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乱 作者:lyrelio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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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乞萨看他一样一样拿出些吃食来,这便皱眉:“谁吃你们汉人的东西?!”
王弗居便放好菜食,又自盒底拿了一壶酒来:“大王子且尝尝可好?若是不好吃,便是吐在弗居脸上也没甚麽打紧。”
哈乞萨这就无奈,王弗居便将筷子塞到他手里:“来吧。”
哈乞萨皱起眉头来弄了一点儿入口,王弗居轻笑道:“如何?”
哈乞萨啧啧嘴,便又赌气一扔筷子:“难吃!”
王弗居这就呵呵一笑,用筷子挑了一点含在口里,这便过去搂了哈乞萨的脖子送进他口里。哈乞萨这就如火烫到一般将他推开跳起来:“你干甚麽?!”
王弗居耸肩一笑:“我是王子的男宠,自然该伺候您饮食起居。”
哈乞萨看着他拾起地上的筷子,这就皱眉冷笑:“谁不晓得你是埋伏在我身边的眼线?眼下我们是不成了,我这个甚麽狗屁大王子,只怕连命都留不住了。”
王弗居这便过来轻声道:“弗居正是为此事而来。”
哈乞萨看着他:“你想弄甚麽?”
王弗居只一笑:“大王子莫非忘了与太师之约?”
哈乞萨恨声道:“便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上了你们的当!”
王弗居柔声道:“大王子,死者已矣哀怜何用?”
哈乞萨想起父亲弟弟,便又满腔怒意,指着门口便道:“你给我滚!”
王弗居看住他道:“若是如此就灰心意懒,大王子便也不配称英雄。”
哈乞萨瞪起眼来看住他:“英雄有甚麽用?难道能叫我父王王弟活回来?”
王弗居眯着眼睛道:“便不是不能活,总可手刃仇人!”
哈乞萨一愣,王弗居便又靠他近些:“大王子可想过,按着太师的谋划便是万无一失的,都是赵壑那厮搅局,才叫咱们功亏一篑。”
哈乞萨垂目不语,王弗居便又拉着他手道:“大王子,你以为赵壑是甚麽好人不成?便是此番你活了,他又会轻易放过你?”
哈乞萨摇首道:“赵壑不是那样人。”
王弗居失笑:“大王子,你真是心思纯净,叫弗居自愧不如。”这便攀上他肩头贴着他耳朵吹气,“大王子可知,他赵壑能有今天,便是张开两条腿换来的呢?”
哈乞萨一愣,王弗居已是探手入怀摸他身上:“大王子,便不是弗居说甚麽有的没的,这男人与女人,总还是天差地别的……”这就解了他衣襟舔吮起来。
哈乞萨只觉着身上一颤,忍不住推他:“住手!”
王弗居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大王子,便是活下去放有机会。无论是手刃仇敌或是沙场一较短长,只有活着放有机会!”
哈乞萨这就一愣,看着他道:“你便是为何要与他为敌?我不信你只是为了甚麽太师的,分明你恨他入骨!”
王弗居这就垂目半晌方道:“大王子,你可记得以前弗居给您说过个故事?”
哈乞萨点头:“记得。”
王弗居轻轻一笑:“便也没甚麽。那个男子自然是我父亲,我父亲入了军中骁勇善战,本是前途无可限量,可他随赵壑出征时竟被误报……你说,我便是一下子失了父亲母亲,如此大仇怎能不报?”
哈乞萨皱眉道:“那也不是赵壑的错儿……”
“大王子,他是主帅。弟兄们随他出生入死,就是用脑袋给他铺成的锦衣玉食之路,他却草菅人命!”王弗居便又一笑,推着哈乞萨望榻上一躺,这就居高临下看着他,“大王子,便是与我做个约定吧。”
“甚麽约定?”如今的大王子一听这两个字便是浑身难受。
王弗居轻轻解了他衣裳:“大王子可信,便是我王弗居与他立在同一位置,我不见得输给他。”
哈乞萨看着他将自个儿的衣裳也脱了,一身细皮嫩肉在烛火下盈盈发亮,不就怔住,心里腾起股子别样之情来。
王弗居往下摸着他那话:“大王子,我随你来此,自然得有始有终。不是为着太师亦不是为着甚麽江山社稷,便是为了咱们俩。”
哈乞萨眯着眼睛道:“甚麽咱们俩?分明是为着你,也是为着我自己。”
王弗居轻轻一笑,往下含住他那话:“说的极是,大王子……”
哈乞萨这便往后一仰头,只觉得全身都烧起来一般,这便握住王弗居的肩膀用力拉转下来。王弗居往上看着哈乞萨的眼睛只轻声道:“大王子,便是轻些。弗居这身子可没给人碰过……”
哈乞萨俯下身去,便见两个浅浅的影子印在地上。
“你说这大半夜的王弗居找哈乞萨做甚麽?”赵壑歪在榻上,一口一口喝着菽华道长喂来的药。
菽华道长淡淡道:“想知道?那就去听啊。”
“这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赵壑呵呵一笑,却又呛了,连得咳嗽数声。
菽华道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便替他擦了:“你也三十老几的人了,怎的还是这般毛手毛脚?脑子长到哪儿去了?”
