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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情之碎月 作者: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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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素雪有些哭笑不得,从凌青手里夺下因为抱姿不舒服、圆滚滚的小身子正左扭右扭、嘴里「啊啊」出声的宝宝,然後将床上的瓷枕扔给了凌青。
  其实凌青一直很听阮素雪的话,但凌青要学的东西也很多很多。
 
 
藏情之碎月 第四章
 
  大年过後,马上就要开春了,院子里的树已经开始抽芽,而凌青和燕云烈的孩子便是降生在这个冬去春来的时节,就如同他来临之时出人意料的突然,他的降生也同样让人措手不及。
  凌青和阮素雪暂住的屋子有点年岁,虽然简单修缮过,但在捱过了一个冬季之後,有些地方渗水漏水很严重。
  阮素雪的意思是找村里人帮忙修下,凌青却觉得这种事还要麻烦村里人实在有些太小题大作,但实则是他还是不想让村里人到这里来,万一被人看见他……
  趁著阮素雪到厨房去准备饭菜,凌青自己拿上工具挺著肚子上了屋顶。
  修起来是不费什麽劲,但是没想到要下去的时候,凌青一脚踩在还积著雪的地方,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屋顶上摔下来,幸而掉下去的时候还知道用内力护体、减缓下坠的力道,但这一摔还是摔出了大事。
  凌青躺在地上,还没从这场惊险里缓过气来,便觉腹部一阵抽痛,紧接著有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流了出来,伴著阵痛的还有肚子里好像有什麽急遽下坠的感觉。
  「凌青?!」
  阮素雪被声响惊动从厨房出来看发生了什麽事,手上的锅铲都没来得及放下,一见那副情形,阮素雪先是一惊,接著把教训凌青的念头直接抛到了脑後,连忙将他扶进屋内。
  肚子里传来的痛楚,还有身下汩汩温热黏滑,让凌青生了不祥的预感。
  「祈夫人……孩子……孩子是不是……?」
  「你还有胆子问!」阮素雪训斥道,本来还想多骂两句的,但见凌青皱著眉强忍著眼里的水湿那般有些可怜的表情,不禁心又软了下来,「别担心,孩子没事,就是可能要提早出来,你先忍忍,姐去烧点水。」
  这麽说,凌青依然紧紧拽著阮素雪的手不肯松开。
  阮素雪转不开身,走也走不了,只好拍拍他的手,哄道:「傻小子,怕什麽?姐都挺过来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这点疼?」其实阮素雪知道他担心的不是这个,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凌青是什麽性格她摸清不少。
  凌青一双清眸直直地望著阮素雪,点点汗珠自额际滚落,唇色惨白,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抓著阮素雪的手松了开来。
  痛!
  那种身体彷佛被一撕为二的痛,让凌青生生拗断了床栏的木条。
  在他被这种痛楚整整折磨了一日一夜後,凌青几乎耗尽全身的气力。意识混乱模糊间听到阮素雪说,孩子再不出来就可能保不住了。
  这些时日下来,即使当初他如何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现在也是生了感情的,更何况彼此本身就是骨肉相连,凌青手握紧床栏,拼上最後一点力气,用力。
