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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番外 作者:莫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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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苏远卿枕在他肩上,轻叹口气,“我只盼着能日日与你在一处,清清静静,平平安安过一生,也便满足了。”一手慢慢抚着傅耽书后背,似是觉出了几分消瘦,不禁紧了紧手臂。
  傅耽书抬起苏远卿的脸,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笑着道:“我饿了,到现在还没用过晚膳。”说罢转身去盛取龙眼粥,苏远卿看着他低了头急急喝粥,不觉也笑了笑,眉梢眼角皆酿着淡淡柔情,转头瞥见一旁的古琴,走过去用衣袖拂了拂浮尘,端端坐下来,敛了敛神,抬手拨了下琴弦,铮铮清音缓缓流泻而出。
  傅耽书闭着双目,凝神而听,一时什么都忘了,一首终了,手中青白釉小碗里的粥早已凉透,却听他出神般喃喃道:“此生不羡王侯贵,惟愿长作子期身。”说罢搁下碗,起身走到苏远卿身后,伸手将他紧紧抱在了怀中。
  第二日朝上,参知政事傅耽书上书进言,列举新法弊端一十九条,条条皆著有实例佐证,滴水不漏,言辞犀利。朝中百官不禁暗自惊讶,这位素日里温厚善和,亲切近人的执政大人蓦地板起脸来反对变法已是叫所有人始料未及,如今见他如此倾心倾力,便更加奇怪,私下里论起此事,也只佩服梁承崇好手段。
  赵靖宣垂着双目听他一一说完,抬眼看了看傅耽书,微微笑着略带冷声道:“傅相真是有心人,如此细枝末节之处都考虑的这般周全。”
  傅耽书神色一动,躬身稳声道:“为陛下分忧,本是我等分内之事。”
  赵靖宣又哼然笑了声,放眼望向座下众人,只见梁承崇与杜回波皆垂首持笏,一派风平浪静之态,再看严非台,却见他微敛着长眉,目藏寒冰,绛紫的官袍衬着淬玉一般的脸色,静立在群臣中。
  “爱卿所说,朕自会细细思量。”赵靖宣看着傅耽书,平声道,“新法初行,定有颇多纰漏,众爱卿皆应同心集力,共度难关,若得一开盛世,也算为我大宋后世子孙造福。”
  众人忙伏地叩拜,言表忠心,赵靖宣高坐在龙椅之上,望着齐齐俯首的百官,山呼而来的“万岁”,闭了双眼,暗暗长叹了一声。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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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时候,天已蒙蒙放了明,赵靖宣披衣下榻,走到窗边,伸手轻轻推了窗扇,望着有似天青釉色一般的碧穹,深呼了口气,清明过后,春寒退去不少,皇宫中种种奇珍花木渐渐复了苏,拱出些些欲笑还颦,欲说还羞的软绿轻红,颇有几分惹人爱怜之色。
  “仔细着凉。”正出神间,却听得身后有人道,赵靖宣回过头,见严非台亦已起了身,拥了罗衾半倚坐在龙床上,眉目之间犹留着分惺忪倦态。
  “非台,”赵靖宣轻叹口气道,“昨日广南东路上奏,西江大汛,当地官员赈灾不利,梧州流民结作贼寇,闹得四方不宁。”
  严非台望着他的背影,一手拢了拢薄衾,淡淡道:“这些庸官空享高位,不谋其事,整顿起来实应下手狠些才是。”
  赵靖宣随手掩了窗,“当下该是在朝中派人前往此地,以行赈灾之事,”他说着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了,看着严非台道,“我想听听,你我心中所想可是一人。”
  严非台微垂了眼帘,眸中却慢慢染上些冷肃之意,顿了片刻方缓缓沉声道:“傅耽书。”赵靖宣闻言轻轻一笑,向前探了探身,覆上了他的唇。
