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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逐晚风+番外 作者:雨中岚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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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种田文 相爱相杀 怅然若失

  白雁声郑重地点了点头。
  孟子莺就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两枚玉璧,正是当年在船上白雁声交给他的飞燕同心玉,他还了白雁声一枚,自收了一枚,道:“千里同心,玉汝于成。”
  爱之如玉,助之使成。
  我心如水,不流即腐,这一分情意自始至终不曾改变。白雁声收好那玉璧,忽然道:“子莺,我求你一件事成么?”
  他这么重的语气,孟子莺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大约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你说说看。”
  “明日上山祝寿,苏老和众人面前,请你助我力劝天下英雄与北燕暂时握手言和吧。”
  果然!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他们之间终于不止是隔了一个谢连璧而已。
  孟子莺退开两步,瞬间黑脸,嘲讽道:“你倒是真舍不得萧瑀和那小丫头。先除外侮,再清内奸。天子有戏言,王命委草芥!你当我说话是在放屁!”
  上一刻还娇柔婉转,下一刻便已脸如严霜,这小心眼吃飞醋的毛病果然是改不了了。白雁声苦笑道:“是我在放屁还不成么。你听我把话说完。”
  孟子莺便挑高眉毛,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模样。
  “西北诸郡,皆为戎居,胡汉杂糅,亘古未有。说是讨虏,其实也不过是同胞相残。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这是我亲眼所见。计较一城一战的得失并无意义。
  今日国中百废莫举,千疮百孔,无可收拾。刘氏弃中华而入蛮越,朝廷威望最低的时候,正是我们收拾河山,蓄甲养民的大好时机。若有十年时间养息天下,便可反败为胜。”
  他其实在北燕跟随萧瑀急行军七昼夜,跨过茫茫大漠去袭击拓跋部的时候便已见识过鲜卑军队的真正实力。黑云万朵,挟风而驰,须臾已过。平心而论,便是在中国武力全盛的时期也未必能抵挡这样的奇袭,何况是目下这样一幅烂摊子。
  萧渊藻虽然夺得洛邑,但鲜卑贵族深忌河洛暑热,意每追乐北方,慕容德未必能在中原立定脚跟。
  主气常静,客气常动,客气先盛而后衰,主气先微而后壮。
  重整河山,驱除戎狄,在渐不在骤,在实不在虚。凭几个武林人士,耍刀弄枪,无济于事。
  孟子莺始终皱着眉头,他哥哥孟子攸在世的时候便将与鲜卑结盟立为国策,但他幼年经历过五胡乱华和襄阳城破的惨事,对胡人的痛恨深入骨髓。再加上对萧瑀与白雁声之间疑心重重,更是难以开口答应了。
  白雁声见他为难,便拍拍他手臂道:“算了,我也只是这么一提。你再想想。今夜晚了,我们明日见面再说吧。”
  他转身欲走,孟子莺还有话想跟他倾诉,先前便攥了他袖子在手里,情急之下只听裂帛之声,居然把他半截袖子给扯下来了!
  白雁声忍俊不禁,刚要调笑,忽见他眼里脉脉的情意,心中情欲顿起,手心滚烫出汗。想到明天还有大事要办,忍了又忍,拉起他手腕,在滑如凝脂的手背上亲了一亲,慌忙开门出去了。
  他活了快三十年,竟然如初恋的少年般意乱情迷,下楼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动静大得惊动了楼下的二人。
  萧溶月与沈君理两人在堂下的桌子前对坐,正在大眼对小眼地互相瞪视,两人手边一个双陆棋盘,一把五色骰子。萧溶月望见白雁声下楼,也不管胜负如何,从凳子上跳起,直冲到白雁声身边。
  沈君理起身束手站在一边,目送两人出了客栈。
  外面月亮又大又亮,夜色微醺,白雁声半截袖子空荡荡,萧溶月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断袖之癖!和她哥哥萧瑀一样,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她嘴角略抽了抽,一声不吭跟着他。
  白雁声头脑晕乎乎,怎样摸回客栈,怎样爬上床的,一概不知。
  到了第二日九月初九重阳节,城里人便一波波拥上山去。
  山道因为有人修整过,所以并不难走,不少人牵马走骡驮着寿礼。白雁声和萧溶月混在众人之中,落在后面。莽莽苍山,云雾袅绕,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小鸟婉转的鸣叫在山谷里回荡。
  两人一路欣赏美景,不知不觉走到山顶,只见一座山庄伫立在绝壁悬崖之中,巍峨壮丽,山上紫烟弥漫,难怪取名香炉崖了。
  此时山门处已排了一长串的队伍。萧溶月探头看了看,道:“在收寿礼画押呢。”
  白雁声面上变色,萧溶月拍手笑道:“你给人家拜寿,没带寿礼吗?”她声音不大,但已经有左右的人对他们侧目指点。
  真是百密一疏!白雁声冷汗直冒,萧溶月小声道:“你身上带了什么值钱稀罕的玩意?”
