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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情之碎月 作者: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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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青冷言以对,「请杨镖头见谅,在下有一言不得不说,杨镖头和祈夫人素昧平生,在下实在很难相信有人愿意冒如此风险。」
  杨镇海沈默不语脸色黑沈,身上所散发的严肃威摄的气势极为压迫,如泰山一般压下来,两方陷入了无声的对峙,气氛紧张,彷佛有什麽将要一触即发。
  片刻後,杨镇海突然出声,却是对身後的手下,「凌少侠说了,若送他们出关乃九死一生之事,若将他们交给霍贤,说不定威远镖局从此以後财源广进。你们说说,到底要不要救?」
  四周安静了一阵,突然有人开口,振振而道:「丰泰二年,祈将军率祈家军大败北魏,保国有功,如此忠良,为奸人所害,见者当救!」
  话音刚落便有人接著道:「顺延元年,辽人进犯,祈将军领兵驻守雍州,三年共计击退辽人大侵一十二次,灭敌过万,有如此勇将,乃江山之福,如今奸人设计谋害,国主昏庸,君不救臣,吾等来救!」
  「顺延四年,雍州失守,祈将军领两百精兵攻入敌军阵营取元帅首级,止兵於天门关,若有子如父,定为一代豪杰,良人之後拼死要救!」
  一连三个救,字字铿锵,落地有声,阮素雪早已泣不成声。
  祈靖越何等威武刚直,驰骋沙场,杀敌千里,一生精忠卫国,到头来却落得身首异处,如今尸骨都不知在何方。
  「凌少侠对此回答可还满意?」杨镇海嘴角微微弧著,淡笑著问他。
  凌青将横在身前的手收了回来,又再次拱手,「在下失言,多有得罪,还请杨镖头见谅。」
  杨镇海摆摆手,「我们时辰不多,请两位听下杨某的计划。」
  祈靖越被陷害之事很早便传遍武林,也包括後来东离暮云率人劫法场未能成功一事。
  凌青和明华派的人一起上路,後来又分作几路,他的行踪连东离暮云都未告知,所以威远镖局应该不是东离派来的接应。
  不过江湖既已传开,有人和他们有同样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很多江湖人士皆都视侠义大於名利。
  想到这里,凌青却又想起和他背道而驰走上两条路的燕云烈……
 
 
藏情之碎月 第二章
 
  回到客栈後,凌青躺在榻上辗转难眠,明知要为次日养精蓄锐,此刻却是陷入一片怅惘里。
  不知燕云烈现在如何……?
  天绝山上的日子已是遥远得宛如一场梦境。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些日子是否存在过,他真的曾离那个人如此之近,就站在他身侧,并肩而立,一抬眼便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眸底噙著总是令他心神荡漾的温柔……
  想他在那个有赌坊的城外,背靠大树,一边吹著叶笛一边等著他;想两人在牌坊下争抢一坛陈年琼酿,他一拳击碎了酒坛,放走一手矜顾回盼的萤火虫;想两人命悬於拾君山的山崖上,他却抱著他不徐不疾地讲一个动人的故事,说了一段暧昧不清的告白,还有一个令他再难自拔的吻……
  那不长的几十个日夜,因著有那个人的陪伴,而呈现出别样的光彩。
  从来都只有自己驻足回望,却有一天,那个人停下脚步,等著自己将手交到他手里……那深藏在心底的情意,一经苏醒便来势汹涌地占据了心头,他多想彼此能恢复到从前的单纯关系,自己还懵懂未觉,他也不认识自己……
  实则他是不认识自己,他眼里看到的是「秦林」,嘴里呼唤的也是「秦林」……在他面前没有「凌青」这个人……
  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而一旦想起那日在霍府的情形,他便不由得背脊生凉,就算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他对那个人依然不了解。
  凌青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想。
  但那样刻骨铭心的一个人,又是如何能说不想便不去想的?
                  
