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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番外 作者:莫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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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明皇,”严非台懒懒睁开眼,啜了口酒,“不过一介薄情郎罢了。”
  “薄情郎,”赵靖宣复举起酒盅,将酒饮尽,出神片刻,方轻声叹道:“怕也是帝王的无奈。”
  低头去看严非台,却见他已是倦极而眠了,赵靖宣兀自笑笑,又低头在他鬓发处亲了亲。
  十日后,翰林院侍讲苏远卿私改国史一案水落石出,个中种种皆乃误会所致,并无其实,苏远卿官复原职,苏氏一门亦得以平昭其冤。
  傅耽书站在夜色中,遥遥望着大理寺大门,寒风凛的刺骨,他再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只觉得一双手都要冻的失了知觉。不远处停着苏府的马车,车前挑了盏昏黄的灯,被风吹的摇晃不止,映的人也忽明忽暗,带了份说不清的凄楚。
  终于,朱漆大门缓缓而开,几个人影走将出来,为首的正是苏远卿与那右治狱,傅耽书忙走上前去,右治狱正与苏远卿说着什么,见他迎面而来,亦忙拱手作揖道:“卑职见过大人。”
  傅耽书与他回礼道:“治狱大人不必多礼,苏翰林这些时日全靠大人照护,傅某感怀于心,日后若有可效劳之处,定一进绵薄之力,以报此恩德。”
  那右治狱见执政大人竟如此礼遇自己,几欲感激涕零,抬头又见傅耽书一张脸几乎冻的失了色,不由惊讶道:“傅大人可是来了多时?这般的寒冷,大人又为何不去里内歇息等候?”
  “无妨,”傅耽书微笑道,“治狱大人事务繁忙,不便叨扰,如此,在下便先送苏大人回府歇息了。”说罢又向他一拱手,便同苏远卿一同向马车处走去。
  苏远卿方才一直静立在一旁听他二人寒暄,也未曾说话,此刻被傅耽书暗暗在袖中握了手,只觉得傅耽书一双手竟是比自己的还要冷,不禁抬头看了他,讷讷唤了声:“耽书……”
  傅耽书停下脚步,亦转头看着他,只见苏远卿脸色苍白,眉目间全是憔悴倦意,连嘴唇也不见血色,不觉心中猛的一紧,咬了咬牙,一把将苏远卿打横抱起,大步跨上马车。
  苏远卿本是体质荏弱,自从回了府,便一直精神不济,整日里昏昏沉沉,只卧在床上。傅耽书见他这样,倒是比先前更加忧心,日日前来探寻,请遍了汴京城的郎中,却也只说是侵了湿寒,须要好生调养歇息。
  转眼到了冬至,按照礼度,冬至日连同其前后两天,君王不再言及政事,百官需进宫朝贺。这一日,傅耽书费尽周折方寻得空子脱了身,便直直往苏府来了,天色已晚,他径自进得门来,也未碰见什么人,苏远卿府中仆佣本就少,此时更是处处透着一股冷清,全没有节日里的热闹喜庆。
  傅耽书步至厢房门前,见里面隐约透着点光亮,推门而入,见苏远卿拥了被子独自半靠在床头,手中卷着一册书卷,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着他走进屋来。
  傅耽书在床边坐下,接过苏远卿手中的书卷搁在一旁,握了他的手问道:“可曾用过晚膳了么?”
  苏远卿淡淡笑了笑,“整日里动也不动,又能有什么胃口。”
  傅耽书微皱了下眉,望着他仍是苍白的脸色,道:“无论如何,总该吃点。”又转头环顾四周,不满道:“府中的人,也不曾侍候你用膳么,墨童又是到哪里去了?”
  “怪不得他,”苏远卿道,“是我差他出去的,想一个人寻个清净,看看书。”
  傅耽书望了他片刻,低头叹了口气道:“远卿,你心中有何苦处,不能说与我听么?”
  苏远卿兀自苦笑一声,“却又有什么苦处,如今我其冤得雪,官复原职,圣上隆恩如此,感恩尚来不及,又有何可苦。”
  傅耽书低着头,笼在一片暗影中,看不清表情,许久方沉沉道:“远卿,你可是在怪我么?”