  梧州本在岭南之地,距离汴京城极远,便是快马加鞭,也需经历月余的路程,更莫要说这一路上山险水恶,流寇遍野,纵使上天相佑,平安来回,若是赈灾不利,却又是一项难脱的罪过。三日后圣旨一下,朝中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堂堂当朝副相,发到极边之地去赈灾,已是无异于罢官流放了,众人心中皆似明镜,知道傅耽书是因为上书陈言变法之弊惹恼了万岁,梁承崇乃三朝老臣,势力极重,皇上登基未及五载,自是动他不得,只是不知傅执政为何如此拼了命般力阻变法,将自己的大好前程竟都抛却了,委实叫人忍不住为他惋惜感叹。
  再看傅耽书,却似是并不如何在意一般,领旨谢恩过后,面上竟一改此些时日的阴郁沉煞,隐隐透着分轻松之态,愈加地让众人捉摸不透。
  夜里下过一场无声春雨,汴河水款坎荡落,有似满斟的绿醑,欲留离人住。此时天色尚早,还无什么行人船帆,岸边柳色初新,舒摇轻拂,如同君子举袂而揖。
  傅耽书挑了马车小窗上的布帘,远远便望见岸边的人影,依旧是一袭素白长衫,临风略略荡起,心头蓦然便欺上一股脉脉离情。
  “远卿。”傅耽书下了车,走到那人身后唤道。
  苏远卿回过头,轻声道:“汴河的清晨景致这般清幽安谧,我有多少年没见到过了。”
  傅耽书望着他含了凄怅之意的双眸,柔声道:“等我回来,陪你一同泛舟,好好游览。”
  苏远卿看着他笑了笑,低下头轻叹一声,“这一路山长水远,你万要事事小心。”
  “我知道,”傅耽书向前一步握了他的手,“此次一行,便算是我再为天下苍生一尽己力,若日后辞官而去,归隐山林,也不辜负了圣贤教诲,丈夫之志。”
  苏远卿反握了傅耽书的手,轻轻紧了紧,抬头望了他道:“你一向人缘极好,怎么不见朝中其他大人前来相送?”
  傅耽书苦笑一声,“我此去梧州赈灾无异于流放,还有谁敢来接近我这‘罪臣’?”说着又执起苏远卿另一只手,含情道:“人情难测,世事多舛,我早已看的明白,一时潮起,一时潮落,胜败衰荣皆在转瞬之间,远卿,惟有你我,可如此执手白头,不弃不离,此心如月,堪照千古。”
  苏远卿怔怔看着他,眼眶忽的一红,又想起今日后便是海角天涯,傅耽书一路不知要经受多少苦楚磨折,只觉满心凄然欲裂,握着他的手不禁也有些颤抖,忙匆匆回过头,抑下将要夺眶的泪水,强作平声道:“我叫墨童带了琴,再与你抚奏一曲,且作送别罢。”
  说罢命墨童从马车上搬了古琴,又置了藤簟,席地而坐于一棵古柳之下,闭目凝神片刻,指拨弦动奏起一曲《阳关三叠》,缓缓切切,婉转凄断,流水浮云似都为其所遏,一腔诉不得诉的离情别恨,难舍之意全寄托在了十指之间,只恨曲短情长,直欲再起阳关第四声。
  傅耽书定定望着他渐红的双眸,微皱的眉头,一副哀而隐忍的神色,心中亦百味杂陈,却是无语相慰,惟有转了身面对着苍茫水面。
  苏远卿一首弹毕,站起身来,顿了片刻,伸手折了一支柳条,似是欲开口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只淡淡苦笑了下。
  傅耽书接过柳条,顺势握住他的手将苏远卿拉到身前,也不顾身在大道之旁,伸手拥住他,喃喃道:“远卿,你再等等,皇上如今已将我贬谪边地,梁承崇再不能利用我于朝中言事,待到平息此事,我们便远离这番是非。”
  苏远卿握住他衣袖,轻点了点头,又慢慢推了推傅耽书道:“大路之侧,你尚穿着官服,怎好做此儿女之态。”
  傅耽书放开双臂,苏远卿为他整了整衣襟,又转身从墨童手中取过两只酒盏,轻声道:“饮过这一杯,便早些上路罢。”傅耽书接了酒盏,与他一同双手高擎了相敬过,一饮而尽,但觉酒入愁肠,仿佛真要化作了离人泪,兀自举着酒盏沉默了片刻,终是转身上了身后的马车。
  苏远卿望着他慢慢远去,渐渐连答答马蹄之声也再听不见,低头看着手中两只酒盏,心中笼上一阵茫茫悲切。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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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在宰相杜回波主持下,全国再行“抑门荫,精贡举,助农桑”等新政,于农业、官制等域着手改革。
