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王爷的宠妻+番外 作者:北方烤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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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征不怎么能够使得上力气,咳嗽一声震的心肺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身, 胸间斜缠着厚厚的白纱布,猛然想起那只从后面突如其来的箭。
“王爷,快把药服下去。” 丁甬把药倒进碗里,扶他坐起身, 本想要端着碗喂他喝药,元征推辞,自己一手捧着碗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最后转了转碗底,一口喝完剩下的黑苦药汁。
“战况如何了?” 元征嘴唇泛白,无力的问着丁甬,胸腔内阵阵作痛。
“咱们又赢啦,章将军指挥得当,二位军师有勇有谋,将士们杀的痛快。王爷,那利箭将将是擦着您的心口过去的,您还是多休息休息,早日养好伤。” 丁甬苦口婆心的劝元征,他从小生在王府家,看着元征一点点长大,他家王爷自从成年后,为人越发清冷,也越发的强硬,实则是个让人心疼到底的孩子。
元征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朝丁甬摆了摆手,“我休息?我若休息了,谁来镇守凉边?他元晟就是想让我彻底休息,你看这都过了多少日了?我要的人还没到。” 昔日那俊气非凡的眉目硬气的很,这时因为生病闲的十分无力。
丁甬叹气,扶着元征又躺下,拎着药罐子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我本来预备的草药有些紧缺,要派人回去再取一些来。”
元征躺着冥想了想,招丁甬到他跟前来,“你代我写封家书……”
胡彦在家里三五日跟在武仪夫人左右,虔诚念经写字,不过几天便耐不下心来总担心元征会不会发生意外,日日夜夜盼着元征的来信。
管家接到门口传来的消息,连忙招了几个小厮来去王府库房取药材,胡彦坐在庭院下反反复复看着元征前几日给他寄来的家书,看见家里的下人忙活着,觉得蹊跷,拉了管家一问才知道药材是往南陲送的。
“你可有王爷的消息?” 胡彦扯着管家的衣裳不让他往大门口走。
丁管家耸着背,“少爷,王爷只是叫人传信来让老夫送草药,别的事一概没有告诉我呀。”
胡彦撅了撅嘴,松开管家之后心中又来了主意,他实在是等的太烦了,心里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偏偏还没有人给他传点消息。
把他逼急了,胡少爷只好铤而走险。
一把刻木头的短刀挂在腰间,剑袖青衣套在身上,为了让他看上去厉害些,胡彦又绑了块黑布在脸上,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识架着元征的老“伙计”偷偷溜出王府,运气好的竟然没有一个小厮看见他。
出了巷口,胡彦顺着他看到的方向走,马儿虽然老了,却是依旧威风凛凛,胡彦从前骑过它,却都是在元征的守护下。越想事情越让他挂念远方的男人,狠狠心,抽了一鞭子马尾,嘴里有模有样的“驾、驾……”
身后的侍卫和他保持着一户距离,目光集中的盯着胡彦和他身下的骏马。
“我们就这样擅自暗许王妃独自出门?”
“说你呆还真是呆,你看不出来,王妃的去向?”
