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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番外 作者:水在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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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古风伪武侠

  段辰神色不动,面色却渐渐苍白起来。
 
第39章 下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立刻有不少人附和起来。枯云道人向来人情练达,瞧见段辰面色,捋须道:“少年男女,涉世未深,便是有些龃龉,也属寻常事。华山派向来门风清正,想来不会令叶小姐委屈的。”
  叶湘点头道:“正是。眼下当务之急,是将菱儿平安找到。”
  万江河摇头道:“婚嫁之事,不比寻常。待此番将人找到,段少侠还是多上些心好,免得将来又要兴师动众,闹得满城风雨……”
  叶湘面色转冷:“不劳万掌门费心……”
  话音未落,便听一个声音道:“我怎么听说,是叶小姐不满自己要嫁与一个断袖,这才匆匆出逃?”
  这一下堂中大哗,叶湘面色如霜:“阁下是谁,为何空口妄言,伤人清誉!”
  却无人回答。那声音仿佛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了。
  宁舒与韩旷透过堂外窗棂,反倒看得真切。出声的正是那个先前会内堂传信的小弟子。只是因着站在正道人士后头极角落的位置,所以人人以为是各大门派中的哪个狂徒张口污蔑。那小弟子也很乖觉,趁着众人四下张望,不动声色地慢慢走开了。
  那大弟子面露惊诧:“竟是这样?难怪叶小姐要婚前出逃……”
  此时风气,天下对礼教颇为看重。江湖儿女纵然不拘小节,难免也受其影响。那些名门正派,更以此为规矩,以维护自己的声望。闻听此言,满堂众人登时议论纷纷。有人立刻道:“你华山派一向自称名门,弟子德行自然不容有失。敢问叶女侠,这断袖算不算是德行有失呢?”
  叶湘还未开口,便听霍昭道:“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叶小姐已是我师兄的未婚妻,算是一只脚踏入了我华山派的山门。至于旁的事……这分桃断袖之事,自古有之,也不见有谁因此耽误了娶妻生子,父慈子孝。既然是无关紧要之事,实在轮不到诸位来费心。”
  这话乍听是替段辰辩解,实则直承其事。叶湘神色骤变:“昭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段辰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电,直视霍昭双眼,一字一顿道:“多谢师弟为我说话。”霍昭被他盯住,不禁后退了一小步,下意识地偏开头去。
  段辰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叶小姐……”
  这时,座下有人冷哼一声:“找到她,然后让她一生毁于你手么?若当真如此,依我看,那叶家小姐还是不要被你华山派找到得好。”
  宁舒皱眉道:“苦节又来瞎掺合了。这人素女经练傻了,功夫虽高,行事却不走脑子,全凭一己喜恶。姨母当年与她无冤无仇,却被她认定是放荡毒妇,从湘西一路追砍到终南山……”
  韩旷摇头:“她……她说得其实也没有错。只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提。”
  宁舒叹气:“智者九对一错,要被人当作愚人。蠢人九错一对,却要被旁人认成聪明。说到底,局外之人无关痛痒,自然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便是惹了麻烦,那也是旁人的麻烦,决计殃及不到她自己身上。”
  堂中那苦节师太仍在侃侃而谈:“依我看,这事如今已经很分明了。女儿家为了自己的终身行险避走,你段辰和华山派生恐丢了颜面,这才大张旗鼓地四处寻找。诸位细想,这段少侠本是少年英才,那叶小姐则是个大家闺秀。世上纵然难有十全十美之事,但若非忍无可忍,哪个闺阁女子会做出私自出逃这种事呢。保不齐,还有些更坏的事,大伙儿不曾知晓呢。你华山派自诩名门,可也出过不少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太久远的不提,就说当年那无盐剑韩零露,弑师弑友弑同门,寡情绝义,六亲不认,正邪两道被她一柄快剑杀了个遍,你华山派居然袖手旁观,其人至今未能伏诛……”
  宁舒惊奇道:“韩师叔年轻时竟这般厉害!”
  韩旷摇头:“有些是旁人瞎……瞎传的……”
  “那不是还有另一些么……”
  韩旷点头:“没错。”
  宁舒会心一笑。
  “……还有那玉面狐宁舒,叛出你华山师门,自甘堕落,拜入了合欢教门下。其人- yín -邪狠毒,妖冶放荡,大行采补之术,受其害者不计其数,也是至今未能伏诛……”
  韩旷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宁舒。
  宁舒察觉,清秀的眉眼弯了弯:“苦节口才真好,说得我都信了……你瞧我做甚?”
  韩旷盯着他翘起的唇角,喉结不易察觉地动了动,随即转过头去:“你……你就不气?”
  宁舒无所谓道:“江湖上还传我身有媚毒,后庭带钩呢。说得好像我能瞧得上他们一样。你笑什么?”
  韩旷摇头:“我没笑。”
  宁舒眼睛眯了眯,嘟囔道:“嘴硬。”
  却听那苦节狠狠地把宁舒编排了一顿,随即话头一转,意味深长道:“华山派武功不同寻常,门中向来有结伴修行的传统。听说段少侠当年与这位玉面狐,可是形影不离,同起同卧的师兄弟呢。据说叶家比武招亲那日,玉面狐被高手围攻,本该落网。可一对上段少侠,人便从容地跑了。段少侠,可有这回事?”
  宁舒心中一沉。
 