  朝中一时人心惶惶,怨声载道,单是“抑门荫”一项,多少靠了恩荫入仕的官员便若非撤官,即是贬谪,就连皇室姻亲也无能幸免,周揖贤亦被罢为庆州通判。虽是如此,却再无人敢上书言异,新政总算得以畅行。
  时近端阳,天已彻底暖了起来,处处晴和明丽,一片喜人光景,宫中湖边的小亭中置了瓜果点心,香茗一盏,四周珍禽婉转,红鲤游弋,合着伶人轻奏的琵琶,端的一副柔情万端,风流闲适之境。
  赵靖宣一手覆在瓜棱小壶上细细把玩着,小壶是汝窑粉青釉色,温润淡婉宛若美玉,触碰之下使人也心生柔和,“非台,”他望着盏中茶水轻笑道:“这贡茶名叫庐山云雾,我却觉得叫作‘巫山雨雾’更好听些。”
  严非台抬眼看着他,嘴角抿着一抹笑意,缓缓道:“皇上圣明。”
  赵靖宣笑了笑,细长的眸子里粼粼光动,严非台似亦是心情大好,取了块酥琼叶放在手心,用两指捏碎了,站起身踱到湖边,一点点撒进水中,看着红鲤争游而来,聚作一团争抢碎屑,兀自展颜笑起来,赵靖宣走到他身旁,也从严非台手中拈了些点心屑撒进湖里,悠悠道:“昔年真宗皇帝在宫中垂钓,无奈鱼久不上钩,侍臣丁谓便作诗曰‘莺惊凤辇穿花过,鱼畏龙颜上钓迟’,今日里这池的鱼却不畏惧我的龙颜。”
  严非台轻轻嗤笑一声,淡淡道:“不过是逢迎之语罢了,这鱼不过如同朝中众官一般,有饵可寻便一哄而上,待到于己无利之时又顷刻散去,哪管什么凤辇龙颜。”
  赵靖宣闻言怔了怔,扳过严非台的身子,一指压在他唇上,道:“这话若是旁人说,便是杀头的大罪。”
  严非台略挑了双眉望着他,“我可曾说错了?”
  “却是难得的对,”赵靖宣忽的一笑道,在水边亭栏上坐了,顺势把严非台拉进怀里,“我听说傅耽书出京前,只有翰林院一个小小的侍讲前去相送,平日里那些与他交好之人,一见他失了势,竟连面也不露,当真是人情薄凉。”
  “这苏翰林,倒是难得的有情有义,”严非台仰头靠在赵靖宣怀中,合了双眼道:“当年科举中第时,我与他二人皆是同年,那时便见他们情意非凡,没想到官场中沉浮了这些年,还能留着这份知心之意,委实难得。”
  “非台,”赵靖宣附在他耳边道:“若是我遭遇傅耽书之境,你会如何?”
  严非台握着他的手淡然一笑,“我便是拼了命,也同你一起去。”赵靖宣微楞了片刻,紧环住他,凑在他颈边摩挲片刻,摆手屏退了不远处奏曲的伶人。
  “梁大人!”三衙步帅鲍嗣业贯下茶盏宏声道,“你莫不是害怕了,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你我逼上绝路!”
  梁承崇皱了皱眉,面上颇有不耐,沉声应道:“鲍大人又不是靠着恩荫做的官,却是怕什么?”
  “这……”鲍嗣业一愣,声中带了愤懑之意,“大人倒是装的什么糊涂,杜回波一朝爬到我们头上,纵是你状元出身,怕也保不住这皇上面前的位子!”
  “又怎会叫他爬到我头上,”梁承崇冷笑一声,端起茶盏品了口茶,“我梁氏一门代代为官,老夫亦已侍奉过三朝皇帝,还从未让人踩在脚下过。”抬眼见鲍嗣业仍是一脸急躁之意地看着自己,只悠悠笑道:“如今满朝文武都压着一腹的怨言,我倒要看看杜回波能挺到何时,新法初行,总有差池纰漏,若是被人揪出,定会群起攻之,皇上难不成把人人都贬出京城?”
  鲍嗣业怔了怔,道:“话虽这样说,可现下还有哪个敢上书说新法的不是,莫不是这官做够了么!”
  梁承崇摆摆手,状似无谓道:“鲍大人不必担心,自有那以身试法的便是了。”见他还欲开口询问,递上一盏茶将鲍嗣业的话止了,闭目轻笑道:“百年之树,岂可一夕之间连根拔起?想他杜回波活了六十余载,竟连这样的道理也不懂,当真可叹。”
  “梁大人,”鲍嗣业却一向是急脾气,灌下一口茶,皱眉道:“你休要同我这等粗人打哑语,不妨明明白白告诉我,傅执政已被遣到边地赈灾,倒还有谁肯去充这冤死鬼?”
  梁承崇顿了片刻,淡然叹道:“鲍大人没听说过傀儡戏么,纵是那偶人没在手里,却也可用线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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