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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采芙蓉 作者:诗花罗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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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江湖恩怨

  彻莲在朦胧中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释迦玉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一双摄魄星眸始终注视着他苍老的眉宇,沉溺在缅怀中的目光像是钝痛,也似有一丝温柔。
  他已行将就木,破败不堪,而眼前的艳僧正值风华正茂,俊美得令人心悸。
  他早前便听闻过迦玉法师身世传奇,是当年那位称得上是祸水红颜的前朝玉太妃生在棺材中的皇子,因缘巧合之下看破红尘,出家在这鲜为人知的岫宁寺;却不知生出这般神仙人物的那位太妃,又该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玉太妃……
  一丝奇怪的灵感掠过脑海,彻莲凝视着释迦玉那风情的眉眼,隐约感到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旧事,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骇了一跳。
  释迦玉沉下眼眸,熄了灯火翻身上榻,就这么压了过来。
  ……
  漫漫长夜,朝思暮想了数十年的人就在自己身下,释迦玉却没有与之温存的心思,颇有些食不遑味地终结了两人的初次,将那夺相密法所累积的纯阳之气渡了些许与他,直到掌心下干瘪的肌肤重新变得骨肉丰盈,洗尽了经脉间的暮气。
  天色将晓之时他又燃起灯,深吸一口气低头朝胸膛前的温度看去,睡在自己怀中的果真已是朱唇凤目、般般入画的年轻美人了。
  方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事,彻莲埋在释迦玉颈间睡得昏沉,原本无发的头顶由于纯阳之力的催化,刹那间垂落了满榻如云青丝,双眉虽因梦魇而微微蹙着,却难掩其中妩媚风流,依稀是当年那个张扬肆意的香粉和尚,轻易撩动了释迦玉的心弦。
  如斯美貌,果真没教他失望。
  【略】
  他抱着彻莲,心思不住地活络着,始终无法安然入睡。
  【略】
  【略】
  两人风流到日上三竿,彼此都忘了原本的立场,只是不断地厮磨对方温热的躯体,懵懂而又热烈地索求这最为原始的快感。
  也不知在这无人打搅的禅寮中纠缠了多久,当释迦玉抱着身下疲惫而满足的美人再次入睡,神清气爽地在秋日慵懒的夕光中睁开双眼时,身侧早已不见了彻莲的踪影。
  他披衣起身,透过窗看到彻莲正背对着自己出神地望着什么,于是走出门外,踱到他身后揽住那纤细的腰身,结实的胸膛贴上他微凉的背脊,凑到他耳旁低声道:
  “莲儿在看什么哪?”
  彻莲抬起手来,恍惚指向已是被烂漫粉色浸没的岫宁山,道:
  “……桃花开了。”
 
