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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作者: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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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年下 近水楼台

  高衍是尚武帝手下最拔尖的暗卫,与侍卫统领武一属于两个派系,更擅长跟踪、偷袭。高衍进宫四年多的时间,从最底层到如今的头目,尚武帝派出的任务无一失手,可即使追踪本领如此高超的他,也几乎无法在顾岸身后藏匿气息。
  这是高衍接受过最艰难的一次任务,耗费了巨大的精力与时间才险险追查到顾岸的行踪,却差点因为这个消息折了一条命。
  他感激地看了徐多一眼,徐多点点头,算是领了他的情。他其实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能堪堪劝慰下尚武帝的暴怒,但阻止不了尚武帝接下来的行动,弯着腰亦步亦趋跟上尚武帝。
  刘元握着扇子在一旁呆着,原先是想近身宽慰几句贴心话,毕竟他以往在东宫,主子向来十分平静,即使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喝杯茶坐上少顷便好了。尚武帝的狂躁令他摇扇子的动作戛然一止,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心中惴惴。
  ===
  尚武帝在去往伶庭园的途中终于收敛了些杀气,他心里深处当然愿意相信顾岸胜过任何人,也隐约猜到顾岸做的事也许并不是背叛反而是在帮他。而他始终无法放下芥蒂的只有那个横空出世的小倌。
  想着这些事,尚武帝一路上脸色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壁。
  “刘元。”徐多轻唤刘元一声,手里拿了个茶壶,示意刘元可以把茶端过去。
  刘元小步凑近,看了看徐多的动作,没敢去接。他一直防卫着徐多,生怕他给自己使绊子,徐多碰过的东西他绝不敢奉给陛下,这种看似向他提供机会的行为更被他视为黄鼠狼给鸡拜年。徐多不屑地冷笑,不把他那点小心思放在眼里,亲自奉上茶,眼观鼻鼻观心立在尚武帝左手边。
  刘元悻悻地偏过头,不慎对上旁边另一个小太监的目光。他认得这太监名叫小其子,跟在尚武帝身边大约有一年的时间,一直屈居于徐多之下。小其子向他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刘元了然,心想定是同病相怜,被徐多压得不能翻身,对这个小太监便多了几分好感。
  伶庭园的名字尚武帝早有耳闻,他虽从未来过,但本以为是个门庭若市的热闹场所。然而站在伶庭园外,已然能感受到里面透出的荒凉之意。
  尚武帝一挑眉,大步迈进去。这原本是个戏院,背地里也经营着小倌院,尚武帝踏进门槛,戏台子上空无一人,更别提空荡荡的台下和凌乱摆放的桌椅。
  大门被推开,院内顿时刮起了凉飕飕的过堂风,窗子吱吱呀呀地晃动,空气仿佛冻结,尚武帝顿了顿,眉头警惕地锁上。
  尚武帝环视整个大厅,半柱香后,缓缓抬起右脚,还未落下,危机一触即发,尚武帝感受到人气的一瞬间,高衍已经挡在他面前,扫下三枚激射而来的暗器。
  “保护陛下!”
  高衍出手极快,赶在所有人反应的空档已经将几名刺客一剑封喉。他本就擅长暗中作战,这种利用普通桌椅、戏台的埋伏对他而言还太不成熟。他目光锐利,顷刻看清敌人的藏身之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臂下飞出沉黑的袖箭。
  随着他的低喝,包括徐多在内的所有随从人人自危,将尚武帝护得密不透风。第一次在明处看见高衍的武功,徐多奇怪地被吸引了几分注意力,心中冒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来不及多想,周围刀光剑影,场面一度混乱,徐多抛开那抹杂念,只见尚武帝左后处白光一闪,忙向一旁使了个眼色。
  “啊!”一直沉默着的小其子忽然大喊一声,“刘公公小心!”
