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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作者: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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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年下 近水楼台

 
徐多亲了亲他的睫毛,合上双眼。原来作为枕边人的感觉这么好。  
 
  ☆、叁拾伍
 
  东宫多了一个女人和一群奴仆,看上去却并不比往日热闹多少。除了顾顾还能如入无人之境地晃荡过来,平日常出没于东宫的人仿佛一夜间少了许多。
  小太子刚写下最后一笔,吕采媃正巧捧着一杯热茶,袅袅婷婷走来:“殿下在看什么?”
  小太子看她一眼,接过茶,答道:“父皇送来的折子。”
  “殿下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不如先歇歇吧。”吕采媃不便涉政,便跳过了话头,从婢女手里拿过一块帕子。她未进门时就擅长刺绣,绣出来的花鸟跃然纸上、活灵活现,“殿下,臣妾这几日闲来无事,瞧那喜鹊吉祥,便绣了块帕子,全当应应景。”
  小太子未曾领悟她的话中深意,只单纯地想了想,开口婉拒道:“你有心了。”
  小太子听不见答话,抬头看见她轻轻绞着手里的丝绢,抿了抿唇,隐隐露出我见犹怜的模样,笑容却是温婉大气,柔柔的如杨柳拂过。
  小太子仍旧没接她的绣帕,放缓语气:“本宫并无嫌弃之意。”
  吕采媃收回喜鹊和梅花,道:“是臣妾没弄清殿下的喜好,下回臣妾向青儿打听好了,定叫殿下挑不出一点错处。”
  她说得善解人意又俏皮可爱,眼睛撒娇似的眯起,既有作为太子妃的大度,又有身为少女的纯真。
  小太子点点头,与她几句对话算是歇完了,打开奏折继续批阅。
  吕采媃有时会令小太子想起他的母妃,千金之躯却一生得不到爱。他会因此产生些许恻隐之心,但却无能为力。在他心中徐多的分量无论如何都比吕采媃重,比起对吕采媃的那点同情,他对徐多有更多愧意。
  徐多不再常常出入于东宫,更不能深夜偷偷潜入。见面的次数虽是未减,每日上朝必定会见到彼此的身影,但却鲜少再有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光。
  小太子有意弥补他,可始终找不着时机,他的贴身之物都是徐多亲手一一置备的,直至今日被吕采媃的绣帕一扰,才忆起又是半月没同徐多好好说过话。
  他们是五六年的恋人,如今见个面却跟偷情似的。小太子远远看见徐多对着那些花花草草失神便不禁失笑,可再走近些,才发觉那奴才透过丛丛草木木讷地盯住东宫的方向,又忍不住心里一软,凝住了唇角翘起的弧度。
  他朝四周望了望,想到了什么,念头刚起他自个儿先赧然了起来,随后微红着脸,故作严肃地折了一枝花。
  徐多正在发呆,可警惕性丝毫不减,感觉到一丝气息,猛地一扭头,随即惊喜地瞪大眼睛:“竹竹!”
  小太子被他草木皆兵的转身一吓,颇为尴尬地握着花杆,往前一送:“给你。”
