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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王爷的宠妻+番外 作者:北方烤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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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因缘邂逅 婚恋 天作之合

  元征一张脸猛的抽搐,他虽然感觉到了疼,但也不至于如此严重吧,“瞎说什么,为夫好的很。 ”
  丁甬端着托盘进来,刚好听见他们方才的对话,笑着把药碗端过来,“老夫都和王妃解释过了,他非不信,说我们大家都在安慰他。” 
  元征也笑,干涩的嘴唇泛开了白皮,被胡彦使劲的扶起来后靠在床头,一个人也不叫胡彦喂他,举着碗大口大口喝下去。
  “再服几帖药便可下地了,切记莫要乱动身子才最紧要。” 丁甬唠唠叨叨地嘱咐完出去,留下“重逢”的二人好好温存。
  “我被人捂着口鼻掳过去的,进了他们的帐篷,就有人往我嘴里喂了颗药,再之后我便睡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胡彦和元征十指交缠。
  “苍天保佑,让你现在又好端端安然无恙的留在我身边。” 元征后靠着床头,一双黑眸专注的盯着胡彦看,死也挪不开。
  “丁大夫说我那些时日什么也不记得的了,你还要叫我如何吃饭,如何穿衣。”
  “嗯。” 元征朝他微笑,点头。
  “那岂不是变成傻子了?” 胡彦嘟嘟囔囔。
  “谁说傻,
  
 
  ☆、尘埃落定
 
  过了晌午, 韩逊韩钰来探望元征 看见胡彦已经恢复了常人一般,不禁为这两口子夫夫鼓掌。
  “我还以为,从此以后,都要唤你小嫂嫂了呢。” 韩钰眼睛睁得大大的,围着胡彦一圈圈的看。
  “咦~你还不如喊我一声大哥呢。” 胡彦十分嫌弃韩钰刚刚对他的称呼,看来他傻傻的那几天没少做傻事,都从嫂嫂变成“小”嫂嫂了。
  韩逊看着胡彦他们二人愉快的讲话, 转过头来看着依旧靠在床头不肯躺下的元征。
  “我本来未想告知老师,我们的计划,若我们失败了, 他老人家该担心了。” 韩钰看着元征正色道。
  “他总会知道的,纸包不住火。” 元征眼睛追寻着胡彦。
  “我也是担心老师得知了你不在的假消息难过。” 
  元征笑了笑,拍着韩钰的肩膀,“上次离京前, 我便同他谈过,不必担心这些。” 
  韩钰长呼一口气, “司马臣如已经如实招供,皇后凤印上交太后,司马鉴上且留在朝廷。八年前的事,是不是该翻一翻了?” 
  胡彦原本在和韩钰吃点心, 听见韩逊说到七年前,忽地插了一嘴,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七年前的事,说来简单, 元征随父出征,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司马氏封后,司马臣如刚执掌六部总管,野心勃勃,集结朝廷一帮臣子拉拢势力,仗着永安王府没了家主,打压元征这颗刚要上升的日头。又因新帝上位,对朝堂政史盲目,才叫司马臣如得了逞。
  利用兵权独大等由头给元征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说他欲有篡位之妄想,害得元征被关在天牢数月,饱受□□。最后还是元晟心软,贬了元征去凉边做个闲散王爷。却没想到七年之后,被坐实了篡位之名的却是司马臣如这个喊捉贼的贼人。
  天道好轮回,遮天的国丈气定神闲的坐在众关把守的天牢内,方圆十里连个犯人都没有,一丝光线进不得,好一个镇定自若的老狐狸。
  伤口未恢复好的元征命人搀着自己走进来,胡彦在王府死活不许他今去找司马臣如,没抵过元征的执拧,况且元征还不许他跟来,这会儿正气的在家里躺着剥干果吃。
  元征让人侯在天牢门口外,一个人稳稳当当走进阴暗的牢笼,背影在朦胧的光线里有些恍惚。
  一旁的狱卒打开牢门,恭恭敬敬站回在岗,元征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自己面前闭目的司马臣如,临死还能如此淡定,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是否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安。
  “老狐狸,你还打算再浪费几日天牢的牢饭?” 元征沉声道。
  坐在地上的司马臣如依旧不肯睁眼,“那就要看定王爷的心情了。” 
  “呵,司马臣如,现如今明白如背锋芒的感觉了吧。”
  司马臣如不说话了。
  元征撩襟蹲下,看着司马臣如头上糟乱的花发,目光狭促,“你可知,八年前我被你和你那羽党污害的光景?” 