  刘元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呆愣着不知所措。猛地被人一吼,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身体重心一倒,一股强劲的力量推着他直直往明晃晃的利剑撞去,他吓得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入耳的只有自己被刺穿的“噗嗤”声。
  刘元正正倒在尚武帝面前,为皇上“挡下”一剑,还有一口气,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小其子,却满嘴鲜血,喉间发出咿咿呀呀撕裂的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
  徐多惊慌地叫了声刘元的名字,过来探他的气息。刘元像看见鬼一般拼命想往后退,满脸惊恐。
  “刘公公!可有大碍?”徐多担忧地抓住刘元的手腕,摸向他的脉搏。
  一股极端尖锐的内力冲破命门,直至刘元胸腔小腹,将他五脏六腑扭曲撕碎。
  刘元死死瞪住徐多,直至断气都没有瞑目。
  徐多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眉头一皱,突然有种不适的感觉,他扭头一看,高衍率领着几个护卫对抗刺客,没有人看他。
  “小多子。”
  尚武帝出声,丝毫没有被刺客攻击的惊慌。徐多快步赶回尚武帝身边,与同样冲过来的高衍形成一个保护圈,护着尚武帝一点点后退。
  尚武帝被徐多与高衍围在中间,对眼前的情况似乎明白过来什么,森然道:“回宫。”
  “是,陛下。”
  “徐多!”尚武帝咬牙切齿地把这里的面庞一个个刻进脑海,厉声道。
  徐多不等尚武帝明示,紧接上:“奴才明白。”
  徐多躬身替尚武帝掀开马车的帘子后,掏出怀里的火折子,注入十分内力投进伶庭园深处。
  小其子早早领命浇油,才刚迈出院门,身后突然燃起熊熊烈火。他背后一阵发冷,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要向徐多邀功的话被生生憋回了肚中。
  徐多垂着头,在尚武帝面前一如既往恭敬温顺的模样,藏起眼底的冰冷。
  他说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权势滔天,胆大得很,唯独不敢的事只有向小太子吐露心意。
  徐多对人命、权势、财富的观念都与小太子背道而驰,小太子如同他心中唯一的一块净土。他明白自己阴暗的一面,一度游移在不知该仰望还是占有小太子的煎熬中。小太子是他的白月光,但他偶尔也敌不过骨子里的向往,想把月光捧下来捂在怀中。
  那些强烈的渴望都是徐多心底最深层的秘密,他不是无欲无求的。他只是很有耐心,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卑微,便更要懂得步步为营。
  徐多在等,每天都在数着日子,等到小太子长大,能够独当一面,他就可以扫除一切障碍,站在小太子的面前,让他知道他心里爱他。
  只是时机还未成熟,在他还没确定该如何抉择之前,任何会导致变数的人与物,徐多都不会让他存活于世。
  他和小太子之间隔了一片苦海,为了能走过去,他抛进一个又一个人填海。那些人就像是一块块垫脚石,指引他往未知路上越走越远。
  ===
  徐多在尚武帝那头的动作没有被小太子发现,他对身边的人与事鲜少关心,又全心全意信任着徐多,那套“刘元救驾有功,不幸身亡”的说辞便被轻而易举地接受了。
  倒是徐多的不自然引起了小太子几分注意。
  “徐多,你在想什么?”
  徐多有些慌神,道:“殿下累吗?”
  小太子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徐多反应过来,顾岸近来忙碌,没时间来东宫授学。往常这会儿正是小太子练功的时辰,但今日却只是与他站在外面,何来所谓的累不累。
  小太子蹙蹙眉:“徐多?”
