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龙记Ⅱ 作者: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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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来笑话朕的!滚!给朕滚开!」宁玥一边拍着水面一边大声吼着,溅得足有半人高的水花把龚修文头发和衣服也给弄湿了。把要吼的都吼完了,宁玥总算不再激动,站在那里胸口急促地起伏,大口喘着气,半晌才平缓下来,声音哀哀,「朕会如此……全是为了这座江山……」龚修文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水,又看看那个站在水里冻得直打哆嗦的人,表情柔和了些,嘴角噙着笑意,「现在……你心里有没有舒服了一点?」「别摆出那种表情,你心里肯定还想笑!」龚修文有些哭笑不得撇开头吐了口气,然后回过头来,「是,我确实很想笑,你阴险狠辣工于心计,小心眼又爱记仇……」「住口,朕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宁玥不满的大声抗议道。
龚修文仍笑,「难道不是皇上方才自己承认的?」然后学着宁玥的语气把刚才发狂时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宁玥显然已经从先前狂躁里恢复过来,又被龚修文这么一逗,绷紧的气氛缓和了下来,而失控的情绪被不动声色收敛起来。神思一清明,便觉此时处境尴尬无比,又浑身湿透寒意侵骨。龚修文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伸手过去,「请让草民送皇上回宫。」宁玥看着伸到自己面前来的那只手,听唤着自己皇上,心口狠狠一揪。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会唤「宁玥」这个名字的人了……
出神了片刻,宁玥没有接受龚修文好意,自己径直走到岸边爬了上来。龚修文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片刻不离,方才若宁玥再晚一刻清醒,他便一定带着他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奢侈华丽的牢笼,远走天涯。第一次知道原来死死维护着帝王尊严的衣下,藏着那样脆弱不堪的内心,原来他也曾想离开,只是不能也不被允许。宁玥被冻得嘴唇发紫,爬上岸时却因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直直跌下来。没意想中的疼痛,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两人靠得这样近,近到彼此气息都交织缠绕在一处,然后缓缓融进彼此身躯,在血脉游走,将沉眠在体内的熟悉一一点醒……
宁玥身上中衣本就薄,被水一浸便都贴在身上,将线线条条都勾勒得清楚分明,就连胯间男性部位也描画出了优美形状。龚修文只觉脑中一直绷紧的那根东西,在宁玥身体靠在怀里时,在宁玥带着水汽和泥土味的头发于鼻端晃过时,那根绷到极致的东西,断了。手臂一用力将宁玥推倒在地,抱着滚了两滚,沾了一身草屑,然后凑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轻声唤道──「宁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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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人,乃好娇羞啊~(抽打)
摘朵小野菊扯花瓣,拉灯,不拉灯,拉灯,不拉灯,拉灯……
偷龙记Ⅱ 17 肉、肉汤>_<|||
寒螀寂,静夜如澜,浩淼苍穹之上摇缀着星帘嵌着月勾,粗喘的气息混沌缠绕在一起,分不清楚彼此。宁玥每欲张嘴出声便被对方的唇舌堵上,男人的舌头灵活如蛇,勾起舌头,用齿尖叼住,轻咬,含吮,直至汲光胸腔里的空气,再度松开时,宁玥只能大口喘气,望着上方的双眸也略略有些失神。如斯几次,便都溺了下去。龚修文俯下身轻吻着宁玥眼角,几度探出舌尖去舔眼角刻下的沧桑,明知刻下了就再难抚平,就好像那些逝去的昔日时光,任世人再如何追索寻觅,也难再找回一般。
但男人偏偏就这么固执,轻柔地舔吻着,不时用抿紧的唇去梳理宁玥纤长的眼睫。如今一丝一毫在眼里,都显得那样弥足珍贵,不仅仅因为此刻身下压着的这个人是主宰着这个江山命运的真龙天子,也因为这个人……是心念已久的人。彼此衣衫早已在最初挣扎厮磨中散了开来,龚修文用腿缠着宁玥的腿,双手压制着双手,一边轻吻着宁玥一边用自己胯间早已挺起的阳物蹭着摩挲着宁玥腿间的男性象征,不时变换着角度,感受着宝贝起了变化,宛如从沉睡里醒来,逐渐精神地抬头。于是越发卖力而情色的厮磨,从肿胀的阳物顶端滴落的液体在彼此腹上粘湿了一大片。
对于自己在他抚弄之下起了反应,宁玥只觉的可耻无比,没有忘记男人那一晚对自己所做的事,留给自己的嘲讽也记得清清楚楚。『你不是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吗?那我到要看看你能为这个皇位做出多少下贱无耻的事!』『叫啊!叫得再大声一点,让外面的人都听见,让全天下人都听听这淫荡的声音!』『看看,你被人插也能这么有感觉……对,腰就是这样动,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这样子都能赶上京城花楼里那些千人骑万人乘的娼妇了!』「放开……放开朕!」宁玥艰难地出声,但张开嘴再次被堵上,男人丝毫不理会他的反抗,身下越发挑逗地磨蹭着。宁玥大睁了下眼睛,随即有些绝望的闭上,压在身上男人动作忽然一顿,连带自己也不自禁地挺起腰身四肢抽紧,勃发的欲望弹跳了两下射出滚烫液体,还有并不属于他的炙热也一起湿了腹部。微弱月光里,有一点晶莹如玉从宁玥眼角飞下,很快湮湿在发间。不要再羞辱我了!不要再说那样刺耳的话……
高潮之后的美好余韵还未散去,宁玥身体抑制不住轻颤,感觉到对方用手指在腹部抹了一下,微微睁开眼,正看见男人嘴角噙着玩味笑意,张开手指间浓稠浊液牵连着不断。心仿佛一下从飘然云端落入万丈深渊,连带高潮之后惬意慵懒也成了一种罪恶感和谴责,在一个男人身下有了快感,仅仅只彼此紧贴着磨蹭就让动情至此……
宁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淫贱至此无以复加!