两人双目对视。
运输草药的车队走了两天,胡彦也就在后面偷偷摸摸跟了他们两天,他并不知道,自己也被后面的人暗中保护了两天。
一路风霜,胡彦睡觉都只能捡棵老树从家里包好的糕点和干饼还剩下一些,水已经在到达南陲之前喝完了。幸亏他们一路沿着河水。
几个王府的小厮送完了草药原路返回,胡彦初来战场看着一个个均一致的营帐晕了头,后面的两个“暗卫”再不在暗处行走,下马见了胡彦,带着定王妃去找王爷。
胡彦欢喜的很,只惊叹他竟然这么快便被人认了出来,他的脸明明还挂着黑布呢,哪里知道,人家两人在他这几天里在哪棵树边小解过都明了的清清楚楚。
外面的行军阵列整齐,看的胡彦心惊胆战,他在心里忐忑的想象着那打仗的激烈场景,不由得心神一颤。
领着人走到主将的营帐前,两个侍卫又烦了苦,他们贸然“带着”定王妃来到战场,王爷会不会怪罪他们?彼此又对视一个眼神。
胡彦看着他左手边的侍卫掀了营帐进去,另一边的侍卫守在原地不动,他刚要迈出一条腿,便被那人拦住,“王妃,里面或许在商论军机要务,还请您在外稍等。”
他没起什么疑心的嗯了两声,摘了自己的“面罩”拿在手里。
帐子又被人掀开,胡彦的嘴角已经上扬了。
“王妃,王爷请您进去。”
“好嘞!” 盼夫君要盼成个怨夫的胡少爷终于能见到自己的夫君,大大咧咧“钻进”营帐里,身后的两个侍卫趁机快走开。
原以为他的夫君会走上来迫不及待的紧抱他,映入胡彦眼帘的却是他的好夫君坐在行军床边刚下下地,上半身披了件外衣,大大的敞着胸口,里面隐隐约约裹着个素色的布。
再看那人的脸色,胡少爷急了,往地上使劲跺脚,满脸不悦道: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受伤的吗?”
元征不仅脸色不好看,心情也不好看,撑着身体站起来,和胡彦同样的不悦,“你不是也答应了我,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去,不会胡乱出门?”
元征的嗓音比平常沙哑了些,胡少爷心里疼他疼的不行,嘴上的唇瓣依旧撅的高高的。
“到了这里还跟我闹脾气?嗯?” 元征一步一步向他缓慢的走过来,他的眼里透着股气,气胡彦怎么不听他的话,气那两个侍卫怎的这样不理解他的命令,可是终究抵不过胡彦站在他眼前得惊喜。
然而惊喜归惊喜,元征该生气的还是生气,刚要开口给他的卿卿小心肝儿讲讲道理,一声闷咳从喉咙里冒出来,下一刻,元征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胡彦本来还不打算理他,听见元征咳嗽立刻扭头看着他,小脸皱的紧紧的,“怎么了怎么了?我去叫丁大夫!” 转身便要出门,被元征另一只手抓着手腕,他急忙转过身,“唔,你有没有事啊?”胡少爷都有哭出来了。
元征咳完便再无异常,他看着紧张的不行的胡彦,下一刻又装作脆弱的样子,“别动,我只是太想你了。” 说着慢慢俯身抱住了胡彦。
“不行!你莫要抱我!” 胡彦不敢推他的胸口,双手抓着元征的肩膀分开两人,又伸出手去扒元征的外衣,看见里面的纱布上渗着淡淡的血迹,又颤颤巍巍的看着元征。
“你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看着胡彦小媳妇儿的模样,元征哪里还敢继续装下去,就是严重也不能说严重,弯着唇角摸摸他的额头,“小伤,养几天便好。”
胡彦不信,可他又不能出手打他,再次狠狠地往地上跺了两脚,“骗子!”
元征的脸色还是有些憔悴,完完全全地学着胡彦的样子照做了一遍,又看着胡彦哀怨道: “骗子!”
平日里严肃不堪的定王爷竟然做出来这样娇俏的言行,让胡彦哭笑不得。两个人十几天未见,哪里还轮的上说道谁的不是,勤勤恳恳的胡少爷万分小心的扶着元征坐会他的行军床上。
元征看着胡彦过于紧张,抬头又摸了摸他的脖颈,“一路上辛苦。”
胡彦先是咬唇不肯回话,被元征用手指捻着他的嘴唇,“我这两天都没有吃饭。”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军中的厨子给你起个小灶。” 元征看着他风尘仆仆的小脸。
胡彦原本还想点个鸡腿什么的,可是一想到外边的大军,又有从前元征和他说过的话,便不好意思开口去了,拉着元征的手掌划拉,“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元征用黑眸紧紧盯着胡彦,心想他的卿卿似乎又长大了些,过后一手拥他入右怀,“好,我们喝西北风你也跟着喝西北风~”
胡少爷的嘴巴再一次撇下去,不至于如此惨烈吧。
京城,韩逊自国丈府回到自己家里,韩钰一大早便在等着他哥哥回来了,看见韩逊被国丈府的软轿送来,连忙跑过韩逊身边。
“哥,那个司马鉴,他没拿你怎样吧!”