  他瞧着着老狐狸眼角搐动,随后接着道: “我父亲战死沙场,三十万大军班师回朝只剩十万有余,我和我那兄弟们连贺酒都没来得及痛快喝一场,就被你一个有心篡位的名头捅进这里,你可知,我当时的想法?”
  元征的胸口作痛,嗓音提高了些,八年前那半年的牢狱之灾他没齿难忘,不是因为屈辱,而是发自心血的愤懑,他愤的是小皇帝的握不住王权,怒的是朝廷风气一头倾向佞臣,悲的是那些战死沙场未能魂归的将士和他父亲。
  “二十余万冤魂因你一句有心篡位而背上叛徒的名声,早些下去地狱吧,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元征阴森的朝他笑笑,继而司马臣如睁开了浑眼。
  “阎王早已摊开了生死薄等你下去找他,下面的厉鬼炸好了热油等着把你放进去,抽了你的臭皮囊和筋骨,把骨血当柴火烧。”
  司马臣如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忽而觉得身后一墙的黑暗都是阻拦厉鬼的高墙,说不定就就在元征走后,那些红眼碧发的恶魔就会把他带走。
  “你…你……” 
  元征唇角勾着邪笑,看着结巴说不出话来的司马臣如,“怎么?这就害怕了?国丈莫担心,这牢里的鼠崽子饿的很,你很快就会被它们先分食,到时候下不下地狱,我们来世在会。” 
  他说完便不再多留,看了最后一眼老狐狸,那人面色惨淡,身后的干草堆内有微小的起伏,司马臣如还坐在原地,没意识到一点危机。
  元征走出牢门,狱卒重新关上锁恭送定王离开,司马臣如还未站起来,便感觉后背贴着肉身有东西钻进来,随后便是锐利扎进后脖颈,那是一只常年活在阴暗角落的毒蝎子,巴掌大小,靠着蛰捕老鼠过活。
  现在剧毒尾巴扎进人身血脉,等喝够了司马臣如的血才爬出去,被它吸食的司马臣如连换气的机会都不曾有,喉咙刹那间便像是被完全遏制,不到一刻钟四肢抽搐无力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七窍流血还明目,眼睁睁的看着草堆里冒出一群老鼠,分分爬在他身上各处啃咬。
  报应啊。
  牢外晴空万里,元征乘软轿回府,老狐狸终于除掉,心头大患解开,元征再无牵扯,只剩下家里一个需要宠爱的小少爷。
  京郊外的民巷,尚书韩逊奉皇命来收回贼子司马鉴手中的兵符,从前的气派家室荡然无存,司马鉴一人因职务脱了罪名,只携带了自己的贴身物品搬到这里住下。屋内一眼扫过去任何东西都没有,从前光鲜亮丽名声远扬的国舅爷现在一穷二白。
  司马鉴从唯一的包袱里拿出号令御林军的玉佩和兵符,两样东西一黑一白透着晶莹放进韩逊的手里,司马鉴目光深沉落在韩逊脸上。
  韩逊就是那谦谦君子的典范,和他人相交情义淡如水,向皇上进言循规蹈矩,脸上从始之中挂着处变不惊,悲喜自容的镇定,这样的君子有什么才能够触动到他的真心面目?司马鉴不得知,目光如炬地盯着韩逊侧脸的鬓角。
  “还望司马侍郎真心改过,为我大明效忠。” 韩逊把兵符和玉佩收入囊中欲转身离开,又被司马鉴出声喊住。
  “不知尚书大人可否赏脸,与我这个罪臣共进午餐?” 司马鉴沉沉地盯着韩逊已经转过身的柳腰,宽大的关服裹在身上衬的韩逊有些瘦弱,绿松石银丝腰带一掐更显得他身条细瘦,柳腰盈盈一握,不过司马鉴的本意不在这里。
  “司马侍郎抬举,下官另有要事在身,恕韩逊失陪了。” 他一点都不想在和这个司马鉴纠缠,倒不是因为君子不与小人同流合污,而是答应了韩钰今日中午陪他去清心斋吃点心,小弟好不容易求他一次,长兄怎可拒绝 ,抬腿便要走出这压抑的屋子。
  “韩逊,” 司马鉴的声音急切了些,他从木椅上站起来,“用饭的时辰有什么要事?难不成要去和那些你新扶持上位的官员吃酒?” 