  徐多愣了片刻,看了看小太子的花,又看了看心上人,不敢相信地接到手中。
  小太子趁他注意力扑在花身上,下意识地摸了摸左眼,他猜他知道徐多的警觉从何而来。
  他从健康、清明的右眼看向徐多。徐多惊喜地握住“礼物”,目光满载柔情,在同样的地点,别说当年发狂时露出的残暴,就连一丝旁的杂质都寻不见。像是他与他渡过的第一个春节,在绚烂烟花下,这个奴才笑得纯净又专注。
  小太子心中怀念,或许是思念这样的徐多,便没出声打扰,他静静看了徐多一会儿,放下盖在左眼上的手,笑道:“你要看多久?”
  徐多回过神,忙把花往怀里一揣,他拉住小太子的衣袖,作势吻他。两人身处御花园,随时有可能被人撞见,小太子不大情愿地推他,徐多面色一黯,一脸神伤地去吻手里的花,小太子无奈至极,勾住他的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徐多得逞地傻笑,眼底尽是痴恋:“竹竹,我好想你。”
  这奴才说起情话来一向直白,小太子习以为常,这次却被这几个字轻易牵动了心,他斟酌片刻,有些说不出口,便认真应道:“我也是,我以后多来见你。”
  徐多尝到了“小别胜新婚”般的甜蜜,心里欢愉到了极致。若是放做从前他只会顾着享受当下,但被小太子“教育”过一番后,难免思虑变多。他探手摁在小太子眉宇间,心疼道:“陛下今年开始向殿下放权,殿下别光顾着朝政,天气这么冷,殿下也不多穿些。”
  小太子抓下他的手,挑眉:“本宫已经不小了。”
  徐多顺着在他手背亲了亲,抬起眼望他:“可奴才每日都想着殿下,殿下的每一件事奴才都放不下心。”
  小太子有点心酸地伸出另一只手,把徐多整只手包在掌心。徐多暖暖的,比当年的小暖炉还舒服,小太子满足地捧着新的“小暖炉”,问道:“过段时间本宫向父皇请示去江南,你随本宫去吗?”
  徐多本想问个前因后果,出口却是激动果断地应道:“去!”
  小太子知他会作此反应,微笑着去搂他的腰。
  徐多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光是想象之后的日子,他便觉得如今如何被想念折磨也值得了。他一心挂在小太子身上,待脚步声近了才觉出异样,连忙往后一退,神情顿改,做出淡然恭敬的模样:“奴才参见娘娘。”
  小太子被徐多闪开,来不及讶异,便见他名义上的妻子朝他们走来。
  小太子没等吕采媃开口,看了眼卑躬屈膝的徐多,直接替她回道:“不必多礼了。”
  吕采媃噙着温和的笑:“臣妾见过殿下,看来是臣妾打扰了殿下和徐公公。”
  纵然是小太子,当下不免生出几丝窘迫:“徐多,你下去吧。”
  “是,奴才先行告退。”徐多垂下脑袋,盯住脚底铺着薄薄白雪的石子路。
  对于吕采媃,徐多一半的感觉是嫉恨,另一半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
  他不愿多看吕采媃一眼,行了礼便要离去,可他顿了顿,不放心地转身,对着小太子道:“最近雪大,殿下……和娘娘要注意身子。”
  小太子点头,安抚地冲他笑笑,目送他离去。
  吕采媃的手指捏紧小腹上的衣物,透过厚厚的布料几乎嵌进肉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叁拾陆
 
