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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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楚楚听闻她阿哥去找柴嫣然时,便巴巴地寻来,瞧见他居然在掌刮自己,痛心地拉着他自虐的手,却被他一掌推开。蓝楚楚从未见过她阿哥这般歇息底里,哭着嚎着:“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嫣然,让我见见我的孩子。”
八月的夏季很闷热,柴子然端着一盆子冰块从书房里跑出,放在大树下,边摇折扇扇风,边斜眼睨了睨书房。半响后,终于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书房踱步走出,脸上挂着无奈宠溺的笑容,胸前的银狼头被绣了两朵小银花,看着更是威风。
在柴子然眼里,母狼向来比公狼威武!
柴子然眯了眯眼睛:“你穿这身衣袍甚好!”
墨九君低头看了眼前胸的狼头,戴着一对卷云形状的小花,哑然失笑道:“阿然若是喜欢,我天天穿这件又何妨?”他说着便坐到柴子然身旁,歪着头枕到柴子然的胳膊,笑看了眼一盆子逐渐融化的冰块:“阿然,你若是希望我休息,只需说一声便好,何须出此主意。”他大手捻了一根柴子然高高束起的鬓发,放在嘴边轻含。
柴子然摇折扇的手摇得更凶猛,对此不置一词,还重重地别过头,不看他,只是耳根有些微红。
自张前龙于八仙过海放弃抵抗被捕,前朝余孽便频频出来活动,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并不像是要救人,而是怀着一种“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变态心理,每日弄出一些大小事,故意让朝廷忙得焦头烂额。
就小小的苏虞县便有两桩不大不小的事情发生了。这第一桩便是好好的大活人硬是让草寇们劫走了,劫走的人不是谁,乃是朱府那对家中略有些小钱的父女,父女二人消失后,一把大火席卷了整个朱府,连带着朱府旁两个小院子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这第二桩,便是昨日才发生的大事。左修缮的鬼青烟忽然出现在花花楼,于黎明时刻,把一个留宿在花花楼的嫖客化成了鬼烟。这次大活人失踪得连个身份也不被人知晓,着实可疑。
墨九君亲自带队挨家挨户地搜查,查了一日一夜,仍是无果。离奇的是,墨九君准备放弃勘察之时,总会发现有一两缕鬼青烟在柴子然住的小院徘徊,他心系柴子然,便让随影随书带队继续搜寻,而他回到柴子然身旁亲自护着他。
如今是晌午,鬼青烟仍在小院外徘徊着,任凭风吹雨撒亦不肯离去,很是执着。墨九君心急如焚,怕自己着了左修缮的道。此人诡计多端,擅声东击西,实行调虎离山之计。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又想做什么危害社稷的大事。虽然心尖的人在墨九君身侧,可他心里还是有太过放不下的事。
柴子然朝他笑道:“你去寻人吧!苏虞县的衙役不能没有咱们的九君县太爷助阵。”
墨九君想了想,瞌上了眸子:“无妨,随影随书能独当一面。”
门外的张花花与金鑫并肩而来,两人提着新鲜的蔬菜,面色有些焦虑:“听说胡同小院聚集了不少人,还拿着火把,听着怪恐怖的。”
墨九君猛地睁开眸子:“何人所为?”
墨九君的眸光犀利且带着凶光,张花花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金鑫顺势站在她面前,摇摇头:“我等刚从集市买菜回来,乃是听人所说。但走夫小贩形容的一人,像极了……”他看了眼柴子然,顿了顿才道:“左修缮。”
柴子然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把身旁的冰盆子扔到墨九君怀里:“你且去吧!你是苏虞的父母官,是全县百姓的希望,不能留在此处只守着我一人。”他伸了伸懒腰靠在树上:“不然老子就成祸国妖男了。”
见柴子然还能如此幽默,便知他亦是担心不已。墨九君把怀里的冰盆子放在他身侧,慢慢站起身:“阿然,你且等我回来。”
柴子然双目发出崇拜的光芒:“我的九君哥哥,你快些!”他话音刚落,墨九君便不见了人影。左修缮乃是柴子然的师父,他的存在不仅是柴子然心中的一根刺,更是墨九君胸口的一根刺。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柴子然身旁没有墨九君,眸光毫不掩饰地失落,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捧着那盆凉凉的冰,朝张花花两人告诫道:“你们且离我远些,省得出大事。”他喊了左修缮十几年的师父,没人比他更了解那个糟老东西,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通通都是假的,那糟老东西就是爱玩这样的戏码。
张花花知晓门口那一缕柔和的青烟不是个简单的东西,怕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金鑫推了她一把:“花花,你且去休息。”双目坚定地看着柴子然:“我来保护子然公子。”
“呦呵!”柴子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挪开了目光,那脸上差点就写满了‘你还是别添乱了’。
过了一刻钟,金鑫仍是站得笔直。柴子然察觉他实在不能理解他脸上表情的深刻含义,笑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是滚回家找你阿爹哭鼻子吧!”
