晃脑地唱道,被燕云烈黑著脸一瞪,乖乖收了声,先前还似乎绷在弦上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些。
  「教主,接下来要怎麽办?」
  燕云烈想了想,「看来非要和那老贼谈条件不可了……」
  估计霍贤也清楚,一旦他燕云烈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说不定就会将花在他身上的工夫都一一讨回来,故而霍贤也不怎麽愿意做这样日後不利己的交易,但是燕云烈想要的东西,也容不得他藏著不给!
                  
        
  
  凌青和阮素雪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个月的工夫才走到冀州的厉城。
  城门口有很多官兵,手里拿著画像,进出城的人被一一拦下检查,有一点可疑神色慌张的就被带到一旁盘问,检查是否有变装和易容,稍有符合的尤其是怀有身孕的,二话不说就被官兵押走,叫嚷、威吓、哭声,城门口一片混乱。
  凌青和阮素雪坐在不远处的茶楼上,可以一清二楚地看见城门那里发生的情况。
  从中原到北方,抑或是从北方入中原,唯有这一道关口。
  若是以往,这一道土墙怎能拦得住凌青的风纵云飞,那几个官兵的身手连和他一较高下的资格都没有,但前提是只有凌青孤身一人……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凌青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见一老妪挨桌行乞过来。老妇人一身满是补丁的破衣,银发凌乱耷拉在脸上,佝偻著背,手上拿著个脏兮兮的破碗,被前面几桌的客人嫌恶地赶来赶去。
  老妪走到阮素雪身边时,阮素雪从桌上拿了两个白面馒头搁到她碗里,「老嬷嬷,你看桌上有什麽喜欢吃的就都打包走吧。」
  闻言,凌青摸出几枚铜钱递了过去,但那老妪却没有接,只抓著阮素雪的手道了两声「好人会有好报的」,便磕磕绊绊地走了。
  凌青拿著铜钱的手还横在半空,挑了下眉不解地看向那老妪离开的方向,被阮素雪嗤了一声,「傻小子,你没看见『她』那双手根本是男子的手?」说著摊开手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纸包。
  「这是……?」
  阮素雪不多言,展开纸包,上面细细地用小楷写著「欲出城,今夜子时,西郊树林」这几个字。
  纸条被平摊在桌上,凌青凑过头去看了看那行字,只是沈默,看来两人身分已被识破,就是不知这来人是敌是友。
  「贤弟觉得……我们是否要去赴这约?」阮素雪一边说著,一边将茶杯里的水浇在纸上,那纸条遇水即化。
  凌青抬头又看了眼城门口,轻声道:「也别无他法……」
                  
        
  
  叩叩!叩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叩叩!
  寥寥无人的街道上更鼓声清脆回响。
  凌青和阮素雪按著那纸条上所写的,子时来到城西的树林里。
  此时已是初秋,北方又干燥少雨,地上铺了一层落叶,脚踩上去便发出喀嚓喀嚓脆裂的声响。
  林子里很安静,静到让人有些不安,夜风下轻摆的树枝恍惚出鬼魅一样奇形骇人的影子。
  啪嚓!
  踩到枯枝的声音格外地响,让神经已经绷得十分紧的凌青心头跳了两跳。
  几乎同时,几道人影倏忽从枝丛间跃了出来,手里擎著的火把顿时让四周亮了起来,枝条晃动,光影簌簌。
  凌青铿地抖剑出鞘,将阮素雪护在身後,清眸敛著凛冽的眼神,也不打算问对方来路,紧了紧握剑的手,手腕一翻便是一招飞燕式耍了出去,却听得一低沈灌了内力的声音震人耳膜。
  「凌少侠莫误会,我等并无恶意!」
  凌青闻言,手势一转,剑尖换了个方向,震出的剑气如一柄无形的刀在地上划过,溅起碎叶如飞,犀利的剑风擦著一人胳膊遽过,削断了他身後一棵一人合抱的粗壮大树,几如削葱。
  林间有人腾空而起,踏过缓缓倒下的大树,然後在他们两人面前稳稳落地。
  「凌少侠好剑法!」来人毫不吝惜地夸赞。
  凌青依然不敢放松警惕,睨视对方上下打量。
  来人年届中年,生得浓眉星目,神情威严。凌青想了想,自己应该是不认得此人的,但见对方一身肃然正气,他也放松了一些,将归梦归鞘,作了一揖,「敢问尊驾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眉眼略展,淡淡一笑,「尊驾不敢当,在下威远镖局总镖头杨镇海。」朗朗而道,字字中气十足。
  凌青怔愣了一下,威远镖局的名声他也曾听说过,不仅因为他们的镖师个个精壮剽悍武艺高超,更因为他们在正邪两道都有交情,在武林中的声望不输他们几大世家山庄,就连官府有时候要运送重要物资也由他们押镖。
  「不知杨镖头约我们深夜前来有何指教?」心知对方是豪爽之人,凌青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挽月剑凌青面前,指教不敢当。」杨镇海的视线落在凌青身後的阮素雪身上,「请问……这位可是祈夫人?」
  一听他这话,凌青和阮素雪皆一紧张,凌青不由将归梦往面前一横,另一手挡在阮素雪身前。
  见状,杨镇海仰首大笑起来,笑过之後言道:「莫紧张,莫紧张,杨某约你们到此,是要护送祈夫人出城的。」
  听到他这麽说,凌青仍然不太相信。
  「城门被重兵把守,说不定暗处还有霍贤豢养的杀手……比起冒险,杨镖头制住在下把祈夫人交到霍贤手中,说不定财势两得,以後生意上更加顺风得意,有如此好买卖,何故还要冒险?」
  凌青说完麽指抵在归梦的鞘口上,他自认说得没有错,霍贤权倾朝野现在又有天绝教为其所用,朝廷江湖皆有人手,与其冒险作对,不如归顺投靠趁机讨好,对自己利益更大。
  杨镇海的脸色沈了几分,「凌少侠这是不相信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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