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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约是两个人没有缘分,一连十多天,谢先生都是一个人端着一张黑脸来国子监上课,压根没见他身后的小公子。
这天是休沐,国子监集体放假,柳晏怕自己新买的话本被家里人看到要出事,就来了安王府蹭吃蹭喝。
看见楚霁无精打采的模样,柳晏有些不解:“月白,你要是对那谢小公子有兴趣,干脆去谢家找他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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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傻?我要是去谢家找他,十有八九被谢先生打出来不说,估计谢暄还会被教着能离我多远是多远。”
柳晏放下手中的话本,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叫你作吧。人家谢家好端端的孩子,一看长大了就是个端庄君子,要是被你带坏了可就完了。”
楚霁被他笑得有些恼,直接把桌子上的书扣到了他头上,转身想出去散散心,被柳晏一把扯住了袖子:“哎,月白,别这么不经逗啊。”
楚霁回过头来,冲他露出了一个温和可亲的笑容:“等柳先生回来,我想跟他谈谈他小孙子最近常常流连于花街柳巷的事情。”
柳晏立马松开了手:“哎,王爷,您想去哪里去哪里,小人管不了。什么嘛,我不过是去听个小曲看个美人,又不是去干那档子事……”
楚霁没管他,去马厩里牵了一匹马,一个人上了街。
昨天刚刚下过雨,京城闷热的空气清爽了不少,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忽然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自长街的一边奔腾而来,轻轻巧巧地越过一位姑娘的头顶,摘了一朵簪花下来。
姑娘“哎呀”惊叫一声摸了摸散乱的发髻,柳眉倒竖,叉腰怒骂起来:“哪个天杀的登徒子?敢顺老娘的珠花,活腻味了是不是?”
马上的少年回过头来,冲着姑娘一笑,把簪花抛了回来,明眸皓齿的俊俏公子,看得姑娘脸忍不住红了红。
围观的群众中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喝了一声彩:“少年风流啊!”
姑娘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冲着那人“啐”了一口。
楚霁没有管身后的骚乱,胡乱跑了一场,出了一身汗,把最近的郁闷都发泄出来了。他看见前面的醉风楼,勒紧缰绳放缓了马速,打算进去喝杯茶。
他不经意间抬头,正好看见二楼靠窗雅座上的人正打开窗户往下头看,一眼就撞进了一双清透的眸子里。
谢暄看见是他,眼神动了动,像是微风吹皱一池清澈见底的水,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
楚霁心念一动,一下子来了劲,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小二,冲着二楼窗口拱了拱手,朗声道:“谢公子,可否讨杯茶喝?”
谢暄仪态端正地坐在上头,点了点头:“王爷请上来吧。”
楚霁平时最烦这些一本正经的人,现在看谢暄年纪小小却板着一张脸的样子,却觉得说不出的可爱。
谢暄从旁边拿出一只新的杯子,挽起袖子在里面斟了茶,今春新进的碧螺春,即使不饮也能闻到浓郁的香气。楚霁的眼神落到谢暄的手上,只觉得素白纤长的手指被洁白的茶盏碧绿的茶汤衬着,煞是好看。
谢暄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来把杯子放在楚霁面前:“王爷看我做什么?”
楚霁平时再怎么荤素不忌也不能直接跟人家小朋友说看你长得好看,但是不调戏又说不过去,于是轻咳了一声,眼神不怎么正经地瞟了过去,道:“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我与谢公子,就算是倾盖如故。”
谢暄的眼神不太明显地亮了一亮,随后颇为矜持地举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哦”了一声。
楚霁眼睛一转,再接再厉地倾身凑过去套近乎:“我听人说谢先生有意让谢公子早两年来国子监听学,怎么没在国子监里见到谢公子?”
“景玄,”谢暄认真地看着他,“我的字,景玄。”
楚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谢暄是个什么意思,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景玄!”
人家小孩主动拉近关系,楚霁却是个得寸进尺的,调笑道:“我叫你景玄,你叫我什么好呢……要不,你叫我楚哥哥怎么样?”
谢暄白净的面皮红了红,垂了垂眼帘,转了个话题:“我哥觉得我年纪太小了,怕我被人欺负,所以就打算过两年再把我送过去。”
谢暄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清透,脸上乖乖巧巧的,看起来说不出的招人疼。
楚霁的保护欲被充分地挑了起来:“这个容易,你叫我一声哥哥,尽管来,我罩着你!”
话一出口楚霁就有些后悔,他对自己在大家眼中是个什么形象心里有数,要是这话被谢先生听去了,指不定是以为他恶意带坏自家小儿子呢,
谢暄从小家教严格,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故作淡然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两个人喝完一盏茶,楚霁就差不多把人全都摸透了。倒不是楚霁多么有识人之明,实在是这个谢家的小公子从小被家族保护的太好,又单纯又乖巧,完全不是楚霁这种在外面窜了好多年的老狐狸的对手。
两个人最后在醉风楼门口道别,楚霁去牵马,忽然听到身后人小声叫了一声:“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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