金鑫脸色铁青,撩起锦袍,席地而坐,双目坚定如铁,看也不看柴子然。
柴子然摸摸鼻子,金鑫姓子倔强且爱面子,往日若是被他激一两句,早就带着张花花跑了,今日倒是稳重了不少。
金鑫道:“子然公子放心,我会保护你的。那左修缮,也不过尔尔,且看我如何一根手指头干翻他。”
第83章 反寇五
柴子然嘻嘻笑着,话还未说出口,耳旁忽而传来一声呵斥:“好你个臭小子,好大的口气,连你老子金鸿门都不敢这般同老夫说话。”
柴子然闻言脸色一变,他还未提醒金鑫要小心,金鑫已被迎面来的一掌击在胸口,身上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撞到身后的大树时,大树如筛子般抖了抖,树上绿油油的叶子如雨般簌簌地落下。金鑫嘴角哗啦地涌出几口鲜血,滑坐在树下枯坐着一动不动。
“金鑫公子。”张花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手里的新鲜蔬菜滑落在地,她见那凭空出现的老头还要攻击金鑫,猛地扑向那浑身邋邋遢遢的老头,欲阻止他。
老头子目露凶光,扬起一掌想朝她天灵盖拍落。柴子然双目圆瞪,大喊道:“住手。”槽老头子这才化掌为手刀,朝张花花后脖颈轻轻地一劈,把她给劈晕了。
柴子然仍坐在地上,只是脸上的笑早已消失殆尽,自上次糟老头与他一别,柴子然便知道老头子定会来寻他,只是没想到再此见面会是如此的情景。他目光微愣地看着倒在身旁的金鑫,见他嘴角的鲜血已经吐完,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珠子能转动。
老头子严肃道:“莫要妇人之仁。他乃金鸿门之子,是我前朝的心腹大患。见人杀之,再寻常不过了。”
柴子然不懂医理,只想让老头子快离开,他好寻人来救治金鑫,忽而瞌上眸子,一脸心累道:“你走吧!无需找我,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
“哼!哪里由得你选择?”老头子大步朝柴子然走近,掌化五爪像他脖颈袭来:“你若是不跟着我,就死。”
“师父。”柴子然知晓跟老头硬碰硬必死无疑,睁开的大眼滑下几颗水珠:“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无论你谋反成或败,皆与我无关。我就是懦夫,我只想好好地活着。”
“废物。”左修缮把柴子然踢开,终究是自己的爱徒,他不舍得用内力,只把柴子然踢倒便罢。他神色颓然:“你真的不肯跟我走?你要知道,你的母亲是前朝嫡公主,你以为当今皇帝真的能放过你?”
“放与不放,我都绝对不谋反。”
“哼!”左修缮恨铁不成钢:“那你父母之死呢?你不报了吗?”
“师父,你说我父母是圣上杀的,那他为何要留下我,留下我们信悟侯府?圣上说他没有杀人,他一国之君,杀前朝公主合情合理,杀包庇前朝公主的乱臣贼子也合情合理,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否认呢?”柴子然神色颓然,眸光清澈地看着左修缮:“你能告诉我,我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左修缮面色发白,听闻有脚步声寻来,重重地哼了哼便离开了。看那样子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嫌疑。
“阿然。”墨九君寻来,脸色发青,眸光晦暗不明,一身威风凛凛的黑衣破了几个大洞,黑发凌乱,看来是中了左修缮的算计。柴子然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无事,让他无需忧心,自己却忧心金鑫的伤势。
夏风有些闷热,好不容易等来了几缕的风也带着热气。闷热的小屋本就挤满了人,屋子的人满怀心事,额头的汗越滴越多。
柴子然脸色不太好看,他跟金鑫的关系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坏,可金鑫毕竟是因自己而受伤,心里实在不好受。柴子然蹲坐在门槛,偶尔抬眸入屋看看情况,除了人头济济,实在看不出什么花来。
老大夫替金鑫料理伤口,料理了将近半个时辰,在众人急巴巴的目光中,他叹气道:“病人的武功被废,经脉尽断,日后若是能好,恐怕也不能独自生活。”
老大夫的话很是委婉,说白了就是他对金鑫的伤口无能为力,日后治好了金鑫,他也是一个残废。
张花花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趴在床榻上,哇地一声地哭了出来。金鑫躺在床上,眸光黯淡,灰气沉沉,如今的他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很艰难,想安慰张花花,嘴巴却张不开,又谈何安慰呢。
许是家属伤心欲绝,让老大夫气了怜悯,他道:“传闻海清县县内管辖之地,有一座武陵山,山中住着一个室外高人,名为半仙,能让人断骨重生,断指重长,堪称在世华佗。只是老夫从未见过,偶尔去武陵山欲见一见这位世外高人,也从未寻到过,许是老夫与他无缘。”
老大夫神色淡然,许是觉得自己寻不到,或许张花花等人能寻到也不一定:“你们且去试试吧!也许你们会是他的有缘人。”说罢便提起药箱就走,跨出大门时,朝着柴子然无声地叹息了片刻。
半刻钟后,远航送完老大夫回来,神情蔫蔫地蹲着柴子然身旁,簌簌叨叨:“公子,这老头是道听途说的,怕是不靠谱。若是有如此厉害的世外名医,海清县的武陵山早就被人踏破了。”
张花花从屋内走出,楚楚的眸光含着热泪,目露倔强:“我去,我去找名医,哪怕把武陵山的花花草草踩烂了,我也要把名医找出来。”
柴子然从未听说什么名医,觉得这事还真不靠谱,可有个希望总比睡着等死好,拍了拍远航的肩头:“你护送花花姑娘过去,务必要找到那啥半仙回来。”
远航嘴角抽搐了下,耸着脑袋弯着腰,哎呦道:“是,公子。”
虽金鑫那个二百五是自己愣头青病犯了,受了无妄之灾,可终究因他而起,柴子然想了想觉得远航与张花花两人去还是不太妥当,便把主意打到随风身上。墨九君坐在他身旁,捂住他的手:“无须忧心,我已命人快马加鞭给鸿门将军送信,张花花和远航只要一到海清县,便会有鸿门军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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