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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兔兔+番外 作者: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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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强强 前世今生 生子

  他还想说什么,听见会审大殿传来主审官传唤证人上堂的声音,便止了话音,给图柏腾出与秦初新说话的空隙。
  图柏给他一个‘真体贴’的眼神,走到了秦初新面前。
  身上携带的小包袱里不仅有钱,还有一身雪白的襦裙。
  “穿吗?”图柏双手摊开,那身裙子像一只蝴蝶伏在他手心,“姑娘嘛,总要打扮的好看。”
  秦初新怔怔看着他的手。
  “图公子,多谢当初救命之恩。”她道。
  图柏救下她后就犯了头疼病,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遭英雄救美,只从杜云他们口中只言片语听了些,“你若是谢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秦初新伸出葱白般的手指接过白裙,一刹那,泪水瞬间滑过脸庞,就像那一日她身穿大红嫁衣从城墙头上一跃而下,毫不犹豫又猝不及防。
  她一边流泪一边笑,用指尖蹭去眼角的泪水,“我不后悔。他当年许诺,若有一日负我,定黄泉忘川请罪,他死是他应得的,也是我应得的。”
  图柏从袖子里摸出一枚檀木镶红豆发簪,递给她,叹气道,“他活该死。但你真傻,不该给我那些东西暴露自己,否则官府就是查,也没证据抓你。”
  秦初新眼角发红,没说话,怜惜抚摸那只簪子上的红豆,图柏说,“我缀上去的,容易坏,帮你戴上吧,你该上公堂了。”
  秦初新点头,图柏手指灵活的插到了她鬓间。
  不远处的,千梵看着女子发鬓上的泣血成珠的红豆簪,眼里多了几分深意。
  会审大殿里传来惊堂木重重落案声,一声声‘威武’催命般回荡在大殿内,禁军走过来,沉声说,“上堂。”
  秦初新点头,掂起裙子向图柏欠身行礼,“若有来世,初娘愿做牛马伺候在公子身旁。”
  图柏双手环着手臂,淡淡道,“若有来世,我愿你找个好人家。”
  镣铐声渐渐消失廷杖捶地的堂威声中,候审殿未关严的侧门里,图柏探去一眼,看见横陈在白布下的尸体露出虚软的一只手腕,手背黑紫,上面刻意划开的伤口已经流干脓水,日渐腐烂,裸|露出隐隐的白骨。
  凄惨的白色手骨挂着丝丝缕缕粘粘不断的紫色腐肉,图柏一眼瞥过,心中忽生一阵异样——大殿之中跪在尸体两侧的女子,纯白如雪的那位剜去这具尸体的骨,用举案齐眉在未寒白骨上锥刻下永生难忘的岁月平淡,剩下的一具皮囊被紫裘锦衣的官宦小姐收进了纸醉金迷的美梦中,慢慢烧干了每一滴血。
  高宸枫的骨和肉,就是秦初新与张吟湘,无论剜去哪儿一块,都让他百般不舍,千般难忘。
  但他的‘骨’和‘肉’都没再看他一眼,因为她们想要的心,既不在一副顷頽的骨架中,也不在一具腐烂的皮肉里。
  张定城目不转睛望着女儿消瘦固执的背影,惊怒道,“湘湘,你来这里什么!”
  黄章居高临下望着众人,“张吟湘,你可知晓你夫婿是何人所杀害?”
