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作者: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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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顾诚实地回答:“我才不怕,我在草原长大的。”
孤身一人的幼年多少有那么一点相似,小太子缓了缓口气:“你没事不也总往本宫这跑?”
顾顾脑子一转就听懂了,兴奋地突然跳起,小太子避之不及,被抱住胳膊好一阵摇来摇去。刚想黑脸,顾顾从他身上蹦开,边琢磨边嘀咕:“咦?太子哥哥身上有点熟悉的味道。”
小太子一顿:“什,么?”
“啊,好像和徐叔叔的……”
“你不是想学武吗?”小太子冷着脸打断他,把剑扔他身上,不管他接不接得住,藏在发后的耳根微红,“本宫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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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子。”
“奴才在。”
“你昨儿跑到哪去了?”
徐多一顿,随即坦言:“奴才去了东宫。”
尚武帝冷笑一声:“一晚上没回来,怎么的?真当朕没长眼睛?”
徐多双膝一弯:“奴才不敢。”
尚武帝咬牙切齿,拿着一本折子就拍他头上:“朕警告你,朕对你睁只眼闭只眼惯了,可你也别做得太过分。”
徐多厚过城墙的脸悄悄一红,想起的确做了十分“过分”的事,要是被尚武帝知晓了……他脖子一凉,诚恳道:“奴才谢陛下厚爱。”
尚武帝哼哼,又继续批折子。
徐多一直这么跪着,待到几乎出神时,听见上头慢悠悠地说道:“小多子,朕要亲自去收复北部的部落,明日早朝就公布消息。”
徐多心里“咯噔”一声:“陛下做的决定一定有陛下的道理。”
尚武帝睨着他:“少在朕面前做戏,这事朕没瞒着,别装出副惊讶的模样。”
徐多低着头:“陛下英明。”
“小多子你行啊,敢情小正子小其子都是你干儿子,朕身上发生点什么你都知道,”尚武帝懒懒地道,“你是巴不得赶紧给自己找好后路,好离开朕去伺候朕的儿子?”
徐多跪在地上:“陛下明白奴才的心是奴才的福气。”
尚武帝嗤笑一声:“胆子越来越大了。”
“奴才不敢。”
“行了,”尚武帝无视他的话,“这次出征非同小可,本来朕是一定要你随身伺候的,可顾岸宝宝说不需要你,他来照顾朕,你就留在宫中吧。”
“谢陛下。”徐多见尚武帝轻松的模样,总算放下心,由衷笑了笑。
尚武帝也不让他起身,不知是否还在介意,淡淡道:“不知道你跟宝宝说了什么,既然他这么帮着你,朕也不想跟他闹不愉快。在宫里你也不是无所事事,景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唯你是问。”
“奴才明白,奴才用性命担保绝不敢让太子殿下有半点闪失。”
尚武帝对他这点很是放心,点点头:“朕把高衍留在宫里,由景儿直接差遣。”
尚武帝示意他起来,咳了声:“还有,记住你的身份。”
徐多垂首:“奴才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叁拾
尚武帝不在宫中,徐多头上再没有人压着,上面仅剩的那一位也对他宽容放纵了。
徐多像个只手遮天的大权宦,放以前这种待遇够他得瑟个十天半个月的,但现下他一心陷入甜蜜之中,其余旁物就如过眼云烟,吸引不了他一分注意。
“殿下?竹竹?”
徐多实在粘人得厉害,没人管着如脱缰野马似的往东宫窜,小太子最初是开心,渐渐平静,随后被他扰乱日常生活,终于在一个清晨,将殿门牢牢关住。
“殿下?殿下别关着门,让奴才进来可好?”
“……”
“奴才做了蜂蜜莲子核桃羹,昨天才进贡的核桃,陛下都没尝过的。”
“……”
“竹竹,奴才做了一个时辰,你要是不开门,凉了可就都白费了。”
殿门从里面被打开,小太子蹙着眉:“徐多,你又装可怜。”
小太子觉得自己对徐多不错了,可徐多总有那么多委屈可以受,逐渐也就明白这家伙不过是在他面前扮可怜求同情,看他一次次心软指不定多得意呢。
一见小太子的脸,徐多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殿下舍不得奴才白费心血是不是?”
徐多这货仗着与小太子亲近的关系,愈发没脸没皮起来,以往要几番斟酌才敢说出口的话现在顺口就溜了出来。
小太子接过他的食盒,在徐多的目光下,一点点将碗里的核桃羹吃干净。
吃完后,小太子又回到了书桌边,翻阅起刚刚看了一半的东西。
如今还是朝中三位重臣监国,但小太子已经不小了,压力自然随之而来。他不再是毫不掌权的小皇子,如今也开始着手查阅部分折子。
徐多见他认真的模样,又是悸动又是心疼,不敢出声打扰了他,只在一旁尽心端茶送水,用眼睛记录着小太子每一个变化的神态。
他总是过分紧张着心上人的一举一动,但这样宁静默契的午后却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刻,仿佛为奴为仆这么久就是为了修得这样一段光阴。
小太子看得专注,一缕碎发不经意滑下,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徐多眼疾手快替他捋到了耳后。
小太子抬起头,眼角带笑。
“殿下歇息一会儿吧?”