水汽占满了眼眶,朦胧水雾拉扯着眼前人影,使得对方脸面看起来怪诞而又恐怖,等着刺耳言语再次落下,等着对于自己再一次羞辱。但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将沾了浊液的手放到嘴边伸舌舔了一下,而后轻笑,「宁玥的味道呢……」
那种笑,仿佛让他一瞬间回到了多年前两人初相识之时还不知道他是谁的那个时候,男人也这样无所顾忌地对着自己,没有当他是皇上,也没有流露过嘲讽的态度。汇聚在眼眶里的水汽越来越多,终再难承受住大滴大滴地顺着面颊流下来,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一窒,便想要将这股说不清怨恨还是委屈的情绪克制下去,但好像失控那样,流泻情绪似决了堤的洪水,挡也挡不住。宁玥用力将被压着的手抽出来,遮住自己的脸,「不要看……」呜咽着,嗓子沙哑,却依然尽力维持那份帝王气势,「就算你再如何羞辱朕……都改变不了朕是执掌着这个江山之人的事实!朕是皇帝……绝不会因为在你身下有了反应就成了你嘴中的毫无廉耻之人!」龚修文略略一怔,混沌被情欲冲昏的头脑总算有了些许清明。定睛看向身下宁玥,只见他微微打着颤,细腻如脂的肌肤上沁了层薄汗,在柔和的月色下越显温腻,腹上沾染着彼此的体液,双腿间柔密草丛也泛着莹莹亮亮的水光,刚刚发泄过的欲望软软地静躺着……淫靡旖旎画面没有让龚修文色心再起,宁玥的反应,说的那番话让他深知那一晚的冲动对他造成了多大伤害。
「对不起……」想着,便就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宁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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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算拉灯了吧……?顶着锅盖遁~
偷龙记Ⅱ 18
宁玥醒过来时候,龚修文正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只花灯。琳珑玉饰在手指翻转间相互碰击发出清脆悦耳声响,灯面上画墨迹如新,但细看依然能看出花灯灯骨很旧,虽然掉漆地方被重新刷过。宁玥以为这盏花灯早在养心殿那场大火里烧成了灰烬,却没想到原来在他那里,还被修补好了。见着宁玥醒来,正用着一双清明眸子看着自己,乌黑瞳仁在明灭烛火下像曜石一般熠熠泽泽。龚修文嘴角微微一弯,俯下身将手里花灯在宁玥枕边放下,目光扫到宁玥露在被外一截颈脖,半个光裸肩头,龚修文只觉小腹那里倏然崩紧,不由将另一只手撑在宁玥脸侧,压低脑袋在宁玥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而后贴上唇落下一个轻柔吻。「对不起……」嘴唇分开时,龚修文含声说道。这一晚,将这三个字说了很多遍,说得多了已经不太像在乞求对方原谅,到有那么一点调情意味在里面。宁玥没有抗拒这个亲吻,两人萦绕着气息,有种说不出来温淡与平和。「要不要请御医来看一下?」龚修文轻咬着他耳垂问道。其实后来他们什么都没做,抱着宁玥回了怡心殿,帮宁玥梳洗完后发现他已经倒在自己怀里发出匀畅吐息。
年轻的帝王已早生华发,龚修文习惯性地去揉他眉间皱褶,那种失而复得重回身边的踏实,不禁让他感到安心。但罅隙早已生下,如何也抹消不去,就像那盏花灯,旧了,坏了,就算可以修补好,但裂痕仍在,只被小心掩盖隐藏了过去。宁玥摇了摇头,身上虽然乏得厉害但却没有什么不适,反倒那一通发泄似歇斯底里,让他一直闷着的心里舒畅了许多。「几时了?」宁玥问道。
龚修文看看外头回,「四更,我已经和刘瑞说了,横竖旷了一日,今日也不用早朝了,你再多睡会儿。」宁玥敛了下眼眸,然后微微侧首看向一旁花灯,出神了片刻才又将目光落在龚修文身上,出口唤道,「龚修文……」这是和他相识至今,第一次脱口叫他名字。龚修文侧着头,表情很认真听说往下说去。宁玥咽了口口水,一字一字说道,「朕,会和朕的子孙将这个江山千秋万载延承下去。」坚定,不带一丝犹豫。龚修文一愣,随即笑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宁玥脸颊,「好歹先生个儿子出来吧,本来还说只有子没有孙,现在到连儿子也不是自己的。」虽是戏谑话,但听来也不恼人。