  桃花
 
  岫宁山中夕阳渐沉,落霞染得万千殷殷瓣更是绮丽,怒放在这不合时宜的初秋季节,令彻莲生出些许恍若隔世之感。
  释迦玉便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那些桃花,并未感到多大惊异,半晌只是将下巴轻搁在彻莲的颈窝,笑道:“想来莲儿也是个有福之人,这才头一回上岫宁山,便赶上了这反季的桃花,倒是与你十分相称。”
  彻莲如梦初醒,这才注意到自己和释迦玉的暧昧姿势,连忙挣脱了他的怀抱跪下来,垂落的青丝遮住了面上神色,沉声道:
  “老僧谢过迦玉法师救命之恩,此生自当没齿难忘,日后愿为岫宁寺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听得出这话里真心实意的感激,释迦玉却隐约感到几分不悦,看着这个不久前还在榻上与自己抵死缠绵的年轻美人,一双剑眉蹙了又松,终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好吧。你现下又是如何打算?”见彻莲果真待自己如同恩人般疏离,释迦玉便也敛起了先前的亲昵之态,垂眸道,“若是想回菩风寺找那彻海老儿复仇的话,恕我直言,以你现今的修为是决计奈何不了他的。”
  彻莲听罢神色一动,眸中虽弥漫出了愤恨之色,却是渐渐冷静了下来,目光幽深地思量着,好似也无甚更好的打算。
  于是释迦玉便道:
  “不若这样;我教你修炼夺相密法如何?”
  见彻莲愣了一下,他又道:“复仇不必执着于一朝一夕。你现在修为有限,又毕竟身为俗世中人,寿命短暂,唯有夺相密法可助你青春永驻,还可抑制你体内那无名之毒,日后只要勤奋修炼,定有亲自手刃老魔头的一天。”
  彻莲不曾想到迦玉法师竟会愿意教他这武林中人人希冀的功法,愕然之余不由得激动万分,顾不上还有些发虚的身体再次跪到释迦玉脚下,道:“既如此,请师父且受徒儿一拜!”
  被彻莲如此行云流水地拜了师,猝不及防的释迦玉微一挑眉,放缓了声音道:
  “只是……”
  晚霞已将两人薄薄的影子拉得老长,茂密的桃花林中传来悠远的钟声,偏僻的禅寮愈发幽深静寂。“我也不可白白教你,须得你拿些什么来换才是。”
  待彻莲抬起头来看自己,他便顿了顿,上前将那云墨般的青丝绕在指尖,低头在他耳边呵了口气,暧昧地说道:“……莲儿果真所言非虚,样貌确乎没教人失望,我中意得很。”
  见眼前的美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双茫然凤眸当真不解其意,他便无奈地收回手,正色道:“是说,我身边尚缺一个暖床的弟子,你若想要修炼这岫宁寺中密不外传的夺相密法,须得用这身子来报答我才行。”
  继而又补充道:“况且这密法本就需要采补,现下你怕是也找不到比我更适宜的人选,双修之时还可加以提点,岂不是两全其美。”
  彻莲这才明白过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如初的脸颊,又回忆起昨晚的种种癫狂,心绪虽有些微微复杂,却还是垂下头来轻声应道:
  “……好。”
  说着便站起身,沉默了半晌又道:“只是这暖床的弟子毕竟与寻常弟子不同,还望师父也能应允我一个不情之请。”
  “且说无妨。”
  “我唯恐自己学艺不精,孤身一人怕是难以有万全的把握手刃彻海老儿,还请师父介时与我同去,助我了结这一夙愿。”
  释迦玉闻言许久未曾出声,知是这切骨之恨已经魇住了他那颗原本剔透的禅心,此生怕是难以疏解,一颗原本还怀有那般憧憬的炽热之心便隐隐凉了下来,有些烦闷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许久才道:
  “那便如你所愿。”
  ……
  释迦玉这般便与彻莲在岫宁山上做了十年的师徒。
  十年于世间大多数光阴有限的红尘客而言,已是个堪堪够得上物是人非的年限,足够一个垂髫小儿成长为英气少年,晚暮老人崩离为一方坟土;可于夺相密法的大成者来说,不过是庭前花落的弹指一瞬间。
  彻莲削了发,穿上一袭缁衣,手执佛珠再度在这岫宁寺中开始了僧侣的修行,却是不再像以往身为继任住持那般谨慎梵行,仍是穿金环搽香薰、既饮酒也吃肉。用他的话便是,既已成了妖僧,便也要有妖僧的模样来,若还要他压抑本姓学菩风寺的伪善和尚来惺惺作态,佛与不佛,本就无关紧要。
  他与释迦玉的关系始终不远不近,白日里两人是合乎规矩的师徒,除却请教问话外并无其他,便是与他同进同出的弟子也瞧不出半分端倪来;夜晚却在那寂静无人的偏僻禅寮中巫山云雨,抵足而眠,十年韶光便就这么温吞流过。
  释迦玉本以为十年的朝夕相处,足以暖化一颗冷硬而空寂的心,即便彻莲没有在这朝朝暮暮的温存缠绵中对他渐生情愫,也终会比旁人更亲近些;却不想三千多个日夜过去,彻莲复仇的心思一日也未曾淡过,武学境界亦是突飞猛进,从不曾留意过他那爱恨交织的眼神。