        
  
  次日晌午,凌青和阮素雪以及杨镇海等人来到上次的茶楼。
  此时进出城门的人交织如流,距离城门不远处还有卖各种物品的摊贩,摊子沿著街一路排到另一头。杨镇海选在这个时候,便是为了借机制造混乱,好让凌青和阮素雪趁乱混出去。
  「我已让人在城门外准备了马车,这块令牌你们拿著,途经有我威远镖局分局的,你们将令牌给他们看,他们会帮你们打点一路上的需要。」
  阮素雪从杨镇海手里接过那块沈甸甸的玄铁令,向杨镇海福了一福,「杨镖头和各位兄弟的救命之恩,素雪铭记在心,请受素雪一拜。」
  「祈夫人,使不得!」杨镇海连忙将她扶起来,「祈将军护的是我们赵国的天下,守的是赵国的黎民百姓,我等不过举手之劳,也算安慰将军的亡魂。」
  四周气氛一下凝重起来,死者不得安息,生者还要为那仅存的一丝希望而拼命。
  杨镇海手下一兄弟突然低下身,对著阮素雪微微隆起的肚子开口道:「呵,这小子还没出生就已经经历这般阵仗,长大也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到时候可别忘记我们镖头和兄弟几个,有了好酒要弄两坛来。」
  刚说完,那人的後脑勺就挨了一下子。
  「你小子泡死在酒缸里算了!」杨镇海笑著嗤道。
  周围几个兄弟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沈重的气氛被一扫而光,阮素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眼怜爱。
  就在这个时候,从城门口那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凌青隔窗看去,便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套著红襦衫,底下穿了绿褂裙,头上还戴了几朵大花的女人,正插著腰、压尖著嗓门,为了一篮掉在地上的鸡蛋和城门口的守卫吵了起来。
  再仔细一看,那些女子个头几乎和北方男子一般高大,粗胳膊壮腿再加水桶一样的腰,分明就是男子!
  凌青撇开头去暗暗地笑,杨镇海则有些哭笑不得,「吩咐他们去城门那里制造点混乱,结果他们就想出这破点子……」
  「好了,抓紧时间该我们上了。」
  杨镇海一声令下,兄弟几个将系在脖子里的围巾往脸上一扯,从桌子底下抽出刀来,几个纵身从茶楼上跃下直奔城门而去。和守卫纠缠在一处的那几个扮作女装的,见势将身上衣服一掀,露出底下彪壮的男身,只是那几个守卫未及看清便被敲晕过去。
  从城楼上下来好几个兵士,於是城门口打成一片的,奔走逃命的,尘土飞扬,当真乱成一团。
  凌青和阮素雪还有杨镇海三人最後才走下茶楼。
  杨镇海将一团带著飞勾的绳索抛给凌青,「万一城门不能走,就从上面翻过去。」
  凌青点点头,拉著阮素雪到城门一旁,但门口都是人,守卫一看情况不对就要关起城门。这时身後传来一声清亮的长哨,像是发号施令。听见哨声,城门下好几人从腰上解下绳索勾上城楼,顺绳索而上。
  「有人硬闯,弓箭手!」
  门楼上唰地一排弓箭手,箭指城楼下,然城门之下乱得不可开交,守楼的兵士也是人生父母养的,面对无辜百姓如何下得了手?任总兵督领一个劲的喊「放箭!放箭!一个都不能放走!」,却仍是让杨镇海的人先一步上得城楼,放倒了不少人。
  见状,凌青将绳索一抛,试试紧度,然後回头,「祈夫人,待会请抓紧了。」
  阮素雪点点头,凌青将她一抱,挽住绳索,施展轻功向楼上登去。
  厉城守将意欲挤过混乱的人群回到城楼上,蓦地见一白衣人带著一女子飞檐而上攀上城楼,疾步上前从一个守卫手里夺下佩刀,奋力朝他们一掷。
  长刀破空,直指阮素雪後心!
  此时凌青已攀到楼上,脚往墙上一踏,一个鹤展翅,凌空而起,接著稳稳落在城楼上,还未站定,便听身旁一声大嚷──
  「夫人小心!」
  凌青回头时便见一人将阮素雪推开,几乎同时一把长刀穿过那人的胸口,明晃晃的刀身透胸而过,血箭喷在凌青的白衣上,点点绽放。
  「你……?」
  凌青要去扶他,被那人一把甩开,「快走……快带祈夫人走……」
  听出那人的声音,便是在酒楼里向祈夫人的肚子讨酒喝的那个人,凌青不由一震,怒火逼上心头。
  正欲去寻那掷刀的人讨还两剑,却被几个人一起拉住。
  「凌少侠,快走!」
  凌青眼看那个人捂住胸口、靠著城楼的墙壁身子缓缓下滑,狠狠一咬牙,带著阮素雪从另一边下得城楼去。
  一到城门外,杨镇海的人连吹了几声口哨,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从路旁猛冲了出来,经过他们身边也不停下,凌青揽起阮素雪,轻功一施登了上去。
  拉过缰绳,马儿似通人性,脚步略缓了一缓,待阮素雪坐进车内後,凌青拾起马鞭在马臀上连抽了几下,马儿嘶鸣了一声,甩开蹄子在道上一路飞驰。
  没走多远,背後又传来一声长哨,该是杨镇海下令收手。
  凌青回头看去,便见杨镇海和他手下站在路边拱手相送,满腔江湖豪情烧得人热血沸腾。
                  