  张吟湘微抬起头,纤细的脊梁还维持着自己最后的端庄和冷傲,眼眸中却早已凌乱痛楚,她定定看着高悬大殿上的写着‘公正清明’的牌匾,在张定城低沉的怒斥中缓缓伏下了身子,额头贴到地上,紫木兰花簪子从鬓间滑落,发出珠玉清脆的断裂声,张吟湘浑身一震,好像从佳人才子的清梦中惊醒,在这碎裂声中,哑声道,“……知晓,是我父亲……”
  黄章,“你且慢慢说来。”
  张吟湘的证词、张定城的杀人动机、秦初新买|凶杀人的坦白、尸体上残留的七百多道伤痕、嫣嫣如血的相思红豆、匆忙写下的半张残纸、临死交付给秦初新的账本和深埋在泥土里名单和票据,所有纠缠在一起的乱麻终于被抽丝剥茧穿了起来,与杜云等人的推断如出一辙。
  尸体开口说话,却用沉默与生人两两对望,蓄意谋杀背后的隐情和谅解已经分不清对和错,只余下清规戒律断定还活着人的罪名。
  所有证物证人陈在皇帝眼前,张定城心有不甘,在龙颜大怒下颤颤巍巍,企图为自己做最后的狡辩,却被皇帝厉声喝之,君王眼里的失望和痛恨令他心惊,往前看,是女儿心如死灰孑影萧条,往后看是狼狈之徒自顾不暇冷汗涔涔,他身上用权力地位和金钱野心撑起的脊梁骨轰然倒塌,一瞬间好像被抽去了精魂,老了不能再老了。
  张定城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捏死一只蚂蚁,摧毁了自己多年建筑的根基,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他将脑袋贴着地面,声音苍老无力,“皇上……皇上饶臣一命吧……”
  杜云直起脊背,侧头看着苍老萎靡的礼部尚书,想起被压迫被隐瞒欺骗的的寒门学子站在高墙琉璃瓦殿下看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荣登大殿,想起高宸枫从一贫如洗的的书生到风光的督查院右副御史——谋杀案只是个开端,后面还有更多腌臜不堪的帐要算。
  一审过后,高宸枫案尘埃落定,黄大人当朝宣读皇帝旨意,收张定城入狱,抄张家府宅,旁系嫡亲有涉案者入狱定刑,无牵扯者一干降职惩戒,彻查高宸枫账本和票据中涉及官员,严加惩治贪污受贿、买卖官职,实行连坐,纠察朝廷纲纪。
  圣旨听到一半,图柏就把千梵拉出去逛集市了。
  帝都的集市又大又热闹,远处十万参差屋脊连绵起伏,近处商旗飘摇,人来人往,琳琅满目,图柏买了三串鲜红欲滴的冰糖葫芦,给了千梵和他身后跟着的小和尚一玄。
  三人举着糖葫芦在息壤的人群里穿梭,看热闹。
  “集市比大理寺好玩多了,到处都是人。”图柏挤在人群里,侧头说道,咬掉一块山楂含在嘴里。
  鼓起的腮帮子使他瘦削锋利的脸庞缓了线条,显得还有几分可爱,千梵在心里默默将成熟俊美的图哥哥换成了毛茸茸长耳朵的白兔子,手指一时起痒,很想摸摸那一头柔软的头发,撸几下兔子耳朵 。
  图柏兴致勃勃围着耍猴、杂技、吹糖人、变戏法看,时不时买些小玩意往兜里揣,打算等回洛安当礼物送给孙晓师爷和衙门口的小孩,手里拿个小号子,坞——坞——吹个不停,“这个不错,等我回去送给灶娘,她一吹,我们就滚去吃饭。”
  千梵见他满脸即将要回去的期待,眼神黯了黯,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人群喧闹,他刚开口,就被淹没在了笑声和掌声中,只好抿下唇,看着身旁的小和尚,收起了心思,专心致志陪图柏逛街。
  图柏走的一身热汗,老远看见路边清闲的地方甜水铺子,打算带人去买来尝尝,被安静跟在他身后的千梵扯住了袖子。
  “嗯?累了么,我们去吃元宵。”
  这种场合,千梵是一向不开口的,跟个家长似的只负责掏钱、帮忙拿东西,这回破天荒的说了话,指了指一堆小孩围着的地方,矜持的表示自己想去那里。
  图柏一笑,带人挤进去,看见摆了一地的小玩意,每个中间隔着相等的距离,小贩手臂上套着许多藤编的圈,正向每个凑热闹的人兜售圈子。
  “十纹钱八个,套中就拿走,客官来几个玩啊。”
  图柏惊讶挑起眉,“想玩?”