“除了那点儿事儿,我还会甚麽?”赵壑自嘲一下。
菽华道长一听这话便默了,喂他吃完药半晌方道:“三郎,你便已破戒了。”
“甚麽戒?杀戒?”赵壑挑眉一笑,“你便以为躲在那宫里就是皇天后土无法无天了?美得你!”
菽华道长听他说这话尾音上翘便是媚从骨子来的,这就心神一荡忙的稳住:“你也别得意,虽说北戎收入不在话下,可是王太师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和我都想控制着哈乞萨,不为别的,便是为他心思单纯。可是季颀啊,你晓得,这一仗我是输了的。”赵壑苦笑一声。
菽华道长看他一眼:“便是晓得要输还做?”
“为着瑞儒,一切便也是值得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在先帝时便是宠冠一朝,皇上也是喜欢你的。你安生些,不要卷进嫡子之争中不是更好?”菽华道长叹口气,“我就不懂,你怎麽又给自个儿找麻烦呢?”
赵壑叹口气:“我看着瑞儒,便觉着又是望见先帝小时候儿,又是看见微生小时候儿……你叫我怎麽放得下?”
“我晓得瑞儒自小亲近你。”菽华道长再叹一声,“可你分明也晓得皇上忌讳这些事儿,你还参合进去?皇上早就疑心你与先帝的,瑞儒再大些又会怎麽想?你这是吃力不讨好啊!”
“最后……不过是里外不是人罢了。”赵壑淡淡一笑,“我只是觉着微生小时候儿受那麽多苦,不想他儿子也……”
“赵壑赵壑,该说你聪明反被聪明误麽?”菽华道长低下头来,“便是皇上那儿你怎麽说?皇上多疑,你多虑,分明你是极爱皇上的,为甚麽偏扯上这些事儿呢?”
赵壑惨然一笑:“季颀,你便是知我。我纵是多敬先帝,亦只能说替他守着这江山社稷……我便是如何爱着微生,便是亲口告诉他了,他也是不信的。又何必呢?信或不信,便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菽华道长看他面上神色落寞。便又不知怎生劝解了。
诸位看官,便是人苦生,生苦情,情苦不明。这究竟后首儿又生出甚麽事儿来,咱们下回“情如风吹雨打 义似漫山红花”再说!
第三十六回
诸位看官,便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又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怎不得事事随心所愿。便说这转眼时光流转,赵壑留在北戎之地就又月余。一边儿安顿民生,一边儿整顿军务,与此同时将此事细细写了折子送交京中。其中自有不便细表之节,譬如安置火药之细节,穆萨江挟持自个儿等事儿,赵壑统统一言带过,只将北戎目前人口、牛羊数目、军士装备等整理成文送京中,便又拟了一份折子,单表此行齐瑞儒临危不惧颇有大将之风。待得信使出行,方长舒口气。
菽华道长立在他身后:“赵大人,如今打算怎麽办?”
“便也由不得我,这还得看皇上的意思。”赵壑叹口气,拢了拢衫子,“这几日王弗居与哈乞萨不是在谋划甚麽麽?且看看他们唱甚麽戏。”
菽华道长望着远处牛羊:“为何不杀了哈乞萨,一了百了?”
赵壑笑而转头“道长这也算是出家人说的话?季颀,还是罢了吧,随我回京重掌兵部。”
菽华道长垂目道:“你便总有出不完的事儿,贫道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的。此次若非你拿那事儿来说……”
赵壑叹口气,看着他歉然:“季颀,我不是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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