小太子先是摇摇头,看了眼徐多。
徐多冲着他痴痴地笑。
小太子放下折子,指了指旁边空闲的椅子:“徐多,你不要站着了,本宫还要看一会儿。”
徐多俯身勾住小太子的后颈,闭眼,唇齿交缠。吻到深处,不安分的手抚着小太子的腰线不断摩挲,熟稔地解开腰带,抚摸他薄薄一层肌肉的腰腹。
徐多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几乎快把他的衣物剥落。小太子后知后觉,懊恼地推开他:“徐多!现在还是白日。”
徐多手下不停。
小太子沉沉地望着他。
徐多讪讪松手,想了想,挨着小太子坐下,循循善诱:“殿下,以后不同了。”
小太子眨眨眼:“什么不同?”
徐多温柔地看他:“以前殿下同奴才是主仆,奴才做每件事都只能从下人的角度尽量对殿下好,绝不能越线一步。但现在殿下和奴才是……恋人,奴才如果做了些逾越的事,也不过是恋人之间正常的亲密,是增进奴才和殿下之间感情的示好。殿下若是要用这些来罚奴才,可是太不通人情了。”
小太子笑了声,眼睛弯成两条漂亮的弧度:“徐多,你不想再听本宫的话了?”
“不是,奴才只是觉得殿下有时候……实在是太钝了些……”徐多抓了抓脑袋。
小太子板起脸:“本宫还未满十三,你要是想本宫沉浸于那些事,本宫可以先去学。”
徐多大惊,连忙慌乱地摆手:“不可!殿下不可去向别人学!”
小太子挑眉:“为何?”
“殿下跟奴才学还不够吗?宫里那些嬷嬷宫女的哪有奴才好,”徐多脸慢慢红起来,“奴才上面下面里里外外每一处都是殿下的,都能取悦殿下……”
这么不知廉耻的话小太子足足消化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慢慢瞪大眼睛:“徐多,你……”
小太子脸红透了:“你真是……”
徐多窃笑,想那个字眼小太子也说不出口,他就喜欢看心上人这样羞涩窘迫的模样,没吃到豆腐心里也甜甜的。
徐多服侍了小太子用午膳,再歇息了半个时辰,小太子起身练武。
小太子对武学十分重视,即使顾岸不在宫中,也绝不会偷懒敷衍。
徐多偶尔不在时他便会找父皇留给他的高衍比试,有事顾顾来凑个热闹,他作为不能食言的“太子哥哥”,还要将基础传授一遍。
只有徐多来了,小太子才是最随意的。徐多从来不会拒绝他,虽然他不大明白为什么一提要与他对招,徐多脸色就有些不自在。
徐多当然知道小太子单纯地信赖他,但他终究是比小太子多活了十年,除了那次受重伤在男人镇调养,习武也是不曾落下过一日,外招暂且不提,内功比起小太子,自然是高出了一截。况且他的武功总有些难以捉摸,有时一年半载毫无进展,有时候一月内能突飞猛进冲破两道关卡。
这些怪异之处徐多自己没放在心上,总不至于走火入魔。但若是要对上小太子,他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担忧就出来了。担心与小太子武功相克,伤了他的身体;担心小太子不敌,心里太过在意;怕手下留情,小太子要与他置气。内功心法这种东西最是玄乎,一个不好伤了小太子,那徐多不是得悔青了肠子。
“徐多。”小太子板起脸,“不许走。”
徐多面露难色。
小太子知他所想:“本宫不找高衍,本宫跟他练过,武功跟你差不多。”
徐多心急,当时便没发觉小太子的话后面的端倪,道:“既然这样,殿下为何非奴才不可?”
小太子不大高兴:“你是本宫最亲近的人,有你在本宫为什么要找他。”
徐多听这话,脑子一晕,稀里糊涂什么都应了他。
结果便是,小太子在专心致志出招,徐多小心翼翼地应对,不知不觉夕阳余辉朦胧地印染在东宫,往两人身上铺上一层暖洋洋的红霞。
跳动的两个影子静止,一个直挺,一个微屈。
“殿下累了吧?”
“不累。”
“回去歇息可好?”
“好。”
徐多面红耳赤地服侍完小太子沐浴更衣,鼻尖不停嗅到他身上散发的清新的气味,心猿意马地陪他进了内殿,关好门,再也克制不住,拉住心上人,用力一扯,毫无防备的小太子当即被抱了个满怀。
小太子抬眼看看他,不再拒绝,待徐多抱够了,松开后,才微微探身,吻上徐多的唇。
这么一段日子下来,徐多始终不能平复激动,全身绷得死紧,恨不得把心上人揉进骨子里,又舍不得使力,矛盾地压下欲|望。
但这次小太子显然不打算照顾他痛苦的压抑,小太子的手滑进徐多的衣襟,一点点深|入,慢条斯理地点|火。徐多在他掌下一阵阵战|栗,几乎快站不住身子。
小太子摸到徐多的左胸口,触碰到一样硬|物。他停下动作,将那物事拿出来。
“徐多,这是什么?”
“殿下送奴才的玉镯,奴才一直好好保管着。”徐多迷蒙的双眼好一会儿才清明过来,渐渐露出怀念的神色,“殿下或许不记得,那时候殿下还小,奴才带殿下出宫时,殿下用玳瑁锁换了一串镯子给奴才。”
小太子回忆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到模糊的记忆,随即松手放开徐多,心绪难平。
他定定地看着那串黯淡无光的玉珠,心底莫名地激荡。仿佛透过那珠子,从十二的年纪瞬间看穿了漫漫一生,这辈子,这之后的几十年,再也不会有像徐多这般待他的人了。
“徐多,你这样陪着本宫,本宫有些不想长大了。”
徐多眼睛涨得疼,他的竹竹说出这种话,他还求些什么?
徐多把玉珠小心仔细地收好,情难自禁地抱住小太子,双唇轻颤:“宗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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