  白雁声从上摸到下,除了昨夜孟子莺还他的一枚玉璧,几块碎银子之外,身无长物。遂朝她摇了摇头。
  萧溶月眼珠一转,道:“你等等我。”她说完话就窜出去,活猴子一般蹦跳往山下人群里直钻。
  白雁声随着人群往山门处移动,很快就要轮到他,却还没有萧溶月的身影。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站到主人家知客的弟子跟前了。两名弟子均是十七八岁模样,一身劲装,英气勃勃,拱手为礼道:“这位大侠,请问何门何派?如何称呼?”
  白雁声正在踌躇,身边忽地多了一个人,萧溶月连声道:“我俩是同来的,漠北雪山派,我叫萧二,他叫白一。祝苏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从袖里取出两锭元宝来递给他们。
  白雁声倒抽一口气,她这是从哪里偷来的!
  谁料那两名弟子又是拱手客气笑道:“敝庄规矩,不收金银。两位远来是客,便请进去奉水酒一杯,聊表谢意吧!”
  萧溶月弄巧成拙,脸顿时红了。
  后面有人小声嘲笑他们,爬这么高的山路空手来拜寿,吃霸王餐吃到苏老爷子身上了。
  白雁声混江湖日久脸皮厚,既然被让进山门了,也不计较,拉了萧溶月就要走开。萧溶月脚下生根了一般,朝那两位弟子不服气伸手道:“我看看别人都送了什么礼。”
  两名弟子脸色骤变,怕她想要生事,忙道:“这不太方便。”
  萧溶月却已经探头看到了其中一人手里的薄本上写着什么“碧玉狮子”、“翡翠凤凰”之类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把背上的凤鸣剑解下,双手一抽,拔出半截剑身。众人只见眼前寒芒一闪,一把黑沉沉的铁剑就已展现在世人面前。刚出鞘的剑气摧动山间落叶飘零,一片柳叶尚未落在剑刃上便已被一分为二。一名山庄弟子捡起地上的两片落叶来看,树叶完好无缺,再仔细打量,竟然是平平从叶面上削去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叶膜下来。
  萧溶月面有得色,顺手将凤鸣剑递出去,快得白雁声都来不及阻止她:“贵庄善铸剑,这把剑可还入得了贵庄主法眼?”
  便是终日浸淫在剑池剑冢,这等神兵利器也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那两名知客的弟子肃然起敬,一人毕恭毕敬接过剑,一人高声唱诺道:“漠北雪山派萧大侠白大侠到,奉上宝剑一柄,第三十桌就坐。”
  自有引路的僮仆带他们往庄里开的流水席上去。
  萧溶月扬眉吐气,昂首挺胸,大步迈进。白雁声扯她衣袖,低声道:“你那把剑不是寻常的兵器,怎么能这么随意就送人?”
  萧溶月便也压低声音道:“等会儿人多的时候,再偷回来不就得了。”
  白雁声吓得面无血色,但见周围人来人往,稠人广座之间不便再开口说她。
  僮仆把他二人带到座位边就离开了。白雁声打量四周,他们是在庄前一块极大的空地之上,席开了有三十桌左右,他们这一桌在最前面。他往台阶上面的明堂看去,室内似乎还有二十桌的模样,若是一桌以十人计算的话,今日顶上至少有五百人左右,好大的排场!