  感觉有个重物一下冲出体外,凌青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昏了多久,意识回转的时候只觉眼前光线刺眼得厉害,抬手要遮眼睛,蓦地想起什麽,伸手按上自己的腹部。
  是平的!
  紊乱了很久的内息业已重汇丹田,那孩子呢?
  凌青撑著虚软的身体坐起来,四下寻找。
  没有摇篮,也没有小孩子,一切平静得就好像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凌青不由得用手撑住额头,难道是梦?
  但还没恢复紧实的腹部却提醒著他,这里曾经确确实实孕育过一个生命。
  一瞬间,不安、难过,夹杂各种猜测涌上心头。
  孩子……没有了?
  不!不会的!祈夫人医术高超,况且她也说过孩子不会有事的……
  那……孩子呢?
  「醒了?」
  一个声音将陷入猜想的人的神思拉了回来。
  阮素雪端著个小碗走进来,另只手扇著碗里腾起的热气。
  还未走到床前已经被凌青一下拉住袖子,「祈夫人……孩子?……孩子呢?」
  凌青没能顾上手上的轻重,阮素雪身子往前一倾,「哎哟」了一声连忙护著手里的碗才不至打翻,瞪了凌青一眼,「这几日都是姐我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你倒好,一睁开眼就只想著孩子。」
  凌青悻悻地收回捉著阮素雪衣袖的手,但仍是目光急切地望著她。
  阮素雪把手里那碗东西往他手里一搁,「乖乖喝了,不然不让你见孩子。」
  凌青似一愣,阮素雪已转身出了房门。片刻後,阮素雪抱著个繈褓又回来了。
  凌青已经将那碗东西喝了,一见阮素雪怀里抱著的繈褓,眼睛一亮。
  「刚生下来时有点虚弱,但姐是什麽人?只是怕吵著你,所以让他和我家那臭小子睡在了一块儿,也方便照顾。」
  凌青满眼的不敢相信,但是手已经伸过去接了。
  裹在繈褓里的孩子很小很小,粉粉的唇,几近透明的似乎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还正睡著,睫毛又浓又长。
  凌青觉著有些不太真实,这软软的小东西……就是自己的孩子?
  凌青抬头,眼睛扑愣扑愣看向阮素雪,半晌才嘴角微微一翘,挤出一句话,「总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阮素雪在他床边坐下,「有什麽不真实的?这确确实实是你生的,姐还不至於到外面去弄个孩子回来骗你。」
  凌青点点头,想想不对,然後又摇头,脸上却是淡淡地笑著,「是太过意外了而觉得不真实……」若在几个月前有人说男人能生子,他会在心里暗暗嗤笑,但如今……
  孩子估计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倒也不吵闹,只睁著乌溜溜的眼睛望著凌青。阮素雪还有别的事要忙,便留他和孩子在房间里,说是待会再来把孩子抱走。
  待阮素雪走出房外,凌青这才低下头将怀里的孩子看了又看。
  孩子的五官还没有长开,但是眉眼间有那个人的影子,尤其是那对墨黑墨黑、耀著熠熠辰光的眸子,只一眼便令他想起燕云烈那双邃如深潭的眼眸,即使情欲高涨之时,也依然漆黑如夜、深沈如墨……
  手指顺著孩子的眉毛抚了一下,「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凌青突然间觉得很可笑,明明想要忘记那个人,明明斩断了和那个人所有联系,偏偏老天爷送来这样一个羁绊,融了彼此的精魄与骨血,血脉相连。
  终究是逃不开的,又或者,这是上天对他那段时日用欺骗换来的肆情挥纵的惩罚。
  这必须背负一生的惩罚,也注定了他要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一辈子,至死不忘……
                  