韩逊任由自家小弟在他身边左绕右转,径直往书房走,“他能拿我如何?”
韩钰没了话说,安安静静的跟着韩逊走。韩逊急着给元征写信,他可以认定,司马家和氐羌首领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来往,之后再通过南陲才起的战争,这不可告人的背后,便是人人皆知的原因了。
国丈一家妄图叛国谋反,罪不可数,若是这罪真的被定下来,恐怕要牵扯不少处在司马臣如庇佑下人,这其中,威武群臣包揽过半,氐羌则是整个部落。
司马鉴向南陲派了十万大军,这其中还包括元征想皇上要求的他那五万亲兵。
南陲战事,若赢,元征定会加官进爵,只恐怕司马家会从中作梗,又拿十万亲兵说事,把七年前的荒唐案再重演一次。
可这仗若不赢,那就是氐羌攻陷大明的江山,元晟又要另派别的将士来抵挡,到时候,其他边关亦有失手,凭司马家和氐羌的来往 ,最后的局面恐怕更加难以控制,司马臣如借此“良机”篡位也不是不可能得事。
到时候,他们和元征也不过是颗反正都要利用的棋子,仗事赢或者不赢,于他们半分好处也没有。
信使架着千里马疾驰而走,韩逊吊着依旧疼痛到底双臂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盼着元征在大军到场之前收到信,南陲的战事早些处理完,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这些人齐心协力,殊死一搏了。
理清了正事,韩逊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那个人的面容,他们俩都是清冷的姓子,若细细的分别,他是清淡,司马鉴那人便是冷酷。
“我若是死在那地方,你是否替为我哭一场?”
“国舅爷话说的有趣,你我二人一步沾亲二不带故,下官怎的就要为您哭?”
那人轻笑了笑,“好一个不沾故。” 仰头饮酒,再无多言。
☆、折我沙,灭你城。
虎纹军帐内。
“氐羌小族, 几日之内便攻我军数次,若论战术,我军胜一筹,论勇谋,我军更不必那群蛮子差劲,他们能使得出放暗箭这一策,实在是令人费解。” 孔效坐在一侧说道。
元征靠坐在座上看了看孙维, 老军师眯缝着眼睛,良久才说道: “若以一方的能力达不到如此,或许是请了援客。”
孔效皱眉看着自己的师傅, “边陲战役悠关国家和一方黎明苍生,谁又想要去蹚这一趟浑水?”
不等师傅给他解答,元征便缓缓的说出了答案,别人蹚是浑水, 可是若是这浑水里的臭鱼烂虾自己搅和,那可就不嫌脏了。 ” 他看着一旁桌子上自己的药罐子。
怪不得他向皇帝要的兵力迟迟未到, 原来是叫有心人给他拦了,元征冷哼,心里对那些个有心人和他们的打算理清的明明白白。
司马臣如不亏是个狠毒辣的老狐狸,竟然又想解决掉他这可绊脚石, 还想把天下揽入他的囊中,好大的胃口。
韩逊的书信隔日到达元征的手中,两个人的想法一致,英雄所见略同, 元征惊喜他有这样精明又大义的盟友,连夜和军师副将们商量策略,又把结果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此时,从京城派往南陲的十万大兵才走了三日,离南陲还有半程多的路。
岑进作为这次的同领,带着所有的军资粮草和十万人往元征的主场赶,他心里也悬的慌,朝廷看他十年如一日的叛徒,怎的这次司马鉴大方任他为统领,也不怕,他撬了司马家那五万兵部的兵力。
然而事实证明,岑进想多了,那五万兵力哪是帮手,倒不如说是司马鉴派来专门拖他们后退回程的。
边疆战事紧急,五万定王亲兵着急燎火的想要日夜兼程,偏偏那另外五万兵娇贵,又嫌行军路途遥远休息不够,又嫌他们准备的粮食粗糙,影响他们行军的速度。偏偏还要和友军对着干,十万兵分成人数均等的两股,一路争执,八日之后骑马终于到达南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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