  君子握拳转过身,凝眉看着如此污蔑他的司马鉴,“司马鉴,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么叫扶持上位?他司马鉴当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的狗德行吗?
  一身玄服傍身的司马鉴神色逼戾,冷笑道: “是,我就是小人,怎么样,小人我请韩尚书赏脸吃个饭,韩尚书就不能答应?”  
  司马鉴简直是强盗逻辑,韩逊喉咙塞着话语,赌气和他出了民巷。
  这里离太傅府远了些,韩逊和司马鉴又僵持许久,现在回到家里找韩钰,恐怕清心斋的点心都已经卖光了,韩逊一边在心里默念韩钰莫怪大哥,一边跟着司马鉴进了家小面馆。
  小馆子人多热闹,繁杂的下不去脚,韩逊微皱起眉,最后还是司马鉴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带他坐下。
  忙不过来的小二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他们这一桌,嘴脚麻利的问了他们要的东西,又笑着一张脸请他们稍等。
  一个稍等便过了大半个时辰,韩逊早上只喝了盏清口的茶水,这会儿闻着四面八方的面香饿的紧,他两手正正经经放在桌面,尽量保持平静的等着上饭。
  旁边的司马鉴见状站起身,韩逊的视线转向他,顺着他走向面馆门外,待他再回来,手里多了个纸袋子。
  司马鉴走进把纸袋放到韩逊手边,韩逊打眼一看,原来是个芝麻烧饼,应当是刚做好,腾腾地冒着热气,芝麻香混着面香勾的韩逊眼馋嘴馋。
  可是韩逊并没有立刻动手,他一向矜持,这美味是司马鉴一个和他没什么相干的人买的,韩逊有些犹豫,随后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枚碎银子推到司马鉴的茶杯前,“多谢司马侍郎。” 
  司马鉴任凭那枚银子孤零零地摆在桌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韩逊,似乎要看着他一口口吃下那纸袋里的烧饼。
  韩逊是真的饿了,早上肚子里仅装着一杯茶水度过早朝和这半天的公务,待到处理完那些事又一个人骑马来找司马鉴取兵符,撕开那纸袋露出香喷喷的面饼,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咬进嘴里。
  “来喽~二位公子,您的牛肉面。” 小二端着方木盘走过来,两大海碗面放在各自身前,“客官慢用,我家的面头多着那。” 
  韩逊顿住吃烧饼的嘴,待小二走后又咬了一小口饼子,把没吃完的饼子放回纸袋,从桌面上的筷笼中挑出双筷子,慢条斯理地挑着碗里的面条,大半块烧饼填了肚子,韩逊觉得自己已经饱了七分。
  司马鉴见他斯文地挑上一筷子面条,吹了吹热气再悄无声息的吃进嘴里,和四周那些呲溜呲溜大声“吸”面的粗人差异显著,而后低下头沉默吃饭。
  韩逊果然已经快饱了,海碗里的面条未进三口便觉得腹内饱实,再处不下去另的。
  噤声吃面的司马鉴见他放下筷子也停住嘴,不禁道: “韩尚书原来吃的是猫食。” 
  “托了司马侍郎费心买来的烧饼。” 韩逊面无表情的和司马鉴对视。
  “男子,身强力壮是本分。” 
  韩逊皱眉,“男子,心胸宽广,胸怀天下才是本分。” 
  ……
  两个人说来说去都不像是在同一个话题上,唱戏都唱不到一块去,韩逊顿时后悔为何自己要和这个司马鉴置气,吃饭前就应当干脆一走了之,管他说自己什么,也不会在此刻和他推敲什么男子不男子的,司马鉴不就是想说他不想个真男子么。
  司马鉴沉沉看了他两眼,低下头吃饭,韩逊也没心情管什么礼貌不礼貌,提襟从长条板凳上站起来,“司马侍郎慢慢吃,下官先走一步。” 穿过热闹的人群大步流星往外走,再不管身后的司马鉴。
  角落里的男子低头吃完了自己的面,又端过对面的海碗,大口大口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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