  ====未完
  同一桌的已有五六个人入座,既有关东大汉也有江南人士,热络点的互相拱手自报家门道声兄弟,寡言的点个头便算认识了。行走江湖,最忌交浅言深,人人都是深怀戒备之心。
  等到贺寿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七、八成,流水席便开了。一排排青衣僮仆端上大碗的菜肴,山珍海味,水陆珍馐一应俱全。虽然还未到正午,但因着爬了一早上的山路,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同桌之人都大嚼大咽,胡吃海喝起来,萧溶月拈起筷子也正准备大快朵颐,冷不防看见旁边的白雁声深深皱着眉头,双手抱胸,颇有厌恶之色。
  乱世之中,多少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为一人庆生就整出这样豪华阔气的筵席,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瞧着不爽之极。
  萧溶月放下筷子,拿胳膊肘戳戳白雁声,小声道:“有人过来了。”
  走过来两名衣衫簇新的年轻弟子,快到跟前,后面一人错开一步,手里捧着凤鸣剑递到萧溶月跟前,另一名弟子则彬彬有礼道:“两位贵客,家主人已经看过此剑,道太过贵重,君子不夺人所爱,还是原物奉还。另外奉上山庄四季土仪一份,聊表谢意。”
  萧溶月心想这人还算识相,于是毫不客气地收回凤鸣剑,又拿了人家的土仪,嘴里打着哈哈。
  同桌正在吃菜的一名大汉却突然放下筷子,一抹嘴问道:“请问兄弟,苏老出关了吗?”
  那两名弟子就转向他,亦是拱手道:“这位侠士,师尊要到正午时分才会出关。庄里目下是苏庄主和杨师兄主持。”
  那大汉眼里略有失望之色,就敷衍点了点头。
  主家弟子又转回向萧溶月,道:“杨师兄说,很想认识一下这位侠士,不知可否请进大堂一叙?”
  同桌的人此时都抬头艳羡地看着他们。能入堂席的不是主人的挚友,便是世家豪族武林泰斗。
  萧溶月跃跃欲试,白雁声却伸手拦住她,朝那两人客气道:“多谢阁下美意。苏老百岁寿诞,我们萍水相逢,凑个热闹,欲借贵宝地几分福气,哪敢关公面前耍大刀。”
  那两人也不勉强,行礼过后便又入明堂里面去了。
  周围人一片唏嘘遗憾之声。白雁声往山上的明堂望去,雕梁画栋,巍峨耸峙,他想孟子莺应该在里面吧。
  大堂里面酒席开了二十桌,倒没有外面这么热闹。
  座上的都是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年岁已长,举手投足宗师风范,不似外面那一拨走江湖的咋呼粗鲁。
  这一代的庄主名苏乐山,年约四旬,身穿长衫,头戴方巾,作文士打扮,手里牵着个垂髫小童,是他的儿子苏倾风,在各席之间穿梭往来。
  众人与他打招呼俱是客气而生疏,都知道他只是挂名庄主,实则年幼体弱,并不曾继承苏老的绝学。倒是他那个七岁的孩儿骨骼奇佳,相貌清秀,像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苏乐山与华山派掌门岳天佑交谈了几句,岳天佑忽然往远离众人的大堂左首第一席一指,道:“请问苏老座下新收了哪位高徒?”
  左首第一席远远脱出众人,有鹤立鸡群之感,而且过道中还摆着一架绣着松鹤龟竹的软烟罗屏风以做遮掩,越发显出尊贵不凡。屏风后隐约可见坐着两个人。
  岳天佑面带不满,不是问高徒不高徒,其实是想说,哪里来的两个贼小子,有什么本事敢凌驾众人之上,忝据此座?
  苏乐山武功不行,但为人精乖,怎么听不出他话里的酸味,忙道:“那边是西川花间派的总掌门和敝派大师兄。杨师兄三年前在襄阳一战中受了重伤落下残疾。今日大喜,杨师兄说躯体不全,有碍观瞻,怕搅了大伙的兴致,所以在那边坐着陪孟掌门说说话。”
  岳天佑倒吸一口冷气。苏门两大弟子杨难当和卢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年前朝廷讨逆,卢辙死在襄阳城下,杨难当当时倒是生还了,不过这几年也不见他行走江湖,主持事务,原来是重创在身。
  至于花间派的总掌门,孟子攸死后,听闻便是当今西川的霸主,苏乐山又称呼他孟掌门,那武林中还有谁比此人更高出一头?
  岳天佑闭嘴不言了。他身边的人却都窃窃私语起来。
  屏风后坐着的两人似有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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