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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他爱上的对象不可以是“启明”,也不可以是沈汉。
沈汉是南方军部的敌对派北方军部核心成员,还和庄烨同基地同等级职务——军法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基地的两个重要人物有私情?
他们都在枷锁之中,铁链缠身。
小天鹅踉跄退出,沈汉一口咽下半杯酒,按住胸口。方才被小天鹅一撞的痛楚火烧火燎,伤口开裂,再回去处理时一定会被那位袁医生骂。
喝完这杯酒,沈汉起身。一个侍者端着托盘经过,不动声色地向他指出离开舞厅的秘密通道。
他走秘密通道,以防小天鹅在外面等他。
半分钟后,沈汉已经取下面具,融入中城寻欢作乐的人潮。
刚从绝缘袋里取出的通讯器猛然震动,不是有人给他留了消息他没回,而是紧急情况!
那串代码是基地参谋官——庄烨。不立即接通,庄烨势必生疑。而且军情紧急,不容耽误。
他接通,“沈汉。”
“庄烨,”对方问,“您在哪里?”
该怎么回答,他在“涅槃”外?
正在此时,中城的蒸汽钟响起七声钟声,悠扬乐曲随之而来,现在是整七点。
“这是蒸汽钟的声音,”他听见庄烨镇定地说,“那么您和我一样在中城。舰队长二十分钟前通知晚八点回基地开会,我告诉他我会转告您,于是动用紧急了通讯。最近一班回基地的飞舰我已经订好,顺便也替您定下,您在哪,我现在来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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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烨说话的同时,沈汉的大脑把这几件事串连到一起——是庄烨说服舰队长临时开会,等到七点整紧急联系沈汉,透过通讯器里的蒸汽钟声证明沈汉在中城,用定好的飞舰让沈汉不得不几分钟内去见他。
几分钟,沈汉怎么找得到另一套合身的衣服,另一个合理的借口?
汗水立刻透背,消失多年的紧张感攥住心脏。但紧张之外,又有种被逼到角落,反而激发好胜心准备迎战的战栗。
小天鹅踉跄而去,却卷土重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低估了庄烨,原来这个脆弱的年轻人每次临近崩溃都能反弹。性格腼腆害羞,却也有把人逼入死角的能力。
他承认他不该爱“启明”,比起理智地放手,非要弄清“启明”是不是沈汉。
沈汉笑起来,紧张让血流加快,胸腔**。他听见自己带着笑意的平缓回复,“十分钟后碧茵河桥边见。”通话随之被切断。
沈汉深吸气,奔跑起来。
通讯器被开到语音模式,“接通新都戍卫团团长,用我专用的求助信号。”
一路的石砖建筑飞快掠过,灯红酒绿,缤纷灯牌,他像一只熟悉繁华都市的猎豹穿梭在各色光影下。两分钟。
两分十秒。
提示音“嘀”一声,系统音通知,“通讯已接通。”
两分十三秒。
没时间多说,沈汉语速飞快,声音散在风里,“帮个忙,让巡视卫军等我一分钟。”
三分十三秒。
一声马嘶撕破夜幕,新都戍卫团巡视卫兵每天早、中、晚、午夜四次巡城,队列末尾,坐骑开始骚动。
新都作为首都,至今保持骑兵骑马巡城的传统。市政厅上个世纪就争论过是不是要与时俱进,改用机器马代替活马,这提案提过一百次就被驳回过一百次。用别处罕见的真马巡城是新都人的骄傲,象征着科技时代的复古浪漫。
“长官,有人!”
“带他过来。”金色长火炬的光下骏马扬蹄,沈霄勒马转圈,银边黑披风旋出利落的弧度。
“长官,是您弟弟!”卫兵惊呼。
沈汉扑向前,靠在沈霄的马上,一手搂住强壮的马颈,那不让人碰只认沈霄的暴烈黑马竟也顺从忍耐。黑马如缎子般油亮的皮毛上,沈汉胸膛起伏剧烈,喘笑着招呼,“真是个美丽的夜晚啊,沈长官。”
生得和他哥哥相似却温和许多的眼睛巡阅过整队卫兵,停在一个与他身材发型都相仿的人身上。
就在同一刹那,不必追随沈汉目光,如同有心电感应,沈霄刀锋似的视线转到那个人身上,马鞭指去,“你,脱你的制服,下马。”
庄烨穿着便服,被一个又一个散发酒气发出迷糊欢笑的寻欢者擦过肩膀。女人们咯咯娇笑,男人们放声唱着不成调的去掉,都是喝醉了的人才唱的俚俗歌曲。
他喉咙像被扼住,掌心里浸满汗水。
不知此刻是什么心情,心脏一下下撞着胸腔,剧烈得把胸腔撞痛。血液流速飞快,耳边听见血管里尖锐的流动声。
碧茵河大桥就在眼前,巨大的桥墩和昏黄的灯光进入他的视野,这景象让他隐隐不适。
可能是快步走吸入寒冷的冬日空气,他胃部痉挛,隐隐作呕,那种感情是揭开谜底的兴奋还是对真相的畏惧?
碧茵河大桥下没有沈汉,只有粼粼的河水流淌。
还有二十四秒,庄烨倒数计时,每一秒都像心上被撞一下。
桥下的晚风吹乱他的头发,他心乱如麻,那风突然变大,带着雷鸣般的声音。
是马蹄声!铁掌碰撞路面,视线尽头,一列卫兵风驰电掣而来,举着火把。黑制服与黑披风在夜色下黑如泼墨黑如乌云,披风边缘和立领口的银线像是刺穿乌云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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