  吕采媃抚摸着尚平坦的小腹,讳莫如深。
  她还是少女的年纪,有绰约风姿,有七窍玲珑心,但这些骄傲在看见她的夫君时却倏然熄灭地杳无踪影。也不知是被那合卺酒醉了人还是被眼前的男子迷了眼,她的脸颊发烫,有些不该抬眼去瞧对面的人,却又三番五次趁着垂眸向那人投去羞涩的目光。
  她的夫君沉默寡言,却对她温柔相待。当小太子告诉她不会再纳妃时,她几乎忘却了身后的家族,那一瞬间她甚至第一次听见心跳失律的声音。一切却飞快开始变得不同,她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储君的女人,可以接受小太子三宫六院、心有所属,可作为一个母亲,她难以忍受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便先被打入了“冷宫”。
  她直到无意间走进御花园撞见那一幕前都天真地以为小太子那句话是对她的怜惜,看见自己的夫君朝着那个太监将冷淡的眸子盛满深情,她才明白那句不娶其他女人不是在安抚,而是在暗示她安分守己。
  徐多走前飘向她的一个余光,吕采媃如今想起来仍是一阵不寒而栗。她活了十几年从未亲身经历过毛骨悚然的胁迫,像是这个身份为奴的人已经将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
  吕采媃呼吸一滞,手下绣花针不慎走偏,她吮着被刺破的指尖,口腔内蔓延出一丝丝腥气。
  ===
  “殿下。”青儿俯身在小太子耳边低语。
  笔尖的墨汁“啪”地小声滴在纸上,小太子把笔一撂,蓦地站起。
  他难得把动作做得有些粗鲁,疾步走进内室。
  空气中还残留太医身上淡淡的药香,吕采媃坐在床上,披了层薄被,看见小太子如期而至,眉眼不禁染上欣喜。
  “爱妃”两个字在小太子口中转了几圈,最终未能吐出,他扶起吕采媃欲下床的身子,问道:“太医说的都是真的?”
  吕采媃微抿着唇,感受到小太子按在她肩上的温度,羞涩地垂首默认。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臣妾给殿下绣了喜鹊,殿下一点都没发觉。”吕采媃嗔怪地嘟哝了句,随即不经意流露出幸福的神色,“那时臣妾有点感觉,今日太医例行前来查看身体,确定了才敢告诉殿下。”
  小太子动了动指尖,想去摸摸她的肚子,仿佛光听旁人的话语仍旧无法令他相信,想亲自去触碰那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
  “你好好养身体,缺了什么直接跟本宫说,”小太子坐在床边,看了眼吕采媃的腹部,居然有几分紧张,“本宫命何太医住在东宫,本宫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有任何不适不要忍着,记得唤太医。”
  吕采媃微笑着一一应下:“殿下放心,臣妾的孩子臣妾必会保护好。”
  小太子点了点头,替她盖好被子,又匆匆起身。
  “殿下!……”吕采媃看着小太子略显急切的背影,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太子转过身来:“嗯?”
  吕采媃眼神无辜又留恋:“殿下……会喜欢我们的孩子吗?”
  小太子愣了愣,有点无措地答道:“本宫自然喜欢。”
  吕采媃这才松懈表情,脸上浮现出几分倦色。
  “你好好休息。”小太子又温声嘱咐了一句,大步离去。
  小太子走出东宫,攥紧的拳头一直未能松开。他突然能感觉到体内血液的流动,心跳声一下一下冲至嗓子眼,好似从未有过这般汹涌的力量,而这样鲜活的力量即将在另一个小生命身上延续。
  难以言喻的喜悦在他胸腔内翻搅,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别人这件事,这个“别人”第一个便是徐多。不知徐多能不能理解他的感受,会不会替他开心,会不会对宝宝比对小时候的他更好,他甚至有点荒唐地想和徐多一起想宝宝的名字。
  可徐多毕竟不是宝宝的母妃,若是不亲近他,徐多看见“一家三口”会怎么……想?……思绪一断,小太子猛然顿住,步子迈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外头站着的小太监看见他要向内禀报,小太子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御书房内是他的父皇和爱人,只需再使一分力便能推门而入。他终于渐渐冷却了激动,硬生生收回脚步。
  太过用力的拳头松开后整只手臂都有些脱力,小太子转了个身,漫无目的地往回走。他在这个从小长大的皇宫踽踽独行,一时竟找不到一个倾诉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叁拾柒
 
  
  太子妃有喜的事徐多是从小全子口中听到的。
  小全子是刘元死后他安插在小太子身边的太监,每日向他禀报些东宫的琐事。自从徐多再难与小太子共处,那些乏味的杂事入了他的耳中也变得“妙趣横生”。
  可今日小全子仅仅只开了个头,徐多当即如遭受晴天霹雳,反应过来时,小全子已被他掐紧脖子,脸憋得紫红,几乎喘不过气。
  徐多颓然松开他,挥了挥手命他退下,随即再也承受不住地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瑟瑟发抖。他恨不得可以嚎啕大哭,不想忍得那么累,不想痛苦得连呻|吟都不敢发出。牙齿咬在手臂上抑制无助的呜咽声,他像被人猛烈锤击后背,一下一下发出闷哼。
  徐多踉跄几步站起身,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揉了揉脸,恢复成往常的总管面庞,走进御书房。
  ===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尚武帝龙颜大悦,大摆筵席邀请众臣。
  徐多像被人抽去了精气,整日形如枯槁,他虽尽力掩饰,但终究逃不过朝夕相处的人的眼睛。最后连尚武帝都有些看不下去,放了他几日休息,徐多挫败地认罪,回到僻静的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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