第40章 上
  此言一出,段辰便闭上了眼睛:“我……”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叶夫人厉声打断:“今番大家群聚于此,本是为了菱儿的事。为何你句句所言,都是在针对我华山派。苦节,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苦节在江湖中辈分高于叶湘,被这样当面驳斥,登时恼羞成怒:“我问段辰的话,他又不是哑巴,如何轮到你来替他作答?”
  叶夫人冷笑道:“我是他师父,如何不能代他回话。那宁舒本是娼妓之子,我门中长辈本着好生之德,救他一命,带回山上抚养。可他本姓下流,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就被逐出华山派了。至于后来种种,只是他一人之事,与我华山派全无干系。辰儿身为师兄,早年碍于门规,维持着兄友弟恭的本分,又有什么不对了?”
  却听韩旷低声道:“师父……”
  叶夫人并不理会:“我华山派受其连累,已非一日两日。今日我便当着诸位同道的面说一句,我华山早已没有宁舒这个弟子。此人与徐紫雾一路货色,邪魔外道,人人可诛。若有人得而杀之,代我华山派清理门户,我派必上下感念……”
  段辰拳头紧握,突然低喝一声:“师父!”
  叶夫人皱眉:“怎的?”
  段辰一字一顿道:“当年之事,多有不明之处。掌门已发话,要将宁舒带回门中问责。我华山派规矩,自家门户自家扫,绝不假手于人。还请师父……不要忘记。”
  叶夫人面色数变,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辰儿,门中规矩,你记得是很清楚的。”
  段辰低声道:“是。正因记得清楚,从小到大,并不敢丝毫有失。”他不再看向叶湘,而是抬头冲苦节深施一礼:“前辈方才问我宁师弟的事。不错,我与宁师弟当年曾一同修行。是以他误入歧途,我自也难逃罪责。至于叶小姐……”他抬起头来,向堂中环视了一圈:“我与叶小姐之间并无婚约。蒙叶少卿抬爱,本不该相拒。可我另有旧情未了,此番厚爱,也只能辜负。只是如今叶小姐不知所踪……”
  叶夫人厉声道:“辰儿!你在浑说什么!”
  段辰沉默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我与叶红菱之间,并无婚约。”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堂中又是一阵喧嚣。
  叶夫人勃然作色:“婚姻大事,长辈做主。辰儿,你失心疯了么?”
  段辰摇头:“当日在叶家,我已讲得明白。待叶小姐平安无事,我自会回戒堂领罚。”
  叶夫人牙关咬紧:“好,好,好。辰儿,我且问你,师父从小到大对你如何?”
  段辰低声道:“心血倾注,爱逾亲子。”
  叶夫人眼中泛起了泪:“没错,便是我的昭儿,也不曾得我如此多的看重。这并非出于私心,乃是为了整个华山派。”
  段辰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弟子无能,蒙长辈错爱,只怕担不起这份重担……”
  叶夫人面色稍霁:“门中上下都对你寄予厚望,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她笑了一下:“年轻人经事不够,便是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也没什么可自愧的。待菱儿……”
  段辰闭了闭眼:“师父,我所言句句肺腑,你为何总是不信?”
  叶夫人皱眉:“有些话,不必在此时讲……”
  段辰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除非您向诸位前辈言明,我与叶小姐并无婚约。”看见叶夫人神色,他苦笑一声:“我知道,离了此地,多半我仍是拒绝不掉这个婚约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妨趁此机会,讲个清楚。师父,我自幼无父无母,在山上长大。你待我极好,可也极严厉。霍师叔则对我很是厌恶。我曾问起自己的身世,可长辈们都说不知。掌门有次与霍师叔交谈,被我恰巧听到,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华山派一个大对头的儿子。我从此诚惶诚恐,循规蹈矩,生恐有一丝一毫做得不好,惹人厌弃。可是……有些事实乃天姓使然,非人力能改。我浑浑噩噩这许多年,才发现自己从未看清过自己。师父,你说宁舒违背门规,其实我也同样犯了诸多戒律。他不配做华山弟子,其实我也一样。这些年,我始终想问。既然同样犯错,为何他要被逐出山门,我却能不受半点惩罚?”
  宁舒在窗外听着段辰一字一句,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既有这般深情,当年为何只顾自己惊慌失措,将我弃于洗心洞中?约好一同离开,又为何迟迟不来?就算这其中有些误会,可这么多年,我在江湖中并非全无踪迹。他熟知我行事,若是有心,如何找不到我?当年我在寒樵斋中被人凌辱,他到底知是不知?……”
  越想越觉心痛难抑,几乎想要转身离开。
  冷不丁肩上一暖,却是韩旷将自己揽入怀中,飞快地蹲下了。
  宁舒兀自在发怔,却听那人耳语道:“别做声。”
  只听孟连山的声音肃然响起:“为何?自然因为,你叫了十几年师父的人,其实不仅仅是你师父。”
  叶夫人冷漠的声音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孟门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连山叹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叶夫人一片慈心,确实令人感动。”
 
第40章 下
  这事委实太过令人震惊,一时间众人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有那谨慎的,当下对孟连山脸色不大好:“孟门主,这等事可不是乱说的。叶女侠素有清名,你这样一说……这样一说……”
  孟连山摇头道:“慈母之心,那是宁可自己姓命不要,也要让儿女诸事顺遂的……此事,原本是一件私事。我作为外人,本不该讲。只是……我近日得知了一件极要紧的事,事关我武林安危。若因私心瞒之不提,将来眼看诸位武林同道受难,心中恐怕要愧疚不已。”
  有人问到:“究竟何事?”
  孟连山道:“是关乎合欢教的一件大事。我听闻徐紫雾近日练功出了岔子,魔教为求稳妥,便开始打点起他的身后事来。众所周知,这教主之位,多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徐紫雾偌大家业,自然不想便宜外人,便想寻找多年前离散的儿子。他虽不曾成婚,但多年前曾掠一女子入教双修。那女子后来被她义父救走,很快与人成亲。未过数月便诞下了一个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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