        
  
  青云县镇上。
  红杏陪著她家婆婆出来赶集,大年刚过,天又回暖,很多人都到镇上采办,人来人往,议价声吆喝声混成一片,很有些新春的喜庆气氛。
  红杏将自己婆婆甩在了人潮後头,自顾自地往前走,左看看右看看,媚眼乱飞。
  走过一处告示牌,看到上头贴著张破旧的通告,显然贴著有些时日了,纸角卷起,在风里哗哗作响。
  红杏还在青楼时为了应付某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客人,也曾认过几个字。她站在那里饶有兴味地看起那张通告上写的什麽。只是风吹雨淋多了,有些字糊了,有些字她又不识,看得半知半解,大意似乎是朝廷缉捕逃犯,让知情者上报给官府。
  红杏那双勾魂桃花眼暗暗一转,见有个官差打扮的从旁经过,连忙拉住对方。
  「这位官爷,这上面写什麽啊?」
  红杏本就生得好看,再媚著眸子一笑,眼底水波盈盈,真能溺死人一般。
  那官差立马丢了魂似的,「这上面说的是,有个女囚逃了,朝廷正悬赏通缉呢。这女囚没什麽可怕的,好像还大著肚子,就是和这女囚一起的还有个江湖高人……」那官差说完手在红杏脸上摸了一把,「你呢,不用怕这个,而是要当心采花贼。」
  红杏将官差的手拨开,「那这两人长什麽样的?女的怀了几个月了?男的年纪多少?他们是不是坐马车逃的?那女的是不是懂医术?」
  官差有些不耐烦,「你问这麽细做什麽?」
  「问问还不行?」红杏斥道,手上帕子一甩,扬起一阵香风,「不说就不说,凶什麽凶?」一边说著一边扭臀摆腰地走了。
  官差一直望著红杏离开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从旁边上来听候指示。
  「派几个人跟著那女的,然後飞鸽传书给宫里头。」
  「是!」
                  
        
  
  不知是不是因为吃过魁石莲的关系,凌青产後身体恢复得很快,虽然阮素雪再三强调产後坐月子是极为重要的,但是凌青显然对此很反感。
  让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整天窝在床上,不如一掌劈晕他更来得省事。但是祈夫人当然不会用掌劈,祈夫人只会用药迷。
  另一边,凌青的孩子又出奇地好带,几乎不怎麽哭闹,醒了就吃,饱了就睡,不睡的时候就睁著乌漆漆的眼睛四处看,哪里像阮素雪的孩子,一个月点大的时候根本离不开人,一不如意就嗯嗯啊啊吵得人心都烦了。
  於是凌青便怀疑孩子是不是得什麽病了,哪有不足月的孩子这麽安静的?
  阮素雪诊视下来什麽问题都没有,就说了,「也许孩子性格像你,天生就沈稳安静。」
  凌青听後嘴角抽动了下。阮素雪哪里知道,他像孩子这麽丁点大的时候整天又哭又闹,纵使庄里请了三个奶娘围著他转,都还忙不过来。大一点了更会惹事,他爹听闻东离暮云要上青鸿山学武,二话不说把他也给丢了过去。
  离家上山那天老爹和娘亲在门口含泪送别,他心里一阵动容。但是若干年後娘亲含笑再说起这件事时,他突然发现,他们那时候根本就是喜极而泣!
  若是真像自己……
  凌青回头看了眼摇篮,也许是像他吧?
  但是一想起某大教主当日蹲在地里刨地瓜的画面,以及泪眼汪汪就为一只红烧肘子的景象……凌青决定就算先天不能选择,那後天还是要努力教育一下的。
  走到摇篮边,将孩子抱了起来,双手捧著高高举起,「你呢,长大以後要像爹现在一样,当个内敛稳重的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要学你爹……」
  凌青突然沈默,抱著孩子的手僵硬在半空,过了片刻才缓缓收回来,将孩子抱在怀里,眼前蓦地晃过一个风流潇洒的身影,眉目俊朗,嘴角勾著三分邪气的笑……
  宝宝趴在他肩头,将他耳边的一缕头发抓在手里玩,凌青手在他背後轻轻拍著,「不要像你爹那样……」喃喃说道,轻不可闻。
                  
        
  
  凌青感觉自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便向阮素雪提出离开上路的提议。
  阮素雪也觉得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孩子会让人生疑,遂就同意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日清晨,凌青正在院子里练剑,突然阮素雪抱著她的儿子匆匆忙忙从房内出来。
  「昭儿出疹子了,我带他到镇上黄大夫那里住几日,免得传染给你和孩子。」
  凌青凑过去看了一眼,昭儿脸上都是一粒粒的小红豆。
  昭儿前几日就有发热的症状,没想到竟是出疹。阮素雪临走时吩咐,如果他的孩子也有同样的症状,就马上带著他到黄大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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