  苏远卿微微一怔,抓了他的手道:“这是在说什么,若不是你,只怕我此刻尚在牢中,怎会怪你?”
  “远卿,”傅耽书猛地抬起头,一把握住苏远卿的手,蹙眉道:“你心里有事,为何不能与我说,为何连我也要瞒?”
  苏远卿望着他的眼睛,顿了片刻,略垂了头轻声道:“耽书,我自少时便无心仕途,官场中的那些接人处事,周旋寒暄,样样做不来,只想着能隐居幽境,琴书终老,到而今,经此一变,对功名利禄之事,只觉得更是心灰意冷了。”
  傅耽书看着他茫然无助的神情,眉目间似也锁了层层哀意,亦觉得一阵心酸,不由得伸手拥住苏远卿,轻轻顺抚着他的后背,切切道:“我懂,我懂,你的苦楚,我都明了。”又握住他一双手,望了他的眼睛道:“远卿,你是因我才流连官场,既是如此,我答应你,若有一日可得脱身之机,便去官辞公,与你归隐林泉。”
  苏远卿看着他,淡淡道:“你悬梁刺股,寒窗十年,只为今日的一番荣耀,去官归隐,又可舍得么?”
  傅耽书苦笑一声,幽幽道:“我本一心渴慕沐恩而仕,光耀门楣,如今想来,却觉得这营营官场竟是事事疮痍,防不胜防,委实叫人身心俱疲,倒不如如你说的,你我携手而去,且向琴书深处隐,来的安心自在。”一手慢慢理着苏远卿的发丝,顿了顿道:“等变法之事尘埃落定,我便向圣上上书辞官。”
  “耽书。”苏远卿轻唤一声,定定看了他片刻,反握住傅耽书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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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关时候,汴京城下了场大雪,茫茫皑皑,一片丰瑞之兆。
  这日里,傅耽书处理妥手上公务便直奔了苏府,一派兴奋之情竟如同孩童一般,“远卿,远卿!”他边唤着边直直推门而入,却见苏远卿正坐在小几前与宋宁阁对弈。两人见他猛不丁地冲将进来,都愣了一愣,抬头看着傅耽书。
  傅耽书不想宋宁阁在此,当下亦怔了怔,讷讷道:“宋兄,宋兄几时来的?”
  宋宁阁起身笑道:“我下了朝便过来探望苏兄,也陪他解解闷,现下傅兄来了,便也该告辞了。”
  “宋兄这是做什么?”傅耽书忙拉了他衣袖,讪讪而笑道:“我方才失状,宋兄就莫要再取笑了。”
  “这下到一半的棋,又如何收局。”苏远卿亦起身微笑道。
  “是了是了,”傅耽书回身关了门道,“你们继续下,我且在一旁看着便是。”说罢也坐在小几旁,仔细端详起棋局来。
  宋宁阁见他看的专心,倒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棋子讷然道:“苏兄棋艺高超,这棋,我本也快输了。”
  “无妨无妨,输给远卿,不是丢人之事。”傅耽书抬头看着他笑笑,“若是赢了,我才当真要佩服宋兄你棋艺天下无双呢。”
  三人下过棋,又品茶清谈,忆及当年赶考之事,更是笑叹感慨,不觉间已是黄昏时分,苏远卿便命下人准备晚膳招待他二人。宋宁阁却起了身道:“今日已是叨扰多时了,还是改日再同饮一场罢。”
  “你与我们,又还客套些什么?”苏远卿道,抚了他的衣袖挽留。
  “不瞒二位兄台,”宋宁阁似有些局促般,低头道:“今日本已与福亲王相约好,去他府中用晚宴。”
  “福亲王?”傅耽书惊讶道,“他如世外隐者一般的人物,朝堂上一年里见不到他几回,你又如何会与他相熟?”