  徐多找不着借口,只能愣愣地与小太子对视。少年的目光清澈,看得久了,徐多慢慢有点痴了,心旌荡漾,本来想的事奇怪地都消散去。
  人总是贪得无厌,小太子对他好,他就想要更多。徐多也是凡人,常有被爱意蒙蔽脑子的时候,随口就编了一句:“今日是奴才的生辰。”
  和徐多相处这么久,小太子还从未听说过徐多的生辰。他认真地反思了片刻,往年无论过节过年还是他的生辰,徐多不曾落下过一次,想尽花样讨他欢心。小太子认为自己作为主子似乎确实有失职,道:“你从来没说过。”
  徐多哪有什么生辰,他入宫太久,早就忘了日子,这么多年没有过过,今日只是突然起意,想知道心上人会给他什么样的回应。
  徐多露出了些失落的表情,黯然道:“是奴才贪心了。”
  小太子突然有点局促,他看了看徐多,低头盯着自己的影子,又抬头看看徐多。
  徐多见他的样子,心里已经笑出了声,涟漪一般的甜意从心底泛开。
  “徐多。”
  “奴才在。”徐多保持着苦情的模样。
  小太子牵住他,往外走。
  徐多一惊。
  小太子走到一处花坛前,松开他的手,严肃道:“徐多,你不对,你不告诉本宫生辰的事,还向本宫讨东西。”
  徐多没料到事情的发展,有点不知该如何应付当下的场景。
  小太子弯下|身子,在花丛中捧出那盆淡紫白芯的花,直起腰:“你喜欢母妃种的花,给你。”
  徐多讶然地张开嘴。
  他本身已经是个阉人了,那点更添女气的爱好便被他刻意隐藏了起来。他从来没想过这个让他有些羞耻的事竟然会被小太子察觉到。
  他一阵赧颜,涨红了脸去瞅小太子,蚊呐道:“殿下不嫌奴才……女气?”
  小太子望着他,摇了摇头。
  徐多的手伸在半空中,有些幸福地找不着北,僵硬在那儿,连反应都做不出。
  “徐多,徐多。”小太子叫他。
  徐多倏地心头一软,放松下来。自从西项回来后,他已经极少听见小太子这样喊他了。五六年过去,他都几乎以为自己记不得了,可原来记忆比他想象的还要根深蒂固。
  徐多哽咽了一下,接过花,道:“殿下,奴才在。”
  他想了想,又说:“奴才很高兴。”
  小太子浅浅地笑了起来,左边嘴角的小梨涡显得他俊俏又可爱,眼底有几丝满足,好像等了很多年,徐多才听懂他这样叫他的意思。比起儿时稚嫩的模样,小太子的五官已然清晰深刻。他用少年微哑的嗓音轻笑一声,那双写着“我眼中只有你”的眸子划破空气,直直凝视着徐多,不经意把周围渲染出一圈柔情蜜意。
  徐多心如擂鼓,几乎快被那双眼吸了魂去。他如同真正处在热恋中的男子,仿佛已与心上人心心相印。他甚至有些妥协地想,竹竹能如此待他下去,就是一辈子都不能吐露心意也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墨迟云同学的雷~
  老是把小太子打成小蹄子什么的……如果大家发现了这类bug,一定!要告诉我!
  
 
  ☆、贰拾壹
 
  事情的发展一发不可收拾,那名被扯入叛乱事情漩涡的小倌与顾岸清清白白,而在尚武帝刚刚弄清这一点时,为了救顾岸一命,身受重伤,命在垂危。
  宫中医术最高明的何太医几乎不眠不休守在尚武帝床前为其诊治,而顾岸却关在自己宫内整整三天,直至尚武帝开始发热,半日后,顾岸才出现。
  顾岸来时是深夜,徐多几夜无眠,眼底熬出了血丝,看到顾岸时,发自内心地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笑容。
  “顾公子。”
  “徐公公。”顾岸应了一声,不似平日的热情,神色冷淡。
  徐多识趣地把何太医与其他下人支开,让顾岸独身进去。
  徐多守在门外,轻轻缓了口气。他心中清楚,顾岸能救陛下,即使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顾公子也一定会做到。
  不知过了多久,顾岸从里面走出来,面色有些疲惫,不忘跟徐多道了声别,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来,犹豫道:“徐公公,陛下醒来后,不必到三里宫通报我了。”
  虽不知原因,徐多躬了躬身:“奴才知道了。”
  徐多刚想进去喝口水,突然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走来,他一愣,恭恭敬敬保持着之前弯腰的姿势。
  “殿下。”
  小太子点点头,徐多心里有些难受,轻声道:“陛下睡了,殿下可要进去看看?”
  他为小太子开了门,小太子便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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