宁玥狠狠瞪了龚修文一眼,嘴唇动动,估计想出言辩驳,但不知怎么没有说出口,许是没词吧。便往被褥下面拱了拱,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褥里。对于这样的反应,龚修文只能再次哭笑不得。但喜欢宁玥这种近乎小孩子撒娇一样的表现。知道宁玥没有过过快活自由的童年,没有机会撒泼打闹疯玩乱跑,和父亲关系还不如自己师兄弟几个和抚养他们长大的师父,而兄弟间关系甚至还不如他们几个没有血缘师兄弟间和睦亲密。但宁玥愿意或者无意识地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这样的行为,至少说明自己在他眼里还有点不同。龚修文俯下身将宁玥脑袋从被褥里挖出来,附在耳边道,「这有什么好郁闷的,好歹你还有后宫三千,可我到现在连老婆都没有。」「又不是朕不让你娶老婆的……」宁玥嘟哝着回。龚修文笑了,牵过他的手按上自己胸口,「但这里只想着一个名叫宁玥的人……你说,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宁玥愣了愣,只觉这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这种令人发躁的话让他说起来竟然如此心平气和面色不改,自己到脸上烫得厉害。
正要驳,怡心殿殿门被轻声敲响。龚修文起身去开门,门外是刘瑞和福喜福祥。见刘瑞正要开口,龚修文连忙眨眨眼睛,然后朝里头看了一眼,刘瑞意会点点头,总算松下一口气。
「折腾了一宿了,你们也去休息会儿,再哄哄就没事了。」说着从福喜手里接下食盘,转身又进了怡心殿。之后两人一直在里面呆着,偶然窃声说上几句话,直至晌午时分龚修文才开下门走出来,见状,刘瑞将手里拂尘一甩,「皇上起了──」于宫女太监纷纷忙碌起来。
下午时候,精神还算不错的宁玥吩咐刘瑞传宣王和郑砚御书房议事。
看起来还如平常那样普普通通的一日,却在人看不见的暗处正蕴酿着一场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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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说前面那场只能算排骨汤,但好歹排骨上面也有肉TT
偷龙记Ⅱ 19
「……那封信上写的就是这些,不知你们有何看法?」御书房内,漫布着肃严的气氛。宁玥简单叙述了下那封信上内容,然后看向座下几人。本来事关皇室血脉,这样的丑闻不宜让第三人知道,但宁玥自己只想到玉石俱焚的法子。向天下道出实情,西凉可以完全不承认,如果私下处置丽妃和昶安,不论什么理由,西凉一定会借此大作文章。座下几人也都拧着眉,显然也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宁玥端起桌上茶盏喝了一口,「明明静宁公主在他们那里出事,朕却没办法追究,而他们的人,朕又动不得……」
西凉兵强,虽然连年征战双方都有折损,但这几年太平也让对方有了机会养精蓄瑞,而自己这边却远没有如此之快恢复,故而西凉处处嚣张,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郑砚起身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动可以动,只要假人之手……比如刺客。」宁玥将手里杯盏放下,「为什么刺客去刺杀他们而不来刺杀朕?这该如何解释?」郑砚止了声,复又垂首蹙眉,宣王在旁接口道,「臣弟以为刺客可行,只要略伤了一点皇兄龙体,对外便可宣称刺客行刺之时正巧被丽妃和小太子撞见,凶徒慌不择路于是……」宁玥看向宣王,「你觉得朕遇到刺客的时候会不反抗不出声不弄出动静么?」宣王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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