  千梵清澈的双眸望着他,脸颊莹润如玉,用目光示意摆在最远处的一排小竹笼子,不大好意思的小声说,“把那个送给贫僧吧。”
  小竹笼子里关的是巴掌大雪白的兔子。
  图柏的眉尖来回跳了跳,望着眼前俊美好看的僧人,无言了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心想“我最想送的是我这只兔子,不是那几个小家伙。”
  不过他喜欢宠着自己的人,立刻买了二十文的圈子,十只分给一玄小和尚,自己手里留十只,全部拿来给千梵套了兔子。
  千梵本来只想要一只,没想到图哥哥在玩耍上面极有天分,十只套圈指哪套哪,临走前摊主哭丧着脸用一只大笼子将图柏套来的十只小兔子装到了一起。
  “还想要什么?”图柏问。他们终于挤出人群坐到了路旁的甜水铺子里,图柏将竹笼子放到桌上,从笼子缝隙探进去两根手指,扯着一只小兔子的长耳朵欺负。
  千梵看着这一大笼的兔子,哭笑不得从他里救出小耳朵,趁一玄去付钱转过了身,在图柏脑袋上飞快摸了一把,然后十分正经道,“不了,十一只够多了。”
  图柏疑惑,“十一只?”
  千梵眉眼带着一点狡黠的笑意,青裟垂顺,双手合十,温声道,“贫僧家中还有一只,施主不知道吗?”
  那真是太不知道了,图柏根本就没料到千梵还养了一只兔子,一时间被他金屋藏兔给弄得心里不太舒服,若他是个人,你养只兔子就养吧,没什么醋可吃,但他也是个能被藏一藏得兔子啊。
  他不是他第一只兔子,也不是他第十一只兔子,图柏心里憋闷了。
  千梵看他这样子,笑意忍不住从眼角唇角倾泻,手指摩擦着佛珠,低声说,“施主不是喜欢兔子吗。”
  图柏愣了下,第一次自作多情的有点不确定,“你是因为我才养的?”
  千梵垂眼看着端上来的甜水,取过糖瓶给图柏放糖,声音从腾腾热气飘出来,带着一股甜甜的低沉,“不然呢。”
  图大爷顿时眉开眼笑,连带着看那一笼子兔子都顺眼多了。
  给我养的。
  他们在甜水铺子里要了三碗元宵,遇见路上卖菜的,顺带买了五六根胡萝卜,让图柏和一笼兔子分吃。
  待吃的差不多,图柏一抬头,看见对面的人凝望了他不知多久,“心肝儿,图哥哥是不是特好看。”
  “噗——”一旁的小和尚被呛了一下,低着头手忙脚乱的擦嘴巴和桌子,“对不起师父。”
  图柏递给他一张帕子,拍拍小和尚的肩膀,冲千梵眨眨眼,“欸,小家伙,你还要跟你师父好好学学。”
  千梵耳根有点热,没比小和尚好上多少,都是亏图大爷常在他面前说不要脸就不要脸浸- yín -下才勉强对这个词有了点免疫。
  “等我们回去,新衙门应该盖得差不多了,我去搭个窝棚专门给这群兔子住,你说好嘛。”图柏懒懒散散坐着,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放松。
  千梵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了,“施主,贫僧怕是不能和你一同回洛安城了。”
 
第47章 相思毒(二十一)
  这句话让图柏明媚的心情顿时不明媚了, 眯起眼睛,露出一点凶光,想起他们刚来帝都的第一日皇帝说的话,“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图柏一脚踩在凳子上, 低声说, “那我们私奔吧。”
  坐在一旁的小和尚第二次喷出了饭,图柏看也不看他,丢过去帕子,指了下旁边的桌子, “小东西坐那儿去,我和你师父有话说。”
  一玄深知再听下去自己怕是要喷饭而亡, 用帕子慌忙擦着下巴, 合十双手对千梵道,“阿弥陀佛, 师父我、我……”
  千梵嗯了声, 一玄便抱着自己的碗飞快坐到了一旁。
  图柏挪到他身边, 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千梵的下巴, 将他面朝自己,用蛊惑的声音道, “嗯?私奔吧, 好不好?”
  这只妖精满眼的跃跃欲试, 千梵将自己的下巴从他手指上移开, 伸手握住他的手罩在宽大的袖子里, “贫僧若想走,无人能留得住。”
  图柏收起笑意,认真看着他。
  “有些事要留在帝都处置。”千梵不欲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不想这只妖精和凡人之间的权贵相争有太多的纠缠,罩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摩擦着图柏的手心,他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在袖子里将自己的手与他十指相握交缠在一起。
  他们的手藏在袖子里,就像两个人各自放在心底的这段感情,深情而又隐秘,图柏眼睛发亮,用力握住他的手。
  千梵抬头笑了下,低声说,“等贫僧处理完了,会回洛安寻你,到时候贫僧……我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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