  “我们中秋圣宴上已是相识,”宋宁阁道,“福王为人亲切,待我极好,全无身为上者的骄尊之态,我又怎好拂了他的意,再说我与他,本也是十分投缘。”
  话说至此,苏远卿与傅耽书也不便再挽留,只由他去了,两个人吩咐下人备了几样清淡小菜,在偏厅里一同用晚膳。
  “这些年里,不知道吃了你府中多少龙眼。”傅耽书接过墨童盛给他龙眼粥,微微笑道。
  “你喜欢这个,总省了我再去想要备些什么给你。”苏远卿望着他,亦是淡淡一笑。
  傅耽书舀了勺粥送进口中,看着窗外梅树枯枝上积的薄薄一层雪,微叹道:“几年没见这样的好雪了,今日本想着与你一同去郊外走走。”
  “用过饭再去便是。”苏远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伸手抹了下窗格上的雪,任它在指尖慢慢化开。
  “不行,”傅耽书却回头看了他道:“夜里风太冷,你身子本不好,受不得凉。”
  苏远卿苦笑一声:“我哪里有这样不济,穿的多些便是了,清夜踏雪,却也是难得的好情致,怎能错过。”
  傅耽书见他执意,也只好随他,两人备了辆轻便的马车一路出了城。
  行至城外,景色豁然开朗,苍山负雪,皓月当空,天地间白茫茫好似笼了清霜一般,旷远而幽冷。
  马车一路不紧不慢地前行,到了一座小院前,方停了下来。
  苏远卿走下车,抬头端详着院落门前的牌匾许久,回头对傅耽书道:“此处是家父当年建造的别苑,我小时候,在此闭门读书三年,自从入朝做了官,有许久没来这里了。”
  傅耽书四下环顾了片刻,微笑道:“环境这般清幽,倒真是读书的好地方,怪不得做出了这样好的学问。”
  苏远卿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便径自推门进了小院。傅耽书跟着他往里走,到了后院里,只见一座三层的小楼赫然而立,粉墙黛瓦,檐牙纤飞,显然是按着江南之地的风格建造,门上挂了块匾额,上书“净退”两个大字。
  傅耽书正仰了头眯眼望着匾上的字出神,又听得苏远卿轻声道:“此处是藏书楼。”
  “净身而退,归隐诗书,”傅耽书兀自幽幽道,“这小楼建的精巧,叫我想起家乡,江南之地风景秀美,风物民情也是如此婉丽。”
  他二人皆是江南人士,却自从四年前进士及第,便再未回过家乡。
  “诗道‘人生只合扬州死’,我却觉得是‘人生只合徽州死’”傅耽书看着苏远卿淡淡一笑,伸手推了推净退楼的门扇,门上未上锁,一推之下便开了,“如今才觉得,徽州家乡之地是如此叫人留恋。”他说着从身后仆从手中接了蜡烛,跨步进了门去。
  傅耽书握了苏远卿的手,秉烛走在前面,小楼楼梯十分窄,竟只能容得一人之身,暗里隐隐能闻见书墨之香,想是藏了不少书在其中。
  行至顶处,眼前豁的明亮起来,两人走到栏边,只觉得心神为之一爽,极目处全是白苍苍冰洁一片,正是清光千里,旷远无垠,竟有些溯真归源,天地伊始的韵味。
  “快哉快哉!”傅耽书忍不住扶栏忘情而叹道,“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苏远卿望着远处,亦觉得神清气朗,倦怠之意一扫而空,微笑道:“那正应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窈窕之章难合意兴,不及歌望乡之章,”傅耽书闭目悠悠道,微蹙了眉头,缓缓开口断断而歌道:“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苏远卿也合了双眼,一手叩着栏杆为他轻轻击节,听到情动之处,也觉得一片乡思萦上心头。待到傅耽书停了,苏远卿转头看了看他,向着他躬身一揖道:“登高远望,举首而歌,傅先生堪称魏晋风度。”
  傅耽书看着他,也笑着微揖道:“苏先生过誉,竹林七贤尚需同道者为伴,我亦是因得了相伴之人,方有此般兴致。”说罢直起身,握了苏远卿的手暖在手中,柔声问道:“冷么?”
  苏远卿对着他笑笑,也反握住他的手,“得此良夜,便是再冷,又有何妨。”
  “皇上真是越发细密,竟说如今已是只喝的惯我种的白菊。”杜回波垂着双目悠然道,“这倒是与你一般了。”
  严非台站在书架前闲翻着架上书卷,闻言只是不经意道:“菊花疏散风热,平肝明目,许是圣上留着解酒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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