  虽是早就与他在床笫之间知根知底,大名鼎鼎的妖僧彻莲却是真正的不解风情,向来不知释迦玉对自己心存真意,只当那是爱慕他榻上风情。而释迦玉也因那几分为人师尊的骄矜,不肯亲口道明自己的心思,久而久之便也浮躁起来,总爱刻薄找茬、讥讽嘲骂不提,平日里更是不再在双修之时对他温柔以待。
  可毕竟彻莲较他年长那么多年岁,昔日在菩风寺中修过多年安忍,从未因这些事而扰乱过心弦,被他摔了碗筷便扫起来,被他撕了字画便捡起来,从未像释迦玉所期冀的那般露出失魂落魄的样子过。
  不论他在榻上多么百般折腾彻莲,换来的也只是一声不吭的隐忍,第二日留给自己的便又是已然冰冷的枕榻。
  似乎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彻莲唯一关心的便是何时复仇,释迦玉何时助他大成;一旦得空,便会问他何时将那妄喜夺相书的下卷交予他,好使他加快修行速度,早日下山重出江湖。
  如此这般,十年后的某一日,释迦玉便终于绝了自己那旖旎的心思。
  【略】
  事后,释迦玉静默着坐在床头看了他许久,然后起身出门,唤来管事和尚空梵,安顿好了寺中杂事,又嘱咐了他几句,便收拾起自己的行囊孑然下山去了。
  临走前空梵满头雾水地问他:“师父,您这是要上哪儿去?”
  释迦玉回过头,注视着空梵那与彻莲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笑道:“做僧侣实在苦闷,我想去到人间再访红尘,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来;梵儿不必挂念,待到师父安顿下来后,定会寄手信回来。”
  说罢朝那夕阳下依旧幽寂的禅寮望了一眼,想了想又道:“若你师兄醒来时问起我,便代我转告他,就说我二人此生师徒缘分已尽,教他不必特地下山寻我。”
  便不再在这蹉跎半生的岫宁寺中多做逗留,又好言安抚了一番不舍自己的小徒空梵,迎着殷红的余晖下了山。
  释迦玉一路云游闲逛,头发越来越长,心境也越来越悠然。他这一路都未曾感到对佛门净土的眷恋,只愈发觉得自己尘心未泯,俗世的确是个适宜他的好去处。
  走到江州东侧一座不知名的山头时,他在林中救下一个正欲轻生的窈窕女子,彼时已是身怀六甲,只因上京做买卖的丈夫被山贼所害,苦于伶仃一人无依无靠,便打算在这荒寂老林中了结此生,谁知竟侥幸被释迦玉救了下来。
  释迦玉既已救人一命,又听闻了这可怜身世,自不忍看她潦倒至此,因而思索了一番后便提议道:“我本是归俗僧人,正想寻得一处宝地定居安业;夫人若不嫌弃,可暂且随我在这江州住下,日后为我管家得些月钱,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女子兀自红着眼睛,闻言便点点头,问道:“却是不知恩公名姓?”
  释迦玉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并无俗名,语塞了半晌只是道:“我……我姓越,你平日里唤我越大哥便好;只待你安心产子后,我自会托媒人再为你寻得一处好人家。”
  那女子便流着泪跪下谢恩,当真同释迦玉一道上山,在这不知名的江州山头建起了越家庄。
  数月后这名可怜女子产下一羸弱男婴,未经几日便血崩而死,释迦玉黯然之余为此子取名为越天河,真正在这越家山上过起了有家有子的俗世生活。
  在这二十年的余生中,他虽早已认定彻莲得了修为后便去复了仇,断然不会有来寻自己的可能,却迟迟未曾听闻菩风寺住持暴毙的消息,心下便也还盼望着他有朝一日能醒悟那份心意,还来与他做一对最恩爱的情人。
  然而释迦玉未曾想到的是,彻莲本就身中奇毒的躯体贸然受了那等深厚的修为,不堪承受的经脉遭到重创,竟就那么在岫宁山中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一梦四十年。
 
  破心
 
  已然被赋予了名姓的越家山冬去春又来,在这纷争不断的江湖中渐渐扬名立威,身份神秘的庄主素来深居简出,研桑心计以经商为主业,从不主动挑起事端,更是时常矜贫救厄、为人乐善好施,终是将初露头角的越家庄捧为了一方正道势力。
  身为如此名声在外的越家庄少主,自小便锦衣玉食的越天河天不怕地不怕,时常带领着家丁小仆混在偌大的江州城内惹是生非,称得上是个鬼见愁的小霸王。
  然而他唯独怕极了自己那不苟言笑的老爹。
  这天他与几个同龄的小公子去湖边捉螃蟹,回来时已是华灯初上,轻手轻脚地从自家后院翻墙回来,见四下无人正欲开溜,却被那守在墙根的管家老爷子抓了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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