        
  
  马车里备了干粮和水,凌青驾著马车连续赶了好几日的路程,在确定没有人追上来後,这才在一小镇上落了脚。
  一直绷著的神经终於可以稍稍松一下,只是这一松,凌青只觉自己体内的真气挟气血激荡奔涌,脚刚沾地,胃里便是一阵翻涌,伴著头晕目眩,连忙手扶住车壁调整内息。
  「凌青,你要不要紧?」阮素雪从窗口探出头来,脸上不无关切。
  凌青摆了摆手,但是此时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一打开房间,便有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迎面扑上来,小二一边笑脸迎人,一边用手里的布抹去桌角椅子上的蛛网。
  等小二一出去,凌青就马上提议,「我看我们还是到镇外破庙将就一宿,这里……很像黑店。」
  阮素雪摇了摇头,挺著肚子走到窗边将窗开来通风散味,「只是少有人来,所以显得冷清吧?」
  凌青伸手一抹,榻上积了厚厚一层的灰,想这该得有多久没人住了?
  「再说,就算我同意换地方住……」阮素雪摸摸肚子,露出为难的表情,「他可不愿意。」
  凌青不由担心,「是动了胎气?」想刚找到阮素雪的时候,每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她就要去药铺抓安胎药回来煎,刚才一路颠簸也不知……
  「他没事。」阮素雪笑著让凌青放心,「估计是饿了,所以有些闹腾。」
  这一说凌青才发觉,此刻外头天已暗了下来,「我这就去让人弄点热食来。」
  客栈虽小,但是酒菜还算丰富,凌青借口这个菜太咸那个汤太淡,看著不明就里的小二将每样菜都尝了一口之後,又假意询问去路站了片刻,见小二没什麽事,凌青这才将酒菜端上楼。
  将酒菜在桌上摆开,阮素雪不急著落坐,而是取过酒壶自斟了一杯,面向厉城的方向。
  「好兄弟,当日救命之恩,姐铭记在心,这杯薄酒先敬你,日後定备上好酒再来看你。」说罢酒杯微倾,将酒液洒在地上。
  一顿饭两人默默吃著,凌青放著鱼肉不管,专挑那饭前开胃的糖醋黄瓜吃。阮素雪见状,不由笑他,「凌青你这样子就和我刚怀上时一般,尽拣酸的吃。」
  被她这麽一说,凌青尴尬笑笑,「没什麽胃口,只是觉得这道菜还算清爽。」
  阮素雪放下筷子,仔细看了看凌青的脸,然後道:「你的脸色是不太好,姐给你把把脉。」
  凌青想这两个月自己的身体一直不怎麽对劲,刚开始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可如今已是初秋,又身处北方……
  於是将手搁到桌上,「那就有劳祈夫人了。」
  阮素雪将手搭在他的脉门上,片刻後却是「咦」了一声,抬起头一双翦水秋眸盯著凌青的脸直看,然後又将视线挪到凌青的胸口上,冷不防地开口,大为惊讶的语气,「原来贤弟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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